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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鋒等人本來處於劣勢,只是想到他們意識到鄴沛茗是真的不會幫他們的,他們若是不認真,那他們就得被殺。為此,他們也發了狠地反擊。一時之間,刀光劍影,痛呼聲不斷地響起,雙方身上都被利器留下不少傷。
這時,有人趁亂向馬鋒的背後殺去,卻被鄴沛茗一腳撂翻在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的出手即救了馬鋒的命,又提高了他們的士氣,他們更加賣力更加兇猛,令對方節節敗退。而馬鋒等人本來就一日三餐都吃飽,比起做這等攔路搶劫買賣、三餐不繼的山匪,實在是有太多體力了。
很快,山匪便潰不成軍,躲回了山里去。馬鋒趁此機會讓剩餘的行人也趕緊通過雲開山,以免他們又殺回頭。
離開了雲開山,尋了一處荒野落腳,鄴沛茗檢查了一下每個人的傷口,然後從包裹里拿出了治療外傷的金瘡藥給他們敷上。這種金瘡藥屬於治療效果里最差的一種,不比要在城裡才能買得到的猴子酒,它在新手村便能買到。本來她快忘了的,如今見到他們受傷,這才想起來。
黃土六想起鄴沛茗竟然不出手幫忙,心中滿腹牢騷:「鄴公子你可真是愧對我們尊稱你一聲鄴公子!」
「黃土六!」馬鋒開口訓斥了他,從他直呼黃土六的名字便看出他是很認真的,「你忘了我們的身份了嗎?」
他們與鄴沛茗有約定在身,且鄴沛茗於他們是有恩的,她出手那是情分,她不出手也在情在理。
「你們可是後悔了?後悔了可以就此離去,我不阻撓。」鄴沛茗道。
黃土六轉了個身,卻並沒有離去。鄴沛茗知道他們心中都有想法,對她此舉都有情緒,她將他們的神情一一看在眼裡,卻並不言語。
馬鋒尤記得在他即將命喪刀下時是鄴沛茗出手救了他,而這足以證明鄴沛茗並非袖手旁觀要看著他們去送死,她或許只是想讓他們明白世道的兇險,讓他們受點傷,以記住,自身若是不強大,那只會任人宰割!
「鄴公子用心良苦,我馬鋒受教了!」
「鋒哥?」其他人都看著他,而馬良才最先醒悟過來,也不再怪鄴沛茗。
鄴沛茗拿出酒來,給他倒了半碗,她道:「受著傷,不宜多喝。」
「這點小傷無足掛齒。」馬鋒哈哈大笑。
他們饞上了這酒,又因先前對鄴沛茗的責怪和誤解而有些羞愧,可他們看著馬鋒喝得豪氣沖天也恬著臉問鄴沛茗討要了來喝。鄴沛茗不與他們計較,只道:「若我沒有跟著到恩州去,你們可否將這一大一小安全護送到恩州?」
他們羞愧地低下頭,那可真難說。只有黃土六依舊不滿:「對方人太多了嘛!」
「你們八個人不也一樣被我一個人撂翻在地?有時候要正視自己能力不足的問題,這並不是什麼該躲避的事情。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那便要想辦法彌補。」
「鄴公子教訓得是。」
馬鋒又在私底下教育了眾人一番,接下來的路上他們也不敢再掉以輕心,閒暇時候他們也選擇向鄴沛茗討教功夫,就這樣,沒多時,他們便到了恩州的陽江縣與杜陵縣的交界處。
杜陵縣地勢平坦,又因偏遠而沒有饑民到這邊來,過關的時候便也嚴格了些。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陳沅嵐一直以來想說的話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她問鄴沛茗:「沛茗,你,是否想過離開那深山老林住到這些有人煙的地方來?」
鄴沛茗環顧四周,笑了笑:「眼下還不是時候。」
「時候,那要什麼時候才合適?」陳沅嵐不懂。
鄴沛茗沒有明說,只將馬鋒等人的文契交還給他們,道:「好了,人已送到,錢也給了你們,你們恢復自由之身了。」
「鄴公子,我等已決定追隨你了,放我們離開這種話,以後還是莫要再說了。」
「我讓你們再想一想,明日午時,你們若是還是決定跟隨我,那就在這兒等我。」
眾人齊聲道:「好!」
第10章 落定
進了城,也無需找人詢問,鄴沛茗的系統地圖上便會自動顯示縣城內的建築情況。鄴沛茗記得陳沅嵐說她的伯父陳道在杜陵縣任縣丞,而他的家自然就在城中住坊官府人員集中的那一塊。將那一部分的地圖放大,找到有三戶姓陳的。而縣丞又為有職無權的官,油水也不多,故而住的地方應該較為偏僻。
根據這些特點,鄴沛茗徑直地來到了一戶門庭不算大的陳府門前。一聲馬嘶叫的聲音引起了門房的主意,他一看竟然是馬車,便連忙跑了過來。
鄴沛茗問道:「這兒可是陳縣丞的府邸?」
「正是,不知足下是……」
鄴沛茗將拜帖遞上:「河遠道裕州封樂縣陳沅嵐有要事求見陳縣丞。」
那門房拿進去,沒一會兒,便又出來了:「我家郎君請足下入內。」
鄴沛茗掀開馬車帘子,而陳沅嵐與宋瑤皆顯得有些緊張,鄴沛茗將宋瑤抱下來,陳沅嵐這才獨自下來。她牽著宋瑤的手,茫然地看著鄴沛茗,後者道:「進去吧。」
「那你……」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陳沅嵐想,她們也是時候分別了,在這將近一個月時間的相處里,她對鄴沛茗還真是有些依賴和不舍了。在跨入陳府的門檻那一刻,她忽然擔心了起來:若是伯父不願收留我們,若是我們連累了伯父,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