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三天後上江市委召開常委會,專題研究幹部調整的問題。[`小說`]
陳書記親自主持會議並首先做了長篇講話。他講話的內容主要是分析上江市經濟落後的原因,然後談到了他對接下來改革的構想。
他在對上江市經濟落後的原因分析中提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觀念。幹部的觀念及老百姓的觀念。他說:「歷史是人民創造的,這句話沒有問題,但是歷史的某一段卻是領導者在主導,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我國的改革開放,國家慢慢走向富強的事實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沿海城市走在經濟發展的前列,我省經濟發達地區的現狀也一樣地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我們上江市四大家的領導班子成員的觀念問題急需解決,這也是我們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省委這次對我們上江市的班子調整也完全是從這個目的在出發。但是我們上江市目前的部門負責人很多是不合格的,至少是在觀念上,特別是在對改革的認識上有著嚴重的不足,這一點我相信在座的同志們都已經看到了。。。。。。」
然後他接著談到了他對改革的構想,主要談到了幾點。一是在任期內完成國企的改革,讓國企進行股份制改革,而且必須堅持國企國有的性質,但是可以允許私有性質的股份進入。「國有股份至少占百分之五十一。這是底線。」他說道。 醫道官途:婦產科29
二是充分利用上江市現有的各種資源,包括我們的地理優勢發展經濟。
「房地產開發必須儘快在我們市發展起來,我們的國企可以涉足這個產業,我們應該放手讓他們去和那些民營企業競爭。作為上江市政府,我們只看經濟指標,只看gdp,其它任何的東西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只要經濟發展起來了,其它的事情緩一緩也是可以的。總之一句話就是: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他說道。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平淡,但是作為在座的常委們心裡都非常清楚,他的這句話非常的重要,這其實應該算是我們上江市改革的一條總體原則。也就是說,只要是可以賺錢、可以發展、拉動經濟的產業都可以大膽地去做。
後來上江市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面紅燈區盛行,他的這個原則起到了極大的作用。當然,這是後話了。不過這個產業也確實讓上江市的經濟及人氣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同時也從另一個方面拉動了整個上江市改革的進程。
不過這也正說明了一個問題:觀念。
作為市委書記,他考慮的問題確實與眾不同,他必須要跳出傳統的思維框架,同時還必須頂住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要知道,他可是市委書記,他需要承受的壓力可是要比其他的領導大得多,包括意識形態方面的東西。
他的講話就是原則,是不需要研究和爭論的。
隨後市委組織部楊部長花了很長的時間向在座的常委們匯報了這次幹部調整的初步方案。他講得很詳細,而且對每個幹部的情況都非常了解。看得出來他確實是花費了很大的功夫的。不過我發現,這次他公布的方案根本就是一步到位的結果,並沒有上次陳書記和他來和我商量的那種情況。
這是必然的,因為如今上江市的情況與他們當初預想的不大一樣了,因為文市長的勢力已經因為那件事情得到了完全的遏制。
果然如此。在隨後的研究中楊部長的這個方案幾乎是完全地得到了通過。
當然,這也與楊部長充分的準備工作有著很大的關係。
這次會議後接下來就是市委組織部分別找需要調整的幹部們一一談話,隨後就是人大召開常務會議選舉任免。
陳書記主導的這次幹部調整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那就是沒有一個部門負責人被免職,最多就是平級調整,從重要的部門調整到一般的部門。當然,有些人手上的權力一下子就被削弱了許多。
我理解他這樣做的意圖是為了維持起碼的穩定,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則之一。
