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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現在,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夠早些離開了。<最快更新請到  >因為離開就意味著能夠暫時遠離被曾經和我有過關係的那些女人糾纏的麻煩,離開就可要儘快去解決掉遠在紐西蘭的那個麻煩,此外,離開還意味著自己距離調離的時間更近。

    我對新的工作已經充滿著了一種期待,因為我感覺到了那時一種挑戰,更是我人生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轉折點。一直以來我總是將自己局限在婦產科的這個小範圍裡面,這當然有我惰性的一面,然而也不盡然。這裡面的想法只有我自己知道。

    曾經林易試圖讓我去他公司,讓我離開醫院進入到商界,當時我沒有答應。而我沒有答應的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擔心:我可以做好那樣的事情嗎?後來,我自己去嘗試了,那種嘗試說到底還是一種試探。但是嘗試的結果卻讓我更加的希望自己能夠繼續做自己的本行——雖然項目繼續的還比較順利,但是我發現自己並不擅長,項目的成功其實是他人的能力體現罷了。此外,在項目進行的過程中我感到自己一直都在疲於奔命。那可不是我希望的生活。

    即將去給黃省長當秘書的事情讓我有了一些改變,準確地講自己的這種改變更多的是一種被逼迫。有時候被逼迫也是一種動力,雖然內心會有些無奈但是卻又何嘗不是改變自己人生的一種方式呢?或許,我們很多人也會把這樣的被逼迫然後發生的改變當成是一種命運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我主動給曾郁芳打了個電話,她告訴我說正在辦理相關的手續,機票已經訂好。先要飛北京,然後去香港中轉,最後到紐西蘭的奧克蘭。

    我對這樣的旅程沒有具體的概念,於是問道:「那我們在飛機上需要呆多長的時間?」

    她說:「從香港到那裡就得接近十一個小時。」

    我差點叫出了聲來:十一個小時!要知道那可是飛機上啊?其實我一直以來對坐飛機有著一種恐懼感的,因為我總是覺得身處在半空中有一種沒著沒落的感覺,而且在我的印象裡面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飛機失事、從空中掉下來後還有活著的人過。曾經坐飛機去到最遠的地方就是北京,那也就是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那三個小時裡面我都是在恐懼與忐忑中度過的,但這次卻要在半空中呆上十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我的恐懼要在那沒著沒落的飛機上持續十一個小時的時間。曾經幾次在從江南去往北京的飛機上的那近三個小時的時間都會讓我度時如年,那麼這次。。。。。。這次卻是近十一個小時!

    還沒有出發就讓我心裡難受起來了。可是我必須去走這一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隨後我去辦理了可以在境外刷卡消費用的銀聯卡,還去買了,那是我準備在飛機上看的。

    離開前的有一天康德茂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問我道:「馮笑,寧相如談戀愛了,你知道嗎?」

    我頓時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因為我不知道他問我這件事情的意圖。所以我只好採用了一種模糊的語言,「是嗎?

    他說:「是這樣的,我也是聽別人講的。很久沒有和她聯繫了。馮笑,你應該去關心一下她才是。」

    我說:「好吧。我問問她。」

    他說:「馮笑,畢竟我們和她是老鄉,我現在和她聯繫不大方便,但是我還是很關心她的,所以還是你去問問她吧,有什麼消息就告訴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祝賀她一下吧。」

    我說:「行。等我了解了情況後就給你打電話。」

    電話掛斷後我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彆扭起來,因為我猛然地意識到了一點:好像自己和康德茂之間有了一種距離感。

    他剛才的話非常明顯地說明了一點:他並不希望我知道他最近和寧相如在一起的事情。我很理解他,因為丁香畢竟是我介紹給他的。但是,我和他可是同學啊?曾經,我所有的事情不都告訴他了麼?即使我和林育之間的關係雖然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但是我感覺得到他心裡應該是清楚的,只不過我們互相之間都在儘量迴避那方面的話題罷了。除此之外,我和其他女人的關係他幾乎都是清楚的。不,好像常百靈的事情還是應該除外。

