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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生嫉妒,可是卻懂得掩飾。後來南海王讓他去當都虞侯,便是監視靖海軍,而在此次,他終於抓到了一次機會,這足以令鄴沛茗損失一員大將,又能離間南海王和鄴沛茗,一舉兩得!
「敢問石指揮使何罪之有?」
「他私通賊軍,意圖叛逆,這是死罪!」花新叫道。
「石指揮使,你收到了信,可想過如何處理?」鄴沛茗又問石大明。
「請賦予筆墨紙張。」石大明鎮定自若。
南海王倒想看看他準備做什麼,於是命人給他筆墨紙張。石大明在紙上只寫了兩個字——放屁。然後交給旁人道:「若王爺允許,還請將此信回給賊軍。」
眾人的臉色各異,南海王樂道:「放屁?何意?」
「劉嚴與我雖相識,可也在幾年前便分道揚鑣了,他如今投奔賊軍做了那叛逆之人,臣卻沒有這樣的心思。他許我好處,可對我而言,那就是屁,放著響,聞著臭。」
「哈哈……」南海王和一些人哄然大笑。
花新道:「王爺,不可就這麼信了他,若是他動了異心,那就會令我們陷入險境呀!」
這時,邊上有人道:「王爺,這是離間計。」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南海王一瞥:「何人所言?」
只見一個十分高大身穿甲冑的壯漢在人群中走了出來,鄴沛茗記得他,是循州的行軍參謀韋叔瑜。
「不過是賊軍投入我軍中的一封信罷了,何故如此鶴唳風聲?石指揮使乃我們大將,治軍嚴明對敵定然能為何威嚇賊軍。這個時候,賊軍卻忽然來信,為的不是真心策反石指揮使,為的是離間王爺和將士的心,動搖了軍心,賊軍屆時便能一舉拿下城池了!」
南海王倒抽了一口冷氣,韋叔瑜又道:「再者石指揮使為人如何,王爺理應十分清楚才是,又豈能輕易地信了賊軍的離間計?且王爺當著將士們的面將石指揮使捉拿,已經使得西營兵士不安了,若再這樣下去,賊軍還未到,人心便散了。如此緊要的關頭,上下應一心才是,只有這樣才能使兵士們誓死相守。」
韋叔瑜的一番話說到了南海王的心裡去了,他不過是被義軍嚇到了,有些緊張而沒有多想就捉拿了石大明了。方才笑完後,他也漸漸地放鬆了對石大明的質疑,聽韋叔瑜這麼一說,他才悔悟。古往今來多少吃敗仗的例子便是中了這離間計,他豈能也中離間計?!
於是命人放了石大明,又給他賜了兩匹絹和一石糧以安撫軍心。那花新也沒有再糾纏下去,他深知南海王已經不願問罪石大明,他若是再糾纏,便要暴露了自己。
鄴沛茗沒想到無需她出手,此事便能解決。事後,對韋叔瑜作揖道謝:「韋參謀心思細膩,能考慮深入細緻,令人佩服。」
「鄴元帥如此氣定神閒,想必我沒有出言,鄴元帥也能妥善處置吧!」韋叔瑜道。
「我出言,卻遠遠不及韋參謀說來得好,所以還是韋參謀考慮周全。」鄴沛茗出言便有庇護石大明的嫌疑,韋叔瑜和石大明沒有交情,他來說才不會令南海王懷疑。這也是韋叔瑜搶在鄴沛茗開口之前站了出來的原因。
「我欠韋參謀一個大人情了!」石大明也朝韋叔瑜揖禮。
韋叔瑜不再多說,與鄴沛茗等人各自散去。
「看來,義軍里也有不少聰明的參謀啊!」鄴沛茗琢磨道。
沒過多久,她收到了斥候遞上來的條子,眉毛一挑,旋即將它放在蠟燭上燒了。
「上面說什麼了?」馬鋒等人問。
她的營帳中,各自統領一千兵馬的五個將領、副將和親衛的兵馬使等都在。這些人多數都是她認識和熟悉的,大部分都是她從南嶺村帶出來的,除卻幾個都虞侯外,眾人都十分想知道鄴沛茗查探到了什麼。
「我知道為何賊軍會先後派出兩撥斥候,令我們抓住第一撥斥候好讓我們掉以輕心而使他們順利刺探我們的軍情了。也知道為何他們會用離間計了。」
「為何?」
「因為那黃化及賊子的身邊有一名姬妾,這姬妾你們都認識——周氏。」
眾人都沉默地琢磨細思樂片刻,石大明是最快記起來的:「可是吳三擄掠去當壓寨夫人的周氏?」
「哦,就是那個出惡毒的計,差點害死我們村子的人的那個女人!」
「她不是逃走了嗎,怎麼會成了黃賊的姬妾?」石大明問道。
「當初並沒有對她趕盡殺絕,她逃了便逃了,可沒想到會在此等情況下再遇見她。」鄴沛茗道,「羅源說她似乎十分受寵,黃賊多次征戰都將她帶在身邊,而她偶爾也會為黃賊獻奇策,此次的離間計,便是她說服劉嚴這麼做的。」
第58章 交戰
眾人屏氣凝神,花新卻嗤笑道:「連一個女子都能令你們這般大驚失色, 你們的大將之風呢?!」
呂雄怒瞪花新, 正是他胡言亂語差點害了石大明, 如今還有臉面來嘲笑他們?!他對石大明最是忠心, 當下譏諷道:「也不知是誰第一個中了計便急匆匆地要去領功的!」
「你!」花新惱羞成怒, 指著呂雄,「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騎兵都頭, 竟敢對我無禮?」
都頭只是統領親衛中的一百人的小首領,雖然只統領一百人, 可是那一百人都是驍勇善戰和英勇無敵的親衛, 地位等同於行營中管理兩百人的校尉。不過花新是一支行營的都虞侯,自然會自詡地位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