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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如今,除了童謠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我和阮婕之間的那種關係,所以,我覺得在羅書記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作為我來講,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從阮婕那裡了解一下關於這件事情對她有沒有什麼影響,如果沒有則叫萬幸,如果有的話我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必須把她穩住,然後儘快採取措施。<最快更新請到  >

    而這一切都必須悄悄進行。正因為如此,我不能去問其他的任何人。要知道,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很多人都會變得敏感的,我稍有不慎就會被人認為是此地無銀。

    她來了。

    她從一開始進來我就暗暗在觀察她。我發現,她的眉宇之間帶著一種淡淡的憂鬱。  醫道官途:婦產科8

    直到現在為止我都還不清楚那件事情對她有著什麼樣的影響,而此刻,當我看見她臉上這種帶著淡淡憂鬱的神情的時候,心裡頓時就不由得擔憂起來。

    我請她去到了會客區坐下,隨後我也去坐到她對面。我覺得這樣的方式更便於我們談這樣的話題。

    隨後我去給她泡了杯茶。

    她首先來問我,「你找到孩子了嗎?」

    我搖頭。

    她嘆息,「哎!」

    我不想在這時候和她談這樣的話題,所以即刻就問她道:「你還好吧?羅書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還好吧?」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女人,所以我必須的注意問話的技巧。既然我已經決定和她不再繼續那樣的關係了,首先我應該注意的就是對她尊重。現在,我開始有些從內心裏面理解有句話了:男人和女人不再有那樣的關係後,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而兩個人成為朋友的先決條件就是應該相互尊重。

    此外,問話的技巧非常重要,既要讓對方聽了後能夠接受又要起到誘導對方回答的作用。官場也是一種職場,很多細節的問題可能會成為未來決定自己前途的因素。問題的關鍵是要把注意細節養成一種習慣。比如——

    某地方的一批領導到某地開會,當地習慣早餐是饅頭、稀飯,然後每人一個雞蛋。這天早晨,一個領導剝開雞蛋後發現是壞的,於是就跟服務小姐說:「給我換一個,這個雞蛋壞了。」 不一會小姐就回來了,可是她忘了想換雞蛋的是哪個人了。隨即就高聲喊了起來:「誰的蛋壞了?」 眾領導沉默不語。小姐又喊了一 句:「誰的蛋壞了?」 還是沒有人答應。 這時,餐廳經理過來對服務員說:「你這小姑娘真沒禮貌,應該這樣問:哪位領導的蛋壞了?」

    忽然,餐廳經理覺得這話好像也不對勁,於是趕緊又改口高聲喊了一句,「哪位領導是壞蛋?」 這個故事中的服務小姐和餐廳經理都因為不懂得問話的技巧,結果鬧出了笑話。 在人與人交往的過程中,只有恰當的提問,才能達到順利溝通的目的,使交談局勢和結果對自己有利。即使初次見面的人也不例外。有的人問話一出,便立即打開了對方的話匣子,雙方相見恨晚,成了好朋友,有的人問話一出,卻使對方無言以對,使場面變得尷尬,雙方只得以說「再見」收場。

    可見,發問也是一種說話藝術,對拉近雙方的距離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再比如,一家飯店招聘服務員,有兩位年輕人來應徵。第一位應徵者這樣招呼光臨的顧客:「您好,您吃雞蛋嗎?」 顧客擺了擺手不回答,對話就此結束了。 第二位應徵者卻是這樣招呼光臨的顧客:「您好,請問您吃一個雞蛋還是兩個雞蛋?」 顧客笑著回答:「一個雞蛋。」 由此可見,第二位應徵者的說話策略相當成功。他運用的是限制性提問。這類提問有兩個特點:一是在提問中便限制了對方可能做出的回答,有意識、有目的地把對方的思路引向提問者所希望的答案上。二是這類發問能使對方從中感受到提問者的誠意,在心裡有融洽、親切之感,覺得盛情難卻,不好意思拒絕,即使原來想拒絕,也會不由自主地改變主意,順著問話人的意思做出答覆。 這類提問一般只適用於預期目的十分明確的情況下,在情況不是很了解又無明確目的的時候,提問的範圍宜大不宜小,直活不宜死,必須給對方的回答留有自由選擇的餘地。假如如果在辦公室上班,別人用完了電腦忘了關掉,你可以很隨便地問一句:「請問您現在還用電腦嗎?」這樣就比直接說「電腦用完之後為什麼不關掉?」好得多。

