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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只聽陸硯說道:「我已經報過警了。」
陳海有些意外,「你什麼時候報的警?我怎麼不知道?」
剛才他們一直在一起,也沒見陸硯打過電話,咋就報了警?
陸硯:「……」
「報警又不止有打電話, 還有簡訊報警。」陸硯解釋道。
上個冥婚副本給他的經驗就是, 有困難一定要找警察!
老劉聽到已經報過警, 心裡這才稍稍放心一些,「那你們在這裡別亂走,我……」
「老師,我們一起上去吧。那東西既然害怕您,那麼我們和你在一起更安全,而且人多好一些,倘若真的出了什麼事,也能互相幫忙。」陸硯說道。
老劉覺得也有道理,沒有過多糾結,帶著同學回到教學樓。
「阿金,阿立?你們在哪?別躲了,快出來,剛才我真不是故意拿分數作弄你,你出來聽我解釋啊!」梁同學邊找邊絮絮叨叨。
「是的,梁哥真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保證!你別躲了,快出來!」小弟著急得快要哭了。
然,四周一片安靜,聲音在空蕩的教學樓里迴蕩,顯得可怖非常。一樓二樓三樓四樓都沒有,那麼只剩下五樓了。
五樓是多功能教室、化學實驗室和校長辦公室以及檔案室。多功能教室一般用來上多媒體課、開展各學科的教研活動,化學實驗室有需要做實驗的課程才會用上,除了偶爾會有輪值的學生上來清掃之外,一般很少會用到。為了防止學生頑皮胡鬧誤闖,以及保護學校設備,防止發生安全事故,在四樓和五樓的樓道之間還加了一道大鐵門。
眾人走到樓梯,卻見樓梯間的大鐵門敞開著,鎖鏈不翼而飛,很明顯有人上去過,亦或者還在上面。
是不是那兩個人,現在追究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眾人走到五樓,在打開多功能教室時,都以為會出現什麼極為考驗視覺的恐怖場景,連什麼鬼臉,可怖的、血腥的,全都想到了,唯一沒想到的是多功能教室確實有『髒東西』,阿金和阿立也在這裡,可卻不是什麼限制級的場景,而是學習……
是的,就是學習。
偌大的教室,前方的投影顯示屏上陳列著各大重點知識,語文數學英語政治等等各個科的知識都有,簡直讓人夢回緊張的備考讀書生涯。
講台下方坐著一位穿著藍白相間校服,扎著一頭烏黑亮麗馬尾的女同學。女同學莫約十五六歲左右,背對著眾人,正低著頭在習題上奮筆疾書,看起來頗為專心致志。
在離女同學最遠的座位上,就是消失已久的阿金和阿立。
阿金和阿立如臨大敵看著面前的習題,偶爾搔頭抓耳看起來似乎是遇到了看不懂的題目,還時不時暗戳戳抬頭看向前方那位女同學,自以為很隱秘,似畏似懼。
聽到動靜,兩人如獲新生轉過頭,雙眼飽含著淚水,沖他們搖搖頭,無聲說著『快跑』,竟是完全不敢說話,一看就是被嚇壞了。
演員們不太理解,即便那女生有問題,可他們人多,是什麼讓這兩人連話都不敢說?難道是有什麼『說話即觸發懲罰』的條件嗎???
老劉卻面色一白。
這校服分明是上一屆已經淘汰的校服,如今出現在這位女同學身上,那麼這位女同學……嘶,不敢深究!
老劉心裡捏了把汗,明明害怕得不行,但是此時這麼多孩子都在,就他一個成年人,為了不讓這些學生太過惶恐,同時也是為了避免他們因為害怕而衝撞這位,亦或是驚慌失措之下跑出去落單,老劉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這種情況下沒人會把她當成正常人對待,但也沒必要過分惶恐,要知道凡事過猶不及。
老劉三分怒三分惶恐,四分故作鎮定,外厲內荏斥責道:「這麼晚不睡覺,在這裡幹嘛?還不趕緊出來!?」
他這是故意裝作不知,先讓這兩位同學出來。
金哥和阿立聞言也知道老劉這是發現了什麼,他們捏著筆一邊瞅著那位女同學,一邊躍躍欲試。
剛試探貓著腰站起身,就見那位女同學翻了一頁書,當即嚇得呆若木雞,像極了菜雞玩踩雷遊戲,根本不知道哪裡隨時會有一顆雷觸發爆/炸。
靜默一分鐘,他們又開始動作,眼看就要離開教室,此時那位女同學倏地放下筆。
椅子移開聲響而起,金哥和阿立連忙猛衝到老劉身上,痛哭流涕,有種劫後餘生般的感覺,只覺得老劉那張臉變得別樣的和藹可親,那稀疏的頭髮也意外的別致,是聰明絕頂的象徵。
雖然金哥和阿立被獲救,但是眾人沒有掉以輕心,這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們出手,但是非我族其心必異!不能把自身的安全寄託於別人的一念之間,畢竟人心不可考驗,更何況是這個不知名的存在。
眾人一步步倒退遠離教室,那位女同學似乎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她挪開椅子,她站起身,她回頭了——
她沒有臉!!!
只見屬於人類臉部的地方一片平整,沒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仿佛一件未完成的人體雕像,可除了沒有臉,卻和常人沒什麼不同,這才是最詭異最恐怖的地方!
恐怖谷效應是越類人的非人物體/生命體,會引發人心底的恐懼,而人不完整,除卻殘疾之外的歧視,此刻不『完整』的女同學的存在,打破了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恐懼基因在瘋狂提醒他們這裡危險,需要馬上離開,引起了他們心裡的恐懼、不適,甚至噁心感由心自發而來。這無關歧視,這是人類遺傳的基因在刺激著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