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本來應該先去敬孫露露的,但是她正在和上官琴說話,而且我覺得今天自己應該表現出一種姿態,硬主動去敬孫露露和童陽西的酒。<最快更新請到 >還有,我發現董潔臉上緊張而充滿期待的神色。
所以,我即刻朝董潔舉杯,同時對她說道:「小董,聽說你表現不錯。今後繼續努力啊。」
董潔的臉更紅了,即刻站了起來連聲地道:「是。我知道了。」
「你隨意喝就是了。」我朝她微笑,隨即一口將自己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醫道官途:婦產科15
孫露露和上官琴已經結束了談話,孫露露笑著說道:「馮大哥,你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體貼過我們啊?每次都是叫我們喝完的。」
上官琴也笑,「就是。」
我頓時有些尷尬起來,急忙地道:「人家小董還小。而且是剛剛到我們公司上班。所以。。。。。。對了,來,我敬小童和你一杯。露露,小童,我祝你們愛情甜蜜。」
孫露露怔了一下,隨即才笑吟吟地舉杯,同時去看了童陽西一眼。童陽西急忙地道:「謝謝。」
這杯酒喝下後我說道:「好了,從現在開始不要談工作上面的事情了。大家多吃菜,酒嘛,想喝就喝,不想喝我也不勸。」
「好像你酒量很大似的。馮大哥,你可要知道,今天你可是一個人,什麼你不勸啊?是要看我們的態度。露露,小董,你們說是不是?」上官琴說。
「也行啊,我和小童一起喝你們三個。誰怕誰啊?」我笑道。
「小童才不會和你一起呢,人家是和露露一邊的。」上官琴大笑。
我搖頭,「現在是按照性別分了。我相信小童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小童,是吧?」
童陽西即刻說道:「是。喝酒的事情上我和馮醫生站在一起。」
上官琴「嘖嘖」了兩聲,隨即用同情的目光去看著孫露露,「露露,你完了。還沒結婚呢都管不住了,今後怎麼得了?」
孫露露去輕輕打了上官琴一下,「上官姐,不准開這樣的玩笑。」
上官琴笑著躲閃,「好了。我建議大家還是少喝點酒的好。我和你們可不一樣,一會兒萬一喝醉了回去可沒有人照顧。而且我今天覺得特別的累。馮大哥,我們儘快吃完早點結束了吧。好不好?」
我去看孫露露,「你說呢?」
「我是你的員工,聽你的。」她笑著說。
「好。那我們今天就少喝點吧。我馬上讓服務員來五斤土豆或者紅苕,我們吃完了散夥。」我笑道。
所有的人都笑。上官琴說:「馮大哥,你把我們當成了什麼人了啊?每人一斤土豆。哈哈!虧你想得出來。」
我正色地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在我家鄉高山上的有些農村家庭裡面,他們直到現在就是這樣,到了冬天的時候沒有了糧食,就是以土豆和紅苕為主糧的。所以啊,我很擔憂今後我們那地方老百姓對住房的購買能力。」
孫露露說:「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已經對全縣主要城鎮居民的情況做了調查,也走訪了銀行了解了每年的存款情況。情況並不是那麼的糟糕。說到底就是一點,買得起房的永遠就買得起,何況還有銀行按揭的支撐。買不起房的那部分人永遠存在,也不可能讓那些居住在農村的人全部都到城裡面來買房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15
我頓時放心了,點頭道:「這倒是。」
上官琴笑著說:「酒瓶裡面還有些酒,馮大哥和露露喝完吧。」
「大家一起喝吧。算是團圓酒。」我說。
「不行。剛才是誰說的不准太工作上面的事情了的?這是罰酒。」上官琴搖頭說。
我不禁苦笑,「得。怎麼把這個事情搞忘了?」
孫露露說:「馮大哥,你得多喝點,我可是受你連累的啊。」
其實今天晚上我一直都覺得怪怪的。因為我畢竟和孫露露有著那樣的關係,沒當我目光觸及到她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會想起她不穿衣服時候的樣子,還有她在我身下婉轉呻吟的神情。可是,她現在卻成了童陽西的女朋友,更要命的是今天童陽西卻偏偏又在場。儘管和和孫露露都竭力在保持著一種朋友般關係樣子,無論從語言還是行為上都保持著朋友間那種既有距離有很親切的狀態,但是我卻總覺得彆扭。更何況我還知道,上官琴是知道我和孫露露的這種關係的。
幸好今天上官琴很注意,她並沒有隨意地亂開玩笑。
