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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我很詫異,因為我想不到何省長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這樣一個電話,而且竟然在電話裡面給我講這樣的一句話。《  純文字》

    根據我的理解,她的這句話似乎好像應該是一種命令。

    可是我卻不願意隨便改變自己的決定。

    我身邊的人或許會覺得我是一個懦弱、隨意的人,因為我很少在工作上發脾氣,而且我一貫的風格也比較溫和,最起碼還很少在自己的領導面前表現出自己很有性格的那一面來。但是我自己是知道的:我在骨子裡面有著一樣叫做「倔強」的東西。  醫道官途:婦產科3

    這種倔強的東西被我壓製得很深,在一般情況下很難顯露出來,但是,在酒後,或者是在自己非常熟悉的人面前卻往往可能在不經意間一下子就冒出來。

    曾經我把自己的這種倔強認為是一種孤傲,但是後來我知道了,這是我隱藏得最深的一種本性。小時候犯錯的時候父親打過我,讓我認錯。但那時候的我卻寧願挨打、流淚也絕不會承認自己就是錯了,結果父親每次都以心軟而罷手。

    在我維繫的很多關係中,其實很多都有感恩的成分在裡面,而正是這種感恩的成分抑制了我內心的這種倔強,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地因為感恩而墮落,然後開始放縱。其實在這一點上我與烏冬梅有著共同的地方——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繼續這樣下去吧。

    一個人要堅守很難,但是想要放縱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為在我們的人性中有一樣東西是最善於說服自己的,這種東西叫欲望。

    也許因為是我與何省長有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在我的內心深處不知不覺地就露出了自己本性的東西,我的倔強一下子就冒出了頭來。

    我想也沒有想地就回答了她一句:「何省長,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是單位裡面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她說:「那倒是沒有。是這樣,過幾天我將率一個考察團去歐洲,我可以把你納入到考察團的成員裡面去。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等幾天。」

    我頓時就明白了,這一刻,我的內心對她的這個提議頓時就有了一種本能的反感。我說:「何省長,如果不是這次的全國招生會議的話,我早就出去了。我孩子的事情多耽擱一天,我的希望就會渺茫一分的。對不起何省長,我不能再耽擱了。我的妻子已經不在人世了,我這個當父親的必須儘快去把孩子找回來。請您能夠理解我。」

    她說:「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覺得既然你已經被耽擱了,如果孩子還在那裡的話再耽擱幾天他也依然還會在那裡的,如果孩子已經被帶離了那個地方,即使你現在去也一樣找不到的。說實話,我認為你這次出去也就是為了讓你自己得到一種心安罷了。小馮,你覺得我的話對不對?」

    我卻不以為然,「何省長,我不這樣想。如果我因為晚到那裡一天而錯過了尋找到孩子的機會的話,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何況,您率團到歐洲也不一定要去奧地利,等您把一切工作忙完之後就又不知道是哪一天了。我不可能一到了歐洲後就離開代表團,那樣的話對您對我都不好。您說是嗎?」

    她嘆息,「好吧。也許是我想差了。小馮,祝你一路平安,更希望你能夠找回孩子。」

    我連聲道謝。其實我知道她並不是什麼想差了,而是她的內心已經不再寧靜。此刻,我很高興,因為我至少第一次真正地成功地拒絕了她。

    接到鍾逢後我把方向盤交給了她。她詫異地問我為什麼,我笑著說我還得打兩個電話。她頓時就笑了起來,「你呀,幹嘛有那麼多事情放不下呢?這次出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孩子,第二件事情就是玩。馮笑,我先給你講啊,假如我們這次找到了你的孩子的話當然應該好好在國外玩一下,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話呢你也得聽我的,我們更應該好好玩才可以。否則你回來後會更難受。你說呢?」

    我覺得她的話倒是有道理,隨即苦笑著說道:「好吧,我聽你的。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找到他們。」

    她看著我,說:「我也希望是這樣。」

    我發現她的眼神裡面充滿著無盡的真誠,而她的這種真誠頓時就讓我感到了一種別樣的溫暖。

    今天我可要叫駕駛員的,但是我卻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和一個女人一起出國的事情。畢竟我這次的外出是以私人的形式。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謠傳往往會掩蓋事情的本質。比如說我這次的出國,我本來、真的是去尋找自己的孩子,但是卻很可能因為鍾逢的加入而被謠傳為是一次香6艷的度假。我當然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見鍾逢開車,不過我發現她的技術好像還不錯。我還發現她開車的速度有些快,而且時常不按章法超車。我急忙地提醒她道:「你別這樣快,時間還來得及。」

    她這才開始將車速放慢了下來。  醫道官途:婦產科3

    我在心裡納罕地想道: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怎麼還這樣?

