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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我相信陳圓是有意識的。《  純文字》這讓我很欣喜,而且對她能夠醒來再次充滿的信心。

    林育那天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問了,滕書記下午確實接見了粟總。隨後就笑,「馮笑,看來你是真的吃醋了。你別那樣,今後還有姐陪你的。」

    我覺得自己很無聊,隨後給常百靈回了簡訊,然後在外邊吃了飯後就去到學校那邊做實驗。最近的實驗做得很順利,我不想再耽誤了。我心裡十分清楚,或許現在章校長已經對我有了某種想法,那麼接下來的實驗結果以及項目的成功與否將對今年下半年我碩士點的確定產生重大影響。現在我沒有助手,只能自己動手並且加快速度才行。

    晚上十點過才回家,洗澡後躺在床上看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3

    半夜十分,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兩隻胳膊被人抱住了,那是兩個人,兩隻裸露的胳膊,從胳膊的柔軟程度看應該是兩個女人,她們一左一右地分別抱住了的我身體兩側的胳膊,我頓時恐懼萬分,因為我記得自己睡覺前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在看書的。於是便掙扎,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無法動彈。

    我被魘住了。我非常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恐懼卻依然存在,然而自己的掙扎卻沒有任何的作用,那種無助個感覺更加增添了內心的恐懼,我可以睜開眼睛,可以看見房間裡面的燈光,但是卻不能轉動自己的頭,所以我的眼裡只有房間的天花板。而我左右兩側胳膊上的那兩隻不知道是什麼人的手卻讓我感覺到是如此的清晰,我恐懼萬分,在幾次掙扎無果的情況下我禁不住大聲地叫了起來:「陳圓,幫幫我!陳圓,幫幫我!」

    我的耳朵裡面沒有聽到自己的叫聲,但是卻分明感覺到自己在大聲呼喊!

    這是一種極度無助的恐懼,而且我感覺到持續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我沒有放棄掙扎,也沒有停止呼叫,雖然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毫無用處,但是我依然在奮爭——「陳圓,幫幫我。。。。。。」

    猛然地,我聽見了一個聲音,「咔嚓!」

    霍然醒來。

    全身頓時可以動彈了。恐懼的我轉動著自己的頭,左右的身側哪裡有什麼人!房間的燈是亮著的,我記起來了,自己是在看書的過程中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的。剛才,我真的被魘住了。

    也許是開著燈的緣故,才使得自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心裡想道。

    從醫學的角度上講,夢魘的產生多半是睡覺時被子蓋住了嘴鼻,或者是把手壓在胸部所引起的。人在睡眠時,心和肺的活動能力相對減弱了,所以,當嘴和鼻孔被被子擋住或胸部受到壓迫時,就感到心臟活動受到阻礙,呼吸困難。這種來自外部的刺激很快傳到大腦皮層,便引起不正確的反應,於是,夢魘就產生了。有的人在夢中看到鬼怪撲在自己身上,張牙舞爪,要吃掉自己似的,於是想掙扎,想喊叫,但是大腦指揮手腳肌肉運動、發聲的部分,卻還處於抑制狀態,所以夢裡想掙扎,手腳卻一動也不能動;想大喊大叫,卻一點聲音也喊不出來。此外,有的人患了某些慢性疾病,如慢性扁桃體炎、慢性鼻炎、慢性支氣管炎等,這些疾病常常發生呼吸不通暢的毛病,因此在睡夢中,也容易出現夢魘的情況。

    但是我知道,自己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有心理上的因素。我記得清清楚楚,在夢魘發生的時候我不住在叫喊著「陳圓,幫幫我。。。。。。」

    人在醒著的時候是靠理智支配著生活的,因此,心理上的創傷便被理智抑制著,難以盡情傾訴,而當人進入睡眠狀態時,理智便失去了它的權威性作用,意識被弱化。潛意識登場亮相了,夢者內心的心理創傷便藉助惡夢而盡情表現了出來。

    這就是噩夢的本質。我的心理上是受到了傷害的,我分析,噩夢中的那兩個人應該分別是趙夢蕾和蘇華。我對她們都有著內疚,甚至對她們的逝去還有著一種恐懼。應該是這樣。

    我覺得夢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夢中我竟然去向陳圓求救。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要知道,潛意識裡面的東西是一個人最最真實的思想。陳圓,她能夠幫我什麼?