    所以,我並沒有直接去這樣問她——「羅書記的事情與你沒關係吧?」

    以前,我和她有著那樣關係的時候我不止一次問過她關於和其他男人的關係問題,那固然是我覺得必須要了解的情況,但是更多的卻是為了打擊她在我面前的自尊,而這種打擊的目的是不想她在我面前太過分。

    現在不同了。不管怎麼說她曾經都是我的女人,現在我們的那種關係不再,但是我應該尊重她,因為她對我有過付出。

    她在搖頭,「現在我每天上班,然後回家。根本就不敢露面了。」

    我詫異地問:「為什麼?」

    她神情黯然地道:「有人告訴我說省教委那邊有人在議論我和羅書記的關係。」

    果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心裡頓時更擔憂了起來。不過我還是問了一句:「你和羅書記的關係別人怎麼知道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8

    她搖頭,「我怎麼知道?以前我經常跟著他出去開會,別人當然會這樣猜測了。我是女人,不但年輕,而且也還不算丑。以前他在的時候沒人敢說,現在他不在了,當然就只有把我拿出來說事了。我這麼年輕就是正處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嫉妒呢。」

    我又問:「你能夠確定嗎?你和他的事情除了冷主任之外沒有人再知道。是不是這樣?」

    她點頭,然後卻又微微地搖頭,「誰知道呢?我覺得沒有了。」

    我頓時就感覺到了一點:其實她更大的問題可能是來自於心理上的壓力。羅書記出事情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曾經與他的那種關係,再加上有人在背後議論她所以這樣的心理壓力就更大了。而她的這種心理壓力的根源卻是:她過於地看重自己的前途,所以也就因此而有了害怕失去的恐懼。

    不過此刻我的心裡頓時就有了一種感動——

    剛才,她和我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問到的是我孩子的事情。這也是一種細節,但是卻可以看出來她對我和我的孩子是一種真正的關心。

    想了想後我說道:「阮婕,我倒是覺得你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反而地,你應該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說句不該說的話吧,羅書記已經去了,你和他之間的事情如今誰也沒有證據。冷主任肯定是不會講的,而且他還很可能會替你掩蓋,因為他也害怕引火上身。我這裡你完全可以放心,因為我更沒有講出去的必要。如今你越是這樣,反倒會讓別人以為你和羅書記真的有那樣的關係。說到底,這其實是你心理壓力過大的緣故。」

    她微微地搖頭道:「也許吧。不過我想到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那樣沒有了。我這心裡。。。。。。」

    也許女人就是這樣吧?和她有著那樣關係的男人一旦出了事情,她多多少少還是有著一些傷感的。我心裡這樣想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她似乎並不是那種無情之人了,所以我心裡對她的那種尊重又多了幾分。[`  小說`]

    我想了想後說道:「阮婕,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首先,你要學會麻醉自己,你要不斷地告訴你自己,你和羅書記沒有任何的關係,無論任何人問到你都不要承認。此外,別人在背後議論的事情你不要去管,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現在你該幹嘛還是幹嘛。這非常重要,明白嗎?再有,阮婕,一直以來我都想告訴你一句話,我希望你能夠聽得進去。剛才你說了一句話,你說很多人覺得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處級幹部了,所以才對你產生了嫉妒的心理。那是別人的想法,但是你自己呢?你自己難道不應該驕傲嗎?你還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不過你想過沒有,現在誰能夠確定自己的未來就一定會暢通無阻呢?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才好。當然,這一點我自己也需要注意。反正現在我的做法就是:做好自己應該做的每一件事情,既看重自己的未來又必須順其自然,或許有個成語可以比較貼切地說明我想要表達的意思:舉重若輕。阮婕,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越看重或許就越容易失去。你說是嗎?」

