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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沉穩的鄴知,組隊參加比賽也確實是好熱鬧的鄴寧的性子,陳沅嵐便笑道:「那今年的龍舟賽得看一看了,也不知沛茗是否有空。」
鄴詩綺拉著陳沅嵐的手,聲音較軟可愛:「綺兒問過伯父了,伯父說他可以陪綺兒去看龍舟賽。」
陳沅嵐摟著她笑道:「既然你伯父都答應你了,那伯娘也陪你去看!」
鄴詩綺高興地笑了,而鄴時浦跟鄴時攸羨慕地看她,心想爹娘當初怎麼就沒將他們也生成女孩兒,否則也會這般受寵吧!
莫說這兩個孩子會吃醋,連鄴無雙也吃了醋。
她晌午時回到宮中,見鄴詩綺乖巧地坐在鄴沛茗和陳沅嵐身邊吃著膳食,而鄴時浦和鄴時攸則坐在兩邊,仿佛這才是她們的孩子,醋意便上來了。
「爹爹、阿娘!」鄴無雙喚了一聲。
「阿姊、姑姑!」三個小傢伙分別開了口。
陳沅嵐正給鄴詩綺夾菜,見她回來了,便應了一聲:「你不是要看自己的府邸去了麼,怎麼回得這麼早?」
鄴無雙湊到她跟前去:「想爹爹和阿娘了唄!」
鄴沛茗哼了哼:「每日只早上過來請個安便一整日都不見人影,你會想我們?」
鄴無雙略心虛地跑到鄴沛茗的身邊去抱著她的胳膊,又從宮人手中拿過布菜的筷子給鄴沛茗夾了一塊紅燒肉,道:「安安可想你們了,爹爹,這肉香,多吃點!」
鄴沛茗瞥了她一眼,而陳沅嵐則吩咐宮人去給鄴無雙準備一雙碗筷,鄴無雙笑嘻嘻地坐下,又掐了鄴詩綺白嫩的臉蛋一把。
早年鄴詩綺還小的時候,她便總愛掐這小堂妹的臉蛋,而每次掐她,明明沒有使勁,她也會嚎啕大哭,要人拿東西哄才緩過來。如今倒是不哭了,可也會委屈地癟癟嘴。
「你還掐她,便不怕她又哭給你看麼!」陳沅嵐嗔道。
鄴無雙道:「我都快搬出宮了,也不能時常見到小妹了,現在多掐一掐怎麼了?你看她也沒哭不是?」
鄴詩綺眨巴著眼,頗為不舍:「阿姊要搬出宮了?綺兒也能出宮玩嗎?」
「這可說不好,爹爹和阿娘最疼閨女了,你不如留在宮裡給我當親妹妹吧!」
鄴沛茗敲了她的腦門一下,斥道:「胡說什麼呢?」
陳沅嵐也道:「綺兒當然能出宮,等你爹爹和阿娘回來了,你就能出宮回去找他們了。」
見鄴時浦和鄴時攸也眼巴巴地看著她,她便道:「你們也是。」
一家子熱鬧地吃完了午膳,鄴沛茗便回垂拱殿處理朝政了,陳沅嵐讓宮人領三個孩子去散步消食,她則和鄴無雙說說話。
鄴無雙親昵地抱著陳沅嵐的胳膊,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道:「阿娘,我不想嫁人了。」
她如今已經十九歲了,早前也給她相好了駙馬,是刑部尚書之次子嚴泰。當然,相較於鄴瑤選駙馬時,當事人的隨意態度,鄴無雙的駙馬是她本人親自選的,故而陳沅嵐有些疑惑:「怎麼不想嫁了,是不是嚴二郎欺負你了?」
說來嚴泰是當年被鄴無雙抓了把柄的世家子弟之一,後來又在街上遇到了鄴無雙,他被鄴無雙整治了一番,又上了她的當,當了她的跟屁蟲。
這一來二回,倆人關係越來越好,對彼此也越發了解。正巧鄴無雙的年紀到了該說親的時候了,嚴泰擔心她被許配給了別人,便跑去找鄴沛茗提親……
沒錯,這小子膽子大到越過了他爹,直接去找了鄴沛茗。
鄴沛茗聽說他想求娶鄴無雙,當即便變了臉色,不悅道:「你可知你這麼做是犯了多大的錯?」
嚴泰道:「臣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知道不能私相授受。但是臣與安樂公主並非私相授受,臣來提親並沒有告知爹娘與公主,這只是臣一廂情願。」
「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將無雙嫁給你?」
嚴泰道:「臣……沒想娶公主,臣是想……」
鄴沛茗盯著他,他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又看起來十分厚顏無恥:「臣是想問公主需不需要娶夫?」
「……」鄴沛茗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震驚到了,她完全沒想到,這天下竟還有人跟她這麼說話,擱現代都會被對方家長暴揍的吧,更別提現在了!
她將嚴泰的爹找來,而後者得知這小子居然膽子這麼肥做出這種事情,險些沒氣暈過去。他拿著鞭子、笞、藤條等家法跑進宮,也不管是否在鄴沛茗的面前便狂揍這小子。
動靜傳到了鄴無雙那兒,她跑來看熱鬧,卻發現是嚴泰被揍。雖然她不清楚為何嚴家父子會在這兒上演教子的戲碼,但是她看見嚴泰被揍得厲害,便上前去解圍。
眼見當事人都出來了,鄴沛茗正好也跟嚴尚書來談一談這問題,鄴無雙這才知道嚴泰居然跑來提親來了!
她瞪著嚴泰:「提親怎麼沒有聘禮?!」
嚴泰道:「我想嫁給你,我怎麼能拿聘禮呢?公主你先下聘,我出嫁奩如何?」
鄴沛茗:「……」
嚴尚書:「……」
事後鄴沛茗問了鄴無雙是否想嫁給嚴泰,鄴無雙道:「與他在一起也不賴,至少他從未欺負過我。」
和嚴泰相處了幾年,對於嚴泰是否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她也清楚了。而且嚴泰跟別的世家子弟不一樣,他對權力並沒有多少欲望,為人算是樂觀的,而且若非他缺根筋,也不會這麼大膽跑來找鄴沛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