    膀胱裡面被尿憋得厲害,我覺得是自己最近太過放浪形骸造成了腎虛的表現。即刻起床去到洗漱間,暢快淋漓地小便完了後回到床上準備繼續睡覺,猛然地,我發現陳圓睡著的那個病床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我已經站在了陳圓的面前,已經駭然地發現自己眼前的這張病床出現的異常了——病床下的一隻輪子掉落了,病床朝一側歪斜著。猛然地想起自己在夢中聽到的那一聲「咔嚓」聲,難道。。。。。。

    我不相信鬼神,但是完全相信意志的力量。所以,我很懷疑自己在夢中已經與陳圓心靈相通,或者是陳圓感受到了我的恐懼。或許她在我的做噩夢的時候曾經醒來,於是在掙扎的過程中造成了病床那隻輪子的損壞。雖然這種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但是我心裡卻只能如此去分析。

    我看著她,她沉靜如故,我伸出手去輕撫她瘦削的面孔,冰冰的感覺在我的手心裏面,早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那種豐腴、柔嫩,「陳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你很擔心我,你知道我剛才在害怕。可是,你為什麼又睡過去了呢?你睜開眼睛來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她沒有任何的反應。我覺得自己仿佛還是在夢中。不過,剛才的那種堅信依然存留在我心靈的深處。  醫道官途:婦產科3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她,我是多麼的希望奇蹟能夠馬上出現在我的眼前啊。可是,一切依然如舊。

    我開始迷信起來。因為我覺得唯有迷信的理論可以解釋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情。

    花費了整整一個月才做完了所有的動物實驗,將數據交給丁香處理後的結果讓我感到十分的滿意。也就是說,動物實驗的結果完全達到了實驗要求,更進一步地講,鄭大壯設計的那台儀器完全有可能用於醫療方面。現在唯一缺乏的就是臨床實驗了。動物實驗是基礎,臨床實驗是關鍵。

    現在,我可以寫出論文去發表了。

    不過,我現在面臨著一個很麻煩的問題,因為章校長是這個課題的第二負責人,接下來我必須去面對他。雖然在論文完成後他僅僅是署個名罷了,但是論文必須要提交給他過目才行,而且如果論文要在國家核心刊物發表的話,他的簽名推薦非有不可。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即使再盡力去迴避也是始終擺脫不了的,也許這也算是冥冥中天意中的一種吧?

    很長時間沒有去和周圍的人聯繫了,但是我知道所有的信息——

    我家鄉那個項目的貸款已經落實了,目前項目進行得非常的順利。前些時間我給父親通了電話,從通話中我就完全感覺到了他心情的愉快。這就夠了,我對此已經感到很高興了。

    常百靈很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我也沒有主動去和她聯繫。其實我這也是一種故意的迴避。

    歌劇院和省京劇院的項目至今還放在那裡沒有動,據說是省裡面的領導意見分歧很大。林易幾次給我打電話說到了這件事情,不過從他的語氣上我可以聽出來他很有信心。

    「中國的事情就是這樣,好事多磨。事情太順利了我反倒會覺得奇怪和擔心的。省裡面領導的意見不統一就恰好說明了那兩個項目有著豐厚的利潤。不過我相信,一般的人是運作不下來這樣大型的項目的,在我們江南省,非我江南集團莫屬。」他這樣對我說。

    「難道你不擔心外來投資者和你競爭啊?」我問道。

    「外來投資者的要求很高的,不但要求享受減免稅收政策,而且還希望低價拿到土地。現在歌劇院周圍的土地都在我的手上了,他們要可以啊?和我談判吧。哈哈!」他大笑著說。

    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深謀遠慮,什麼叫棋高一著了,原來他早就預計到了今後可能會出現的一切。看來商場真的如同戰場一般,誰看得遠、誰能夠取得先手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唐孜服用了幾天藥後症狀沒有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大放心,後來還是給她注**兩天的抗生素才放下心來。不過我還是沒有找到勸說她去做愛滋檢測的理由。

    她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即使是在我面前也一樣的沉默寡言。我沒有再和她發生過那樣的關係,我害怕。所以,即使是她對我有過暗示我也假裝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醫院出台了收回大型檢查項目的相關規定,主要意思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大型檢查項目無條件收回到醫院進行統一管理,二是醫院按照設備購買時候的半價收購。小型檢查項目暫時維持現狀,不過不再允許任何科室以任何的名義增加新的收費項目。這樣一來,我們婦產科還算是很不錯的了。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走在前面總是好事情。

    醫院正在醞釀購置核磁共振,更換ct,並讓檢驗科的儀器完全智能化。總預算高達近三千萬元。

    余敏和劉夢已經將公司搬到了我提供的那套房子裡面去了,她們對醫院這次的採購訂單很有信心。因為余敏告訴我說,唐孜現在很多時候都呆住公司裡面,她比她們兩人還要熱心。

    我心裡當然高興了,心想既然唐孜在裡面具體操作,我也就不再去過問了。

    所以,這段時間我主要開始構思論文的寫作。雖然每天依然要去到醫院裡面,但是大多數時間都在自己的辦公室翻閱資料,撰寫論文的提綱。這樣的日子倒也過得清閒逍遙。

    這天,我剛剛查完房,回到辦公室正準備開始寫論文的第一部分,忽然就聽到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馮主任,我是院辦的老孔。」  醫道官途:婦產科3

    他是院辦主任,我當然認識,「孔主任好,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王院長請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他說。

    「王院長?」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以前的王處長,王鑫。」他即刻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

