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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第二天的晚餐林易安排在他的別墅裡面。[`小說`]我下午的時候很早就從上江出發了,回家後獨自開車去到了那裡,因為他並沒有說讓我帶上家人或者孩子。

    到了林易的別墅後我才發現,不但夏嵐、董潔都在,林易和豆豆生的小兒子也在這裡。這孩子剛剛學會走路,而且長得像極了林易。我發現林易每次去看他時候的眼神裡面都是柔和的。

    林易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就問我道:「你怎麼不把孩子帶來?」

    我急忙解釋道:「您沒有說這件事情,所以我就沒帶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5

    他頓時就批評我道:「你也真是的,我對你說的是新年要到了,一家人好好聚聚。孩子和你母親難道和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呀,怎麼越來越遲鈍了呢?」

    夏嵐在旁邊說道:「算了,你別責怪他了。他還不是想到你沒有明確講這件事情?人家馮笑是尊重你。」

    林易笑著搖頭道:「馮笑,幸好你不是我公司的員工,不然的話我要扣你獎金。呵呵!我在公司裡面都是這樣,有些話沒有必要講得那麼清楚。也罷,既然你沒有帶他們來,那就下次吧。反正過一段時間就是春節了,到時候一家人再好好聚聚。」

    這時候我才忽然發現夏嵐的小腹有些微微地隆起,於是急忙就笑著對她說道:「祝賀你啊,過不了多久你就要當媽媽了。」

    夏嵐的臉頓時紅了,她去看了一眼林易,隨後說道:「為了這孩子,我推掉了所有的片約。」

    林易大笑道:「你要拍片還不容易?等你生了孩子後讓小潔多投資幾部電視劇和電影,讓你過足戲癮就是。」

    所有的人都笑。

    開始的時候董潔一直在那裡偷偷地看著我,這時候她過來輕輕拉了我一把,「我給你說件事情。」

    我急忙去看了林易一眼,發現他在朝我微笑著點頭。

    隨後董潔帶著我去到了別墅外邊。

    江南今年的冬天還不算太寒冷,眼前別墅的草坪依然是綠油油的一片,如果不是天空的黑暗已經臨近,我還真不相信這是冬天的季節。現在才下午五點,黑夜已經在慢慢降臨。這是冬天的標誌之一。

    我們沒有進入到草地,因為我在草坪邊上的時候就站住了腳步,隨即就問她道:「董潔,你找我什麼事情?說吧。」

    她的臉紅了一下,隨即就來看著我問道:「你幫我介紹的人呢?你忘了?」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幫你介紹誰?有過這樣的事情嗎?」

    她頓時就不悅地道:「原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我不是曾經請你把莊晴介紹給我嗎?你真的忘了?」

    我這才一下子想了起來,「董潔,這件事情啊?對不起,不是我搞忘了,是我現在不方便去對她講這件事情。對不起。」

    她詫異地看著我,「為什麼?」

    我嘆息著說道:「你忘了?我孩子的事情。當時她哥哥。。。。。。」

    她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這樣啊。那件事情和她又沒有關係。這樣好不好?你把她的電話號碼給我,最好是你給她發一個簡訊。然後我自己去找她。只要你不和她通話,就不會有那麼多尷尬。是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5

    我這才發現她真的變了不少,如今的她竟然變得是如此的開朗、大方。而她的這種變化就讓我不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畢竟我曾經愧對於她。

    我想了想後,說:「你等等。我馬上給她打個電話。」

    她在看著我,「你,你不是。。。。。。」

    我急忙朝她擺手,「沒事。我剛才想過了,你的話很對,那是她哥哥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其實她並不知道,在我的心裡也對莊晴有著一種愧疚的。因為上次我沒有能夠答應她的請求。

    我開始給莊晴撥打電話。此時,我的心裡有些惴惴。

    電話通了,我即刻就聽到了莊晴的聲音,「馮笑。。。。。。」

    此時我已經離開了董潔一段距離,因為我不想讓我和莊晴之間的有些話被她聽見。我說,「莊晴,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因為。。。。。。」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卻即刻就被她給打斷了,「馮笑,你別說了。是我當時太過分了。我哥哥對你的孩子做了那樣的事情,結果我還對你提出那樣的要求。。。。。。馮笑,你不介意這件事情我就已經很高興了。不過也請你理解我當時的心情,他畢竟是我的親哥哥啊。」

