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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有點頭暈噁心,還有點腿軟。」喬院長因為恐懼和焦慮,主神經功能有些紊亂,此時面色發白出冷汗,有些無力地蹲下,不住說沒力氣。
這是暈血的症狀。
陸硯都有點佩服喬院長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能力。
「那我陪你去吧,認識我的人應該不會太多。當然你也要做好被認出的準備,畢竟在史蒂安背後的組織,和清道夫狗咬狗一嘴毛之前,史蒂安一定非常希望借清道夫的手將我們去除。而我的話,我想史蒂安現在最痛恨的人一定是我。」
陸硯所說的沒錯,史蒂安在被手下解開後,當即利用他和清道夫那邊的信息差,放出喬老三的人跑出的消息,想以此借清道夫的手滅了喬老三一伙人。這樣他的反水就不會有暴露的風險,還能繼續按他原計劃,跟清道夫的人繼續合作。
若是清道夫的人沒有成功殺了喬老三的話,那麼他就會按陸硯說的去做,把鍋丟給清道夫的人。
其實倒也不用那麼麻煩,兩個人出去遠比一個人出去的風險大,可是陸硯並沒有為了喬老三,在自己身上劃一刀的打算。
為了一個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傷害自己,他還沒有到如此捨生取義的地步。
反正現在喬院長已經完全信任他,而喬老三的話,雖然沒有完全信任他,但也有百分之六十的好感度。在獲取目標人物好感度的任務上,他已經算是差不多完成,沒必要對自己那麼狠。
再說了,如果他真的這樣做,那也就太假了。
他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是一個野心勃勃,非常有能力有手段,聰明冷靜睿智果決的人設。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個別人傷害自己嗎?
答案當然是會,但這樣會給別人帶來攀龍附鳳,勢利眼的不好感觀,他沒必要做多餘的事。
當陸硯或扶或拖,帶喬院長進入醫院之時,遭受到了一堆路人的注意,其中就還有清道夫的人。
主要是喬院長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慘了!活像飽受暴風雨摧殘蹂/躪過後的一隻弱小無助又可憐的鳥兒,可憐兮兮的,非常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
只見喬院長頭髮凌亂,遮擋在口罩下的臉上露出的地方青腫得老高,胸口扣子崩了幾顆,歪歪扭扭地披在身上,仔細看還有幾道紅色抓痕。
最讓人注意的是他手上的那道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好心人不論在哪個地方都有。
「噢我的上帝,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位先生,你是否遇到了什麼事需要我的幫助?」一位年輕男人說著話,目光停留在神色冰冷,板著一張臉,活似要吃人的陸硯身上,隱隱防備。
不怪這人,主要是陸硯表現出來的像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喬院長按照劇本里遮擋著臉,態度抗拒而含糊,「不,謝謝,我不需要。」
被拒絕,年輕男人沒有就此放棄,他擋在陸硯和喬院長之間,「你別怕,現在是法制社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儘管說,我會幫助你。」
「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喬院長看起來非常可憐,像極了面對強權,受了極大委屈又不敢吭聲的弱勢一方。
陸硯冷呲一聲,神色不屑,態度極為嘲諷,讓心中有光,心中有正義的年輕男人憤怒極了,「你怎麼能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你把人打傷就算了,怎麼還這個態度?即便是有錯說開就好,怎麼可以動手打人?」
陸硯雙手環胸,絲毫不管沒站穩的喬院長,態度冷漠,「那你覺得我應該是怎樣態度?」
年輕男被噎了一一下,「反正打人是不對的!」
年輕男人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便聽到陸硯指著喬院長胸口上的抓痕,冷冷開口:「這裡,秘書抓的。」
陸硯的手又指了指喬院長臉上的鼻青臉腫,「這裡,我做的。」
「那裡,他為了獲取我的原諒,自己割的。」陸硯指向刀傷處。
頓了頓,陸硯面無表情地看向年輕男人,「你還有什麼問題?」
隨著陸硯話語中巨大驚人的信息量,年輕男人眼睛也尖,隨著陸硯修長的手指落到抓痕上,發現在抓痕旁邊還有一些疑似曖昧的吻痕……
在這個時代,同性婚姻是合法的,從陸硯的話中,男人自以為察覺了真相——這人一定是出軌被伴侶發現!
年輕男人難以置信自己熱心幫助的人,居然會是那麼不堪,品性素質堪憂的人。
他臉色通紅,有些惱羞成怒,轉頭朝喬院長呸了一口:「tui,渣男!」
唾棄完喬院長,年輕男人又朝陸硯豎了個大拇指,「兄弟,流批!」
旁邊圍觀的人群也在紛紛叫好。
「兄弟,做得對,渣男該打!」
「不是吧sir,這樣的極品不分手難道還留著過年?」
陸硯轉頭看向問話的那人,為他解惑:「他有錢,除了好色,打不過我,也不敢分手。」
陸硯捏緊了拳頭,發出骨骼摩擦的咯吱聲。像是為了證明陸硯的所言非虛,喬院長瑟縮了一下,從懷裡拿出一疊錢塞到陸硯手裡,態度極為誠懇,「在外邊給我留些面子吧!」
圍觀群眾發出噓聲一片。
最開始他們以為這是家暴劇本,誰知道眨眼變成渣男被打的解氣現場,可現在得知這就是一個渣男和拜金男之間的你情我願故事,頓時三觀都掉了一地,這種感覺活像被人灌了一嘴的大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