    她點頭,「也許吧。哎!你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出了後你卻又不在,我連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心裡一直都惴惴不安,總害怕哪一天的某個時候紀委的人來找到了我,來找我了解羅書記的情況。現在我心裡輕鬆多了,謝謝你。」

    我說:「我分析吧,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省裡面也可能很被動。為了不對我們江南的整個官場造成巨大的震盪,這件事情可能會低調處理。所以,這件事情很可能會被列為個別現象和個別實例進行處理。因此,我覺得你最好應該保持正常的心態去面對眼前的這一切。退一步講,假如真的組織上來找你了解情況的話,你也只能是站在自己曾經是省教委辦公室主任的角度去向他們提供情況,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要說。」

    「嗯。」她說。

    我想了想後又說道:「這樣吧,我們的錄取中心項目就由你和老主任具體負責吧,這樣的話你可以有具體的事情可做,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隨時出現在各種公開場合。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一點,那就是千萬不要從中去獲取任何的私人利益,否則的話今後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可真的就救不了你了。我們單位的福利還是很不錯的,我們的收入比其它很多單位都要高。所以我覺得我們都應該知足才是。如果你確實有什麼臨時性的經濟上的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

    她點頭,臉上帶著感激,「謝謝你。」

    我用柔和的目光去看著她嗎,「好吧,就這樣。」

    她即刻站了起來,「那我走了。」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來,「你妹妹目前在什麼地方上班?」

    她怔了一下,怪怪的眼神一閃即逝,「她自己開了一間服裝店,生意也就是一般。」

    我知道她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樣。我母親一個人在家沒事情干,老人家也很寂寞,所以我想開一家酒樓,如果你妹妹有可能的話,她可以代表你入股,其實也不需要你們出什麼錢,就是幫忙配合我母親管理一下酒店就可以了。我母親年齡大了,我也就是想開個酒樓讓她玩,但是最好不要虧損。這不是錢的問題,因為虧損了就不好玩了。你說是吧?」

    她看著我,「你真好。其實我男人。。。。。。」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可以。你男人不合適。你千萬別誤會,我主要是不想找麻煩,而且作為男人來講,真正要振作起來的話就必須自己去打出一片天地來才是。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醫道官途:婦產科8

    她點頭道:「我明白了。」

    我去到了自己的辦公桌處。事情已經談完了,多餘的話我一句都不想再講下去了。現在我已經基本上穩住了她,這就夠了。

    她離開後我在辦公室裡面坐了一會兒,隨即去到了老主任那裡。

    「聽說你回來了,我還正說來找你呢。結果一個老朋友打電話來,我們說了半天。」老主任看到我很高興,隨即就發現了我手上的盒子,「這是什麼?你給我帶的禮物?太好了,打開我看看。」

    我笑著說:「就是一個小玩意。我給您帶的一隻菸斗,這菸斗據說有過濾尼古丁的作用。我看到您一天抽那麼多煙,很擔心您的身體。」

    他接了過去後打開來看,「這麼漂亮。好,這東西好!我家老太婆知道你給我送這東西肯定會表揚你。」

    我在心裡苦笑:當然好了。這菸斗可是鑲嵌了一道黃金邊的,價值五百歐元,相當於好幾千人民幣呢。

    隨即我問他道:「老主任,我離開後家裡還好吧?」

    他說:「好,好!我單位沒事,省教委那邊可是出了大事情囉。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我點頭,「我完全沒有想到。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太可怕了。」

    他卻搖頭道:「我倒是覺得一點都不奇怪。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有這樣的毛病。以前我不大理他也是因為我很反感他的緣故,不過他畢竟是我的領導,所有我也就只有儘量少和他接觸。本來如今他是已經死去的人了,我不該講他的壞話,但是這個人的毛病確實太多,喜歡女人,愛錢,善於去結交領導,玩弄權術,唯一的優點就是還算是比較能夠干點實事。我以前一直在心裡覺得這個人遲早要出事情,可是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哎!算了,不說了,人都死了,說這些很不道德。對了,我給你講一下你離開後我們的選址情況。」