文市長和姜山安對我的態度真的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特別是姜山安,這天他竟然跑到我的辦公室來了。
「馮市長,我來你這裡坐坐可以吧?我早就想到你這裡來聊聊了,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他進來後就笑嘻嘻地對我說道,仿佛我們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不愉快都不存在似的。
我急忙客氣地請他坐下,然後親自去給他泡了一杯茶,還拿出一包煙來打開給他點上。
花花轎子大家抬,官場上必須得這樣。對方即使是心懷鬼胎但是也必須得對其笑臉相迎。官場不是古時候的戰場,最好不要採用硬碰硬的方式。
「怎麼樣?到了我們上江市後還習慣吧?」他笑著問我道。 醫道官途:婦產科29
這是一個遲到的問候,而且也是無話找話在說。我在心裡暗暗覺得有些好笑。我笑著對他說道:「姜市長,你這話不大對哦,怎麼叫你們的上江市啊?我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上江市副市長了啊。呵呵!我開玩笑的。習慣,當然習慣。這裡就在省城邊上,回家也很方便。」
他笑著說道:「反正我就是那意思。馮市長,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啊,當時我有些激動。希望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這人就這狗屎脾氣。」
我「呵呵」地笑,「工作上的事情,大家又不同意見很正常的是吧?當時我也很激動呢。姜市長,我們是同事,八小時以內的事情不存在誰得罪誰的事情。是吧?我還擔心你會因為我當時說話的不注意方式而生氣呢。」
他嘆息著說道:「馮市長,你這麼年輕就到了這樣的級別了,今後的前途更遠大呢。我在你這年齡的時候還是一個小科長。哎!這人啊,千萬不能去比,貨比貨得扔。是吧?」
我笑著說道:「姜市長,我可不同意你的這種說法。你雖然提拔得晚了些,但是後面快速啊。這就如同打麻將,下叫再早和不了牌又有什麼用?現在你不是已經到了這樣的級別了嗎?姜市長,我這人吧,其實對有些東西看得比較輕,從來不刻意去追求什麼事情。反正我就相信一句話:該是自己的就一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拼命去追求也沒有用處。說實話,我現在非常懷念自己以前當醫生的那些日子,多清閒快樂啊。哎!現在可是不行啦,這官場上的事情可是比當醫生複雜多了。」
他搖頭道:「其實官場上的事情也並不複雜,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該幹啥就幹啥。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去努力才可以得到的。可能你也知道了,當初我當這個副市長的時候好多人反對。其實那些傳言都是謠言,哪有那樣的事情?難道組織上就沒有明察秋毫?簡直是笑話嘛。我當了副市長後工作不是抓的好好的嗎?這些年我覺得自己還是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的。」
我笑道:「這不奇怪,能力強的人總是會受人非議的。任何地方都是如此,自古以來也都是這樣。」
他頓時就咧嘴笑了起來,「馮市長,你這話我愛聽。」
我看著他,「姜市長,我們上江市馬上就要進行全面的改革了,你是分管工業的,你這一塊的工作任務艱巨啊。」
他嘆息著說道:「是啊。馮市長,今後你得多多支持我才是哦,我這一塊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還得馬上把那些事情理出頭緒來。不過我倒是覺得壓力並不是太大,因為作為副市長,我只需要按照市委和市政府的決策實際去操作就可以了。省裡面的領導真是英明啊,給我們市派來了陳書記這樣一位能力強,能夠操控大局的好領導,有他在,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我點頭道:「是啊。省裡面的領導肯定是非常英明的,他們在選人的時候肯定是經過各方面仔細考慮過的。陳書記有豐富的政府工作經驗,而且曾經也是省領導身邊的人,我們接下來的改革需要省裡面一些部門的大力支持,他在協調這方面的工作上肯定也得非常得心應手的。」
他笑道:「那肯定是。不過馮市長,你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事情嗎?」
我看著他,「哦?你說說。」