我也知道,可能孫露露也和我一樣,也許她心裡也覺得有些彆扭和刻意地注意。不然的話她不可能就連這麼點酒也要和我計較一番的。
於是我笑著說道:「算了,我看這樣。桌上就我和小童兩個男人。我們倆把剩下的酒分了乾杯吧。」
上官琴並沒有反對。
晚餐結束後我們到了酒樓外面。今天這頓飯是我吃得最彆扭的一次,特別是後半場。
孫露露上了童陽西的車。我心裡再次感覺到酸酸的。一直目送他們離開後才忽然想起上官琴和董潔還在自己的身後。
「馮大哥,心裡很難受是吧?」上官琴在問我。
我霍然一驚,急忙轉身去看,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為我並沒有發現董潔在身後,於是趁此問道:「小董呢?」
「她方便去了。」上官琴說,同時在看著我笑,雙眼裡面有波光在流動,「馮大哥,我也回去了,小董就只有你送了。」
「麻煩你送吧,我送她不大方便。對了,我還不知道她去什麼地方呢。」我說,覺得她的話裡面有些怪怪的。
「她可是孫露露特地給你留下的哦。我今天太累了,得馬上回去休息了。」她笑著說,聲音壓得比較低。
我不禁苦笑,「上官,別開這樣的玩笑。這個小董可是你老闆的關係。算起來她應該是晚輩呢。行,既然你累了那就我送吧。上官,謝謝你啊。今天你的那幾條建議對我們項目的幫助太大了。謝謝你啊。」
「既然我們是朋友,這種客氣話就不要說了。」她笑著說。
隨即她上了車,我這才發現她的坐騎已經換成了一輛白色的寶馬。
現在,我不得不佩服林易:他選擇的人才還真是不錯,而且他也很善於留住並管住自己的人才。我想,這應該是一個成功企業家必須具備的能力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15
董潔出來了,我問她:「晚上你住哪裡?」
「我已經給姨打電話了,還是回她那裡去住。」她說。
我笑道:「行。那我送你。今後我讓你們孫董事長給你安排一個地方住下來。如果你覺得需要的話。」
「謝謝。」她低聲地道,「馮醫生,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
「也行。這樣,我給你攔一輛車。」我說。其實我真的很不想送她,因為美院那地方和我的住家完全是反方向。
隨即我去到路邊給她攔了一輛計程車,給了司機一百塊錢,同時吩咐駕駛員道:「麻煩你把她送到美院。剩下的錢你補給她。」
董潔上車走了。我這才轉身去開自己的車。就在我朝著自己車走去的過程中,我再一次感覺到孤獨和寂寞在朝我襲來。
嘆息了一聲,然後去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台後將車發動,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車猛然地朝前面沖了出去。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內心的寂寞頓時消散。
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機上面有一條簡訊,是孫露露發來的,她在簡訊上說:謝謝你。明天我帶董潔去上班,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的。我在自己的家裡。
我頓時怔住了,因為她的簡訊給了我三個信息:其一,她說的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三個字應該是她感謝我在童陽西面前的那種態度。其二,是工作上的的事情讓我不要擔心。其三,這一點讓我頓時浮想聯翩起來,很明顯,她想要告訴我的只有一個意思——她今天晚上並沒有和童陽西在一起。結合以前她告訴我的話我可以知道,可能直到現在為止她和童陽西都還沒有發生過那種關係。
她是喜歡童陽西的。這一點我並不懷疑。而且從今天去見到的情況來看,童陽西對她也應該有著一種真情。由此我可以感受到一點,其實孫露露一樣地很糾結。
看著她的簡訊很久,最好我嘆息了一聲,隨即給她回復了過去:童陽西很不錯,好好愛他吧。
簡訊發出去後我就後悔了,但是已經不可挽回。
我發現自己真的變了。從我開始在婦產科工作到現在,我發現自己的性格和行為都在開始慢慢變化:說話開始嘮叨,做事情猶豫不決,特別是在個人感情上面總是患得患失,總是無法從倫理上與自己的現實之間做出一個明確的選擇。正因為如此,我才總是一邊自責一邊又繼續去犯同樣的錯誤。
由此我很擔心。我在心裡問自己:馮笑,難道你真的也會變得像其他男婦產科醫生那樣嗎?會慢慢變得像女人一樣的性格?