    不過當我看見她放慢了速度,開始小心翼翼地駕駛的時候我頓時就沒有去多想什麼了,隨即我拿出手機來開始給林育發簡訊。本來我是可以打電話的,但是想到旁邊有她在,所以就還是選擇了簡訊的方式。

    姐,我出發了。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她沒有回覆。我估計她可能是正在午睡。隨即我又發了一條:醫大的武校長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

    編輯好這則簡訊後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事,但是即刻又想到他確實適合那個位子,而且他對我也非常的不錯,所以還是猶豫著將這則簡訊發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當我發出這則簡訊後頓時就有些後悔了,而且還開始心慌起來。

    馮笑,你以為你是誰啊?當這個念頭忽然從我心裡冒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慌。是的,我真是太喜歡管閒事了。

    不過我隨即就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要去管這件閒事的根本原因了:我並不是為了武校長,而是因為晨晨。

    從今往後她將在醫大裡面開她的那個音樂吧,所以今後武校長的關照會對她非常的重要。其實這也是一種交換。

    到了機場後我讓鍾逢將車停在下邊的車庫裡面去。她問我道:「就在這裡停一個月?」

    我笑著說:「那還能怎麼樣?停一個月也要不了多少錢的。」

    她嘆息道:「你不是做生意的人,做事情不講成本。也罷,隨你,反正你也不缺這點錢。」

    我一笑置之。不過我心裡在想:誰說我不講成本了?在這裡停一個月最多也就一千塊錢作用,但是一旦被人發現我們倆一起出國的事情了的話,那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下車後我去後備箱拿下了她和我的行李,其實也就是兩個可以拖動的帶輪皮箱。這時候她卻對我說道:「給我。你的手機。」

    我頓時愕然,「你要我手機幹嘛?」

    她笑著說道:「既然出來了,那你就應該把你的手機關掉。你單位裡面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的是吧?」

    我搖頭,「不可以。我這樣級別的幹部是不可以長期關機的。這是規定。我必須保證我的上級能夠隨時找到我。」

    她很是詫異,「有這樣的規定?」

    我點頭。

    其實她不知道,曾經某位領導就是因為關機時間超過了三天,然後才被發現了他一系列的問題。其實如果他不關機的話屁事情都沒有,結果因為他關機,上邊以為他出事情了,結果派人一查,一下子就查出了很多的問題來。

    我當然不擔心上級查我什麼事情,因為我自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可是我卻不想因此給自己找麻煩——既然上邊有這樣的規定,那我還是應該認真對待的好。

    到達深圳機場的時間已經臨近晚上,當我們登上去香港的快船後我才發現林育給我發來的簡訊:注意安全,希望你一切順利。《  純文字》  醫道官途:婦產科3

    就這樣一句話,她沒有提及到武校長的事情。不過我知道,她沒有提及就已經說明她心裡有數了。而對於我來講,這件事情我已經告訴了她就算我的工作做完了,隨後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

    本來很想給晨晨打個電話問問她情況怎麼樣,但是我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

    有件事情我沒有想到:當我剛剛刪除林育發給我的那則簡訊的時候,我忽然就接到了康德茂的電話。

    我與林育的簡訊聯繫從來都是這樣,看了後就會馬上刪除掉。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能曝光出去的。

    當我看見來電顯示是康德茂的名字的時候,我很是詫異,而且還有著一絲的激動。可是在我激動一瞬之後頓時就詫異了起來:他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急忙接聽,「德茂。。。。。。」

    他說:「馮笑,我想了很久,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好好談談。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坐坐?」

    其實聽到他這樣講我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不過現在卻太不湊巧了。我歉意地對他說道:「德茂,對不起啊,我正在去歐洲的路上,現在正從深圳前往香港。我回來後再說吧,好嗎?」

    他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出國?」

    我說:「我今天下午才出發的。」

    他的聲音頓時就怪怪地起來,「不會這麼遇巧吧?」

    我心裡頓時就有些生氣了,不過我在盡力地克制,「德茂,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如今你倒是日子過得很滋潤,我可就苦啦。好吧,你回來後再說吧。」

    隨即他就即刻掛斷了電話。我心裡頓時就想:你苦嗎?年紀輕輕就副廳級了,還要怎麼樣?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搞出來的事情嗎?我過得滋潤不滋潤和你有什麼關係?