他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的財政。我們上江市是貧困財政,是工資財政。國企改革比如涉及到一大批的工人下崗,這一次性的補償費用肯定得上億的資金,這。。。。。。我們一下子怎麼拿得出來啊?馮市長,你是管財政的,你得提前考慮這錢的事情啊,不然的話到時候我這一塊的工作可就難做了。」
我點頭道:「是啊。不過這件事情太大,可不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正在想呢,是不是去向文市長建議近期專門召開一次政府常務會專題研究此事呢。不過我倒不是特別的擔心這件事情,因為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到儘量讓少數的人下崗。按照陳書記的思路,其實國企改革的方向主要是在對產業結構的調整上。畢竟我們的企業是國企,賺錢只是一個方面的事情,但我認為不應該是最主要的方面。」
他看著我,饒有興趣的樣子,「哦?那馮市長你覺得最主要的應該是什麼樣的事情啊?」
我說:「我認為國企改革的主要目的是要讓國企不能成為政府的負擔,如果讓太多的人下崗,這些人很可能會成為社會的一種不穩定的因素,這其實是另一種方式的增加政府負擔。如今我們市所有的國企都是處於長期虧損的狀態,我覺得我們上江市委、市政府首要應該做的是在儘量少的人下崗的前提下,想盡一切辦法調整企業的經營方向,只要企業不再虧損,能夠養活我們的那些工人就可以了。扭虧為盈應該是下一步的事情。所以我認為,解決政府的負擔,承擔起更多人就業的機會,這才是國企的首要責任。」
他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馮市長,我想不到你看問題這麼有深度和高度。」
我覺得他的話聽起來讓人感覺到有些肉麻,不過我心裡在冷笑,因為我知道他今天來我這裡完全是為了麻痹我,給我造成他對我並沒有任何敵意的假象。
現在,我發現他並沒有想要馬上離開,而且似乎還要與我繼續談下去的意思。我只好繼續找話題去說,「其實政府要賺錢也很容易,因為我們的手上有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這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就是土地,還有稅收。我覺得陳書記的制定的方向是完全正確的,通過房地產開發來獲取寬鬆的政府財政,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房地產開發可以讓城市變得漂亮起來,可以將我們的土地資源變現,同時還可以拉動其它產業的發展,比如建築材料,餐飲,娛樂等等。呵呵!姜市長,這樣一來的話我們市的那家水泥廠就可以活過來了。」
他輕輕一拍大腿,「是啊,所以我對我們市進行改革的事情舉雙手贊成呢。」
我在心裡冷冷地道:你敢不贊成嗎?不過我的嘴裡卻在說道:「是啊,這是大勢所趨,如果我們上江市繼續這樣貧窮下去的話,那我們是會負歷史責任的,也愧對我們上江市的老百姓,更是會辜負省委領導對我們的信任。」 醫道官途:婦產科29
他笑著說道:「是啊。馮市長說得太對了。」隨即他看了一下時間,然後又對我說道:「馮市長,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現在已經到下班的時間了。說實話,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你。你到這裡來後我還一直沒有請你吃頓飯,這主要是因為前段時間的工作太忙了。怎麼樣馮市長,今天晚上你應該有空吧?我叫了幾個廠的廠長來,你也可以通過這樣的機會進一步向他們了解企業的情況。」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他今天跑到我辦公室來的目的是為了這件事情。而對於我來講,儘量不去和他們發生衝突才是目前最首要的原則。所以現在我必須以靜制動,這不僅僅是關係到我自己的事情,更是為了從大局出發不去打亂陳書記的步驟。所以我即刻就笑道:「好啊,今天晚上我得好好敬你幾杯才是。」
隨即我和他分別叫上了自己的駕駛員然後去往吃飯的地方。
雖然一輛車就可以坐下我們兩個人,但是我們都分別帶上了自己的車。這是面子的問題,而且即使是要拼車的話也只能是他來我車上坐,因為我是常務副市長,排名在他前面。
在官場上,尊卑不是以年齡在衡量的,而是級別和位子。
晚餐安排在一處風味酒樓裡面。這地方我來過,據說是市委辦公廳秘書長的老婆開的。不過說實話,這裡的菜品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這裡的野菜拌牛肉更是一絕:牛肉鹵過,然後加入麻辣味道,與一種口感較脆的野菜拌在一起,吃起來滿頰生香。
