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這泡尿撒得淋漓盡致,讓我感覺無比暢快。( aoye。com純文字)莊晴隨即將那夜壺放回到床下,我詫異地看著她問:「就這樣?會很臭的。」
她瞪了我一眼後說道:「有的人還覺得醫院裡面的來蘇兒的氣味難聞呢。」
我笑道:「這根本就不是一碼子事。」不過我當然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習慣了就好了。
「我下去了,你先睡吧。別睡著了。」她說,轉身離去。我急忙叫住了她,「莊晴,別在你家裡這樣。」 醫道官途:婦產科8
「好吧。那我半夜悄悄到你床上來。」她說,然後快速地離開了。樓上的地板是木板,就是從樹上剖下來的那種木板,當然不像城市的木地板那樣平滑、漂亮。莊晴離開的時候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這是一張木床,床的四周有架子,架子上掛有蚊帳。這張床有些像電視裡面古代的人使用的那種,不過我眼前的蚊帳卻不像電視裡面的那麼漂亮。我可以肯定這床蚊帳最開始的時候是純白色的,但是現在它已經變成以黑色為主要的顏色了。
床上有一床厚厚的被子,摺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床的一頭。床單是藍布做成的,我伸手去到床單上摸了一下,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手上觸及到一些小顆粒一樣的東西,湊近了看才發現,原來在床單上面竟然有著不少的細小碎石樣的東西。心裡頓時為難:這怎麼睡啊?
想了想,把被子抱起來放到床外邊的柜子上面,然後揭起床單在床外邊抖動了幾下,翻一面重新鋪到床上。隨即將被子也抖了幾遍,不過被子發出的汗臭味道卻頓時被我聞到了。
睡吧,別講究那麼多了。人家睡了一輩子了呢,難道你一晚上都堅持不過去嗎?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隨即脫去外衣和褲子後就躺倒在了床上。
被子發出的氣味非常濃烈,讓我實在難以忍受,急忙用手輕輕捂住口鼻,這下終於感覺好些了。但是,隨即卻感覺到身上奇癢難當,只好讓手離開自己的口鼻去到身體上瘙癢。然而,身體上的瘙癢卻猛然地遍布開來,只讓我感覺到無數處的地方同時都在發生瘙癢,而且還感覺到有細小的東西在自己皮膚上爬行的感覺。心裡頓時駭然地想道:難道有虱子?
急忙將上身的毛衣和內衣一股腦全部脫下來,拿起內衣去到電燈下面仔細看。可不是嗎?真有虱子!我看見,在我內衣的一些縫隙處真的有不少灰白色的芝麻樣大小的小蟲子正在那裡爬行著。
這是虱子,我學《寄生蟲學》的時候看到過它們的標本!所以,我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脫光了睡覺。因為虱子的特性是喜歡附著在衣物的纖維或者人體的毛髮上產卵。
這下頓時覺得舒服多了,身上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瘙癢了。
屋子裡面萬籟俱寂,細聽之下隱隱可以聽到樓下的遠處傳來的說話聲,不過聲音太細小、太遙遠了,根本就聽不清楚。忽然聽到屋頂上傳來簌簌的聲響,難道下雪了?
