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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人,一定會是【坂口安吾】——本來關於他的事【坂口安吾】都會主動幾分,更何況織田作之助也來了,【坂口安吾】一定很想見他。
只是可惜,【太宰治】不怎麼希望他們見面。所以在計算著時間,做出了這個判斷之後,他就決定今天乾脆帶著織田作翹一天的班好了。
至於理由的話,倒是有一件不管怎麼樣織田作都一定會做的事——
「織、織田作,既然我們都已經出來了,要不趁著這個時間我帶你去要去看看,看看孩子們的墓?」
這句話【太宰治】說的有點斷斷續續的,很是艱難,但他還是咬牙說出了口。
不管怎麼樣,最好在太宰治醒來之前就把織田作帶過去……這樣兩個一定會去那裡祭拜的人就會錯開了。
而織田作之助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很認真的說:「……我想去看看。」
聽到這個回答,【太宰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神色又微微的有些恍惚。想到要帶著織田作去祭拜【織田作】,他就仿佛再一次被拉回了自己的18歲。
那是一段無視了階級差距仿佛奇蹟一般的友誼——一個最年輕的港口黑手黨幹部,一個情報部實為臥底的中層,一個最底層的不殺人的港口黑手黨成員,拋開了浮在表面上的一切,在一個隱秘的酒吧里開心的喝著酒。
那也是一段完全破碎、沒有給任何人帶來美好結局的友誼——【織田作】夢想破碎的死亡、【安吾】帶著背叛了朋友的內疚回到了異能特務科、自己也扔掉了一切按照【織田作】的遺言跌跌撞撞的進入了光明之下。
——還不如不開始。
【太宰治】是這樣想的,而那個同位體,恐怕也是這樣想的。
「對了【太宰】,在去祭拜他之前,能和我講講你們的事情嗎?」
整理好了東西,準備出房間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又突然這麼說道。他灰藍色的眼睛看過來,裡面是認真和執著。
「我想知道,我非常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面對這個早有預料的問題,【太宰治】垂眸遮掩了自己的思緒,笑了笑,輕快地回答說:「好呀!正好要吃午飯了,我們邊走邊說吧!就從,我和織田作相遇開始講起吧……」
就從,我邀請織田作加入港口黑手黨那裡說起吧。
……
如果那樣的悲劇不會發生,哪怕沒有成為朋友也沒關係吧?
事實上,這個想法不僅是「太宰治」們所擁有的,也是【坂口安吾】所擁有的。
平行世界的人到來,因為「大佐」的存在,異能特務科推測這些人還沒有經歷過龍頭戰爭的結束,但是他們具體從哪個時間到來卻不確定。
所以,【坂口安吾】也沒有辦法確定那個世界的自己有沒有和這兩個人成為朋友,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私心希望Mimic事件不要在平行世界再出現了。
哪怕,那個世界的坂口安吾很有可能再也沒有辦法和太宰治、織田作之助成為朋友。
「【太宰君】應該已經提醒織田作先生了,只不過那邊那個太宰君還沒有醒而已,所以恐怕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
「如果那邊的我們還沒有認識的話,說不定【太宰君】會幹脆阻止我們成為朋友呢……」
明明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來到武裝偵探社門口的【坂口安吾】只是苦笑著,默認了這個結果。
這是一種基於贖罪心理帶來的想法,他這個想法裡面,完全只有懲罰自己的意味,僅僅覺得身為臥底的自己最好不要成為他們的朋友而已。
然後現在一無所知的他,在醫院和武裝偵探社之間選了半天之後,最終代表異能特務科前往了武裝偵探社。
說到底,他還是更想要見一下織田作先生啊……
「抱歉哦,【太宰】把織田帶走了呢!」
對於他這個想法,窩在椅子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兩個名偵探的其中一個這麼說到。至於另外一個,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眼鏡戴上,以一種犀利的目光打量著他。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意識到了【太宰治】很有可能是故意不讓他見織田作之助的,【坂口安吾】嘆了一口氣,又很快調整好了表情,進入了工作的狀態。
「那麼兩位[江戶川亂步先生],我代表異能特務科來向你們了解一些事情,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就算他這麼說了,兩位任性的名偵探大人也並沒有理會【坂口安吾】。戴著眼鏡的【江戶川亂步】看了他一會之後,就自顧自的詢問著江戶川亂步道:「原來如此——有把握嗎?」
而江戶川亂步將這個人對比著他們世界的坂口安吾,一下振奮了不少。
「畢竟是我第一次計算人心,大概是七成把握吧——世界意識也是這麼暗示的。」
「他們終究就是一個人,無法對其他人說出口的話他們其實自己心知肚明……所以我要試一下,至少不會更壞了。」
像魏爾倫那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了……區區人心而已,世界第一名偵探大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這樣想著,江戶川亂步就衝著【坂口安吾】問道:「喂,眼鏡君,你想不想被【太宰】原諒?」
……
——所以,完全沒有辦法原諒【坂口安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