來參加晚餐的幾位廠長我都認識,我在正式上任前去過他們的廠里搞過調研,而且我們也早已在一起喝過酒。我覺得他們的能力都是很不錯的,不過卻存在著一些觀念上問題。當時在經過調研後我就感覺到了一點:這幾個廠要改變現狀完全是可能的,而問題在於他們都在等待,等待政府出台改革的方案。國企首先是企業,所以我認為當廠長的人應該主動去對自己的廠進行變革,而不是等待。這就是觀念上的問題。
不過這說到底還是有體制的因素在作怪,因為在目前的體制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很多人共同的想法。
這也是國企性質所決定的,因為廠子不是他們自己的。試想,如果廠子是他們自己的的話,他們會這樣繼續等待下去嗎?要知道,他們管理的工廠每個月都得虧損近百萬啊。因此,這其實也是一個認識和覺悟的問題。
這些人的級別卻不低,他們可都是享受正廳級幹部的待遇。我覺得這樣的體制很可笑:企業也居然享受公務員的待遇。不過他們畢竟不是政府官員,所以他們的級別也就是「相當於」罷了。所以他們在我和姜市長面前倒都是很恭敬的樣子。
在這樣的場合我是不會多話的,至少不會主動去多話,因為這裡面有一個必須要注意的問題:有些話最好是政府的一把手去說。
因此,我們就是在一起閒聊、喝酒,同時講一些上江市老百姓中的笑話。
可是當我們喝酒到半酣之時一位廠長卻開始來問我了,「馮市長,聽說我們上江市的改革首先是從我們國企開始,不知道市裡面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我笑著回答道:「這件事情你們應該問姜市長。姜市長才是分管你們的,是吧姜市長?這個問題你來回答他們吧。」
姜山安搖頭說道:「市裡面還沒有出台具體的辦法呢。不過你們也是,你們可是企業的負責人,這樣的事情你們得多思考,多為我們出主意,因為你們才是最了解目前企業問題的人。」
一位廠長說道:「我們現在的困難太多了,我最近還在想呢,乾脆去開一個養豬場。我最近算了一筆帳:現今螺紋鋼的價格平均每公斤不到五塊錢,而最便宜的豬肉每公斤已接近二十塊了,一公斤鋼材價格抵不上四兩豬肉。這麼好的生意我們幹嘛不做?」
我差點將剛剛吃在嘴裡的菜給吐了出來,「你開玩笑的是吧?國企的改革應該是技術創新、產業升級。作為國企,你們享有貸款、土地、補貼等政策優勢,如果你們將資金用於去買地養豬,與豬農競爭,其行為帶有很明顯的不公平競爭之嫌。養豬市場是開放的、公平競爭的,國企挾帶著國企的優勢,與貸款難、買地難、沒有補貼的民企和豬農競爭,本身就帶有與民爭利的味道。而且也會利用自己的國企地位,在今後豬肉的銷售上搶占有利渠道,進而部分地壟斷當地的豬肉銷售,這也會帶來不好的社會影響。再次,養豬業處於完全競爭階段,必然伴隨著風險。假設作為外行的你們養豬虧損了,最後誰來買單?如果養豬只是為了解決你們數千職工的吃飯需求,那就是典型的損公肥私、國企利益內部化。我覺得吧,國企要真正轉型升級,擺脫困境,還是首先得考慮依靠技術的創新和產業附加值的提升,根本的出路還在於國企的自身改革,提高效率,提升核心競爭力。靠養豬來突圍,實在有違國企的社會責任,也不是產業轉型升級的良策。」
姜山安點頭道:「馮市長說得對。你們千萬別去干那些沒有經過論證的事情,你們以前幹的事情還少了?結果怎麼樣?銀行的貸款就這樣沒有了。同志哥,你們等吧,這麼多年都等過去了,難道還急在這一時?」
那位廠長有些尷尬,「我也就是開開玩笑說的。」
而這時候一位廠長可能是為了幫剛才那個人解除尷尬,他隨即就說了另外的一件事情,「聽說我們上江市酒廠被賣掉後,買家入場後查帳,居然查出有一百多萬的小金庫。那個買家高興極了。兩位領導,你們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頓時愕然地去看著姜山安,「姜市長,那家廠真的已經賣掉了?」
他點頭,「上次的政府常務會後文市長就給陳書記匯報了,隨後就和買家簽了合同。小金庫的事情是後來才發現的,這件事情我有責任。不過我實在是想不到那樣一個窮得一塌糊塗的小廠居然會有那麼多錢的小金庫。更可氣的是,他們居然不向我匯報此事。馮市長,你不是去那裡做過調研嗎?這件事情你也不知道是吧?」
我心裡頓時冒火,「我只是去調研,而且我可是。。。。。。算了,不說這件事情了。我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天下奇聞嘛。對了姜市長,陳書記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點頭,不過卻沒有說話。
我心裡暗自覺得奇怪:難道陳書記就不再追究此事了?