    「哦。。。。。。呵呵!對了,他已經是副院長了,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我笑著說,隨即問道:「孔主任,可以透露一下嗎?他找我什麼事情?」

    「不知道,他只是讓我給你打電話通知你。」他說。

    「知道了。」我說,隨即掛斷了電話,心裡在想:這個王鑫,竟然在我面前拽起來了啊,讓我去他辦公室?還讓院辦來通知我?嘿嘿!很有架子的嘛。{免費小說 }

    說實話,我從心底里反感他這樣的做法,於是決定暫時不去,非得等他親自給我打電話來不可。

    然而,我卻再也寫不下去自己的論文了。因為我腦子裡面不住在想:他不是分管後勤嗎?他找我幹什麼?很明顯,他不是求我辦事,如果是他求我辦事的話應該主動、親自給我打電話才是。

    於是便產生了好奇,同時心裡也在對自己講:人家畢竟是副院長了,你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去吧。

    磨蹭了很久才去到行政樓。

    首先去到了院辦,「孔主任,他的辦公室是以前唐院長那一間嗎?」

    「是。我去幫你看看他現在空不空。」孔主任倒是蠻客氣的。

    我急忙地道:「不用,我自己直接去找他就是了,我和他可是老朋友啦。」

    他看著我怪怪地笑,「人家現在不一樣了。還是我去幫你看看吧。他現在的脾氣可大了,我都已經被他批評過好幾次了。」

    我可不願意像上訪人員那樣在院辦等候王鑫的傳喚,「真的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

    說完後我就即刻去到了那間辦公室處。到了後我發現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即刻敲門。一會兒後就聽見有人來開門了,眼前出現的是醫院後勤處處長,他問我道:「馮主任,你找王院長?」

    「他找我。我不知道什麼事情。」我回答。

    他即刻將身子縮了回去,我聽到他在對王鑫講:「王院長,你找馮主任?」

    「你讓他等一會。我正忙呢。」隨即,裡面就傳來了王鑫的聲音。

    後勤處處長出來了,「馮主任,他忙著呢。」

    「裡面還有其他的人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朝我笑了笑後便離開了。

    我頓時大怒,轉身離去。靠!拽什麼拽?!

    回到辦公室後我心裡依然難以平靜,在憤怒之下即刻關掉了手機,甚至連座機的聽筒也被我放到了一邊。

    可是,論文卻再也寫不下去了。我在心裡更加痛恨那個狗日的王鑫!

    其實我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一方面我在心裡根本就看不起王鑫這個人,而另一方面卻很嫉妒他當上了副院長。可是他也太不會為人了,他這樣做很明顯的是為了在我面前展示他的權威。這就讓我更加的心裡不平衡起來。

    大約半小時後護士長跑到了我辦公室來了,「馮主任,院辦打電話到處在找你。」

    「你就說我不在。說我到學校那邊做實驗去了。」我對她說,心裡更加不爽:這個人還真的把自己當根蔥呢,還是讓院辦來找我。

    「馮主任,究竟怎麼了?院辦的電話你還是應該去接吧?」護士勸我道。

    「我去過了,白跑了一趟。護士長,你別管這件事情了,你問問他們究竟有什麼事情,你就說轉告我就是。」我不耐煩地道。

    護士長看了我一眼後就出去了。

    我看了看時間,即刻出了辦公室,然後開車回家。

    在家裡吃了飯,午睡過後下午準時去上班。我知道王鑫這個人,他肯定會因為今天上午的事情來找我的岔子的。

    果然如此。

    下午剛剛上班護士長就來了,「馮主任,院辦打電話來問你是不是在上班。」

    「在又怎麼樣?不在又如何?」我淡淡地笑,「我是科室主任,有教學任務,還有科研項目,總不可能隨時呆在辦公室或者病房裡面吧?」

    護士長笑道:「那當然了。我馬上去給院辦回話。」

    「你就說我去做實驗了。」我吩咐她道。

    這下她反倒擔心起來了,「馮主任,你不會是在和他們鬧矛盾吧?」

    「沒有的事情。你就這樣回復院辦好了。」我說道,「我在寫論文呢,需要安靜。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就不要來打攪我。好嗎?」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後才離開。

    可是,一會兒後她卻又回來了,我很不耐煩,「護士長,究竟怎麼啦?我不是說了嗎?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打攪我。」

    「是重要的事情,剛才我忘記向你匯報了。」護士長笑道,「這個月的創收要分配了,你看醫院領導那裡。。。。。。」

    「分了吧,醫院領導就不要考慮了。全部分了,一分錢都不要留。醫院不是馬上要把我們的那台設備收走嗎?那筆錢到時候也一併分了。」我說。

    「太好了。」護士長高興地道,「不過現在醫院還沒有收回那台設備,我們還是應該繼續做下去的。」

    我點頭,「可以。但是一定要告訴大家,千萬不要太過分了,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如果搞出什麼事情來了的話就正好授人以柄了。很不值的。」