我很佩服自己,竟然就這樣躺著然後就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忽然醒了過來,因為我感覺到有一個溫暖的身體進入到了我的被我裡面。她在我耳邊輕笑,「馮笑,你早就把衣服脫光了在等我啊?」
迷糊中的我一時間沒有想起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隨即伸手去將莊晴攬入到自己的懷裡。手上感覺到了她身上穿著毛衣,頓時清醒了,「莊晴快把衣服脫掉。和我一樣。」
她在笑,「等不及啦?」
「有虱子。真的,好多虱子。」我說。
隨即便聽見她在說:「糟糕,怎麼讓你睡這裡呢?」
「這是誰的床?」我問道。
「肯定最近家裡來客人了。我媽媽還說這床上的東西才換了沒多久呢。我還以為這張床最乾淨。」莊晴說,隨即從我臂彎裡面坐了起來,「馮笑,你快起來,去我的床上睡。」
我急忙起床穿衣服,她卻說道:「別穿了,你衣服上面已經有虱子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8
「是啊。我都看到了。怎麼辦?」我問道。
「你先去我的床上睡,我想辦法。」她說。
於是我就全身光光地跟著她去到了隔壁的那張床上。床上很溫暖,我知道這是莊晴剛剛留下的體溫。
早上一睜眼就看見窗外亮晃晃的,昨天夜裡真的下了好大一場雪。
沒有發現莊晴在身邊。床邊是我的內衣褲,還有毛衣。它們被整整齊齊地疊放著,我伸出手去拿過來看,頓時感覺到它們有著不一樣的質感。肯定是昨天夜裡才被清洗過了。我心裡想道。
急忙起床,樓下靜悄悄的,看來莊晴的父母都還在睡覺。去到屋外,眼裡白茫茫的一片。幾隻不怕冷的麻雀竟然也早早地起床了,在屋檐底下「嘰嘰喳喳」地吵鬧個不停。呵口氣,頓時凝結成了一團白霧。在這個山寒水瘦的季節里,鄉村呈現出少有的單調﹑荒涼和蕭瑟。田野里沒有了春天的生機勃勃,沒有了夏天的鬱鬱蔥蔥,沒有了秋天的碩果纍纍,大地無可奈何地裸露出荒涼的胸膛;林子裡,樹木落掉最後的幾片枯葉,挺著光禿禿的樹幹和枝杈在朔風中抖動著;環繞村莊的小河,缺少了雨水的滋潤,像個斷奶的孩子,拖著瘦瘦的身子,鬱鬱寡歡地行走在歸海的路上。我知道,省城裡面現在是沒有雪的,雪是雨的精靈,是冬天的使者,城裡人喜歡雪,但城裡不是雪的棲息地。敏感而脆弱的雪,不喜歡鋼筋混凝土的樓房,也不喜歡冰冷而堅硬的水泥地面。城市裡已有足夠的色彩和繁華,無須再讓雪去妝扮。那些落在城裡的雪,不是在人們的惋惜中被溫暖匆匆化掉,就是被川流不息的車輪和絡繹不絕的腳步碾踩成失去靈魂的殘骸。
我佇立在這個小小院壩的雪地之中,我的車也被一片白色覆蓋著。現在,我完全地看清楚了莊晴的這個家的全貌。它太破舊,房頂的瓦上是厚厚的一層積雪,我很擔心它們會壓塌這本已經搖搖欲墜的房屋。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忽然聽到了莊晴的聲音,抬頭去看,發現她在樓上的窗戶處。廚房上面的那個窗戶。
「外邊好美。」我說。
「我馬上下來。」她的聲音頓時變得歡快起來。
不多一會兒後她來到了我身旁,我和她都站立在雪地裡面。她身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看上去很暖和的樣子。
「馮笑,城裡面肯定沒下雪。」她說。
我點頭,「肯定。鄉下的氣溫要低很多。」
她說:「主要是這裡沒有污染。」
我說:「這地方雖然窮了些,但是沒有污染啊。所以上天總是公平的。」
她卻忽然低聲地道:「其實我也曾經是一個沒有受到污染的人,但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我頓時怔住了,「莊晴,別這樣說。現在我知道了,你也有你的無奈。趕快掙錢吧,我覺得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幫你父母改善一下這裡的生活條件。對了,昨天晚上你幫我把衣服洗過了吧?」