    我說:「我理解。莊晴,我們不說那件事情了,畢竟我的孩子現在已經找回來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莊晴,今天我給你打電話是受了一個人的委託,不,不說委託,是請求。有個女孩子可能你不認識。。。。。。」這時候我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表達出現了問題,因為莊晴不認識董潔,而且董潔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些複雜,讓我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她講清楚,「算了,我直接對你講吧,是這樣,如今林易開了一家影視投資公司,負責這家公司的是他的女兒。。。。。。」

    莊晴頓時就詫異的聲音,「他的女兒?他什麼時候鑽出來一個女兒?」

    我即刻地道:「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比較複雜,今後再告訴你吧。是這樣的,目前他的這個女兒在負責這家公司,而且如今她也投資了好幾部電影和電視劇了,據說效果還不錯。她是你的影『迷』,所以特別希望你能夠出演她投資的一部電視劇。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就讓她自己來和你談吧。可以嗎?」

    她卻問我道:「你看上人家了,是吧?你想變成林易真正的女婿,是吧?」

    我想不到她會這樣來問我,不過我卻沒有感覺到她話裡面的醋意,因為她是笑著在問我這句話的。我急忙地道:「莊晴,你別『亂』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她也算是我的朋友吧,所以才想幫幫她。」

    她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我得看劇本怎麼樣。劇本沒問題我就沒問題。當然,每一集的價格得按照我目前的標準執行。」

    我頓時高興了起來,「那行。我讓她到時候直接來找你。」

    她說:「行。讓她來找我吧。對了馮笑,她真的是林易的親生女兒?」

    我說:「當然是真的。做過親子鑑定的。」

    她頓時就笑,「這也太好玩了吧?以前他一個兒女都沒有,結果和他老婆離婚了,兒子女兒都來了。就好像是老天在和他開玩笑一樣。」

    我也差點笑了出來,「莊晴,你別這樣說。其實吧,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現在他和夏嵐結婚了,夏嵐也懷上了孩子。」

    她很詫異的聲音,「真的?夏嵐怎麼沒有告訴我?」

    我說道:「那你自己去問她吧。我也是剛才看到她的時候才知道。今天我在這裡和他們一起準備吃晚飯呢。」  醫道官途:婦產科5

    她笑著說:「你真幸福。我在片場,晚上又是盒飯。晚上還有幾個鏡頭要拍。那就這樣吧,你慢慢去享受你們的晚餐吧,我去吃我的盒飯。嘻嘻!就這樣了啊?」

    本來我還想和她說一會兒話的,因為她的聲音讓我覺得是那麼的親切。可是她的話中已經明顯地告訴了我她還有事情,所以我就只好說道:「那行。就這樣吧。」

    這次的晚餐不是西餐了,全部是家常菜。味道都很不錯,而且麻辣為主。我發現夏嵐吃得很帶勁,頓時就笑著問她道:「你已經習慣了我們這裡的口味了?」

    她笑著回答我道:「我一直都喜歡吃辣的啊?以前在北京的時候莊晴最喜歡帶我們去吃海底撈。其實最好吃的麻辣味道還是在江南。對了馮笑,我現在特別喜歡吃辣的,有種說法叫:酸兒辣女,我肚子裡面是女兒的可能『性』很大是吧?你以前是『婦』產科醫生,這樣的說法有道理嗎?」

    我笑著搖頭道:「這種說法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懷孕後女『性』體內激素水平的變化會導致妊娠反應,其中的胃腸道反應如嘔吐等往往會引起食欲不振,導致孕『婦』不愛吃東西。這時酸的、辣的食物,因為可以刺激食慾、起到開胃作用,因此會得到孕『婦』的偏愛。有人認為孕『婦』喜歡吃酸的是因為體內鹼『性』物質較多,這樣的條件下精子容易存活,因此生男孩。這種說法也是毫無科學依據的,因為辣的食物也可能是鹼『性』食物。不過這種說法倒是在民間很流行的,也許是一種民間的統計吧。可能是在很久以前的某個地方,有幾個孕『婦』喜歡吃酸的,結果生了兒子,並且恰好有有幾個孕『婦』喜歡吃辣的結果生了女兒,於是就把它說成是規律了。其實這和面相、周公解夢是一個道理,應該都是民間的一種不科學的統計結果。」