    不過在寧相如的這件事情上面我覺得自己對他有愧,所以我才不敢在他剛才的那個電話裡面承認自己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我們之間的那種距離感應該是我們共同造成的。

    想明白了這件事情後那種距離感也就沒有了。其實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或者距離感都是來自於雙方的不理解。而人與人之間相互理解後那種距離感就會變得接近於零了。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必須給寧相如聯繫一下,因為我和她必須要有一種可以回答康德茂的統一口徑。

    我覺得這件事情在電話上說不大方便,因為那涉及到她的個人情感,還涉及到她今後和康德茂關係的發展。這樣的問題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應該和她當面去談才最好。

    我覺得這不是我在多管閒事,而完全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事實上,我已經跳出了這件事情的裡面,所以由我在其中做一些工作是非常必要的。康德茂的話裡面有一點我相信是真的,那就是他很關心寧相如的未來。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打了電話後寧相如告訴我說她正在她的辦公室裡面,我隨即就開車去到了她那裡。

    進入到她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了董潔,她正拿著一個文件夾在請寧相如簽字。

    「董潔,你去給你馮大哥倒杯茶。」寧相如隨即吩咐董潔道。

    我急忙去糾正了她的話,「寧總,你搞錯了。小董應該叫我馮叔叔才對。」

    寧相如笑著對我說道:「你問問她,她私下裡都叫我什麼?」

    我當然不會去問,隨即對董潔說道:「不用泡茶了,我和你們寧總說點事情,不要讓其他人來打攪我們。」

    董潔的臉早已經是一片通紅,隨即朝我點頭後出去了,隨手拉上了寧相如辦公室的門。

    「你呀。。。。。。」寧相如請我坐下後嘆息著對我說道。

    「你別和她開那樣的玩笑,小女孩子很容易被誤導的。」我說。

    「我問過她了,她說她對你很有好感呢。嘻嘻!當然,她是很忸怩地回答我的。馮笑,我可是看得出來,這個小丫頭蠻喜歡你的。」她笑道。

    「你真的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搞不好會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的。萬一到時候出什麼事情了的話可就麻煩了。你也是從她那個年齡過來的人,怎麼就不懂她那個年齡階段的女孩子的心理狀態呢?」我嚴肅地對她說道。

    她問我道:「馮笑,難道你真的對她沒有那樣的感覺?我覺得這個女孩子真的不錯啊。」

    我連忙地擺手,「別說了啊。你呀,怎麼也喜歡做這種拉郎配的事情啊?我多大年紀了?如果我真的喜歡一個女人的話不會自己去追求嗎?你這完全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嘛。」

    她卻詫異地來問我:「我也喜歡?那還有誰也對你說過了這件事情?」

    我頓時醒悟了過來:自己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了。於是急忙地道:「沒有。我就那樣一說,表述上出了問題。相如,別說這件事情了啊,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情的。」

    她說:「我當然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嘛。好,你說說,什麼事情?」

    於是我問她道:「你和羅老師的事情德茂知道了?」

    她頓時不語。<最快更新請到  >

    我看著她,繼續地道:「德茂讓我來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況。他說他很關心你。」

    她搖頭,隨即輕聲地道:「他關心我不是因為我和老羅的事情,而是我拒絕和他再見面的緣故。那天你提醒我得對,我如果繼續和他在一起的話只能影響到他的家庭,同時對我今後也不好。」

    我點頭,「是啊。可是,你覺得我怎麼去給他說這件事情好呢?」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來反問我道:「馮笑,你覺得他這是真的在關心我嗎?你認為他是真正在喜歡我嗎?不是的是吧?他僅僅是因為最近他老婆懷孕了,所以需要一個女人供他發泄罷了。你說是不是這樣?」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在我的內心裏面對她剛才的那幾個問題的答案其實非常的明了,但是我不可能直接地回答她,因為我們談的是康德茂。我說:「我覺得也不完全是那樣。畢竟他對你還是有些感情的。」