    我笑道:「好啊。您先講,然後有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哦?那好吧。目前我們基本上跑完了省城周邊比較適合建錄取中心的所有地方,最後我們一致認為那個小島是最合適的。雖然那地方的面積小了點,但是從錄取工作的保密性和安全性來講卻是最好的,而且那地方相對獨立,風景也非常優美。我們搞清楚了,那個小島是歸高新技術開發區管轄,我們也從側面去問了一些情況,目前那個地方還沒有明確的規劃,但是這裡面有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所以我很擔心很難協調。」

    我急忙地問:「什麼問題?」

    他說道:「這個小島雖然是屬於高新技術開發區管轄,但是如果要在那上邊搞修建的話就必須得到航道局的批准。我諮詢過了,在一般情況下像那樣的地方是不允許修建任何建築的,這是巷道管理方面的規定。這其實才是開發商一直拿不到那塊地的根本原因。」

    我頓感頭痛,「那其它的地方呢?」

    老主任說:「其它地方都有一個非常麻煩的問題。在地圖上我們看到有些地方距離公路很近,其實到了那裡後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情。要麼是附近的道路距離江邊較遠,要麼是很難解決通訊問題。總之,要選擇一個好地方很難,除非是在某個市的邊上。可是現在每個地方的政府都是以經濟效益為中心,我們要想拿到免費的土地確實非常困難。」

    高新區,航道局。。。。。。我想了一會兒,隨即說道:「老主任,這樣吧,這件事情我再想想後再說。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眼看現在距離今年的高考越來越近了,所以我們的重心工作馬上就要轉到那個上面去。這您是知道的。目前我們單位裡面最熟悉招生工作的領導就是柯主任和梁主任了,所以這件事情只能由他們去具體管。當然,您也熟悉,不過這畢竟是業務上的事,呵呵!我的意思希望您能夠理解。」

    他「呵呵」地笑,「小馮,我當然明白了。我是已經退下去的人,再去管業務上的事情不合適。我也就是替你們顧問顧問就可以了。你放心,我對你的任何安排都會理解的。」

    我搖頭道:「老主任,這固然是我一方面的意思,但是我想告訴您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說,因為招生工作您不便於去具體參與,所以我考慮讓您和阮主任一起負責錄取中心項目的籌建。您看怎麼樣?」

    他愕然地看著我,「阮婕?她?」

    我點頭,「怎麼?您覺得不合適?」

    他說道:「我聽說她和羅好像也有不正當的關係。這件事情你可得慎重才是啊。如今羅出事情了,說不定接下來她也會因此受牽連。你現在這樣重用她,難免到時候有人說你的閒話,這很不值得。」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聽說?這道聽途說的事情難道還少了?只要是現在的官員,誰沒有被別人在背後議論過?我想,包括我自己也可能不能倖免。阮婕以前是省教委的辦公室主任,她與羅走得近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看啊,主要還是因為她是女人,而且還是漂亮女人,何況她這麼年輕就已經是正處級了,眼紅、嫉妒的人當然就多了。這件事情我想過了,安排她去做這件事情完全是一種很正常的工作分配。如今我們班子成員裡面最不熟悉業務的就是她了,可是她畢竟以前是省教委的辦公室主任啊?她以前的工作就是對外聯繫,而我們這個項目的主要工作說到底也就是對外聯繫和協調相關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她最適合做這件事情。至於她今後會不會受那件事情的牽連,那不是我們要去考慮的問題,那是上級組織的事。畢竟她現在仍然是我們省招辦的副主任,我只能根據我們目前的情況去安排好她的工作。老主任,我認為,如果單憑一些謠傳就去懷疑人家真的存在問題,而且還在工作安排上歧視人家,這對她是很不公平的。您覺得呢?」