    「大家都說要趁現在多創收呢。誰也不知道今後醫院會出台什麼新的政策。」護士長說。

    我頓時站了起來,「不行。不要因小失大。如果大家在這個時候做得過分了的話,就會給醫院造成收回我們所有檢查項目的口實。這樣的話會得不償失的。這樣,你把醫生們都叫到我辦公室來,我親自給大家講講。」

    「好吧。」護士長答應著正準備出去,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院辦的孔主任竟然來了,「馮主任,你真是大忙人啊。」

    我急忙邀請他坐下,隨即對護士長說道:「你去告訴大家吧。希望大家一定要以醫院的大局為重。」

    「馮主任,你真是替領導著想啊。如果每個科室的主任都像你這樣就好了,醫院的工作做起來就好辦多了。」護士長出去後孔主任笑著對我說道。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醫院是皮,我們是毛,沒有了醫院這塊招牌我們啥也不是。所以我經常告訴科室裡面的人,做事情要知足。這次醫院出台了新的政策,我們科室可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支持的哦。」我笑著說,將泡好的熱茶端到孔主任面前,「孔主任,什麼事情讓你親自跑到我這裡來啊?不會是你相好的要打胎吧?」

    他大笑,「馮主任真會開玩笑。即使我有相好,即使她要打胎的話我也不會在我們醫院做啊?你說是不是?」

    我也笑,「有道理!」

    「王鑫很生氣。他跑來把我臭罵了一頓,說我沒有把你招呼好。」他隨即低聲地對我說道。

    我頓時一怔,「關你什麼事情啊?我去找他,結果他故意對我耍架子,我一氣之下就走了。」

    「我知道你以前和他很熟。不過醫院那個項目的事情讓他心裡對你很不舒服。所以現在才在你面前耍威風呢。」他說。

    這個孔主任我是知道的,他絕不是那種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的人,現在看來,王鑫可能真的把他給得罪了。不過他的話讓我感到很詫異,「孔主任,那件事情又關我什麼事情啊?」

    「你想想,畢竟是你先去負責那個項目的,也就是說,醫院當初是先考慮了你然後才讓他去負責的,你說他心裡能高興嗎?」他說道。

    我頓時恍然大悟,「他這樣想也太小氣了吧?」

    「得。你別和他計較。他就是那樣的人,小人得志。馮主任,你可得賣我個面子,現在就去見見他,不然的話他還會來批評我的。他身後可是章校長,我可惹不起。拜託了。」他隨即說道。

    我這才知道他是來當說客的,不過我心裡也很理解他的難處,「好吧,我現在就去。說實話,我還真的不想去見他。都什麼事啊?他不是分管後勤嗎?我們婦產科的事情總和他沒有關係吧?」

    「難說哦。只要他安心找你的岔子的話哪樣問題找不出來?」他提醒我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你這樣說我還有些好奇了,我倒要去看看他究竟可以給我找出什麼岔子來。」

    他大笑,「你馮主任我可是知道的,你怕誰啊?你和章校長不也是很好的關係嗎?」

    我頓時尷尬起來,「孔主任,千萬不要這樣說。我也就是一個科室主任罷了。不過我無所謂,最多不當了就是,我不相信有人還能夠剝奪了我的處方權不成。」

    「對,對!你可是無欲則剛,不怕的。好了,我的任務終於完成了,謝謝馮主任的理解啊。」他隨即站了起來。

    我不禁哭笑不得,「孔主任,我可是上了你的當啦,你不該當這個主任的,你可以當我們醫院的黨委書記了,太會做思想工作啦。」

    「馮主任,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他急忙嚴肅地道。

    我笑了笑。覺得這個院辦主任啥都好,就是太講規矩了些。

    隨即再次去到行政樓,這次我完全聽從孔主任的安排了。他先去請示了王鑫,然後才回到他辦公室來對我說道:「他讓你等一會兒,現在他辦公室有人在給他匯報工作。」

    我差點發作了起來,但是看見他哀求的眼神也就只好苦笑道:「好吧,我等等。」

    他頓時高興了起來,「馮主任,我這個院辦主任難啊。領導的吃喝拉撒都要管不說,還要負責院內外的接待、協調。難啊。」

    「理解。」我淡淡地笑道。

    「每個領導的脾氣都不一樣,只能是我去適應他們不是?不可能讓他們來適應我不是?不然的話我早就坐不住這個位子了。我和馮主任你不一樣,你不干主任了至少還是專家,我可不行,我是行政人員,不當這個主任了工資就會低一大截。沒辦法的事情。」他嘆息。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頓時真的理解起他來了。