    猛然地,我一下子就回味過他的意思來——他那話中的意思好像是:似乎我如今的滋潤是通過我出賣他獲得的!

    我不禁苦笑:什麼人啊這是?如今都這樣了,竟然還這樣酸不拉幾地來和我說這樣的話。幸好我不會過於地去計較他,要是遇到別人的話就難說了。

    忽然想起一句話來:性格決定命運。看來很多具有哲理性的語言確實有它的道理。

    從江南機場到深圳的整個行程中,鍾逢都一直與我保持著最起碼的距離。除了她偶爾會給我一個溫柔的眼神之外,她沒有與我有過任何的親密表達。

    可是當我到達香港機場後她即刻就不一樣了,她開始來挽住我的胳膊,這時候的我們頓時就像一對情侶一般的親密無間。我頓時明白了,她是擔心在內地的時候被熟人看見我和她在一起從而對我造成不好的影響。

    她是一個很懂事的女人。不過以她現在的年齡來看也應該如此。

    這是我第二次到香港機場,上次是我和曾郁芳一起到這裡來的,如今這地方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我身邊的人卻換了一個。這頓時就讓我感慨萬分:時間真是可以改變一切的魔術師,那次我和曾郁芳在這裡的時候我何曾會想到過今天?

    那麼明天呢?下次我再到這裡來的時候又會是誰在我身邊?我不知道,現在我也不願意去多想這樣的事情,因為我不是預言家。但是此刻我最想的是:當我們從國外回到這裡來的時候我的手上能夠牽著自己的孩子。

    可是,我能夠實現這樣的夢想嗎?

    明天,明天我們就將到達維也納。也許後天,也許後天我就知道答案了。

    登上前往維也納的豪華客機後鍾逢即刻就依偎在了我的懷裡,她對我輕聲地說:「真好。上次我出來的時候是一個人,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馬上就要消失了。那時候我沒有任何的依靠,就像一條流浪的狗,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就會死在異國他鄉。看來上天對我不薄,它讓我活了下來,而且現在還有你在陪著我。真好。。。。。。」

    她的話讓我感到溫暖極了,我心裡不禁就想:要是我能夠喜歡上她就好了,或許她就是一位不錯的妻子。

    可是,我即刻就想到了趙夢蕾和陳圓,她們死亡的陰影還是深深地籠罩在我內心的深處。此刻,我懷裡的她是一個從死亡裡面走出來的女人,我可不能再次將她帶入到危險之中去。

    我承認自己現在變得迷信起來了。雖然我不止一次地試圖去破除自己內心的那種迷信的思想,但是我發現這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在我內心的深處總有一道可怕的陰影揮之不去。

    趙夢蕾、陳圓、蘇華、劉夢、上官琴,還有孫露露,她們都曾與我有過特別的關係,但是如今她們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且她們的死似乎都間接地與我有關係。

    剩下的如莊晴、夏嵐、唐孜、余敏、童九妹等等,她們卻都已經離我而去,這或許才是她們沒有出事情的根本原因?對此,我真的不敢去多想。

    也罷,這樣也好。只要我從內心裏面對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好就可以了,結婚也不過是一種形式罷了。

    忽然想起童謠來:童謠,我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你不會再說什麼了吧?