    老主任嘆息道:「你說得對。看來我還是心胸狹窄了些。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見,你放心,我一定會協助她做好這項工作的。」

    我心裡也很高興,畢竟自己成功地說服了他。老主任這個人比較喜歡較真,但是只要他認可了的事情都會做好。或許這就是他的原則吧。

    隨即我準備站起來離開,可是他卻制止住了我,「小馮,你等等。你沒有特別急的事情吧?」

    我笑道:「這倒是沒有?怎麼,您還有事情?」

    他即刻問我道:「我聽小晨在講,你替她在醫大裡面找了一個地方開店?」

    我有些不大好意思,「那天晚上從您家裡出來後我我問到她現在在做什麼這樣一個問題,她告訴我說她以前的那個音樂吧因為拆遷所以被迫關門了,於是我就去給她找了那樣一個地方。您是知道的,我與醫大的校長關係還不錯,這件事情很簡單。說實話,我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同時也感激您對我的關心,所以才決定幫一下她的。」

    他嘆息著說:「這孩子,我也拿她沒辦法。不管怎麼說我曾經也是省招辦的主任,要替她安排一份工作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可是她偏偏不願意到國家單位裡面來上班,非得要自己去搞那樣一個音樂吧。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哎!這就是代溝啊。」

    我笑著說道:「其實我倒是很佩服她的。這可是她的夢想。老主任,您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夢想吧?可是,您一直去追求了那樣的夢想了嗎?沒有是吧?我也一樣。中學的時候想去考軍校,可是我的成績達不到,後來學醫,然後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名醫學專家,多替病人減輕病痛,但是如今呢?如今的我卻為了所謂的仕途放棄了自己的那個夢想。所以啊,一個人有夢想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一直去堅持著追求自己的夢想。」

    他頓時就咧嘴笑道:「聽你這樣一講,我倒是開始有些理解她了。小馮,你看,你這麼理解她,你和她真的蠻合適的嘛。」

    我急忙地朝他擺手道:「老主任,您別說這件事情了。我早已經千瘡百孔,她還是純情少女,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對了老主任,我問您一件事情啊。我一直很疑惑,她父母既然在國外,怎麼就不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圓這個夢呢?這次我去奧地利,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裡面聽了一場音樂會,我這個不怎麼懂音樂的人都覺得很震撼呢。所以我就想,她完全可以去到那裡深造或者就在那裡定居下來,然後慢慢實現自己的夢想啊?她父母應該有這樣的條件吧?」

    老主任卻沒有即刻回答我,他從煙盒裡面抽出一支香菸來,然後點上,隨後才對我說道:「小馮,本來這件事情我是不應該告訴你的。哎!這孩子其實很可憐。實話告訴你吧,她的父母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究竟怎麼回事?」

    他搖頭嘆息道:「任何國家的駐外使館的工作人員裡面都安排有國家安全工作人員,前蘇聯叫克格勃,美國叫聯邦特工,雖然叫法不一樣,工作性質卻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在使館裡面都掛有一定的職務作為掩護。這在全世界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

    我似乎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晨晨的父母也是?」

    他點頭,「是這樣。很多年前,當晨晨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出事了。這樣的事情國家是不能公開消息的,我也是在他們出事後隔了好幾年才知道。國家給了一筆錢,這筆錢是我在替她保管,因為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孩子。我用國家補償的這筆錢一直送她讀完了大學,在她大學畢業後我把剩下的大約還有十來萬都給了她,不過我告訴她說這是她父母寄來的錢。她也問過我關於她父母的事情,我只是含含糊糊地告訴她說她父母從事的工作中有保密性質的一部分。後來她也就不再問我了。其實這孩子很懂事,我估計她可能早就意識到了,但是她從來不再來問我。我想,她可能是害怕知道真相。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反而好些,或許這也是她願意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夢想中的原因吧。小馮,你今天對我講了她可能的想法後我才明白,她很可能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這人世上的結果了。如今她也這麼大了,她一直不來問我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確實也是,哪有自己的父母不愛自己孩子的?這麼多年了,他們都沒有去和她見過面,她不懷疑其中的原因才怪呢。哎!」

