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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僅僅只是撿到了一本空白的書,然後自身的異能力有一點特殊而已,卻引發了特異點,讓世界變得不穩定起來。
一個平行世界失敗,就下一個平行世界繼續。就這樣前仆後繼著,少年終於弄清楚了世界的規則,創造出了一個新的可能性的世界,終於可以給所有人一個幸福的結局,也終於可以給自己這樣的行為畫上一個句號了。
然而回首看去,有那麼多世界在這個過程中毀滅,有那麼多的人在這個過程中死亡。就算是少年追求的那個結果之中,也有了太多太多的讓人在意的犧牲,這還不包括少年自己的犧牲。
——這是第三個世界雖然沒有毀滅,但是腳下所埋葬的屍骨。
……
「——不管什麼原因,毀滅世界就是毀滅世界,是所有人的敵人才對。」
被父親送給一個老蟲子虐身虐心最後徹底絕望化身黑聖杯釋放了此世之惡的間桐櫻。
只想吃棉花糖卻被捲入了毀滅世界的遊戲之中最後被奪走了身體的白蘭傑索。
見證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因為不知道具體的規則結果無意之中毀滅了世界的太宰治。
同時聽見了西洋跳棋臉的這句話,並且沒有一個人發出反駁。
——有什麼好反駁的呢?這句話難道不是正確的嗎?
事情本身是再明確不過的了,不管有什麼樣的苦衷,壞事做出的一瞬間,給其他人造成傷害的一瞬間,他們就已經成為了毀滅世界的大魔王。
就算時間倒流了,世界毀滅的結局改變了,但是有些東西卻還是不會因此消失。他們確實毀滅過世界,毀滅世界又是不可原諒的行為,是所有人都會阻止的行為。
就算是沒有辦法的事,就算間桐櫻曾經努力的掙扎過只是最後還是失敗了,就算白蘭傑索覺得毀滅世界的遊戲並不好玩也終究參與了,就算太宰治最開始並不知**情也還是開始了,那麼,這件事就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件事情他們當然能夠理解,也明白自己身上背負著怎樣的罪孽。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不管有著什麼樣的苦衷,既然做過了,就沒有打算真正得到普通人的諒解。
間桐櫻想,我曾經也期待過有人能夠拯救我,也期盼過父親會接我回去,也期盼過雁夜叔叔能夠成功,也期盼過哥哥能像最開始一樣好好待我,也期盼過能夠和學長過普通的日常。
然後我不再期盼了,我不再期盼世人能夠救我,所以他們也不用期盼我的愧疚。
白蘭傑索想,雖然真正控制自己身體毀滅世界的那個人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但既然如此,就說明自己確實有那麼一個可能性,會提出毀滅世界的遊戲,自己確實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所以也許我是真的天性涼薄,對於毀滅世界並沒有那麼痛恨,也不在意魔王的身份。
太宰治想,其實我本來就不怎麼在意世界毀滅與否,拯救世界這個詞和太宰治放在一起簡直是笑話,與之相反的,反派的身份反而更讓自己遊刃有餘一點,世人的厭惡才是正常的。
我早已經看清了自己腐爛的內在,冷眼旁觀著自己的墜落,等待著與自己相襯的結局。
他們確實是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並且對這個事實早就已經接受並且感到了麻木。所以當西洋跳棋臉說出了這樣的話時,他們僅僅只是簡單的認同了,其實並沒有被戳到痛點。
被戳到痛點的,反而是另外一批人,反而是另外一批為他們的遭遇感到痛心、非常在乎他們的人。
「你才是毀滅世界的元兇!」
「白蘭可不是敵人,而是彭格列的朋友!」
「你給我閉嘴!」
西洋跳棋臉的話語並沒有讓眼前的這些人猶豫,反而激起了他們的怒火,讓他們更加堅定的對他出手了。一時之間,無限劍制、死氣之炎和重力的異能力,鋪天蓋地的向西洋跳棋臉攻擊過去。
——於是,本來不在乎的三個人,因為有了在乎自己的人,也因此在乎起這些人對自己的看法來。
間桐櫻悄悄的看向了擋在他面前的衛宮士郎和不遠處的遠坂凜。白蘭盤腿飛在空中看著西洋跳棋臉其實注意力完全在尤尼和沢田綱吉身上。太宰治直接抓住了身邊暴怒的中原中也的手,安心下來。
雖然一直嫉妒著姐姐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雖然學長對每個人都那樣溫柔並且堅持正義,但是還是不希望從他們的眼中看出對自己的厭惡來,還是希望哪怕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會得到他們的諒解。
就算自己確實對毀滅世界沒有多大的實感,也沒有因此感到痛心和愧疚,但是還是希望自己真正認同的幾個朋友,不要將自己和那個搶奪了自己身體的白蘭相提並論。
或許自己血管里流的血確實是黑的,或許自己真的是天生的黑手黨天生的壞人,但是哪怕與全世界與命運為敵,內心深處也希望有人能夠永遠站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自己。
然後這些人,也確實做出了相應的回應。
「……這可真是不理智,明明我的做法,可以給世界帶來更多的利益才對。」
面對他們的行為,西洋跳棋臉做出了最後的勸說。
「要知道現在我們的融合世界之所以還不穩定,其實只是因為個個世界差異太大,力量有強有弱而已,所以才要等到至少七個不同的世界融合在一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