    第二天到達維也納後頓時就被這座城市吸引了。這裡充滿異國風情的古老建築,漂亮的雕塑和溫泉,還有如詩如畫的多瑙河。。。。。這一切的一切都對我充滿著巨大的吸引力。

    可是,我還是決定第二天即刻就去往我的目的地。而且,我們到達維也納後我即刻就住進了酒店,然後就開始蒙頭大睡,因為我需要保持體力。

    鍾逢幾次都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我當然明白她的想法。我對她說:「我們從那裡回來後再慢慢玩吧。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或者,明天你留在這裡,我獨自一個人去哈爾施塔特。」

    她卻笑著說道:「你想得美!我聽說那裡是全世界最美的小鎮,我可是一定要去的。更何況我是專程陪你出來的,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她的話讓我很感動,於是即刻就去把她攬入到懷裡,「鍾逢,謝謝你。」

    我好好地睡了一覺,而且她並沒有來打攪我,她在房間的另一張床上陪著我一起進入到睡眠之中。

    醒來後我發現已經是晚上午夜,我向她提議說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她卻問我是不是真的餓了。我笑著對她說:「我是擔心你餓了。」

    她即刻就從她的那張床上跑到了我這裡來,然後進入到我的被窩裡面將我緊緊擁抱,「我確實餓了,我現在就想把你給吃下去。。。。。。」

    在這異國他鄉,我們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顧忌,因此,我們兩個人的**濃烈如火,從我們的親吻一直到後面的一系列**的動作,甚至一直到最後我們同時達到欲望的頂點,這整個過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刻意,完全是由著我們欲望自然的、盡情的、無拘無束地在宣洩。。。。。。。

    第二天早上我們在吃完早餐後坐火車前往哈爾施塔特。昨天晚上我們**並沒有讓我感到疲憊,相反地,今天我感覺自己的精神是特別的好。也許是因為我的心裡充滿著一種希望,而這個希望正激發著我體內腎上腺素的分泌。

    在火車上的時候鍾逢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去找?」

    我回答說:「我估計那個小鎮不應該很大,這次我帶了施燕妮的照片來,我們到了那裡後就去所有的旅館一一去詢問就是了。」

    她說:「我覺得這個辦法不是很好,因為外國人看我們亞洲人都一個樣子。」

    我想也是,於是便問她道:「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她朝我伸出手來,「我可以看看照片嗎?我看看你那岳母長得有沒有什麼特色。」

    自從施燕妮與陳圓母女相認之後,她們倆在一起照過幾張照片,後來施燕妮也和我的孩子合過影。這次我帶出來的照片只有三張,一張是施燕妮與陳圓的合影,另一張就是施燕妮與我孩子在一起的照片了,還有一張是陳圓的個人照片。

    當然,我這次來的目的是首先得先找到施燕妮。我的孩子長得像陳圓,現在孩子已經長大了許多,我擔心這裡的人看著孩子的照片認不出來他,所以才特地帶了陳圓的照片來。

    鍾逢從我手上接過照片後她第一眼去看的就是陳圓的那張單人照,她即刻就輕聲地說了一句:「她真年輕,真漂亮。」

    如今的我早已經過了傷心的時段,存留在我心裡的只是我對陳圓那些美好的回憶了。我說:「是啊。」

    她隨即又說了一句:「紅顏薄命。哎!」

    我頓時默然。這一刻,我的心裡頓時才湧起一種傷痛的感覺來。

    她看了我一眼,「對不起。。。。。」隨即她去看施燕妮的照片,「她挺富態的。不過長得好像沒有什麼特色。」

    我也去看照片。其實我不用去看的,因為我對施燕妮非常熟悉了。隨即我說道:「也罷,我們到了那裡後再說。說不定到這裡來的中國人較多,當地人已經能夠分辨出我們模樣的不同了也難說呢。」

    「嗯。」她說。

    這個叫哈爾施塔特的小鎮位於阿爾卑斯山脈東部的薩爾茨卡默古特地區。據說它已有四五千年的歷史了。

    從火車站下車,我們坐小木船駛向對岸。哈爾施塔特湖清澈透底,在高山峽谷之中,像一條寬闊的綠色綢帶。

    一排排臨湖而建的木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些木屋與中國江南民居非常相似,但牆壁、窗戶、陽台等都採用木頭做材料。為了不同於別家,每家每戶還會在屋形、色彩上表現自己的風格。由於處於湖邊,每戶人家還在臨岸的水中建有木船屋,專門停靠自家小木船或遊艇,作為交通工具。

    上了岸後我們直接去找這個小鎮上的旅館,然後拿出照片來一家一家地去詢問。這裡的人能夠聽懂英語,我和鍾逢的英語功底都還不錯,可惜的是我們連問了兩家後得到的回答都是搖頭。