「是我媽媽洗的。爸爸在火邊給你烤乾了才睡的。」她說。
我頓時感動和惶恐起來,「這怎麼好意思呢?」
「總不能帶一身虱子回去吧?況且今天你要開車,身上瘙癢可是很容易出事的。」她說。
「道理是這樣,不過讓你父母那樣做讓我於心有愧。」我說。
「你送錢給他們,他們替你洗下衣服也就無所謂了。」她笑道。 醫道官途:婦產科8
我即刻正色地道:「莊晴,你不要這麼說。他們是長輩,而且你我之間雖然沒有名分,但其實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所以,你的父母就更是我的長輩了。我給他們送那麼點錢也是應該的。」
「馮笑,我今後會還給你的。畢竟我們不是夫妻。」她卻嘆息道,「不過你說的很對。所以我今天就不和你回去了,這次我帶了些錢回來,主要也是想把家裡的房子重新蓋一下。馮笑,如果你下次有機會再來的話這裡的條件就肯定不一樣了。」
「需要多少錢?你的錢夠嗎?」我問道。
「農村蓋房子不需要多少錢的,因為地基是現成的。昨天晚上你給了爸爸兩萬,我再給幾萬塊錢就夠了。」她說。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莊晴,你這次拍電視劇他們給你多少報酬啊?」
「也就幾萬塊錢。《 純文字》畢竟我還是新人。」她說,「我把這次拍戲的收入全部拿回來了。」
「那你今後怎麼辦?要不我先借你點錢怎麼樣?」我很是替她擔憂。
「不用了。我自己以前還有些積蓄。我想好了,春節後我準備把我那套房子給賣了。反正我也不住那地方。」她說。
我急忙勸阻她道:「莊晴,現在最好不要賣。房價肯定還會漲的。」
「我知道啊。」她說,「北京的房價今後漲得會更厲害。所以,我想把這套房子賣了後到北京買一套房子。也算是投資吧。你覺得怎麼樣?」
「你這想法倒是很不錯。北京畢竟是首都,政治文化的中心。未來的房價應該會很高。」我點頭說。
「其實我不想當寄生蟲,自己創造財富才是最愉快的事情。你說是嗎馮笑?」她笑著問我道。
我嘆息,「莊晴,想不到你還要這樣的志氣。」
「可惜的是我現在還沒有基礎。但是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的。」她說。
「我也相信。」我說。其實,我的這句話完全是一種鼓勵。一個人未來的成功與否是需要許多因素共同起作用的結果,我們身邊的不少人,他們不是不努力,但是最終沒有成功的卻占了大多數。這是現實。但是,我始終相信一點,那就是一個人成功的最基本的東西那就是自信心。現在,莊晴有了這個最基本的因素,所以我必須鼓勵她。
在外面站久了就感覺到特別的寒冷。我忽然想起自己承諾了的今天去童瑤家裡的事情,於是對莊晴道:「我走了。我必須早點回去。」
「我去給你下一碗雞蛋面吧。你吃了再走。」她說。
我搖頭道:「算了,你去煮麵條,肯定會把你父母吵醒的。他們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讓他們多睡一會兒吧。從你們家到前面的那個小鎮只需要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來的時候我計算清楚了。我去那地方吃早飯正好合適。莊晴,帶我向你父母問好,同時也幫我解釋一下。對了,你自己的事情最好還是給你父母講一下的好。我看他們都是老實人,也很淳樸,不會為難你的。」
她卻搖頭道:「他們確實是老實巴交的莊家人,但是卻非常固執。如果聽說我辭職了的話肯定會罵我呢。我想好了,今後等我的錢多了再給他們解釋。」
我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莊晴,我給你提一個建議。你最好趁這次整修房子的機會給你父母安裝一個衛星接收裝置,再買上一台電視機,這花不了多少錢的。也許今後你演的電視機播出來的時候他們也就可以看見了呢。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計較你辭職的事情了。自己的女兒在電視裡面,這是一件多麼值得自豪的事情啊。你說是不是?」