    「我再去看看,看他空了沒有。」他說,隨即就跑了出去。我心裡不禁覺得他有些好笑,因為他剛才的樣子顯得有些鬼鬼祟祟的。

    現在的人都不容易啊。我不禁在心裡嘆息。

    一會兒後他就回來了,「馮主任,他請你馬上去呢。」

    我點頭,隨即站了起來。他帶著我朝外面走,去到王鑫的辦公室門口處,他敲門後將門替我打開,隨即朝裡面點頭哈腰地道:「王院長,馮主任來了。」

    我即刻走了進去,孔主任退了出去然後把門給拉上了。

    王鑫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手上拿著一份文件,我發現他有了一個很大的變化,竟然戴上了一副漂亮的眼鏡,這讓他看上去文雅多了。

    「馮主任,你真是大忙人啊。」他笑著站了起來,朝旁邊的沙發處指了指,「請坐。」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客氣,心裡的不快頓時就消散到九霄雲外去了,急忙去坐下,「上午我來了一趟,發現你很忙,所以。。。。。。」

    「我們之間就不要客氣了。」他朝我擺手道,「我剛剛當上這個副院長,很多工作還不是很熟悉。我長話短說,是這樣,昨天章校長把我叫了去,他說讓我找你談談。」

    「章校長?」我頓時愣住了,心裡也隨即忐忑起來。

    他點頭道:「章校長說了,你太年輕,現在當婦產科主任不大合適,最近有不少的人去他那裡反映你問題,說你們科室亂收費,搞小金庫,還和一位銷售醫療器械的女人關係曖昧。不過這些問題只是有人反映而已,但是章校長對你還是很讚賞的,所以他有個想法,想把你調到學校那邊去任教務處的副處長,他讓我來問你有什麼意見沒有。」

    他的話讓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不過我想不到他會這樣直接對我講出來,根本不給我絲毫的餘地。不過我隨即就清醒了起來,「這真的是章校長的原話嗎?」

    他頓時怔住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頓時懷疑起來,我想:即使章校長知道了我和他女兒的事情,像這樣的事情他也應該親自找我談才是。不過。。。。。。讓我去學校那邊當什麼副處長的事情好像還不是王鑫能夠決定的吧?

    我看著他,心裡不住在想著他前面說到的那些事情,「王院長,如果說我年輕我倒是承認,不過你和我的年齡也差不多大吧?我當科室主任,可是收費的問題可是章校長當時當院長的時候研究通過的,這不能說是我的完全責任吧?那個什么女人的問題就更好笑了,人家當時的價格出得最低,產品質量也很好,我們決定購買她的產品有什麼錯了?我還是婦產科醫生呢,天天和女人打交道,難道這也是我的罪狀之一?笑話!王院長,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的這個主任可以不當,但是如果你們想誣陷我的話我可不認帳,我馮笑可能還沒有某些人那麼喜歡女人呢,你說是嗎?那什麼副處長的位子讓別人去坐吧,我就當一個小醫生得了。王院長,我的態度很明確,我還有事情,再見!」

    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他,我發現他的臉色忽然就變得通紅起來,隨後就變成青色的了,我在心裡不住冷笑,「對了,我過幾天就準備去找章校長,因為我的論文還得請他簽字。我自己直接去給他回話吧。」

    說完後我轉身就出去了,根本就沒再去看他的臉色。

    有一點我完全可以相信:王鑫不可能知道我和章詩語之間的事情。章校長再和他關係不錯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他的。所以,我非常懷疑他根本就是狐假虎威地打著章校長的旗號來威懾我。或許章校長曾經和他談過我的事情,但最多也就是章校長說到了他部分的想法罷了。以章校長的水平絕不會以這樣的理由來免我的職。更何況我們醫院現在的一把手還是唐院長呢。連唐院長都沒有和我談過這樣的事情,他王鑫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權力?章校長可不好這樣沒水平的。

    所以,我現在完全可以推斷出王鑫的意圖:他首先用那番話來威懾我,如果我真的害怕了之後他就會說:我們是好朋友了,你的事情我已經給章校長講了,替你求了情,他後來才改變了主意什麼的。

    也許,如果他面對的不是我而是孔主任的話他的伎倆就成功了,可惜的是他估算錯了我。因為我心裡真的很無所謂,除了因為章詩語的事情之外。

    現在我才覺得有句古話說得好——「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我馮笑根本就不想當這個狗屁主任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讓我激動了很久,而且我自己也想不到會那樣直面對他講出那樣的話來。我知道,這個人我是徹底地把他給得罪了。

    此外,我心裡還是有著一種擔憂:如果那些話真的是章校長說的呢?畢竟前面的那些可能只是我的一種分析罷了。

    不管了,先把論文寫完,然後就去找章校長。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那一刀。如果真的在這個單位混不下去了的話我就安心去做生意算了,反正我不用去擔心吃不起飯的事情。

    這樣一想心裡頓時就輕鬆了起來。所以我覺得一個人要善於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也就是要善於進行自我的心理疏導。人就是這樣,只要把某些事情看淡了也就無所謂了。