    林易笑著說道:「馮笑,你說的我不同意,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有些東西絕不是什麼民間統計。不過夏嵐,你生兒子或者女兒我都是很喜歡的,只要孩子健康就行。哈哈!三個,我馬上就有三個孩子了!上天對我不薄啊。所以馮笑,我準備再在那座寺廟的重建上投入五百萬,或者更多,我要擴大那座寺廟的規模,以此感謝上蒼對我的眷顧。」

    我笑著說道:「馮叔叔,其實寺廟的規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有這份心。」

    他搖頭笑道:「頭頂三尺有神靈。我說了的話神佛會聽到的,我不去做的話就是對神靈的褻瀆。所以,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改變。其實我和鍾逢在有一點是一樣的,我們都不缺錢,缺的是心安。這些年我賺了不少的錢,也做過不少的慈善,但是這錢賺得越多心裡卻越是感到不安,因為我賺的大都是窮人的錢。很多人拿出幾代人的錢來買我建的房子,看著他們每個月省吃儉用,而且很多人還要這樣過一輩子,我心裡的那種不安就越厲害。可是我又不可能把房子低價賣給他們,不是我不願意,是『政府』不答應。這其中的道理你馮笑明白。也許,只有神靈可以撫慰我內心的這種不安吧?今後啊,當寺廟重建完成後我每年都想去那裡住上一段時間,或許那才是我真正喜歡的生活。」

    夏嵐頓時就道:「不行。你去了那裡,我和孩子們怎麼辦?」

    林易笑道:「我沒有說要出家啊?就是每年去裡面住一段時間。」

    夏嵐頓時就笑:「那還差不多。」

    我覺得自己聽到他們兩個人這樣的玩笑話有些怪怪的,頓時就渾身不自在起來。

    董潔在低頭吃東西,我發現她偷偷在笑。

    隨即夏嵐又問了林易一句:「我的孩子生下來後,你會最喜歡哪一個?」

    夏嵐的這句問話讓我有些暗暗的吃驚,因為我覺得在這樣的場合,特別是在已經成年的董潔面前她不應該這樣問。不過我心裡也知道,夏嵐就是這樣的『性』格。

    林易說:「都一樣,都是我的孩子,怎麼可能偏心。」

    其實林易這樣的回答雖然是一種敷衍,但他作為父親,這樣的回答應該是最好的。可是我想不到夏嵐卻很較真,她竟然繼續地問道:「你說的不是真話。你說說你內心裏面最真實的想法,你今後究竟會最喜歡哪一個?」

    而更讓我感到詫異的是,林易卻並沒有因此而生氣,甚至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他在看著夏嵐笑,「那請你告訴我,你覺得我應該對誰最好才可以?」

    夏嵐去指了指保姆抱著的林易的那個小兒子,「你應該對他更好才是。小潔,還有我肚子裡面的孩子都是父母雙全,只有這個孩子,他母親已經不在了。所以,你應該對他更好。」

    我的心裡頓時悸動了一下,因為她的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而此時,我也發現了林易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聳然動容,隨即他就用柔和的目光去看著她,「夏嵐,你說的是真話?」

    夏嵐點頭道:「當然是。」

    林易來看著我,「馮笑,你趕快結婚吧。為了你的孩子。」

    此刻,我心裡忽然間閃過了一絲後悔:這麼好的女人,我當時怎麼就放棄了呢?不過這樣的後悔僅僅只是閃過了那麼一瞬。我苦笑著對林易說道:「林叔叔,您別說這個了。」

    林易嘆息了一聲後不再說話,夏嵐卻隨即說了一句:「馮笑還年輕,著急什麼?其實吧,我倒是覺得莊晴和你挺合適的我搞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呢?」