不過我隨即就明白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那位廠長被雙規,所以酒廠在賣給那個私營企業的時候就沒有發現這件事情,而且大家都慣性地認為那樣困難的一個酒廠不可能會有那樣的一筆錢存在的。
這說明政府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工作做得確實太粗糙了。陳市長的心裡肯定肯定也很窩火,不過可能他考慮到這畢竟不是一件特別大的事情所以也就放下了。
不過文市長和姜山安在這件事情上做得確實差勁。我心裡很是詫異:難道他們真的就那麼糊塗?
很可能是他們真的糊塗了,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來他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件事情上面。也許這也是文市長和姜山安不敢再與陳書記對著幹的原因之一。
想到這裡,我心裡似乎有了一種預感:文和姜可能真的會出問題了。要知道,陳書記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忍著,那麼他的心裡肯定是早就有了下文——既然這兩個人出事情是遲早的事,那又何必急在一時?
可是文和姜也許不會這樣想,因為剛才姜山安的話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在他的心裡,這件事情他僅僅是有些許的責任而已,反正他們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獲取任何的好處,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心安理得。
現在看來他們與這幾位廠長沒有什麼不同——反正那些錢又不是自己的,損失了就算了。
我唯有在心裡嘆息。
不過在吃完飯回到自己的住處後我還是給陳書記打了個電話,我問了他這件事情的情況。
他對我說道:「這件事情是他們兩個人決定的,雖然我最終同意了,但是主要責任在他們身上。幸好你當時反對了此事,所以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究竟還要做些什麼事情。有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哼!我實在想不明白上邊當初為什麼要用這樣的人!」
我說道:「一百多萬雖然不是特別大的數目,然而可恨的是這些人竟然像沒事人一樣。一百多萬,在上江市這樣的地方還是可以辦很多的事情的。說到底就是那些錢不是他們私人的,所以他們才不會覺得心痛。」
他嘆息著說道:「你說到問題的關鍵了。」
我說道:「陳書記,我完全贊同您的看法,現在最關鍵的確實是人的問題。不管是那些國企老總也好,我們的部門負責人也罷,我發現他們存在的問題都差不多,都沒有主人翁意識。如今我們的部門負責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企業負責人的問題接下來是不是也應該解決才行?」
他說:「可是,如今在位的那些人都還算是比較有能力的,而且那些企業才剛剛劃歸我們地方管理,馬上去動裡面的負責人不大合適。」
我說道:「陳書記,我個人覺得並不一定需要動他們。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需要用一種激勵機制去對那些人進行管理。」
他說道:「哦?你說說你具體的想法是什麼。」
其實今天晚上在吃飯的時候以及在回來的路上我都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此時聽他問起之後即刻就說道:「我覺得國企就是企業,企業的老總只是企業的老總,相當於廳級待遇什麼的聽起來讓人覺得可笑,而且所謂那樣的待遇只能讓他們安於現狀。因此,我覺得首先還是得選好一把手,然後完全按照企業的模式對他們進行考核,待遇上沒有級別,只有年薪制。比如可以給他們制定一個基本的年薪待遇,然後通過他們的業績按照比例上下調整他們的薪金,上不封頂,但是干不好就立即免職。這樣他們才會真正感受到壓力,同時也會因此激發他們的積極性。據我所知,我們國家不少改制成功的國企都是實行的年薪制。」
他沉吟著說道:「你明天上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我們面談此事。」
我連聲答應。
不過我隨即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我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於地想要在陳書記面前表現了。我有些擔心他會因此認為我可能帶有其它的意圖。
也許是我自己太敏感。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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