    接下來我還是給唐院長打了個電話,其實我的目的完全是為了試探。

    「唐院長,我想向您請幾天假。」電話通了後我對他說道。

    「哦?你家裡有事情嗎?」他問道,很關心的語氣。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是。我的科研項目的動物實驗部分完成了,我想去到一個清靜的地方儘快完成前期的論文。」我說。

    「這樣啊。行。你寫個假條來吧。一周的時間夠了嗎?」他問道。

    「差不多吧。」我說。

    「你是準備去你那個石屋嗎?我也很想去那裡坐坐呢。太好了,到時候我有空的話給你打電話啊。」他笑著問我道。

    「行。您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吧。」我說,猶豫了一瞬後我才問他道:「唐院長,有人告訴我說最近有很多人在反映我的問題。是不是這樣?」

    「誰說的?你會有什麼問題?」他的語氣電腦上嚴肅了起來。

    我心裡大喜,「我也就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我自己也想呢,我會有什麼問題?我這麼老實的人,從來都很聽領導的話,比如說這次收費項目的事情吧,我可是第一個向您表態的人呢。」

    「你別聽個別的人胡說八道。醫院裡面的風氣就是這樣,今後得大力整頓才是。」他說。

    「唐院長,我馬上寫好假條,然後讓護士長拿來交個您,可以嗎?」我急忙地道,不想再說這件事情了,因為我心裡畢竟有鬼,擔心再說下去的話會下不了台的。

    「行。不過你的手機必須隨時開著,萬一科室裡面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隨時找得到你才可以。」他說道。

    我連聲答應,心情很愉快。

    其實我並不想去到石屋那裡。因為在寫論文的過程中我還需要查閱很多資料,那地方根本就沒有這個條件。我發現自己被自己給套進去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其它的辦法,我只好寫了假條然後拿去交給護士長,「麻煩你把這個拿去交給唐院長,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也同意了。最近科室有什麼事情的話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你要出差?」她問我道。

    我搖頭,「我要靜下來寫論文。」

    她不再說什麼。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我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呆在家裡的。需要查閱資料的時候我就開車去到學校圖書館。

    我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上午看著那位退休醫生給陳圓輸液、按摩,下午專心寫自己的論文,累了的時候抱抱孩子,有時候把孩子抱到陳圓面前教他說「媽媽」這個詞。可是孩子除了會笑之外根本就說不出我希望的那個詞來。

    我覺得自己請的這位退休醫生還真不錯,我終於明白陳圓為什麼狀況比以前好多了的原因了:按摩。這可是以前蘇華不會的。

    「癱瘓在床的病人,特別是這種昏迷不醒的病人,按摩非常重要,這是為了幫助她疏通血脈,也不容易生褥瘡。」她告訴我說。

    於是我讓她教會了我最基本的手法,還有按摩的部位。隨後,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要給陳圓做一次。一邊給她按摩一邊和她說著話。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我始終覺得她是能夠聽見的。

    不到一周的時間我就完成了自己的論文。

    明天我就去學校找章校長。我對自己說道。

    心裡當然惶恐,但是我相信自己能夠克服這種惶恐的心理,因為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是這樣過來的——再惶恐也得去面對。

    可是,我忽然想起第二天是周末了,我發現自己心裡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頓時慢慢在消失,我很擔心自己的勇氣完全消失掉,於是拿起電話就準備給章校長撥打。號碼還沒有撥完就有電話進來了,是常百靈打來的。

    「我想馬上見你。你到我辦公室來。」她對我說,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得,還是下周再去見他吧。我頹然地想道。

    其實我知道,在很多自己不想去面對的事情面前,一個人總是會替自己找一些理由來搪塞的。所以鼓起勇氣很重要,那樣的話就可以促使自己馬上去做某件事情,即使自己的內心再不願意。但是,那種鼓起勇氣有時候卻會像氣球一樣,一旦被戳破後就會消失得乾乾淨淨。此刻我就屬於這樣的情況,我已經完全地放棄了在周末去拜訪章校長的勇氣了。

    不過我必須去常百靈那裡。雖然她已經替我辦好了那件事情,但是我覺得更不能因此就開始不再聽她的吩咐了,這不是我的性格,更何況我很懷疑這是她的一種考驗。

    去到她辦公室的時候大樓的人早已經下班了,整棟樓裡面都靜悄悄的,而我卻遇到了保安的詢問。

    「我找常行長。」我對保安說。

    「已經下班了。」保安用警惕而懷疑的眼神在看著我。

    「她還沒有下班。是她打電話叫我來的。」我說。

    這時候常百靈的那位助手出現了,「馮醫生啊。行長正在等你。」

    保安這才道歉後離開了。

    「你不是說要來找我的嗎?」我對她道謝後問她道。

    「後來我想沒多大個事情,所以就不好意思來麻煩你了。馮醫生,今後肯定會有事情找你麻煩的。」她笑吟吟地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得。你最好不要來找我。我希望你,還有你的家人身體永遠都健康。」