    在尋找旅館的過程中我發現,這裡的居民似乎個個都是藝術家。每戶人家的木門全打開著,裡面展示並出售他們自製的各種手工藝品:麻線編的裝飾品、民族娃娃、各種陶製品。。。。。。而最多也是最吸引人的要數木雕藝術品了,有可愛的動物卡通造型,也有現代感十足的生活物品,還有名人的雕像等。

    走在狹長的小鎮上,我還不時看到各種各樣的木頭路標。在一個路口,一塊木牌上刻有三個箭頭,上面寫著路的名稱;一家飯店索性在外牆裝飾著木頭做的魚頭,告訴遊人千萬別錯過美味;而學校、公司等也都有各種木頭標牌。

    小鎮上的旅館很好找,因為它們都是標有一個男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圖案的木牌作為路標的。

    我無心去欣賞這裡的漂亮的一切,只是帶著鍾逢一家家去找小鎮上的旅館,然後一次次拿出照片來讓旅館的老闆和服務員看。可是,隨著他們一次次的搖頭,我內心裏面的失望也越來越大。我的心情開始變得糟糕起來,希望也在一點點消失掉,一直到我們走遍整個小鎮,找完所有的旅館後,我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鍾逢一直在陪著我,她也無心去欣賞這裡的美景。不過她卻一直溫柔地在挽著我的胳膊,當我們問完了最後一家旅館的時候她看到我極度失望的樣子,她這時候對我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坐下來喝點什麼,好嗎?」

    我心裡很煩躁,「不喝!」

    她卻柔聲地對我說道:「走吧,我們去找個地方坐坐。也許是我們尋找的方式不對,我們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這件事情。」

    我愕然地看著她,「為什麼方式不對?」

    她笑著柔聲地對我說:「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好嗎?你看你,滿臉都是汗,嘴唇都干成這樣了。」

    我這才頓時有了一種對她的愧疚感:人家可是一直在陪著我,我累她其實也累啊。

    隨即我們一起去到了一家小酒吧裡面,我給自己和她都要了一杯檸檬水。這地方處於漂亮的小河邊,河水清澈得令人陶醉,小酒吧裡面的人倒不是很多,讓我和鍾逢頓時有了一種難得的清靜。

    可惜我此刻依然無心去欣賞這裡的美景,也沒有去享受這種清靜的心情,不過我覺得在這裡說事情倒是很不錯。

    「你覺得我們這樣的尋找方式有什麼不對?」我即刻去問她,發現她的雙眼正在看著外邊那條漂亮的小河。心裡頓時有著一種歉意,但是此刻我卻已經顧不得了,因為我太想讓自己的希望能夠重新回來。

    她講目光從小河處收了回來,然後喝了一口檸檬水,隨即才皺眉對我說道:「我在想,如今可能有兩種情況。第一,她帶著孩子來過這裡,但是早已經離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隨便怎麼找也找不到的。你說是不是?」

    我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不過我還是抱著一種希望,因為她才只說到了第一。於是我急忙地問道:「那第二呢?」

    她說:「第二是她帶著孩子就住在這裡。那麼你想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會住在旅館裡面嗎?如果一個人帶著孩子來到這裡定居的話,她是絕不可能一直住在旅館裡面的,即使她再有錢也不會,因為那樣沒有生活的情趣。定居的目的是什麼?是在這裡舒舒服服地生活下去,那就應該是去過一種平常的日子才是。你說是不是這樣?」

    我頓時就如夢初醒,「對呀。」隨即我看著她,「那,我們到什麼地方找呢?」

    她想了想後笑著說:「假如說是我的話,我會住在什麼地方呢?嗯,我手上有很多錢。。。。。。對了,這裡面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不一定是在這裡定居,而是只想在這裡長住一段時間。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是租房,一是買房住下來。可是剛才我看了一下,這個鎮子雖然不是特別的大,不過要一家家找下去也是不太現實的事情,而且那樣還很容易驚動到她。萬一她發現我們在找她的話,說不定就會馬上躲起來或者即刻悄悄離開這裡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很難找到了。」

    我心裡頓時就一緊,「是啊,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關心則亂,一下子就變得沒有了一點主意了。現在的我完全是在聽從於她的意見。