    林易說:「莊晴不適合他,莊晴的心太大了。」

    夏嵐詫異地問他道:「你為什麼這樣說?她就是個演員,想拍幾部好戲,這能夠叫心大嗎?」

    林易看了我一眼後說道:「你別問。馮笑心裡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夏嵐來看著我,我再次苦笑著說:「其實,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她了。我和她做朋友可以,做夫妻不行。我們不說這個了。。。。。。林叔叔,我吃好了。」

    其實我已經有了一種想要馬上離開的想法了,因為今天的這些話題讓我感到很難受。

    可是林易卻說:「我也吃好了。馮笑,我們去書房坐坐,我可是很久沒有和你談心了。」

    我只好點頭。

    他這裡的書房我是第一次進去。他這棟別墅太大了,裡面的房間也很多,以前我倒是參觀過裡面的一些房間,但是卻沒有發現他書房所在的地方。

    原來他的,在頂樓『露』台的另一側。我估計這一側本身也應該是『露』台,只不過被他改成了由透明玻璃隔成的書房罷了。

    他打開了書房裡面的燈,我發現裡面有一壁大大的書架,在靠牆的那一面,其餘的三面都是大大的落地玻璃,屋頂是木質的。

    現在是晚上,不過我可以想像得到這裡在白天時候的狀況,應該是有著非常充足的光線。

    我說:「林叔叔,您怎麼把書房搞成這個樣子?光線倒是很不錯,可是看書的話會很刺眼的。」

    他笑著說道:「我這玻璃可不是一般的玻璃,是可以調節進入的光線的。」

    隨即他就拿出來一隻遙控板,然後摁著,我頓時驚訝地發現剛才看到的玻璃窗外遠處的燈光很快就沒有了,窗外慢慢變成了完全的黑暗。

    我不禁嘆息,「這東西得花多少錢啊?」

    他笑道:「也不是很貴。不過我喜歡在光線充足的環境裡面看書,這樣覺得很放鬆。」

    他開始燒水泡茶,當然,他使用的泡茶器具都很精緻,茶壺、茶杯都是紫砂的。

    我說:「我喜歡在光線較暗的環境裡面看書,那樣才可以靜得下來。」

    水已經燒開了,他一邊往茶壺裡面沖水一邊笑著說道:「那是因為你還年輕,容易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我不行,光線太暗就很容易睡著。」

    他熟練地在洗茶,然後把洗過茶葉的水倒出去,然後再次往茶壺裡面沖水,一股特別的清香頓時在房間裡面飄散開來。

    他給我倒了一杯,「你嘗嘗,這是今年的龍井。」

    我喝了一口,頓時就感覺到滿頰生香,而且還有一絲微微的回甜味道,不禁點頭贊道:「好茶啊。」

    他笑道:「其實茶和酒一樣,獨飲就少了很多的意趣。這茶在這裡放了好幾個月,我很少喝它。今天你來了,正好,不然的話再過一段時間這茶就變味了,到時候就只好扔掉了。」

    我開玩笑地道:「林叔叔,今後您把您準備要扔的茶葉都給我吧,反正我對這東西的要求沒那麼高。」

    他即刻大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成語好像用在這件事情上更合適了。我自己都不喜歡的東西卻送給你,這本身就是對你的一種不尊重嘛。那可不行。」

    我頓時也笑,「林叔叔,我倒是第一次聽別人這樣用這句成語呢。不過我覺得倒是蠻恰當的。我是真的不在乎啊,自己覺得喝起來味道不錯就行。」

    他卻即刻正『色』地對我說道:「那可不行。馮笑,送人東西必須要誠心,而接受別人東西的時候也得看對方是否真誠,這體現的是一個人的尊嚴。」

    我頓時斂容,「是。林叔叔,您說得對。」

    他朝我擺手道:「當然,我們剛才是在開玩笑。馮笑,你這個人其實蠻認真的,我也很欣賞你這一點。我聽說在你們上江市的常委會上你首先反對我提出的對你們那座城市的改造意見。是這樣吧?」

