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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村的村民並不是什麼喜歡唱反調的人,聽到他們這麼說,便也點頭保證自己如若看到肯定會和他們聯繫,不會自己上去等等。
「這裡地勢不是很好,我們的人進去後已經失聯,我們這趟進去,也是為了找到他們。」
張警官這話剛說完,帶路的大叔一臉擔憂,「怎麼會失聯呢?這山裡頭可不太平靜啊!連我們自己的人都不敢進去,你們外人……」
他嘆了口氣,「唉,等見到王老二我幫你們說說。」
村子除了村長最大以外,輩分高的老人也很有話語權。在以前,他們相當於族老的存在,村子一般有什麼事情都會請教過他們才會去做,像這次張警官跟他們借人,去的還是山裡頭,自然也要詢問過他們才會有所行動。
老人活得時間長,人生經歷比後生可要豐富得多,代表的是隨著時間沉澱的經驗和智慧,他們也算是村里另一種程度上的『財富』。
王老二家在靠近村子的中央,是一座用泥巴圍牆圍成的院子,裡頭的小菜地還種著青菜,看起來有幾分田園生活的怡然感覺。
王老二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頭髮全部花白,臉上遍布著皺紋,身材瘦小,但是精神看起來很足,一看就是日子過得很舒心,沒什麼煩惱。
他此時正在菜地里澆水,聽到動靜沒回頭,「這麼折騰作甚?我又不是老得動不了,還要你們送過來……」
村民走了過去,「二叔,是我。」
王老二回頭一看,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他兒女都搬到外頭去了,他不想離開村子,他兒女實在勸說不動,這才留了些錢拜託村里人照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越大就越像小孩,他不聽勸,硬是想要自己做飯,被村民勸說他還會有些不樂意,可誰敢真讓他自己做啊!?要知道王老二今年都九十六歲了,這個年紀要是一個看不住摔個跟頭,都很有可能會出事。
不管他如何抗議,村民還每日還是按時過來送飯給他整理房子,做些雜物等等。
這不,這才一個上午沒見到,王老二又自己跑到菜地里澆水了。
村民從他手中接過水瓢,「都說了我們來,一個看不住有自己澆水了,若是閃著腰……」
王老二被念叨得有些頭疼,「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麼嚴重?」
他目光看向張警官,眯了眯眼,看起來視力不是很好,「他們是?」
村民三言兩語將事情說出,只見方才還和藹得像個鄰家老大爺的王老二,此時眼神銳利,似乎能一眼看穿他們所隱瞞的事。
他朝村民擺了擺手,「既然來了客人,就去準備些吃食。」
張警官也看出王老二是故意將他們支開,倒也沒有再拒絕。
王老二和張警官特悶坐在院子裡的四角小板凳上,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是胡家村出事了吧?」
他看張警官沒說話,「你們也別瞞著了,既然想請我們村的人幫忙,早晚都會知道。」
「就胡家村那事兒,早晚都會出事,或早或晚,時間問題而已。」
既然如此,張警官也挑了一些能說的跟王老二說,王老二也跟他們敘述了一些陳年舊事。
以前胡家村確實是山匪,那時候正逢饑荒,他們便跑出去搶劫。剛開始還只是貪些錢財,後來實在餓得不行,就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
最後吃得路人都不敢出去,胡家村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疾病亂求醫,他們聽說這場饑荒是因為郎岱神而起,只要將新娘獻給郎岱神,便會甘霖頓生,化解饑荒。
於是他們大肆將女子『獻』給郎岱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神顯靈,他們村里打的井都出了井水。自此胡家村每逢大事便給郎岱神獻新娘,給已逝之人冥婚的習俗便流傳了下來。
後來胡家村被招安,那些手染人命的人被槍斃之後,如今的胡家村只是他們的後代。而附近的村民覺得他們的祖輩沾染著罪孽,是為不詳,這才鮮少和胡家村往來。
「當年我還是個娃娃,那個年代實在是太苦了。樹皮草地都被啃完了,只能吃觀音土,人吃人,現在想起來,居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王老二感嘆道。
「郎岱神是什麼?」蘇上校沒有宗教信仰,沒接觸過這方面的任務,所以並不知曉。
王老二皺了皺眉毛,「你們可以把TA看做是邪神。」
郎岱神性淫。邪,好淫。女,專事奸惡,故而被世人視為邪神。
也不知道胡家村明明供奉著黃大仙,為什麼還要去供奉郎岱這個邪神。倘若真的有神靈,兩個都信,不覺得有點太過貪心了嗎?
蘇上校不是很理解。
「你們既然要去胡家村的話,那麼便下午出發吧,耽擱太久,你們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也別太著急,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才能去,不然……哼哼。」
王老二雖然沒言明,但是從他的哼聲來看,估計也不是什麼好的事兒。
這次給他們帶路的總共有兩個村民,一個是村長的兒子王顯,另一個是以前靠打獵為生的老獵戶。
跟其他村民不一樣,這個獵戶是被撿回來的,自己住在村尾。聽說以前他祖母是巫醫,他從小也跟著學了些東西,後來他祖母走了之後,便一直靠打獵為生。
說來也奇怪,龍泉村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高人指點在此地落腳,只要不離村子太遠範圍便不會遇到『怪事』,諸如迷路繞圈子、神秘的哭聲、有人叫喚、溺水、掉山坑等等,而那個獵戶靠著祖母的傳下來的東**自一人竟也能夠在外邊轉悠還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