    她掩嘴而笑,「馮醫生,你真會說話。」

    「你下班了?」我問她。

    「嗯。行長說我可以回家了。」她笑著說道,「馮醫生,你周末一般是怎麼玩的啊?」

    我苦笑,「還不是在家裡看看書什麼的。」

    「你的生活也太單調了吧?怎麼樣?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怎麼樣?」她問我道。

    「再說吧。我不知道常行長要和我談事情談多久呢。」我說。

    「這樣吧,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可以嗎?」她問我道。

    我不好拒絕,「行。這樣吧,我給你打電話。你把你號碼給我好嗎?」

    她隨即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

    她再次朝我嫣然一笑後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發現她制服下面的雙腿是那麼的白皙與修長,而且走起路來姿勢是那麼的優美。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後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急忙坐電梯上樓。

    常百靈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

    我還是敲了門。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即使自己和她已經有過那樣的關係了但是這樣的禮貌細節也必須得注意,這其中體現的是一個男人的最基本的素質。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她正在辦公桌處坐著,正伏案在看什麼材料,看見了我後即刻抬起頭來,「你來啦?快過來坐。」

    我過去坐到了她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你找我?」

    這是一句多餘的話,但是現在我能夠說的也就只有這句話了,因為我的心裡很好奇:她今天找我又有什麼事情呢?

    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急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事情,否則的話一個簡訊就夠了。除非她是改變了主意,情慾發作得不再顧及自己的影響。

    「你等我一會兒,我把這份貸款報告看完。」她朝我微笑了一下,對我說道。

    於是我坐在那裡耐心等待,我沒有去看她,而是把自己的目光轉向了窗外。因為我不想打攪她現在的思維。

    在她面前,我一點都沒有被怠慢的不悅心態。

    她與王鑫不同,她是真的忙,而王鑫是故作姿態。我心裡是這樣認為的。

    終於等到她忙完了,我聽到她在輕聲叫我:「馮笑。。。。。。」

    我急忙將目光轉向她那裡,「你說。」

    「最近在忙什麼呢?」她問我道,眼神裡面全是溫柔。

    「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昨晚了科研項目的動物實驗部分,然後又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寫完了論文。今天剛剛完成。」我回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答得如此的詳細,或許是因為她溫柔眼神的感召。

    「哦?那應該祝賀你才是啊。」她說,眼神裡面依然是那種柔柔的東西。

    「祝賀倒是不用,因為我的科研項目才僅僅完成了一半。接下來是臨床實驗。」我說。

    她不說話了,就這樣看著我。我心裡頓時忐忑起來,「常姐。。。。。。」

    隨即,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馮笑,今天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我懷疑那個粟博陵是個騙子。」

    我大吃一驚,「為什麼這樣說。」

    她朝我擺手道:「你先聽我講完。我想到林書記那天晚上的話,也明白林書記很想儘快搞出政績來,還有她妹妹和粟博陵的關係。所以我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儘快提醒她們。但是我和她們的關係並不是特別的熟悉,所以這件事情我去對林書記講並不合適。馮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頭。她的顧慮是對的,如果他去對林育講這件事情的話並不合適,而且還很可能被林育誤會。可是,我覺得現在的問題是——她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粟博陵的騙子呢?

    同時,我心裡在想道:原來那個男人叫粟博陵。

    我沒有問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告訴我她所知道的一切。我很清楚,如果她要讓我去說服林育的話就肯定會對我說出充分的理由和證據的。

    她開始在說了,「那次我們一起吃飯,我覺得這個人吧還不錯,但是我知道北京的騙子太多了,所以心裡還是很不放心。」

    「北京的騙子太多?」我詫異地問。

    「有個笑話你知道吧?北京某官員在山西被當地煤老闆宴請,酒後豪言壯語地說,只要肯花錢,在北京沒咱辦不了的事情。一煤老闆見狀連連稱頌,並說,五百萬能把我爹的照片掛到天安門城樓上去嗎?官員答:錢不夠,不能辦。煤老闆見狀忙說,那就三千萬。官員說,行,一周後保證完成。於是當場成交。一周後,煤老闆進京到天安門廣場,見天安門上仍舊是毛主席的畫像,於是找官員理論要退錢,官員稱已完成任務不能退,煤老闆怒稱天安門上是毛澤東照片不是他爸爸的,官員回答說,就是你爸爸照片,你回去查戶口就知道了。煤老闆無奈回至家鄉到派出所查戶口,見自己的名字已經被改成了毛岸英。哈哈!雖然這只是一個笑話,但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馮笑,你不知道,現在很多北京來的騙子,要麼冒充自己是某某首長的兒子,要麼說自己是國務院某辦的主任,總之一句話,就是自己很牛逼,什麼事情都辦得成。我們省一家公司經理袁某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丁某。丁某謊稱自己是中央某領導人的侄子,其本人也在國務院新聞辦公廳工作。正為公司資金困難犯愁的袁某感覺可以利用丁某的特殊身份為其公司引資,便向丁某提出籌資的請求。丁某滿口答應給袁某的公司籌資一千五百萬元人民幣,並承諾幫助袁某公司業務的發展疏通各相關部門的關係。後來,丁某先後以活動經費、辦事請客等各種名義向袁某索要人民幣五十餘萬元,之後就杳無音信了。再後來,袁某偶然發現丁某,立即將他扭送至派出所。經調查,丁某原來是來自北京的一位無業人員,根本沒有在中央工作的親屬。」