    她依然在搖頭,「馮笑,我不想說這件事情了,沒有什麼意思。現在我一想起他來的時候就覺得心裡難受得慌。馮笑,你和他是同學,也是好朋友,本來我不該在你面前說他壞話的,但是既然你今天來問到我這件事情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說出來的好。康德茂這個人很有能力,也很有上進心,但是他有他的弱點,那就是他從小出身貧寒,所以內心裏面極度自卑。但是他竭力地在掩飾著他內心裏面的那種自卑,而且拼命地想以自己事業上的成就去消除他內心的那種自卑的心理。包括他和我的事情也是一樣,他只不過是想通過得到了我的方式去證明他自己的優秀罷了。我心裡是完全清楚的,他根本就對我沒有什麼真感情。可惜的是,我曾經對他已經產生了一些感情了,所以才曾經差點不能自拔。」

    我急忙地道:「相如,也許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倒是覺得他那樣完全是一種自然的事情,因為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逃脫不了我們成年之前各種生活陰影對自己未來的影響,因為那些陰影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們的內心裏面了。這是心理學研究已經證實了的事情。不過我倒是覺得德茂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的奮爭精神,他如果沒有那樣一股子氣的話也就不會有他今天的成就。至於他和你之間的事情,我還是相信他對你有一些情感在的,不然他不會在他人生這樣緊要的關頭還來與你聯繫。你想過沒有?他走到今天是如何的不容易啊,但是他卻在這個即將要去一個地方主政的時候來和你在一起。這裡面固然可能有他向你展示他優秀的內心想法的一面,但是你不能不承認他對你是有著一定的感情這樣的一個事實。因為一個男人根本沒有必要去向他覺得無所謂的女人展示任何的東西。相如,你說是嗎?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覺得你做得很對,你這樣做不但成就了你自己,同時也幫助了他。所以,我要替德茂感謝你才是。」

    她搖頭,眼角有淚在流出。

    我看著她,嘆息了一聲後站了起來,「相如,我走了。」

    她依然坐在那裡,恍若未聞。我隨即離開,此時,我已經知道了該如何去給康德茂回話了。

    上車後我拿起電話給康德茂撥打,「德茂,我才從寧相如那裡出來。是那樣的,她現在正在和她孩子的老師談戀愛。我問過她了,她說他們現在的感情很好。德茂,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我覺得,我們對她最大的關心就是希望她今後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你說是這樣嗎?」

    他說:「哦。。。。。。我知道了。」

    我又道:「德茂,你讓我去問這件事情是對的,畢竟現在是你最關鍵的時候,如果被別人惡意說起你什麼閒話來的話就麻煩了,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暫時還是不要去過問的好。」

    我這當然是為了提醒他。而且,我心裡還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萬一他現在和那個陶萄攪在了一起了呢?所以我覺得自己現在對他的這種提醒尤為必要。

    他說:「嗯。我在和別人說事情。馮笑,就這樣吧。」

    他即刻就掛斷了電話。不知道是怎麼的,我覺得他現在並不是真的在和別人談什麼事情,而是他心裡可能很失落了。

    我在心裡嘆息,同時也相信自己的那個判斷了:他其實並不是真的對寧相如沒有任何的感情。所以我覺得他也很讓人同情,因為他也有著那麼多的無奈。當然,我僅僅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的,我這樣的角度對丁香來講並不公平。

    我頓時就有些鬱悶起來,因為從康德茂的事情上我想到了我自己。

    晚上我去自己的那家酒樓吃的飯,我想喝點酒,還想和童瑤聊聊。畢竟我馬上要離開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得告訴她一聲才是。