「嗯。你這主意不錯。對了馮笑,你身上還有錢嗎?我看你的口袋都空了,回去交過路費、加油什麼的怎麼辦?」她問我道。
「我錢包裡面還有幾千塊啊。沒事。」我說。
她去看我的車,隨即說道:「好吧,你走吧。我陪你一段。」
「不用,這麼大的雪,你回來不方便。莊晴,去給我找一把掃帚來,我掃掃車上的雪。」我說。
她卻朝我伸出手來,「給我。車鑰匙。」
我詫異地問她道:「你幹嘛?」但是我還是把車鑰匙遞給了她。
她打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台,「馮笑,上車。快點!」
我狐疑地上車,看著她問道:「莊晴,你這是幹嘛?」
「別說話。乖乖地坐著。」她說,隨即朝我嫣然一笑。
她將車緩緩地開了出去,地上的雪發出「吱吱」的聲音。她開車的速度很慢,因為地上還是比較滑。幾分鐘後她將車停靠在了一處山坳裡面,然後側身來看著我,臉上是怪怪的笑容。
我更加奇怪,「莊晴,你幹嘛呢?怎麼這樣看著我?」
「我想你很久了,昨天晚上不大方便,這地方不錯,早上沒人出來,而且你的車上被雪蓋住了,沒人會看見我們的。我們就在你車上做一次吧。」她說。
我心裡頓時一盪,不過依然猶豫,「莊晴,這裡,這裡不好吧?」
她不說話,隨即打開車門跳下了車,然後去到后座上開始脫褲子,「馮笑,快來。」
我心裡頓時激動起來,也沒下車,直接就從前面翻到了后座去。她的褲子已經脫下,雙腿張開著坐在后座上面,我眼前她的那一抹黑色特別令人興奮不已。急忙褪下自己的褲子。
可是,我卻發現操作起來很困難,因為車裡面的空間還是太小了。
「馮笑,你坐著。我上來。」她說。
頓時被她完整地包裹,一種令人心醉的美妙感受猛然地傳遍了全身。我發現,唯有她,莊晴,唯有她能夠給我這種感覺。她在我面前總是無拘無束,隨意而行,而且時時花樣百出,讓我每次都能夠體驗到不一樣的刺激感受。
後來,我們都慢慢適應了這狹窄的空間,甚至還可以變換著各種姿勢**。她肆無忌憚地大叫著,這讓我感覺到更加的刺激,於是也放開了自己的喉嚨讓內心深處的美妙感受盡情傾瀉。。。。。。
結束了,我終於完成了,身體裡面的**驟然消退,我躺在后座上面不住喘息。莊晴卻朝我匍匐了過來,我聽到她在對我說,「馮笑,我給你洗洗。一會兒你好開車。」
我正想說「不用」但是卻猛然地感覺到自己的那個部位又被一陣溫暖包裹住了,原來她,她是在用她的嘴唇在給我清洗。
我的身體頹然地躺倒,開始慢慢享受這一刻難以描述的愉悅。
莊晴離開了,我從車窗的後視鏡裡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雪地裡面,她歡快地在跳躍著,一會兒從地上抓去一把雪來灑向天空,她的身體頓時被飄散下來的雪籠罩住了。她距離我所在的地方越來越遠,慢慢地就變成了一個紅點。
我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想法:她似乎是快樂的,但卻又給人以孤獨的感覺。
我嘆息了一聲,然後開著車朝前面慢慢駛去。現在,我忽然發現真正孤獨的其實是我自己。
在小鎮吃了一碗麵條,然後繼續朝回省城的放心行駛。我把車上的音樂開得很大聲,因為我不想將自己置身於孤寂之中。
一個半小時後才到達高速路的入口處,因為今天的道路很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自己越往外面走地上的雪就越少。現在,地上甚至看不到一絲下雪的痕跡了。
加滿油後將車駛向高速路,音響裡面傳來了一首吉他曲。我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歌曲。頓時明白了:這盤碟子應該是莊晴買的,也許是她在開車的時候換上去的。在去往她家的路上我在睡覺。