不,不會的。至少我血液裡面的雄性霍爾蒙還依然是那麼的旺盛。我隨即對自己說道。
和孩子玩了一會兒,等他睡著後我去打開電腦,然後將自己存入到電腦裡面的那些實驗數據進行了整理。睡覺前我對自己說道:明天又得去請丁香幫忙了給我做統計學計算了。
現在我很注意康德茂和丁香之間的這種關係。所以並沒有直接把電話打給丁香,而是先把電話打到了康德茂那裡。
「德茂,我回來了。你傢伙,幹嘛要把我回老家的事情告訴龍縣長?」電話通了後我責怪他道。
「你的項目不是在那裡嗎?你應該趁這個機會去和龍縣長溝通一下啊。我知道你這個傢伙不大喜歡去和下面的官員接觸,所以才告訴了他你回去了的消息的。」他笑著說,隨即又道:「這也算是我對你的一種強迫。哈哈!你要知道,我的錢也在你那裡呢,所以我才那麼關心。」
「你啊,真是財迷。」我大笑,「不過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龍縣長竟然要求和我結拜。你想想,我對他幾乎不了解,怎麼可能答應嘛。德茂,你們這些官員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喜歡搞那樣的事情?我簡直覺得現在的官員好像都變成了江湖上的人一樣了。」
「這個老龍。肯定是喝醉了酒。」他說道,「不過他是覺得你不錯,所以才那麼拼命地想要巴結你呢。後來怎麼樣?你沒有得罪他吧?」
「那倒是沒有。我告訴他說結拜只是一個形式罷了,大家心裡有那份兄弟情感就行。」我笑著說。現在我想起那間事情來都還覺得很彆扭。
「你肯定還告訴了他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吧?不然你可是沒有理由說服他的。」他笑著問我道。
「你傢伙真聰明。」我由衷地道。
「馮笑,你不知道,現在官場上私底下很多人都時興搞這一套,以此互相形成一種利益團體。結拜只是其中的一種形式,還有聯姻,師生關係,同學關係、家族關係等等。總之,就是為了關係共用、利益共享。沒辦法,現在的風氣已經是這樣了。」他隨即說道。
於是我便有些好奇了,「那你呢?德茂,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有結拜兄弟什麼的吧?」
他頓時笑了起來,「我是不會去搞那些名堂的。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正規研究生文憑吧,還不至於有那麼濃厚的江湖習氣。有一點我最清楚,以前我還是窮光蛋的時候,一名不成的那個時期可從來沒有人來找我結拜過,所以我心裡完全明白所謂結拜最真實的目的。雖不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哈哈!這不是笑話嗎?還有,黃省長最討厭官員幹這樣的事情了,你要知道,他可是從高校出來的領導。」
我深以為然。隨即才開始和他談正事,「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和丁香一起吃頓飯。」
「你是找丁香又事情吧?何必把我叫上?你們是老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吃醋的。晚上我不空,今天黃省長有個接待。」他笑著說。
「你啊,真是太聰明啦。那算了,不吃飯了。我直接去找你的丁香。我想麻煩她幫我處理一下那些實驗數據。」我笑著說。
「馮笑。」他說,我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滿,「我們是老同學,丁香也是你介紹給我的,你根本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和她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丁香把你們交往的情況都如實地告訴過我了。馮笑,我想對你說的是,你不用這樣。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之間不是這樣的關係的話,你這樣小心翼翼反而會讓我懷疑的。還有,你這樣做會讓我覺得你對我不信任,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事情。」
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沒必要那樣去做,但是我生活中的現狀讓我有一種心懷鬼胎的惴惴感覺,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畫蛇添足、讓人感覺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來。康德茂說得對,我太小心翼翼了。
