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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沛茗在她倒下時左手一翻握住了她的手,右手則收住了她的腰,不至於讓她們一同滾下馬車。聞言,她的右手稍微收緊,咧嘴一笑:「喜事例外,放懷暢飲。」
陳沅嵐想起她還以一個曖昧的姿態被鄴沛茗摟在懷中,頓時窘迫又害羞地爬起來,也不和鄴沛茗置氣了,只道:「你沒說錯什麼,只是我想岔了罷了。」
語畢,她感覺自己的手還被鄴沛茗握著,便要抽回去,豈料鄴沛茗低聲淺笑了起來。
背著燈籠的燭光下,她看不見鄴沛茗的神情。鄴沛茗湊近她,鼻息打在她的臉上,那若有似無的氣,似一根根柔絲,在她的臉上拂過。
心中不知怎麼的有些期待鄴沛茗接下來的動作,但卻能聽見她調侃似的說了一聲:「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陳沅嵐的心狂跳,心跳快得讓她很是驚慌失措地抽回手,鑽回到馬車裡去了。
一手摸著滾燙的臉,另一手捂著跳得平復不下來的心口。她難以置信在剛才鄴沛茗的這話中,她差點便將鄴沛茗當成了她所愛之人,然後回應她了!
而她似乎是第一次隱約摸著了那看不清、理不明的曖昧不清的情愫……
回到木屋後,陳沅嵐破天荒地與宋瑤一起入睡。鄴沛茗乾笑了一聲,也隨她去了。
陳沅嵐如此避著鄴沛茗卻是好些日子,可她發現鄴沛茗與往日沒什麼不同之處,似乎也沒將那些話放在心上。不由得嗔罵自己:說著無意聽者有心,沛茗都不在意,自己又何必耿耿於懷?
於是在新的房屋修好後,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去幫鄴沛茗搬家。說來她也有些不願離開這兒的,而且到了新的地方後,她指不定要天天被人叫「村長夫人」。
抬頭瞄了鄴沛茗一眼,心道:也不知她被人當作了我的夫君是否會尷尬。
若鄴沛茗知她心裡所想定要笑她想太多了,她若是會尷尬,在馬鋒等人初次誤會她們時早便解釋了。
雖然不知道陳沅嵐的心思,但鄴沛茗還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問道:「可是有什麼難打包……也就是收拾的?」
「沒、沒有。」陳沅嵐避開她的視線。
鄴沛茗搬家,自然少不得南嶺村的村民來幫忙。馬鋒他們在這邊也有家當,就當順便來將這些東西一併收走了。
當他們把鄴沛茗的屋子都清空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公子似乎不怎麼愛趕集,也沒進過城,哪兒來的糧食?」
他們沒見過鄴沛茗去置辦東西,當初還以為這屋子有一個大倉庫藏著糧食和美酒佳釀等,卻沒想到什麼都沒有。他們想到了向陳沅嵐打聽,後者卻和他們一樣迷茫。
陳沅嵐先前便曾有此困惑,那灶台邊上的米缸的米似乎不管怎麼吃,都還是那麼多。她以為是鄴沛茗時常從藏起來的地窖里拿出米來補充,可看樣子似乎並不是這樣。
一些靈異和古怪的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中閃過,可根據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們更願意相信鄴沛茗其實是一個神仙。如同千百年前的漢高祖大帝是赤帝之子的傳言,鄴沛茗肯定是個來歷不凡的神仙,以拯救天下蒼生的!
這麼想著,他們不僅不怕鄴沛茗反而更加尊敬她,讓鄴沛茗感到莫名其妙。還是陳沅嵐將他們的想法告知了鄴沛茗,後者才哭笑不得地打開了一處連陳沅嵐都不知道的地窖。
「這兒是我儲糧之秘所,因我怕外出不會有人闖進來將這些糧食偷走,我只好挖個地窖藏東西。」
眾人恍然大悟,也不深究鄴沛茗是如何儲存起了這麼多糧食的,不過看這裡頭藏得除了糧食還有許多新鮮的肉。想起鄴沛茗說周圍的野獸都被她趕跑了或殺了,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只有陳沅嵐仍然覺得有些古怪,以她對鄴沛茗的了解,她不是這種會將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中的人。更不會因為要出門擔心有人偷東西便小心翼翼地藏起這些東西,只是她想不到更合理的地方,只能壓下這個想法。
「能搬走的先搬走,不能搬走的先留著。這地窖儲糧還是不錯的。」鄴沛茗道,眾人便開始幫她把這些東西轉移了。
「這些肉還真是新鮮,若再放久一些可得臭了吧?」黃土六盯著那些肉,口裡的口水都冒了出來。
「嗯,拿回去跟大家分了吧。」鄴沛茗並不在意這點肉。這些肉是她為了讓地窖的存在顯得更加合理而從系統包裹里拿出來的,仍如放進系統包裹時那般新鮮。
「村長,不如這樣,反正您這是喬遷之喜,不若拿來做些酒菜招呼大家。也總比就這樣送給大家的要好。」馬良才很快便想到了更能替鄴沛茗節省糧食的做法。
鄴沛茗倒是沒想到這層,頗為讚賞地看了馬良才一眼:「嗯,那就這麼辦。」
「不過村長你怎麼瞞著夫人呢,連夫人都不知道這地窖的存在!」馬鋒問道。
陳沅嵐替鄴沛茗解圍道:「我是知有這麼個地窖的,不過卻不愛管這些瑣屑事,也就不曾過問她,這地窖在哪裡了。」
眾人一聽,又算是很合理,也就不再深究。
待他們都先行下山去後,陳沅嵐才問鄴沛茗道:「沛茗,何以那些肉放在地窖這麼久,卻無一點腐蝕的跡象?」
本來她想不出哪裡古怪,直到黃土六的話提醒了她。這些日子她呆在木屋的時間可比鄴沛茗久,她從未見鄴沛茗打獵,更沒見過她將這些肉處理得這麼好存放在地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