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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派遣來到這裡的士兵,無一例外都是精英好手,對於緊急救護情況也有些了解。如今他胸口中彈,除非馬上進行手術,否則他的性命堪憂。
士兵在這裡值守多年,哪裡會不知道這裡的救援情況?胸口中彈等於死亡!
士兵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可能是將死之人往往總會緬懷過去,他意識有些模糊,艱難地從懷裡拿出一封用信封包裹的物什,放在陸硯手上。
「這是我存下來的積蓄,拜託您幫我轉交到阿姆河市,克拉爾大道3650號……」
說完這些,士兵發出嚇嚇之聲,看樣子應該是氣管被血堵塞導致缺氧。
「拜託……」士兵非常艱難地說完,意識開始模糊,但手卻依舊緊抓著陸硯的衣服,似乎這是他的執念。
L國明面上是做為比亞列支援當地政府而來,實則上誰都知道比亞列如今的一切戰亂,都是由L國一手引導而成。
若不是L國參與其中,比亞列還只是內戰,而在L國參與之後,其他勢力為了保證自己不被吞併,不得已也只能請來其他國家做為支援。
如今比亞列已經不只是他們自己國家的事,而是幾個大國在火拼角力。比亞列就像一塊香甜誘人的麵包,誰都想在上面咬下一口。
至於L國前來的士兵,有些可能是強行調征派遣,有些則是為利益而來,這位士兵的理由也是非常常見。
L國自稱是世界上最自由最富裕的大國,其實不然,他們的國家貧富差距非常大,資本階級瘋狂壓榨,薪資和勞力不對等,醫療金額讓人望而生畏。更有人戲稱當L國的醫護人員將昏迷病人送上救護車,病人都能被嚇得當場醒來跑走,如此可見醫療費用之高。
在誘人的籌碼下,很多人都選擇了被派遣到世界各個地方拼搏一把。
最諷刺的是,L國對於退伍軍人待遇極差,由於L國常年喜歡當『世界警察』,常年處於外戰狀態,徵用的士兵是多如氂牛,退伍軍人是滿大街隨處可見。
當軍人多了,退伍福利也隨之下降,從戰場上殘疾或是患有PTSD的退伍軍人,他們只能艱難地靠行乞度日。這也是為什麼L國退伍軍人,幾乎成為流浪漢的原因。
他們能不知道這是惡性循環嗎?不,他們當然知道自己會面臨的後果,但是不論是為了金錢,還是為了家人,他們只能當兵,試圖以此從中獲利,改善他們的生活水平,
他們是作惡的一方,是侵略的一方,是別的國家意義上的罪魁禍首,也是他們國家某些貪婪無度,瘋狂攪局政治家們手裡的武器。
他們是政治工具,是武器,也是消耗品。可憐又可恨,大概只能這樣形容。
人類的情感非常複雜,陸硯並不是非常能夠感同身受。渺小存在著無數可能,罪惡中又保留著人性之善,是個非常難以解讀的矛盾體。
陸硯從士兵手裡接過,「如果我能離開這裡的話。」
聽到陸硯的保證,士兵似乎這才釋然,緊攥的手隨之放開跌落,再也沒有反應,恍若一朵凋零的玫瑰,生機漸漸褪去。
陸硯將人放到一旁,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取出這人身上的證件,而是拿著對講機調出某個頻道,將聲音調到最大聲。
「第347團第一營弗爾斯上士呼叫,目標人物已逃離範圍,正試圖離開布萊特,請求指令!」
滋滋的電流聲響起,對方有點奇怪他們的人怎麼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第347團上校瑟約頓收到,你那邊什麼情況?」
「目標正在衝擊關卡,大門已經毀壞一部分。哦該死,外邊有他們接應的人!」陸硯將這裡情況說明。
對方沉思了一會,下了命令,「目標人物非常重要,我命令你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對方擊斃,別讓他跑出布萊特!支援很快到來!」
「收到!」見到目的達到,陸硯拿著對講機走到L國士兵那邊。
「我是第347團第一營上士弗爾斯,根據指令,現在這裡由我指揮,我命令你打開大門。」
剛才陸硯和那邊軍官交談,旁邊的士兵也聽到,並沒有產生任何懷疑,只是他有些猶豫,若是打開大門不就讓對方跑了嗎?
陸硯見對方沒有動作,也知道自己的命令太過離譜,但還是睜眼說瞎話。
「上邊要求將所有目標人物擊斃,不打開大門怎麼擊斃?後果你來承擔嗎?我命令你現在立刻打開大門!」
這裡鐵門雖然簡陋,但機器設備卻是非常先進。只見士兵走到一個操控台,輸入密碼,大門也應聲而開。
正在衝擊的裝甲車看到,沒理會朝他開火的士兵,直接往外邊衝去。
其他正在追打的士兵懵逼了,怒視開門的士兵,士兵無辜地指了指陸硯所坐的那輛車,「上邊命令。」
聽到是上邊的指令,士兵們也不敢多做質疑,只以為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密行動。
「你們所有人留在這裡等候支援到來,不得擅自行動。」陸硯留下這句,開著車朝外邊追去,只留下一屁股的漫天灰塵。
士兵們面面相覷,但還是聽從命令,等待支援隊的到來。
還沒等支援隊到來,剛才發布指令的瑟約頓上校,便得知了自己下邊的人被冒充了,氣得那叫一個暴跳如雷。任誰被人當猴子一樣戲耍,也會氣成這樣。
他試圖攔截命令,可是此時人去樓空,不單目標人物已經逃離布萊特,連冒充他們的人也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