    我想不到他竟然會當面來問我這件事情,不過我倒是並不緊張,因為這件事情我曾經也和他探討過。我點頭說道:「是的。林叔叔,我覺得您的那個方案不大合適。一座城市固然要有自己的風格,但是元素太單一了的話也就會變得沒有了靈氣。畢竟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到了現代社會,所以一座城市還是要有鮮明的現代特『色』為好。只有由多元化的元素構成的城市才會更有魅力。這是我真實的想法,而且我認為自己更應該為一座城市的未來負責。」

    他點頭,「也許你是對的。其實吧,現在我已經對有些事情很厭倦了。最開始的時候每當我看見自己開發出來的那些樓盤的時候還很有自豪感,覺得這座城市有自己奮鬥的足跡,自己對這座城市做過不少的事情。但是現在我真的厭倦了,每當看到自己公司修建的高樓大廈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時候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激動了。哎!也許是我老了。所以啊,你們上江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別的在意。不過寧相如離開的時候對我說了一件事情,就是關於你們體育館建設的事,這件事情我答應了她,所以我也必須做好。體育館也算是民生工程,因為它關係到老百姓的健康,同時也是一座城市文明的標誌。像這樣的好事情我願意去做。」

    他的話讓我頓時有了一種感動,與此同時,我更加不能相信他會是童瑤所懷疑的那種人。

    我說:「謝謝您,林叔叔。」

    他看著我,笑道:「馮笑,其實我早就想找你談談了。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寂寞,因為很多事情我不可能去對其他任何人講,倒是我願意和你交談。一個人內心裏面的有些東西積壓過多的話會很難受的,總得找一個傾述的對象。」

    我內心的那種感動更多了,因為他的話代表的是對我的一種信任。我真誠地對他說道:「謝謝您,林叔叔。」

    他朝我擺手道:「你不用在我面前那麼客氣。我早就對你說過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要搞得那麼生分。」

    我說:「是。」

    他看了我一眼,嘆息著說道:「你呀。。。。。。算了,我也不說你什麼了。對了,吃飯前小潔叫你出去後對你說了些什麼?這孩子,很多事情都不願意對我講。馮笑,你可以告訴我嗎?」

    我心裡頓時為難:從董潔對我說話的語氣來看,她想要讓莊晴出演她投資的電視劇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告訴林易。這件事情其實也比較好理解,畢竟這涉及到夏嵐。有人說同行是冤家,看來董潔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現在林易卻來問我這件事情,這就讓我感到為難了, 因為我覺得像這樣的事情還是由董潔自己去告訴林易的好,而且董潔專門把我叫到外邊去說這件事情,這本身就說明她並不想讓林易或者夏嵐知道這事。或者是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如果我說出了這件事情的話,這似乎有些辜負董潔對我的信任。

    但是林易現在在問我,而且我也非常明白林易內心的想法:當時他同意我和董潔一起出去並不是因為其它,而是不想讓董潔不高興。但是他不希望我和董潔走得太近,這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這一點他曾經明確地對我講過。

    我沉『吟』著,隨後說道:「林叔叔,董潔是想讓我幫她一件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是有關她工作上的,我已經替她聯繫好了。這件事情您還是自己去問她吧。林叔叔,對不起,董潔的朋友似乎不多,所以我不希望她今後連我也不信任。這件事情本來不需要保密,但是如果我講出來了的話就不一樣了,至少會讓董潔覺得不高興。」

    他頓時就笑,「這樣啊。那算了,你別說了。其實吧,我也是很好奇才來問你的。馮笑,其實你一直以來就有一些問題想問我的。是不是?你別不承認,我還不知道你?沒事,你問吧,想問什麼問題都行。你放心,我會如實地回答你的,這一方面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也是為了讓你更了解我。另一方面我也想從你這裡了解到一些別人對我的看法,說到底就是了解一些信息。這樣很公平是吧?馮笑,你看我,我都對你實話實說了,你也應該這樣不是?」

    我頓時就感覺到了:其實他前面說了那麼多,繞了那麼大一圈的最終目的還是原來就是在這裡。由此看來我在來這裡之前的想法是正確的。不過他的話很真誠,而且很直白。

    我心裡卻依然有著一種警覺,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這麼簡單。更何況我已經是經歷過那麼多事情的人了,而且也已經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很長的日子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單純。不過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裡,我卻只能去面對。我只好試探『性』地去問了他第一個問題,「林叔叔,我聽有人在講,說寧相如其實是被您『逼』出國去的,而且還有人說您的目的就是為了兼併她的公司。呵呵!我都是挺別人講的,我當然不相信了。」

