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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的逃不掉,是指生日宴會上會出事,還是指讓我們過來?」
如果說之前少年還有優越感,但是這本日記打破了他的奢望。
是了,這個副本恨不能置所有人於死地,怎麼可能會給他們存在幸運?
是眼前虛假的安逸,讓他陷入奢望的念想中。
處於同一個陣營,眾人心中不敢再抱有敵對和僥倖的心理。
所有人都知道,支線任務這是完不成了。
讓他們感到可怕的是,支線任務對他們惡意之深,如若他們去舉報,相當於互相殘殺行為。
也就是說,這個副本想讓他們互相殘殺!
線索很亂,疑點很多,卻又毫無頭緒,像是幾團線纏在一起,哪裡都是線頭,可又無從理清。
演員們正思忖著,忽然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嘈雜。
人群慌亂,哭聲四起。
陸硯跟著眾人來到院外,只見剛才還身強體壯的老漢,此時脖子正斜插著一把菜刀。
老漢兩眼上翻著,嘴裡和鼻孔流出血沫,喉嚨嗬嗬著,五指成爪狀,似乎在抓什麼。
鮮血四濺,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場面駭人至極。
那把菜刀深陷過半,一看就傷到氣管和動脈,任誰都知道他沒可能就回來,何況這還是在副本中,離所謂的小鎮又遠。
第一次如此直面血腥場面,這讓所有人不禁冷汗直冒,無法言語,更有甚者嘔吐陷入昏迷,比比皆是,也讓他們再無僥倖之心,更加深刻認知他們真的有可能會死!
「他回來了!一定是他!」
「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當初我都說了不要這樣,現在好了,我們誰也逃不掉!」
「哈哈死吧,全都死光吧,我早就受夠了!」
恐懼陰暗癲狂的聲音從四周響起,周圍的村民此時跟正常人無異,顯露著他們心裡的最真實的一面。
推脫責任,後悔,崩潰,負面情緒如同鬼魅低語,下一刻卻見村民如同2十有八九的傀儡一般齊齊變得面無表情。
他們無視正在垂死掙扎的老漢,拔出菜刀,一刀一刀將老漢砍成肉泥。
刀刃碰到堅硬的骨骼,傳來清晰的喀嚓聲,很快又有村民拾刀加入。
溫熱的鮮血迸濺在臉上,顯得尤為可怕,恍若一場盛宴狂歡,看得所有演員不禁聚在一起,提防這些村民突然暴起。
好在這些村民只是針對老漢的屍體,對他們這些人並無什麼異動之舉。
深紅色的肉泥伴隨著骨骼下,流淌著血水,黏膩而散發著深深的鐵鏽味。
「廁所日記。」陸硯突然低聲說道。
「什麼?」之前學風水的男人下意識問道。
「阿石在日記本里說過,他曾聽到過水珠滴答在響,黏膩的東西在爬動。」
「你看,這個東西符不符合廁所里的東西?」
男人眼神微閃,似有所悟。
眾人也隨著陸硯的話,強行逼自己看向那灘深紅色的肉泥,強忍著嘔吐生理反應。
莫非廁所里的那個東西也是這個東西?
倘若如此,倒也能說得清阿石為什麼會突然轉變。就是不知道廁所里的東西,和這些村民之間有什麼關聯。
許久,村民統一放下手中刀具,齊齊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地爭搶食著那灘肉泥。
咀嚼,吞咽,發狂地往嘴裡塞著,血水自嘴角流下,身上臉上手上都沾滿了血水,瘋狂而又令人作嘔。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嘔吐聲四起,有人被嚇得當場暈厥,有人嚇得神經錯亂,有人想要離開,有人咒罵著,但也只是聚在一起,提防著這些詭異的村民,害怕落單。
在副本中,落單同等於死亡。
這是小說和電影常見經典的劇情。
終於最後一口東西吃完,村民又陷入了往日狀態。
讓眾人感到意外的是,剛才被吃掉的老漢,此時又憑空出現在方才的地方。
面色慘白,雙眼緊閉,跟堂屋的阿石一般無二。
眾人此時才明白,為什麼阿石明明是意外墜樓,卻又和死因不符。
恐怕阿石也是被這些村民這般對待!
這東西還是屍體嗎?
所有人心中都浮出絕望和惶恐。
「三哥走了!」村民用手在老漢鼻子下端一探,難過地說道。
其他村民聞言也上前聽老漢胸膛的心跳,探鼻息,察覺老漢是真的走了,頓時哭聲四起。
如若不是他們身上還沾滿了血水,剛才那幕令人作嘔的場景,倒像是一場幻覺。
更可怕的是這些村民對剛才的記憶全無,而且對自己身上的血污視而不見。
詭異恐怖害怕氛圍在演員中蔓延,和一旁嘈雜的村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看著村民們將老漢抬到一張蓆子上,給他洗擦拭身體,熟練地換壽衣,甚至從院子最裡間抬出了一張黑色的棺材。
那間房子裡居然還擺放著一排排的空棺材!
所有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心臟險些跳出喉嚨。
繼阿石之後,新的棺材在堂兄另一側擺放。
棺材如同張著大口的凶獸,正在把人一一吞沒。
冰冷,無助,只剩下滿心的惶恐。
「三哥活到這把歲數,也夠本了,這是喜喪,如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貴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