    「我在你媽媽這裡等你。你過來吃飯嗎?」我打電話對她說。同時在心裡想道:如果她不空的話就直接告訴她我馬上要出去一段時間的事情好了。

    她卻即刻在電話裡面笑了起來,「我正說過去呢。馮笑,你開這個酒樓真是太好了。我們家裡可是很久沒有煮過飯了啊。」

    我大笑,「那你得付我一大筆飯錢才是。」

    「你就做夢吧。」她也笑,「我餓壞了,中午就吃了一包方便麵。你多點幾個菜啊。」

    她很快就到了,這時候我已經點好了菜,而且都已經端上了桌。她剛剛坐下的時候我就問她道:「怎麼?最近很忙?中午竟然一包方便麵就解決了?」

    「是啊。最近的案子太多了。」她搖頭道,隨即就抓起筷子去夾菜,嘴巴頓時鼓囊囊的,還在含混不清地對我說道:「我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和你聊天。」

    我大笑,「行,你慢點啊。別噎住了啊?」

    這時候她母親進來了,看見她的那個樣子後就即刻地批評她道:「你看你,哪裡像個丫頭啊?」

    「媽,您別管我。我可是餓壞了。」童瑤並沒有停下筷子,繼續地在不住往嘴裡塞東西,眼睛看的是她眼前的那一盤盤可口的美味。

    她母親頓時笑了起來,「這丫頭!我拿你真的沒有辦法。」隨即就坐了下來,然後來看著我,「小馮,你怎麼這麼久沒來了?」

    我說:「最近有些忙。」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小馮,我聽你們醫院到這裡來吃飯的人在說你媳婦去世了,是不是真的?」

    童瑤即刻放下了她的筷子,隨即去瞪著老太太道:「媽,我不說給你講過了嗎?馮笑既然沒有自己告訴我們這件事情,就說明他有不告訴我們的理由。你幹嘛非得去問起他這件事情?難道你非得要讓他心情不好才可以?」

    老太太慌忙地站了起來,「算我多嘴。你們慢慢吃飯吧。瑤瑤,你吃慢點啊,別那樣。」

    童瑤朝老太太擺手道:「你別管我們。真是的!」

    我急忙對老太太說道:「沒事。我只是不想驚動你們罷了。她走了,這也是她的一種解脫。她這輩子太苦了,老天對她太不公平了。」

    「哎!」老太太嘆息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童瑤已經停止了她的狼吞虎咽,她在看著我,「馮笑,你沒什麼吧?」

    我搖頭,「沒事。過去好幾天了。」

    她說:「雖然我知道你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但是你也太不夠哥們了,你至少得給我發個簡訊啊?後來我聽說你很快就把她安葬了,所以也就理解了你。本來我不想在現在問起你這件事情的,就是我媽,她其實也是關心你。」

    我點頭,「是啊。謝謝你們。前些日子我心情不大好,也不想把這件事情拿出去到處說。」

    她看著我,「馮笑,其實從人之常情上講我應該主動打電話或者直接到你家裡來安慰、安慰你的。但是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很不好受,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最厭煩的就是別人對你的打攪。還有,我覺得這還應該是你對自己過去的一些事情的一次最好的反省機會,你藉此機會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有些事情也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我就放棄了那樣的想法,同時還再三給我媽媽講,讓她暫時不要來問你這件事情。老年人心裡掛不住事情,而且她心裡是真的很關心你、擔心你,所以才忍不住問了出來。呵呵!本來今天晚上我和幾個同事約了去吃飯的,正好你給我打來了電話,其實我也很想來看看你。馮笑,我很高興,因為我現在看到你的精神狀態不錯,這說明你已經從悲痛中走出來了。馮笑,我真的很高興。來,你把酒打開,我陪你喝幾杯。」

    我覺得這就是她最可貴的地方,因為她就是和常人不一樣,她對我是真正的關心,而不去過於地注重那些表面上的東西。所以我在心裡也是真誠地感激著她。

    不過我打消了一個主意,不想提前把自己要調動的事情告訴她了,而且也不想把這家酒樓拿去給江南集團管理了。我心想:到時候我就直接把這家酒樓劃到童瑤母親的名下就是。反正老太太會管得一樣的好,而且對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畢竟她們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不過我還是告訴了童瑤我馬上要出差的事情,「童瑤,我可能最近幾天要出國一趟,最多一個月就回來。呵呵!沒其它什麼意思,就只是告訴你一下這件事情。」

