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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貞二年的臘月,建州都指揮使何玉被行刺,而矛頭直指何豪的長子。只因何豪的長子一直都想殺了何玉從而奪得建州的兵權,為此何玉的下屬得到何玉的召集紛紛起兵。
軍中也有何豪的人,他們集結了一萬兵馬與何玉的兩萬兵馬對抗。不過何豪因何玉被刺殺一事而失去了威望,其長子被何玉所殺,次子被擒,他不得不連夜逃亡。
何玉派去了精兵前去追殺何豪,這時福州都指揮使張洪滔率領兩萬兵馬從古田趁機出兵建安城。何玉才公布是何豪早已與張洪滔串通,何豪利用張洪滔出兵建州以威脅何玉出兵,而後何豪帶人兩面夾擊他,將他取而代之。
何豪果然帶人投奔了張洪滔,何玉在與何豪一戰中已經損兵折將,想必無力應對張洪滔的兩萬兵馬,屈辱之下只能向汀州的鄴北求救。
鄴北道:「爾等昔日欺負追殺童都督之妻兒,毫無忠義之心是為反賊。童都督乃吾之友,他枉死而麾下謀反,我又豈能包庇爾等?今有童夫人與世子,爾等若願繼續輔佐世子,將建州、福州諸地交還世子治理,我便饒你們一命。」
張洪滔與何豪不以為意,即便鄴沛茗要出兵,可汀州太遠,她在沙縣的兵力也不充足,不足為懼。
而何玉自知只有這一條路可選,連忙答應鄴沛茗的要求,並承諾將接回童鴻風之子,日後會盡心輔佐他。
余陽早已經率領五千親衛將旌旗和衣服都換成了向明都的,並趁夜與朱光卿匯合,待他們整合兵馬後便立刻出兵建安。與此同時,鄴沛茗率領一萬靖海軍精銳突襲尤溪。
張洪滔低估了朱光卿的兵馬,當他發現來支援的兵馬已經超過了預想時,頓時慌了。這時又傳來鄴沛茗親率一萬精銳突襲尤溪的消息,尤溪只有五千兵馬,壓根便不足以抵抗鄴沛茗的精兵強將,很快便落敗。
而鄴沛茗命韋叔瑜率領五千靖海軍精銳趕去古田斷張洪滔的後路,自己則親率剩餘的五千精兵長驅直入殺到了福州城的城門下。
被張洪滔當作傀儡的福州刺史因過於害怕,又以為張洪滔大勢已去,便打開了城門投降,鄴沛茗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了福州城。
張洪滔見失去了後路,前面又有勁敵,心中悔恨信了何豪的鬼話,害自己落得如此地步。當初若非他答應幫何豪奪取建州的兵權,鄴沛茗便沒有發兵的藉口!
鄴沛茗師出有名,即便徐知行肯出兵也只能落得下風,他恐怕不會輕易出兵。而以為會趁鄴沛茗出兵而趁虛而入的劉勵此時遠在衡州,與思王的兵馬相互廝殺之中,哪裡管得了這兒?!
朱光卿下令道:「投降者不殺!」
張洪滔底下的兵士都產生了動搖,在朱光卿的再三保證之下,他們紛紛繳械投降,連張洪滔和何豪都被生擒送到了朱光卿的面前。
在那鋒利的橫刀面前,何豪嚇得直哆嗦,道:「我願意投降鄴都督,我願為都督效犬馬之勞。」
朱光卿呵呵一聲冷笑,又命人宣布他們的罪名:「爾等逆賊,犯上作亂,謀害福建都督的世子,此乃不忠不義……今擒拿爾等,若不殺之,怎可警惕那些心懷二心之輩?!」
於是殺之,將他們的頭顱送到福州城將之掛在城門以儆效尤。至於他們的親屬,兒孫殺之,妻妾沒入官籍為奴,五服之內的族人則流放至福州的海島海壇山。
此刑罰比以往都還要重,而鄴沛茗的目的自然在於趁此機會剪除和打擊福州、建州的豪紳勢力,讓此二地即使沒有她多少得力麾下駐守,豪紳也沒有能力作亂。
至於何玉,已經改回原本的姓名馬玉。鄴沛茗事先已經答應會放過他,所以她暫時不會動他,可他的兵權卻得削減至一萬,身邊還得安插鄴沛茗的心腹所監視。
童鴻風之子童驍已經被鄴沛茗接到福州。他年少經歷了生死,又得鄴沛茗相救,對她十分信賴,曾三次請鄴沛茗駐兵在此護他周全。
鄴沛茗便安排朱光卿的向明都駐紮在建陽,又令鄴南率領剩餘的向明都兵馬從黃連出擊,徹底剿滅邵武、將樂等地的兵馬。解除了來自建州西邊的威脅,同時又能防範劉勵從撫州發兵。
沒過多久孚帝也下旨同意童驍繼承童鴻風的都督之位,不過曾經的福建都督的轄地如今已經只剩下建州與福州,故而改封其為長樂都督。
徐知行欲從括州發兵履行他對何豪的承諾,可馬鋒、齊仲奉越王之名率領了五萬兵馬從泉州取道到福州與鄴沛茗匯合。徐知行一下子便犯難了,兵馬一直集結在括州的邊境,遲遲沒有發兵。
馬鋒與齊仲到達福州時,已經過了建貞二年的臘月,到了建貞三年的正月。
戰事頻繁,百姓根本沒心思過個好年,所以這幾年的年味都很淡。百姓也沒有殺雞宰羊,只是包了些糰子,在門口掛桃符,便算是對新的一年的慶賀。
鄴沛茗暫住的福州都指揮使府前便也只是掛了桃符以示慶賀,不過她並沒有因此便吝嗇對麾下的獎賞。除了獎勵立下赫赫戰功的勇猛兵士外,每個兵士都允許喝一碗酒,還得到了鄴沛茗賞的糰子。
齊仲與馬鋒前來相見,得到此消息便笑道:「看來我們趕上了都督賞糰子的好時機!」
鄴沛茗笑了笑,道:「那看來齊都指揮使的士卒伙食並不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