一個人開車的時候,
那淡淡的汽油味總覺得熏得人噁心,
開了窗子風又像刀子一樣的劃痛了我的皮膚,
音樂聲音再大卻怎麼也趕不走那寂寞的節奏。。。。。。
一個人開車的時候,
總是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
雖然,
交通法規已經正式規定開車不允許吸菸,
可我還是喜歡抽著煙開車,飄渺之間,
我總是容易迷路。。。。。。
一個人開車的寂寞很可怕,
我卻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寂寞。
慢慢的發現自己很喜歡獨自駕駛,
尤其是在天氣比較糟糕的時候。
陰黯低沉的天空到處是灰色的霧,
嗆人的空氣里充滿了城市的骯髒,
伸向遠方路因為渾濁的天氣總是看不到盡頭。。。。。。
又或者是在偏遠的山路上,
一兩個小時都見不到另一張過路的車輛。
路邊偶爾可以看到靜坐張望著的當地人,
也許他想搭輛車子去縣城,
也許他在等遠方的親人歸來,
也許他只是想坐著休息一下。
許多的也許都是我每次看到他們的時候的猜想,
其實我看到的也只是另一個孤獨的守望者。。。。。。
一個人開車,
沒有言語,
思緒很多但不亂。
讓人透不過氣的孤寂,
卻可以讓人清醒。
於是,
我開始體味這隱隱的痛楚。
在一個人開車的時候,
我開始享受著寂寞。。。。。。
灰暗的天氣,
一輛紅色的車子,
一首寂寞的歌,
一支快燃盡的煙,
一個女人。。。。。。
這首歌是一位女歌手唱的,聲音清純無比但是卻又如泣如訴。我聽出了歌聲裡面那種意境,有思戀,有惆悵和孤寂,似乎還有一種無奈。
前方是無盡的沒有變化的路面,兩側的風景雖然不住在變換但是我卻不敢去欣賞它們。唯有音樂在伴隨著我一直前行。我心裡在想:音樂竟然如此美妙,它似乎可以穿透一個人的靈魂,可以觸動一個人內心裏面最隱秘的那部分情感。對於我這樣一個對音樂知之甚少的人人來講尚且有著如此的感覺,那麼對於陳圓來講呢?對她應該有很好的效果吧?她可是懂得音樂內涵的人啊。但願如此吧。
我開車的速度比較勻速,因為我一直將速度控制在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左右。我聽說過,這個速度在高速路上行駛是最安全、也是最節油的。
忽然發現前方的情況不大對勁,因為我沒有感覺到前面的那輛車在運動,不,不止一輛車!急忙將剎車踩下。。。。。。堪堪在前面一輛車的後邊剎住了車,頓時發現高速路上面竟然出現了堵車的情況。
「前面出車禍了。」我聽到有人在說道。
我是醫生,出於職業的本能,我即刻下車然後快速地朝前面跑去。
眼前是一片慘景——
前面不遠處高速路的邊上停靠著一輛大巴。我眼前一輛貨車側翻在超車道上面。不過,我詫異地發現很多人正圍在另外一輛大貨車的前面。很明顯,這些人是從大巴車上面下來的。我從人群中擠過去後頓時看見,一輛轎車在這輛大貨車車頭的下面,轎車早已經支離破碎,而且車裡的幾個人似乎都已經死亡了,因為我看見沒有一個人在動彈。我急忙跑過去,同時大聲地叫道:「我是醫生。」
轎車裡面有五個人,駕駛員的頭沒有了,只剩下血糊糊的頸部以下的身體。副駕駛位置上是一個女人,三十來歲的樣子,她的嘴裡正在朝外面冒出血泡。我急忙去摸她的脈搏,但是卻發現渺無聲息。嘆息了一聲,隨即去看后座上面的那三個人。
后座上面是一男一女加上一個孩子。男人肯定已經死亡,因為我發現他的頭顱破裂了,甚至腦漿都在外邊。即刻去摸那個女人的脈搏,也已經死了。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是孩子,一個小女孩。我心裡頓時湧起一種希望,因為我發現孩子在兩個大人的身體後面,很明顯,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兩個大人用他們的身體去保護了孩子一下。