    「私事還是公事啊?」她問道。

    「出差呢。你說是私事還是公事?」我笑道。

    她頓時也笑了起來,「你看我,怎麼這麼糊塗?你們當醫生的真好,還可以公費出國。我太羨慕你了。」

    我說:「那你去加入國際刑警組織,這樣就可要經常去國外了。」

    她笑道:「我可不夠那資格。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外語了,去和外國人打交道?可能我連上廁所都會遇到麻煩的。」

    我大笑,「那倒不至於。現在外國的廁所都使用頭像做標識呢。」

    她瞪了我一眼,「我就那樣一說,你以為我真的就那麼差嗎?」

    我笑道:「我也就那麼一說,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麼差的。」

    她不滿地道:「這說明你心裡還是認為我不夠格是吧?得,我給你說一段外語你聽聽。」

    隨即,她就在那裡開始嘰里呱啦地說起了一段英語來。我聽了幾句後便開始愕然地看著她,因為我發現她的英語說得不但非常流暢,而且發音也竟然是那麼的標準。她說的是一個案情分析報告,裡面說到了案件的發生過程,疑點,以及目前大概的結論等等。案件是一個境外人員在中國大陸的謀殺案。

    她說完後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怎麼樣?還可以吧?」她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豈止是可以!你這外語比我說得都要好!」我由衷地讚嘆道。

    她大笑,「把你也唬住了吧?實話告訴你,這是最近我向幾位外國同行介紹案情的一段發言。稿子是事先請人寫好了的,還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音培訓。你不知道,那段時間為了背下這些東西可把我害苦了。」

    我當然不會相信,「你們刑警隊就沒有會外語的?非得讓你這樣弄虛作假?」

    她笑道:「信不信隨便你。」

    我搖頭道:「我當然不會相信。」

    她癟嘴道:「你不相信算了。」

    於是我即刻說了一句外語,「是不是因為你們單位需要你去代表一種形象?」

    她看著我,「你說什麼啊?我可是背出來的東西,你這樣直接說我可聽不懂。馮笑,你不會是在罵我吧?」

    看著她神情古怪的樣子,我覺得她應該是聽懂了的,於是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你聽不懂是不是?」

    她瞪了我一眼,「馮笑,你討厭啊。」

    我這才斂住了笑容,「童瑤,不和你開玩笑了。對了,我問你一件事情,我們醫院唐院長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呵呵!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算了。」

    她說道:「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那個案子已經移交給檢察院了。案情也完全明了了。他指使那家醫藥公司的老總買兇殺人,實事非常的清楚,他自己也全部招供了,那家醫藥公司老總的口供也和他的完全相符。不過說實話,馮笑,如果不是我對你很了解的話,我還真的懷疑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呢。你這個人雖然有時候行為不端,但是你絕不會去做出殺人來的事情,甚至連那樣的念頭都不會去動,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的。」

    我頓時惶恐了起來,很是後悔自己剛才去向她提及這件事情了。不過我剛才實在是忍不住,因為我心裡太過關心這件事情了。「童瑤,那些事情意見是過去了,陳圓走了後我一直在反省自己的過去,覺得自己過去真的是太過分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你以前為什麼要一次次提醒我了,可惜的是那時候我不懂,也不能克制自己的那些毛病。」

    她卻反問我道:「難道你現在就真的懂了嗎?我可不相信。」

    我認真地對她說道:「不會了,一定不會了。請你放心。」

    她嘆息不語。

    我知道自己曾經的放浪不羈讓她早已經對我沒有了多大的信心,心裡頓時慚愧不已,「童瑤,現在我什麼都不說了,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不對。不過那些錯誤已經出現了,再也無法去收回,現在我唯一只有時時提醒自己不再去犯以前的那些同樣的錯誤,同時加強自我修德,我相信自己會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

    她卻頓時笑了起來,「好啦,好啦!你這話就好像是黨員在會上做自我批評一樣似的。哈哈!我們不說這個了。不過我希望你今後對自己身邊的事情多思考一下,這樣的話可能對你更有幫助。」