    「可是,那天我問了林書記的,她證實了這個姓粟的確實是全國政協一位副主席的弟弟,而且那天下午滕書記也確實是接見了他的啊?」我說道。

    她搖頭,「前面我說的那個騙子是很低級的小騙術,很容易被揭穿。但是這個姓粟的不一樣。他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說的很多話是真的。你知道我是怎麼開始懷疑上他的嗎?」

    我狐疑地看著她。

    她嘆息道:「說實在話,我本來很想和這個人接觸一下的,因為我想到他畢竟與滕書記熟悉,而我現在非常想挪動一下位置,我聽說最近省政府秘書長的位置空缺出來了,組織上也正在考察我,所以我很想利用這個關係。於是我就打電話去請這個姓粟的吃頓飯。馮笑,這下你知道我找你要電話是為了什麼了吧?」

    「然後呢?」我對她後面的故事很感興趣。

    「我本以為很難請到他,結果我給他撥通了電話、說出自己是誰之後他說他很忙,隨後又說看在我們已經是老朋友的份上看能不能儘量安排出時間。當時我還是很高興的。後來他給我回話了,問我能不能去參加他和另外幾位朋友的晚餐。本來我是想單獨和他談談的,但是想到那畢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於是就去參加了。」她隨即說道。

    「那天和你一起吃飯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同夥?」我問道。

    她卻在搖頭,「不是。我去了後才發現那幾個人都是我們江南省某幾個部門的處級幹部,雖然我和他們接觸不多,但有幾個人我還是認識的。」

    我頓時被她給搞得糊塗了。心想:這是怎麼回事情?

    她看著我嘿然地笑,「你覺得這很正常是吧?其實那天我去吃飯的時候又何嘗不是覺得很正常呢?」

    「後來呢?」我問道。

    「就吃飯唄。不過那幾個處長看著他蠻客氣的,對我當然也很客氣了。粟總在桌上的時候還主動來敬了我的酒,他對我說如果他今後真的要到江南來投資的話希望我多支持什麼的。我是銀行行長,這樣的話平常可是聽多了,所以當時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吃完飯後有人提議去唱歌,我覺得就自己一個**志,去了可能會讓他們不大方便。於是就拒絕了。」她隨即說道。

    「後來呢?」我又問。

    「後來我就回家了啊。」她說,「問題不在那天晚上吃飯的事情上面,後來我才知道那天的吃飯原來僅僅是他的一種手段。過了兩天,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飯的一位處長跑到我辦公室來了。他問了我一句話後我頓時就覺得不大對勁了。我這才明白這個姓粟的使用了什麼花招。他太高明了。」

    於是,她接下來把整個情況告訴了我——

    那天,那位處長跑到了她辦公室去,他問她:「常行長,有件事情我不大放心,想找您證實一下。」

    「關於那位粟總的事情?」常百靈頓時就明白了他的來意,因為這個人和自己並不十分的熟悉,而今天他給自己發簡訊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問她,請她一定給他點時間,所以她覺得除了此事外其它再也不大可能。

    果然,他點了點頭,隨即問她道:「常行長,這個粟總和您是很要好的朋友是吧?」

    常百靈頓時吃驚地道:「你為什麼這樣說?」

    那人說道:「您來之前他告訴我們的。他說您和他的關係非常不錯,還說您當行長就是他當初幫的忙。」

    常百靈聽了後頓時就明白了,「沒有的事情。既然你來問我了,說明你這個人很有頭腦。你自己仔細想想吧。對不起,我還有事情。」

    那人聽出了她逐客的意思,隨即就離開了。不過在他離開前常百靈再次對他說了一句:「如果你已經上當了,現在去挽回可能還來得及。」

    「馮笑,你知道他騙人的手段是什麼了吧?」常百靈講了大概的經過後隨即問我道。

    我搖頭,「我糊裡糊塗的,雖然知道他可能是騙子,但是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省委書記都接見過他的啊?他膽子那麼大?竟然連省委書記也敢騙?這種可能性很小吧?」

    她頓時笑了起來,「這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這個人智商很高,而且完全清楚官員的內心世界,所以他雖然有很多明顯的漏洞但是卻很難被人看穿。」

    她這樣一講,我卻更加的疑惑了。

    接下來,經她仔細地一剖析,我頓時就明白了。不過我心裡依然懷疑:難道林育真的看錯了人?如果那個粟博陵真的是騙子的話,洪雅豈不是。。。。。。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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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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