我將手伸到孩子的頸部,頓時驚喜,急忙大聲地叫道:「孩子還活著,誰來幫幫忙!幫我把邊上的人移開!」
即刻跑過來幾個人。孩子被我抱了出來。她猛然地大哭了起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為孩子的哭聲告訴了我她的傷勢並不重。隨即檢查了一下,驚奇地發現這個孩子竟然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很明顯,剛才她是被嚇得昏過去了。
半小時後救護車和高速路警察來了,其間我從圍觀的人群中了解到了車禍的原因——
一輛大貨車與大巴擦掛後與中心護欄相撞,側翻在超車道上,而在主車道被擦掛的大巴司機並即刻將大巴開到離車禍現場五百米的應急道停下。這時候一輛轎車路過車禍現場,巨大的好奇心使轎車司機停了下來。就在停下不到一分鐘的時候,一輛在主車道高速行駛的貨車因為踩不住剎車,於是猛烈地撞在了這輛轎車上,慘劇就此發生。。。。。。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高速路的警察竟然批評了我,「當你駕車在高速公路上看見車禍,你要克制住你的巨大同情心和友愛精神,儘快遠離車禍現場。離開得越遠越好,看不見最好。當然,你可以立即幫助報警。」
我頓時氣急,「我的車在後面!」
「疏散人群和車輛比你救人更重要。明白嗎?」警察說。
我冷冷地道:「我是醫生,不是警察。我看到出了車禍就只知道跑來急救。」
警察嘆息,「對不起,是我不對。不過我是為了你好,因為我希望你能夠通過這次車禍吸取教訓。你知道嗎?我是高速路警察,我見到過的車禍比誰都多。現在我批評你是我能夠給你的最好的祝福,因為我希望你能夠印象深刻,萬一今後在遇到車禍的時候就可以即刻想起我剛才告訴你的話。」
我頓時明白了,不過對他的這種說話方式感到很奇怪,也覺得難以接受。這是一個怪人。我在心裡想道。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然後把身上所有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裡面,我告訴母親說:「媽,用開水燙一下這些衣服。昨天晚上我在農村睡了一晚上,那裡有虱子。」
阿珠嚇得驚叫了一聲,「馮笑,乾脆把這些衣服扔了吧。」
「燙一下,洗乾淨就可以了。不要那麼浪費。」我說。其實我並沒有一點歧視農村人的念頭,只是因為我直到在剛才洗澡前都感覺到身上很瘙癢。所以我懷疑自己衣服上面的虱子並沒有清除乾淨。
母親說:「阿珠說得對,扔了吧。虱子很難弄乾淨的,除非是用藥。對了,你過來我看看,看看你頭髮裡面有沒有。」
阿珠又是一聲驚叫,然後大笑著跑開。
母親在我頭髮裡面慢慢尋找,她的手很輕柔,童年時候母親給我的那種溫暖感覺頓時襲上了我的心頭。
「還好,頭髮裡面沒有。不然的話你就只能剃光頭了。」母親說。
我不禁苦笑,「如果真的剃了光頭的話,我就只好不去上班了。我是婦產科醫生呢,那些病人豈不是會全部嚇跑了?」
吃完午飯後好好地睡了一覺,下午四點過的時候接到了童瑤的電話,「回來了沒有?」
「中午就回來了。剛睡醒。」我說。
「那你馬上來接我吧。」她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錢隊長知道了怎麼辦?他可是你的表哥,而且也完全知道我的情況啊。」
「你到我們刑警隊來了這麼多次,你什麼時候看到他了?」她說。
我似乎明白了,「他調走了?」
「是啊。早就調到下面的一個分局去當政委了。」她笑著回答。
我看了看時間,「我六點前一定趕到。」
「怎麼這麼晚?」她問。
「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我說。其實我是忽然想起應該給她母親準備點禮物。既然是假冒童瑤的男朋友,這第一次上門空著手去可不好。雖然我身上有購物卡,但也不能什麼實物都不帶就去啊?