    她笑著說道:「你知道我們中國人最大的習慣是什麼嗎?特別是我們女人。」

    我愕然地看著她,「是什麼?」

    她笑了笑後對我說道:「做飯。我們中國人,特別是中國女人其實都有著很強的家庭觀念。比如說我自己吧,雖然如今我是單身,而且我還開了那樣一家酒樓,但是我一樣喜歡自己做飯吃。為什麼?因為酒樓的菜裡面放有大量的味精,而且不管怎麼做都沒有那種在家裡吃飯的感覺。其實我們吃飯更多的時候追求的是一種家的氛圍和感覺。你說是不是?所以我就想,假如施燕妮帶著孩子在這裡住著的話,那她肯定應該自己做飯,那麼她就一定要去買菜,同時還要給孩子買牛奶和其它生活用品,所以,我們應該去這裡的超市問問。如果哪家超市的工作人員提供到了她和孩子的信息,那就說明她住的地方就在那家超市的附近不遠,這樣我們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我頓時大喜,因為我覺得她的這一番分析非常的有道理。於是我急忙地道:「那我們趕快去吧。」

    可是她卻依然在搖頭。

    我頓時就著急了,「為什麼?」

    她說:「現在正是做飯的時間,萬一她正好在那裡買菜,驚動了她就不好了。我們晚一點去,如果她真的在這裡的話我們到時候直接把她堵在家裡面,而且萬一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了的話我們還可以找當地的警察。」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更簡單的方式,「警察?對呀,我們幹嘛不直接去找警察?如果她真的住在這裡的話,警察應該知道的,是吧?」

    她說:「我的想法還是最好不要驚動警察的好。有些事情最好是協商解決。畢竟那是你的孩子,我想她應該不至於太過分的。可是一旦你讓警察出了面的話說不定她就會非常反感的。這可是在國外,你一時間怎麼能夠證明那孩子就是你的?假如你做親子鑑定證明了孩子是你的,但是法律關係卻很難說清楚,因為這裡不是國內。」

    我頓時就覺得她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已經到吃飯的時候了,於是問了一下酒吧的服務員這裡什麼地方的菜最有特色,他直接朝河邊的一處地方指了一下。

    這是一家湖邊漁民餐廳,這裡主要是賣鮮美的魚餐,魚餐大部分選用鱒魚或鱸魚,做法是煎或炸配上奶油汁的自然風味。

    我們還在這家餐廳裡面品嘗到了一道特色菜:用醃好的豬肉上烤爐,再與醃酸高麗菜一起燉。這麼一道典型的奧地利鄉村家常菜其實是非常適合我們亞洲人的。

    異國風味的菜第一頓吃倒是還覺得不錯,不過我相信假如我們天天吃這樣的東西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厭煩的。

    有句話叫做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個人的飲食習慣其實是很難改變的。這是因為我們的味覺從小就受到某個地區飲食味道的刺激,早已經熟悉和記憶住了那樣的味道,如果要去改變的話還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們的味覺與我們的心理一樣,其實都有其固定的習慣性。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其實我們每個人的飲食習慣說到底就是一種條件反射。因為我們的本質還是一種動物。

    飲食習慣源自我們小時候的家庭環境,所形成的條件反射。 在電視上曾經看過一個節目,講述一個婆婆從小開始就非常習慣於喜歡吃石頭,一天不吃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開始的時候醫生認為她是異食癖,後來經過專家的調查發現才知道,原來這位婆婆及其家人都認為吃了石頭才治好了羅婆婆從小不會走路的軟骨病。而我們正常人得到的條件反射是石頭是不能拿來吃的,會對身體強烈有害。 有人就曾經研究過這個問題,據說一個成年人要改變自己的飲食習慣至少得兩年的時間。而且很多人在離開家鄉幾十年後其實最喜歡吃的還是自己家鄉的菜餚。這就不僅僅只是口味的問題了,這裡面還有一種情感或者文化傳承方面的東西存在。

    因此,我愈加認為鍾逢的那個分析是對的。

    施燕妮的性格固然很好強,但是作為我以前對她的了解,她應該還是有著非常賢妻良母的一面。一直以來都是林易在打理江南集團的各種事物,而她大多數時候都是隱藏在後面。

    一直以來她還給了我一個印象,那就是她似乎並不特別的善妒。雖然她曾經竭力地制止林易再去與吳亞茹接觸,但是後來我知道了一點:其實吳亞茹的內心裏面對林易有著真感情,而林易對她似乎也應該是如此。現在看來,當初吳亞茹主動我和那樣,這件事情裡面似乎存在著一種她對林易報復的成分,因為那時候陳圓還活著,而我卻是林易的女婿。不,準確地講是吳亞茹在通過那樣的方式在報復施燕妮,因為她明明知道陳圓不是林易的親生女兒。

    想到這裡,我心裡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既然如此,施燕妮為何一點不生氣的樣子?而且後來林易還告訴過我說,讓我去找吳亞茹竟然是施燕妮的主意!