    他點頭道:「其實我早就想到有人會這樣認為了。馮笑,我實話對你講吧,兼併寧相如的公司這確實是我的目的,畢竟她的公司越做越大,目前好幾塊位置不錯的地皮都被她拿到了。這個女人很厲害,她在你介紹認識了楊曙光之後又通過楊曙光的關係結識了國土資源廳的廳長,這讓我感到了很大的壓力。房地產開發說到底就是依託銀行的資金,而要依託銀行的資金就必須拿到有價值的土地。寧相如公司的快速擴張就讓我們江南集團有了資金鍊斷裂的危險。不過我兼併她的公司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她已經出事了,準確地講是楊曙光出事情後牽涉到了她,而我一方面是在你的勸說下才去救她,更重要的事情是我想藉此機會和國土資源廳的廳長搭上線,我和這個人的關係一直都談不上特別的好。馮笑,你應該想到,一旦寧相如出事情了的話接下來最可能牽連到的就是那位廳長。所以,我做這件事情是一舉多得。而且,我可是答應了寧相如自己提出的所有的條件的。這個女人其實很聰明,她並沒有對我漫天要價,反而地她提出的價格很合理。而且她也明白自己如果繼續留在國內的話肯定會捲入到更深的背景裡面去,所以她當時還對我提出一個請求,那就是請求我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替她和她的家人辦好出國定居的手續,而且還請求我把她的資產全部轉移到國外去。她的這些條件我都滿足了她,都在很短的時間內替她辦好了。馮笑,你說我這叫趁火打劫嗎?」

    我搖頭,「原來是這樣。。。。。。林叔叔,難道您的公司真的出現了資金的問題了嗎?那麼寧相如要求的那筆錢您是怎麼拿出來的呢?我是知道的,她的公司可不是值一點點錢的事情。」

    他嘆息著說道:「是啊。施燕妮和我離婚的時候拿去了我一半的財產,後來又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又開口要了我一個億作為交換。公司這幾年的擴張本來就太快了,我的資金已經非常緊張了。。。。。。寧相如要的那筆錢當然不少,而且要在短時間內把她的那筆錢轉移到國外去也是需要花很多錢的,因為國家對流向國外的資金控制得非常嚴。所以我只能採取多種方式,算了,具體我就不告訴你了,畢竟那些方式有洗錢的嫌疑。你知道了反而不好,因為你是官員,到時候有人控告你知情不報的話反倒麻煩。總之,在這件事情上我對得起她寧相如,這裡面其實也有你的面子在。如今,我的那家五星級酒店,還有我其它幾處的財產都抵押給了銀行,這才湊齊了寧相如要的那筆錢。」

    他講到的關於施燕妮和他交換的事情中當然也包括了我孩子的事情,這一點雖然他沒有講出來但是我已經完全明白了。我真摯地對他說道:「謝謝您,林叔叔。您為我做了那麼多,可是我卻在懷疑您。對此我感到非常的羞愧。」

    他朝我擺手道:「這說到底還是我們之間缺乏交流的緣故。馮笑,我這個人是非常戀舊情的,所以我很不希望我們之間產生任何的隔閡。今天我想和你真誠地交談的目的也在於此。其實我也知道,可能你受童瑤的影響很大,我也早就明白了童瑤一直在懷疑我,她當時通過你把童陽西介紹到我公司來上班的時候開始,其實她的目的就已經很明確了。我林易這個人固然有很多『毛』病,但是犯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這個童瑤為什麼總是會懷疑我呢?」

    我頓時不語。

    他在看著我,「馮笑,其實你也在懷疑我是不是?包括童陽西的事情,還有最近施燕妮被警方通緝的事情。你覺得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應該和我有關係是不是?」

    他其實已經把我『逼』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所以我再也無法迴避和躲藏。我點頭,「林叔叔,施阿姨畢竟是您的前妻,上官琴又是您的秘書,有些事情如果您說您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的話,這隨便怎麼的也說不過去的,是吧?」