不過,我有些為難了:究竟買什麼東西好呢?我發現,這送禮是最煩人的事情了。
下午五點半,我去到刑警隊接上了童瑤。我給她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今天遇見的那次車禍,當我說起那位高速路警察的時候我問她道:「童瑤,你們警察都這樣嗎?怎麼老是喜歡把表揚變成批評的方式?」
她瞪了我一眼,「我可不是這樣的啊。」
我笑著說:「你稍微好一點。不過以前我很怕你的。你每次都讓我請你吃飯。我出錢呢,結果你當成是給我的恩惠似的。」
她大笑,「怎麼?你覺得虧了?」
我急忙地道:「哪裡,我榮幸之至。不過我覺得你們當警察的人就是和常人不大一樣。比如說今天我遇見的那位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給打斷了,「你說說,那位警察多大年紀?長什麼樣?」
「很年輕,和你差不多大吧,方臉,濃眉。對了,他左側的眉毛上邊好像有一顆痣。」我回憶著說道。
「這就對了。這人我認識,他叫方強。我警校時候的同學。」她說,「我說呢,誰會這麼怪脾氣啊?原來是他。」
我覺得這也太遇巧了,隨即詫異地問道:「你的同學啊,那他怎麼去當高速路警察呢?」
她嘆息著說:「有一種人需要的不是事業,而是金錢。高速路警察的收入比我們高几倍。你明白了吧?」
我似懂非懂,不過我也不想繼續說這件事情了,因為這件事情畢竟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而且今天的車禍讓我直到現在都感到膽寒。隨即我問童瑤道:「我給你媽媽買了兩盒腦白金。還有一件駝絨的毛衣。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馮笑,你怎麼這麼客氣啊?不用的啊。」她說。
我笑道:「既然是冒充你的男朋友,我當然應該給她買東西了。不然會露餡的。」
她也笑,「看來我還真找對了人。其實我也想過讓單位的某個哥們幫我一下,但是我覺得太熟悉了不大好,萬一媽媽哪天到我單位來發現了就不好了。而且我們單位的那些民警,一個個鐵公雞似的,肯定不知道像你這樣買東西。」
「是嗎?不一定哦。說不一定某位小警察正準備追求你呢。可惜啊,你不給人家這個機會。」我開玩笑地對她說道。
「得,才沒有呢。馮笑,你不知道,我們當警察的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那一半也是警察了,不然今後兩個人都沒白天沒黑夜地上班,誰受得了啊?」她說。
我點頭道:「這倒也是。不給童瑤,我覺得你也不小了,應該早些找到自己的那一半才是。」
她卻黯然地道:「干我們這一行的看到的都是這個社會陰暗的一面,平常我們見到的各種人多了,我沒發現有幾個男人是好的。」
我頓時不語。
「馮笑,其實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些。你這人吧,心腸倒是不錯,不過你的私生活可就有些混亂了。幸好你是醫生,沒人管你。呵呵!如果你是領導幹部的話可就麻煩了。」她隨即說道。
我頓時尷尬起來,「哎!身不由己啊。」
「是啊。這男人長得帥了,錢又多,還是婦產科醫生,想避開那些事情都難呢。不過呢,我倒是覺得和你交朋友很不錯,一是可以隨時讓你請客。二是你這人喜歡幫忙,讓你幫忙辦點事情倒是不錯。第三呢,如果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可以找你說說話。我發現和你在一起還是蠻開心的。」她笑著說。
我不禁苦笑,「原來我就是起這個作用啊?對了童瑤,既然你知道我是那樣一個人,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接觸啊?難道你不怕我這個,對你那樣啊?」
說出這句話完全是因為我和她已經變得隨便了,而且我發現自己現在的膽子也大了不少。當然,還有好奇。
「你敢!」她頓時瞪了我一眼。
我大笑,「我當然不敢。童瑤,我還不至於像你想像的那麼壞吧?」
「這倒是。其實你這個人並不壞,只不過是意志力薄弱了些罷了。不過呢,作為男人,能夠混到你這樣也值得了。不但有錢,而且身邊還有那麼多美女。不行,下輩子我也得當你這樣的男人才可以。」她說,隨即又是大笑。
我也大笑,「下輩子?下輩子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先把這輩子好好活一遍再說吧。」
她接下來說了一句話,她的這句話讓我頓時難受起來,「馮笑,不是我迷信,我怎麼覺得你有些克妻啊?」
我頓時不語。她卻繼續地說道:「馮笑,不是我說話難聽,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收斂一下你自己的行為才是。其實我也不相信什麼克妻的,但是我覺得你在對待婚姻的問題上面有時候過於的不負責任了。現在反過來想你的兩次婚姻其實就可以發現,雖然你的責任並不大,但是你還是很有問題的。馮笑,你別在意我的這種說法啊,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我們是朋友了,所以我才當面對你講出來。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這一片好意。」