    這是為什麼?難道她與陳圓多年不見後已經不再對自己的女兒有著深厚的母女之情了?難道在她的眼裡,母女之情在她與林易之間的感情天平上早就傾斜?

    我頓時就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隱隱地不大對勁,可是我一時之間卻有找不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更何況此刻我沒有多少的精力去認真思考此事。

    現在我想得更多的是:鍾逢的那個分析應該是比較靠譜的,施燕妮畢竟還算是一位善於居家過日子的女人。

    不過現在我心中的那種滿滿的希望已經僅存不多了,我似乎已經把去超市的方式當成了最後的希望。

    不,還有一種可能。猛然地,我忽然想到了一點:或許施燕妮根本就不曾來過這裡,林易那天也就是那麼地隨便對我那樣一說。

    想到這裡,我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慌了起來,一種被欺騙的屈辱感覺頓時就湧上了心頭。

    也許是鍾逢發現了我的臉色不對,她即刻就問我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忽然變得這樣難看?」

    我心裡一下子就升騰起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悲涼情緒,「我,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受騙了。」

    她詫異地看著我,「為什麼?」

    我說:「現在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天林易叫我去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找到一個合理的藉口與夏嵐見面,而他對我講的關於孩子的事情或許只是他用來欺騙我的一種藉口罷了,因為那天我開始並沒有答應馬上去他那裡,後來是他說了有關於我孩子的消息後才使得我立即改變的主意的。因為他知道,孩子在我的心裡應該比其它任何的事情都重要。」

    她看著我,「真的是這樣?」

    我點頭。

    「不。不會的。根據我對林老闆這個人的了解,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可是,隨即她卻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來。

    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來,因為我自認為應該比她更了解林易。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地問了她一句:「為什麼?」

    她輕聲地緩緩地說道:「根據我對林老闆這個人的了解,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考慮事情比較周詳的人。既然他知道孩子在你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那他就應該想到你肯定會來到這裡尋找。他是你的岳父,他在我面前不止一次提及到你,說你很聰明,而且他一直以來都很看重你未來的前途,隱隱約約中我還聽出他好像把你當成了江南集團未來的依靠。所以,他沒有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欺騙你的,因為他欺騙的結果太容易被揭穿,而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影響到你們之間的翁婿關係的話就太不值得了。也許當時他確實是想見夏嵐,只不過他找到了一個更合適的理由罷了。這兩件事情並不矛盾,它們完全可以被他合理地放在一起。你說是不是這樣?」

    聽她這樣一講,我這才忽然想起當時好像我當面對他講過要出來尋找孩子的事情,而且他當時也並沒有反對,反而地好像還很支持我的這個打算。

    這樣看來好像我剛才的那種懷疑完全是錯的了。

    她看了我一眼,頓時就笑,「你呀,看來你現在的心裡太亂了。我覺得吧,一開始你就應該抱著一種平常心來對待這件事情,這樣才可以讓你更冷靜。當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我們安心吃東西,一會兒我們就去這裡的超市了解一下情況。實在沒有消息的話就去問警察。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點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說:「還別說,這裡的菜味道還真不錯。來,你多吃點。」

    晚上七點過點,我們終於吃完了飯,然後一起去到小鎮上的超市。我們已經問過了這家飯館的服務員,了解到這個小鎮裡面其實也就只有兩家超市。

    當我們走出這家飯館的時候我發現,小鎮已經進入到了夜晚。這裡的夜色也是如此的美麗,江水在五彩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的絢麗,宛如天上的瑤池。

    這裡的夜空也很美,它是那麼的純淨,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就好像是掛在眼前不遠處的幕布上一樣,它們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一塵不染。

    然而,此刻我的心裡卻再一次地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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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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