    他點頭道:「是啊。警方也這麼認為。他們在傳訊我去調查的時候也這樣對我講。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至少是我在那些事情發生前根本就不知道。只不過我在事後不得不去替她們做一些事情。江南集團那麼大的企業,那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施燕妮是我的妻子,她與我同甘共苦那麼些年,那樣的感情豈能一下子完全地就抹去?我和她離婚,其中的原因裡面也有她幹了一些我不知道的,而且完全是違法的事情有關係。所以當時我就直接和她攤牌了,我告訴她說,如果我們不離婚的話說不定有一天我的企業,包括我自己都會被牽連進去。馮笑,其實吧,我和她離婚的事情我以前也沒有對你講實話,我告訴你說是我和豆豆出了那樣的事情後施燕妮生氣才和我離婚的,其實不是這樣,其實我在和豆豆交往之前我就已經和施燕妮達成了口頭上的協議了。可是女人的心思是誰也『摸』不透的,後來她卻後悔了,所以她才又搞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來。」

    我覺得他的話裡面有著很多的漏洞,於是就再次試探著問了他一句,「林叔叔,您說童陽西的事情其實也是施阿姨乾的?還有那種植鴉片的農場也是她背著您去做的事情?」

    他點頭。

    我頓時就禁不住地問道:「可是,為什麼啊?她為什麼要去做那樣的一些事情啊?」

    他頓時不語,一會兒後他才嘆息著說道:「她有間隙『性』的精神病。每當她發作的時候就會出現幻覺。在她與小楠相認之前,她就一直把上官琴當成她的女兒了。記得她第一次與上官琴見面的時候恰好她犯病,結果她去抱著上官琴大哭,嘴裡不住叫她女兒小時候的名字。上官琴當時很尷尬,後來我把施燕妮的病情告訴了她,上官琴可能被施燕妮感動了吧?反正私底下她們兩個人就以母女在相認了。其實我也無法理解施燕妮做的那些事情,作為一個精神病患者,誰又能夠理解她的內心呢?其實她上次再次冒著風險回來抱走你的孩子,這又何嘗不是因為小時候她拋棄了自己的孩子後產生的後遺症呢?還有就是童陽西的事情,其實我也很懷疑是上官琴做的,上官琴已經死了,而且警方已經在懷疑豆豆的死是施燕妮指使的,我不能讓警方更加加重對施燕妮的懷疑,所以我才不得不去替她做了一些補救工作。警方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施燕妮患有間歇『性』精神病的事情,我可是施燕妮以前的丈夫,也就是她的監護人,如果警方知道了有些事情是施燕妮乾的的話,我也是有連帶責任的。所以有些事情我那樣去做也是為了保全我自己。馮笑,你永遠無法理解我作為施燕妮的丈夫,永遠不知道我內心裏面的那種痛苦。也許你會認為剛才我說的這些話裡面有很多的漏洞,甚至是從邏輯上也經不住推敲,但是我告訴你,事實就是這樣。當然,也許我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畢竟你知道了對你也不好。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你能夠相信我。當然,你不相信我也無所謂,可是我內心裏面真的希望你能夠相信我。對於像我這樣的人來講,如今沒有什麼比自己親近的人相信自己更重要的了。你說是吧?」

    他說得很對,他的話裡面確實存在著很多的漏洞,而且有些事情也確實經不起邏輯上的推敲。不過他後面的那句話更對:我對他相信與否其實也無所謂。

    但是他告訴了我這一切,或許他真的是需要有人理解他目前的處境。更何況警察在傳訊他之後就把他給放了出來,這說明警方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他有犯罪的事實。而對我來講,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說:「林叔叔,您剛才都對我說了些什麼?我好像都不記得了。我覺得吧,此時您正坐在這裡和我喝茶、聊天,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了。不過林叔叔,您想過沒有?既然您如今正面臨著警方的懷疑,那麼為什麼就沒有想過和寧相如一樣出國去生活呢?畢竟像現在這樣被警方懷疑的日子不好過啊?」

    他卻在搖頭,同時在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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