其實我也知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的道理,不過我心裡在聽了她的這番話之後依然覺得不大舒服。但是,我完全知道她這是好意,因為她沒有必要來得罪我。一個冒著得罪別人的可能去提醒對方,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啊。我頓時領悟了這個道理,隨即對她說道:「我知道,謝謝你。但是。。。。。。哎!一言難盡啊。我想過了,除非我離開這座城市去到一個新的環境,否則我很難做到有些事情。童瑤,你說得對,我這個人就是意志薄弱,沒辦法。」
「離開這座城市就可以了嗎?不一定吧?到時候你又會遇到新的女人。問題的關鍵是你要克制。明白嗎?」她說。
我不禁苦笑,「道理我知道。但是。。。。。。」
她頓時笑了起來,「得,我也是瞎操心。不過馮笑,只要你不違法,我也就不會多管你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多思考一下。」
她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難道她知道了我和康德茂,還有林易一起做項目的事情了?於是我問道:「童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作為朋友提醒你一句。因為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好人如果有一天完全沉迷於個人的欲望裡面去了就太可惜了。馮笑,真的,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提前提醒你。你也別多想,至少你現在還沒什麼大的問題。」她說,神情真摯。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童瑤的家住在一所中學裡面。原來她母親是教師,家裡住的是單位的集資房。我很喜歡學校裡面的這種環境,因為安靜,而且可以隨時看到年輕時候自己的影子。
剛才開車穿過學校的時候,我仿佛有一種回到中學時代的感覺,覺得自己的那個年代距離現在是那麼的遙遠,然而轉念間卻又感覺到仿佛就像是在昨天。
「那幾個學生是初中生吧?」我問童瑤,我車前面有三個男人背著書包走過,個子不高,面孔青澀,一路走著一路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
「高中生。我認識他們。他們是我媽媽的學生。」童瑤卻這樣回答說。
我詫異地問:「不會吧?怎麼看上去那么小?」
她大笑,「那是因為你長大了。」
我頓時也笑了,「可能是吧。我在讀高中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長大了,現在反過來來看才發現其實那時候的自己也很小。」說完後隨即想道:難道自己當時喜歡趙夢蕾也是一種幼稚?不,不是的,我對自己說,因為我直到現在都還清楚地記得自己那時候所感受到的趙夢蕾對我發出的那種強烈的吸引力。
眼前過去幾個女生,我依然覺得她們看上去很小,甚至還不能用年輕去形容她們。心裡不禁感嘆:難道時光飄逝得就如此的快速麼?
車在學校的家屬區停下,我從後備箱拿下東西然後跟著童瑤上樓。學校的集資房樓層不高,很平常的樣式,樓梯顯得有些狹窄,而且樓梯的牆面上斑駁陸離,還有許多的牛皮癬廣告。什麼開鎖的,通下水道的廣告到處都是,上到一層樓後發現正對面、兩戶人家中間的牆上竟然也有牛皮癬廣告,不過內容很奇怪:快餐!盒飯!後面是電話號碼。
我頓時笑了,「現在的人真會做生意,他們都知道教師很忙了,忙得做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童瑤也笑,「可惜的是他們不了解教師,所以肯定就不會有生意。」
「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教師是最喜歡自己做飯的人。」她笑著回答。
我更加詫異了,「這又是為什麼呢?」
她回答說:「沒有為什麼,這是現象。」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二樓,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然地出現了震顫!因為我身旁的她在這時候將她的手伸進到了我的胳膊裡面,耳邊同時聽到她在說:「到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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