    我很是震驚,「原來是這樣。。。。。。」

    老主任繼續嘆息著說道:「也正因為如此,我才一直想給她找一個可靠的男朋友。我的年齡也大了,不知道還能夠照顧她多少年。我真的不想看見她今後吃苦,更不希望她今後不幸福。在我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她能夠永遠地平平安安地生活一輩子。小馮,我一直覺得你就很不錯,可是你怎麼對自己就沒有信心呢?」

    我搖頭道:「老主任,聽您講了剛才的事情,我覺得自己對她更不合適了。您說得對,對於她來講,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不能保證能夠給她那樣的生活,反而地,我還可能會傷害她。」

    他詫異地道:「怎麼會?」

    我急忙朝他擺手道:「老主任,您並不真正了解我。總之,這件事情您不要再對我講了,如果您是真心對她好的話。」

    老主任嘆息道:「也罷。我也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是必須得順其自然為好。哎!這孩子其實心裡很苦的,而且有時候也很閉塞。她直到現在都沒談戀愛,這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啊。也許她一直在等待,等待著自己的父母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我一直不告訴她關於她父母的真實情況,也是不想讓她失去最後的希望了。哎!其實我心裡也很為難。」

    我很理解他的這種心情。這樣的事情確實很令人為難:告訴她吧,這對她太殘酷了。不告訴吧,又擔心她一直這樣生活在希望中而耽誤了戀愛和事業。

    我說:「或許時間可以慢慢讓她淡化那樣的希望。」

    老主任嘆息道:「但願吧。」

    從老主任的辦公室出去後我還依然嗟嘆良久。我想不到晨晨的父母竟然有著那樣的身份,而且他們竟然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們是英雄,而且還是無名英雄。

    任何一個男人的內心裏面都有一種英雄情結,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忽然就覺得自己在今後應該多去幫助一下晨晨才是,這也算是我對她父母的一種敬仰。

    下午下班的時候我忽然收到了林育的簡訊:?

    我急忙回覆:!

    她又發來了:9

    我明白了,她告訴我的是時間。於是我再次回覆:!

    我看著這個感嘆號,心裡頓時就有了一個怪怪的感覺,因為我怎麼看它就怎麼覺得這個符號越更像男人的那玩意兒。

    其實我很想見她的,因為我想請她幫我分析一下林易對施燕妮的事情究竟是怎麼考慮的,而這件事情與找到我的孩子密切相關。

    下班後我回到家裡,在吃飯的時候我對父母談了一下想開一家酒樓的想法,我對母親說道:「你對這樣的事情感不感興趣?」

    母親卻去看父親。我笑著對她說道:「您說說您自己的想法吧。」

    父親卻忽然問了我一句話,「孩子暫時找不回來了,是吧?」

    我點頭。心裡不禁就想:父親畢竟是有著豐富生活閱歷的人,他一聽我想要替母親開這個酒樓就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我說:「現在我岳父兩口子鬧得那麼不愉快,所以我估計一時之間她還不可能把孩子帶回來。我也是看到媽媽成天在家裡很無聊,所以就想到給她找一件事情做做。我就想在這小區周圍開一家特色酒樓,菜品還是以我另外那家酒樓的招牌菜為主。此外,我也會去請一個人來幫媽媽,這樣的話也就不至於太累。其實說到底媽媽就是管理好帳目就是了,其它的事情想管就多管點,不想管就少管點就是了。」

    父親說:「這樣倒是不錯。」隨即他去看著母親,「你自己看著辦吧。」

    母親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想不到我也可以當老闆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答應了,隨即對父親說道:「爸,您抽空儘快在這周圍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處適合開酒樓的地方。找好了地方後租金什麼的我去談就是了。」

