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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陽和余月兩兄弟有些慚愧,但是他們是木匠而非工匠,且學習的手藝也不過是祖輩傳下來的水平的一半。鄴沛茗也沒怪罪他們,拉著他們喝酒,這一喝,他們的鬱悶便又一驅而散了。
工匠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學徒,他們指揮著馬鋒等人幹活,僅三日,木屋便建好了。余陽余月兩兄弟偶爾在旁邊偷師,然後回去搭建他們的房子,也建得像模像樣的。
工匠見這群人在深山老林里隱居生活,不由得心生羨慕:「各位當真是有遠見呀!」
馬鋒從鄴沛茗處得了一罈子酒,得到她的授意,給工匠倒了一碗酒,笑問:「何以見得?」
「外頭又亂了!多少人也想躲進深山老林里來躲避苛捐雜稅、躲避混亂,但是這山裡有豺狼虎豹,著實危險。若非這位小兄弟再三保證安全,又有這麼多工錢,我也不至於會過來。」那工匠指著馬興業道,濃烈的酒味鑽入他的鼻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心裡頓時便要醉開了去。
馬鋒端起酒盞,道:「我們也都是追隨著我們的公子罷了!」
工匠跟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酒盞,好奇地問道:「你們的公子?」
馬鋒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他現在的酒量可是好了許多,鄴沛茗每日都跟他們喝酒,他的酒量也就這樣上來了。
「你覺得哪位能當我們的公子?」馬鋒酒氣上腦,心裡直道,爽!
工匠是個有眼力的,一眼便看出了他們這些人中最為與眾不同又最是神秘的鄴沛茗。他年輕的時候便跟著師傅四處謀活,幫過不少達官貴人起房子,什麼樣尊貴的人沒見過?可是鄴沛茗這樣對一切都不甚在乎,性子灑脫,又鮮少言語的人看似很高傲,可她對待弟兄們卻很是真誠,弟兄們對她很是恭敬,又不會拘泥,說明她並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這便令他對鄴沛茗的身份更加好奇。
鄴沛茗正在聽宋瑤背《三字經》,見她有認真地按照自己的吩咐去背書,甚是滿意,等她背完了便拿出了一串糖葫蘆給她。這糖葫蘆是她在杜陵縣閒逛的時候買的,將這些東西丟入系統的包裹里,便不擔心食品的保質期問題。
聽見這些人在背後議論她,頗為無奈:「這武功高強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想聽的不想聽的都聽見了。」
「沛茗,接下來我們讀什麼?」宋瑤問道,《三字經》她已經滾瓜爛熟了。
鄴沛茗翻了一下系統包裹,發現書籍欄中多數都是武功秘籍,啟蒙學的書籍倒是沒有多少了,她只能拿出《論語》來讓她讀。
馬鋒帶著工匠去建他們的房子了,陳沅嵐這才出來打量著這多加的木屋。木屋跟鄴沛茗原來的差不多大,按鄴沛茗的意思特意在木屋邊上搭了一個避雨的棚子,她還要在那裡放一張躺椅,用她的話而言便是:「下雨天躺在這裡喝著小酒,多愜意。」
陳沅嵐想像不出有多愜意,但是她聽鄴沛茗的。
新的木屋裡頭有兩個房間,還有一小塊地方用帘子隔了起來,鄴沛茗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道:「你跟瑤兒住這兒,也方便你照看她。閒來你若是想做點女紅或是跟瑤兒一樣讀書習字,可在那裡頭。」
陳沅嵐心中一動,她又問道:「那你呢?」
「我?自然是睡我那兒。」鄴沛茗說完,瞧著陳沅嵐的眼神有一絲戲弄,「不若讓瑤兒睡我那裡,你與我一同睡?」
陳沅嵐的面上一紅,嗔了她一眼。鄴沛茗低聲問道:「你我同是女子,一起睡又怎麼了?」
「你,你愛喝酒,我才不和你一同睡罷!」陳沅嵐連忙走出木屋,她只覺得天兒熱,連她的臉都火辣辣的,讓她羞得不敢抬頭見人。
鄴沛茗坐在棚子外頭的圍欄處,高聲問宋瑤:「瑤兒,你想睡哪兒?」
宋瑤放下書,略加思索,指了指鄴沛茗的房間:「這兒!」
「哦,為何?」
「這裡坐北向南,位置好,且沒有蚊子!」宋瑤說完,又想了想,「還有更衣室與沐浴就在這邊上。」
那兒自然是沒有蚊子,她的床榻是用系統裡邊的木材打造的,這種木材有一種特殊的氣味能驅蚊,睡在上頭的人還能安神助睡眠。
鄴沛茗笑了笑,道:「那我讓給你住如何?」
「好呀!」
「瑤兒,不可!」陳沅嵐連忙開口,宋瑤困惑地看著她,「阿娘,為何不行?」
「那兒是主人住的,咱們是客,不可逾禮!」
宋瑤撇了撇嘴,只道:「阿娘,沛茗說了在這兒不興這一套繁文縟節的。」
「你!」陳沅嵐被她牙尖嘴利地駁斥得沒了辦法,只能朝一臉事不關己的鄴沛茗嘆了嘆氣。
鄴沛茗閒來無事便去看看馬鋒他們的房子建得怎麼樣了。只見離鄴沛茗的屋子百米內一個地勢平緩的地方,周圍的樹木都被伐了,八個男人外加工匠及兩個學徒,七手八腳地搭建第二間木屋,邊上已有一間搭建好的。
「鄴公子!」馬良才看見了鄴沛茗便呼道。
鄴沛茗點了點頭,問道:「工錢還夠嗎?」
「還夠這一間的。我們打算先住著,等日後再自行搭建。」馬良才道。
鄴沛茗看了一眼,他們的木屋並無鄴沛茗的那麼講究,也就簡簡單單的房子,地上鋪著布衾,看樣子他們便是在那裡打的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