    我說:「是,我一定會那樣的。」

    她說:「最近我們破獲了一起案子。一個犯罪嫌疑人逃跑後我們抓了他大半年但是卻就是找不到他的蹤影。馮笑,你知道我們後來在什麼地方抓到了他的嗎?」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忽然講起這件事情來,「什麼地方?」

    「就在我們一處派出所的對面。這個人竟然化妝後就在那地方擺起了一個煙攤。如果不是那天下暴雨讓他臉上的化妝出現了破綻的話,可能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抓到他呢。」她說。

    我不禁驚異萬分,「這個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她笑道:「他的膽子當然大了,而且還很聰明。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燈下黑』!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種思維的誤區,那就是往往不會去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事情,即使當一個人覺得自己身邊的某件事情有些異常的時候也總是去忽略它,甚至還可能自己去找一些理由去解釋那種異常。」

    我頓時惶恐起來:難道她是在暗示我劉夢的事情?於是我急忙地道:「有道理。」

    她看著我,嘆息了一聲,「馮笑,我還有其它的事情。我希望你出國後能夠開開心心地玩一段時間。或許在那樣的環境下能夠讓你更能夠想明白一些事情。」

    她離開後我腦海裡面依然有著她那種憂慮的目光。她的那種目光讓我也擔憂了許久,不過後來我就釋然了:她不是已經說了嗎?那個案子已經了結了,如此說來就不再關我什麼事情了。

    其實我最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準確地講那個案件雖然與我有些關聯,但是我並沒有和犯罪的事情沾上邊。剛才童瑤說得很對,我從來沒有過要去犯罪的念頭,更不要說去做那樣的事情了。

    但是在我的心裡卻一直對劉夢有著一種深深的愧疚,而現在,我把那種對她的愧疚轉移到了她的父母那裡。但是,我卻無法去找到他們,今天晚上幾次我準備去給童瑤說請她給我劉夢父母家庭地址的事情但每次話到嘴邊的時候都被我強制性地吞咽了回去。

    有一點我可要堅信:余敏是絕不會把那筆錢拿去給劉夢的父母了。因為上次她已經非常明確地告訴了我這一點。由此,我對這個女人有著一種深深的厭惡。

    而唐孜竟然也與余敏有著同樣的想法。當然,我覺得自己對唐孜還可以理解一部分,畢竟是劉夢的男人去敲詐她叔叔才造成了那樣的後果,所以她因此而恨劉夢倒也說得過去。

    余敏和劉夢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但是她卻為了錢竟然會在劉夢死去後都依然對她產生著恨意。我真的很不理解,難道金錢對余敏就那麼重要嗎?

    我覺得自己應該儘快去找到劉夢的父母,或許這樣才可以讓我的內心的那種不安真正得到釋放。所以,雖然我不住地在告誡自己不要去找童瑤但是卻最終沒有忍住自己的那種衝動,最後終於地還是給她發了一則簡訊:我想去看看劉夢的父母,你可以告訴我他們的住址嗎?

    這則簡訊是在我睡覺前發的,發完後我頓時就後悔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童瑤在看了我這則簡訊後回升一種什麼樣的想法與反應。忐忑中,我關掉了電話。

    然而,當我第二天早上醒來、打開電話後就發現了她已經給我回復了簡訊,時間是在昨天晚上,在我發出那則簡訊的一個小時以後。她的回覆是一處地址,還有一個座機號碼。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任何的內容。

    我只能把她的這個回復理解為她對我這個行動的默認。所以,我不再給她回復簡訊了,因為感謝的話已經在了我的心裡。我相信她也會知道的。

    做完了每天事務性的工作後我就從抽屜裡面拿出科室的同事們湊的那筆錢,然後開車去到銀行辦了一張卡,想了想,又往裡面存了一些錢湊成十萬的整數,這才開車去到童瑤給我的那處地方。

    這是一個剛剛建好的小區。我估計應該是劉夢生前才給她父母買下的房子。

    找到了門牌號後我敲門。此刻,我的內心裏面非常的忐忑,忽然有一種想要轉身逃離的衝動:一會兒我見到他們後怎麼說這件事情?