    父親答應了。

    吃完飯後我去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我從國外帶回來的那些禮物,我頓時猶豫了。

    我猶豫的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因為那把吉它。那是我在維也納買回來準備送給晨晨的。我真的沒有其它任何的想法,只是覺得自己去到了那音樂之都了,就應該給喜歡音樂的她買一樣樂器才是。

    後來我選擇了這把吉它的原因一是因為它便於攜帶,二是我每次看到她彈奏的好像都是這樣的樂器。

    現在我真的有些猶豫了,因為我很擔心她會誤會我的意圖。

    不過後來我還是決定去那裡一趟,一是我想去看看那個地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二是我覺得東西既然已經帶回來了就應該拿去送給她,因為我自己並不會彈奏這玩意兒,放在我這裡完全是一種浪費。

    帶上那把吉它,還有我準備送給林育的禮物,將它們放到越野車的後備箱後就開車去到了醫科大學的校園裡面。

    我直接把車開到了那個地方的外邊不遠處停下。我驚訝地發現,這地方的外邊早已經沒有了雜草,現在全部種上了漂亮的樹木,而且樹木的下方是漂亮的草坪,雖然是在晚上,但是這裡的漂亮還是被我感受到了。因為上次我來這裡的時候這地方並不是這樣,這反差太大了。

    讓我還感到驚訝的是,我發現這地方的屋子裡面竟然有音樂在響起,而且裡面正透出五彩的光線。

    這麼快就開業了?我很是詫異。

    我並沒有即刻拿出我準備送給她的東西,而且就這樣去到了小山包上面的那排屋子處。我也沒有即刻進去,而是站在一處窗戶的地方悄悄朝裡面看。

    我發現,幾間屋子被全部打通了,屋頂安裝上了幾根粗大的鋼樑,鋼樑上吊下一盞盞參差不齊的各色吊燈,下面的空間裡面簡約地擺放著一些桌椅,看上去卻讓人覺得並不簡陋。整個屋子是以橫向的模式在擺放桌椅的,而且在我的對面有一個小小的舞台,舞台也很簡樸,就幾隻話筒,還有幾把老式的椅子。此刻,舞台上有一個我並不認識的女孩子正在彈奏著吉它在唱歌。台下坐了一些人,但是因為下邊所坐的人並不多,所以看上去顯得有些稀稀落落的空曠。

    這是一種叫做loft空間的裝修風格。我曾經看過這方面的資料。

    所謂loft所指稱的是那些由舊工廠或舊倉庫改造而成的,少有內牆隔斷的高挑開敞空間。這樣的裝修風格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後,一度成為了一種席捲全球的藝術時尚。其特點就是:簡單、舒適,而且可以隨意變化空間模式。loft空間有較強的靈活性,不再被那些已有的結構所束縛,因此可以任其自由地讓自己的夢想得到發揮。牆面的白色便是最好的畫布,在上邊隨便塗鴉幾筆也會很好看,如果這樣的風格與現代簡約、與懷舊古典相互結合的話,一定會獲得多層次的視角效果。

    這樣的裝修風格不但有著簡約的美,而且其成本還很低。從藝術及成本投入的角度來講,這無疑是最佳的選擇,而且這樣的裝修風格還不需要花費多少的時間。

    我估計這地方肯定是才開業不久。

    我沒有發現晨晨在裡面,這反倒讓我感到有了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隨即去到裡面,我對一位正在給一桌上啤酒的女孩子說道:「你好,我是晨晨的朋友,麻煩你出來一下好嗎?」

    她狐疑地看著我,「她馬上就回來了。」

    我說:「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幫我把一樣東西轉交給她。因為我馬上有急事,現在就得離開。東西就在外邊的車上。拜託了。」

    女孩子這才跟著我出去了。

    把那把帶有包裝的吉它交給這位女孩子後我開車朝郊外而去。當我正要上山的時候就接到了晨晨的電話,「謝謝你。我很喜歡。」

    她當然應該能夠想到是我送給她的東西,因為那包裝上面有那家樂器店的地址。

    我很高興,因為她說她喜歡我的禮物。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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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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