    門,打開了。門口處出現的是一個接近六十歲的老太太,她的臉上依稀有些劉夢的影子,「你找誰?」她問我道,滿臉的疑惑。

    我問道:「請問,您是劉夢的母親嗎?」

    她頓時警惕了起來,「你是誰?你找我幹什麼?」

    我急忙地說道:「我是劉夢的同學,剛從國外回來。從其他同學那裡才知道了她的事情。我去你們以前住的地方沒有找到你們,您們的鄰居說你們搬家了。這不?我才去派出所找到了你們現在的住址。我專程來看看您和劉夢的爸爸,看能不能幫助你們點什麼。」

    老太太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下來,而且即刻就掉下了眼淚,「你進來坐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胡謅道:「我叫馬天。」

    「小馬啊,我以前怎麼沒聽劉夢說起過你?」老太太一邊問一邊去給我泡茶。

    我說:「我是她大學時候的同學,研究生畢業後我就出國留學去了。阿姨,您別給我泡茶了,我一會兒就走。我還有些其它的事情。」

    老太太道:「劉夢的爸爸買菜去了。你等等他吧。他如果知道劉夢還有同學來看我們的話會很高興的。」

    我急忙地道:「阿姨,我馬上得去機場坐飛機。就是來看看你們。是這樣,以前我出國的時候找劉夢借了一點錢,這次回來也是來還錢給她的。可是想不到她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真是很傷心啊。阿姨,我也希望你們能夠節哀,今後有空的話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其實我一直在語無倫次,也許是老太太以為我是因為心裡難受所以才這樣的吧?所以她並沒有疑心。但是我實在不想繼續在這裡坐下去了,因為我心裡對她有著一種深深的愧疚,而且因為因此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於是我急忙從身上摸出了那張卡來,「阿姨,這是我當初借劉夢的那筆錢。密碼是五個零。我得走了,今後有空我還會來看我你們兩位老人家的。」

    「這。。。。。。劉夢從來沒有對我們說起過這件事情。」老太太說。

    我笑道:「這是我找她借的,當時要不是她幫助了我的話怎麼會有我的今天呢?所以我一直在心裡感激她呢。阿姨,我走了。」

    說完後我就即刻朝她的家門口走去。我想馬上逃離。

    「這個世上還是有好人啊。人都死了還要來還錢。」老太太嘆息著說。

    我心裡更加慚愧,再次向她告辭然後快速地離開。

    在電梯口處的時候我在等候電梯的到來,我的心裡依然在「砰砰」直跳。我發現,現在的自己心裡更加的不安了。

    電梯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位老人來,他滿頭白髮,身穿一件黑色的臃腫的羽絨服,臉上劉夢的影子非常的明顯。他手上提著菜籃,菜籃裡面全是綠色。他下電梯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朝裡面走去。我一步就跨到了電梯裡面去了,進去後才發現電梯依然在上行。

    這一刻,我的眼淚忍不住地開始在掉落。

    曾郁芳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告訴我說機票已經訂好,我們三天後就出發。

    「馮處,我今天晚上請你吃頓飯吧。順便商量一下具體的行程。」隨後她對我說道。

    「行。我請你吧。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我說,這倒是一句真心話。而且我自己也覺得對她的那種厭惡對她非常的不公平,更是想到我們畢竟要一起去到國外,就連飛機上都要在一起呆上那麼長的時間,所以儘量去看慣她就更加的有必要了。再有,我還想到了那天康德茂對我出的那個主意。

    雖然直到現在我依然沒有真正考慮按照康德茂所說的那樣去做,不過我覺得那還是一種不是辦法的辦法,至少可以作為最後時候情不得已的手段。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電話後不到半小時的時候我就忽然接到了另外一個電話,是常百靈打來的,「馮笑,我今天晚上想見見你。」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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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三五章,你一定會喜歡上這本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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