不過我不願意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這種小心翼翼的原因,於是我說道:「德茂,你批評得對。其實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太在乎我們之間的這種友誼了。對不起,今後我們互相就隨便一些吧。」
「我理解。也知道你的內心。謝謝你。哈哈!我們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變得這麼酸了啊?好了,你直接和她聯繫吧,我馬上又事情了。」他隨即說道。
本來我還想給他講項目的事情的,但是聽他這樣說也就只好罷了。
於是直接給丁香打電話,她在電話裡面笑,「馮大哥,你運氣真好。我剛剛下課,剛剛開手機你就打進來了。什麼事情?又想請我吃飯?」
我也笑,「你的康德茂可是政府官員,請客是他的事情。因為他可以報帳。」
「各是各的關係啊。我喜歡你請我吃飯,那樣才有被請的感覺。」她笑著說。
我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康德茂請客就好像你在吃自己家的東西一樣是吧?嘿嘿!丁香,過分了啊,現在就知道內外有別啦?吃我的你就不心痛啦?」
「就是這樣的。怎麼啦?」她在電話裡面大笑。
我不禁苦笑,她如果不承認這一點我反倒還可以繼續和她開玩笑,但是她竟然認同了我的說法!這就讓我沒辦法取笑她了。於此同時,我發現自己又犯了同樣一個毛病:嘮叨。不是嗎?本來我應該直接請她幫忙處理一下那些數據的,結果卻去把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了一大通。
不禁開始自責,隨即對她說道:「丁香,我又有一批數據出來了,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
「沒問題。你還是發到我的郵箱裡面就可以了。不過你得請我吃飯。我可不想當你的免費勞動力。」她笑著說。
「沒問題。等德茂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我滿口答應。
她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她接下來問了我一句:「馮笑,你老婆現在怎麼樣了?有醒來的跡象嗎?」
我的心頓時沉悶了下去,「還是老樣子。丁香,你別問我這件事情了。好嗎?」
她在嘆息,「對不起。馮大哥,難道你就準備一直這樣下去嗎?」
「還能怎麼樣?」我苦笑著說。
「其實你可以申請離婚。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現在這樣的狀況對你太殘酷了。」她說。
「我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我和前妻離婚的事情直到現在我都還在後悔。也許離婚對我現在的狀況是一種解脫,但是對陳圓來講就太殘酷了。她並沒有任何的過錯,反而地是為了給我生孩子出現的這樣的情況。我不能做那種無情無義的事情。丁香,我們不說這個了。我馬上把那些數據給你發過來,麻煩你了。」我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我的內心就是這樣想的。是的,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去申請離婚,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陳圓沒有任何的過錯,反而地,有過錯的人是我。所以,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權力去提出離婚的事情。
隨即將那些數據通過電腦傳到了丁香的郵箱裡面去了。一會兒後她就回復了我:收到。真誠地希望你快樂。
這一刻,我的眼睛濕潤了。她真心的祝福讓我的內心感動,讓我真切地感覺到了友誼的溫暖。
今天和丁香的這番通話對我的情緒影響很大。下午下班後我除了想要回家根本就沒有其它任何的綺念。
可是,很多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就在我開車回家的路上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馮醫生,晚上我想請你吃頓飯。希望你儘量安排出時間來。」
電話是吳亞如打來的。我很奇怪:怎麼這時候才給我打電話啊?萬一我今天有安排或者值顧問班的話怎麼辦?隨之想起她是搞美術的,思維可能與常人不同,心裡也就釋然了。於是我笑著對她說道:「行。我正準備回家呢。這樣吧,我請你。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感謝你呢。」
她笑道:「我們兩個人吃不了多少錢的。你請和我請都可以。不過你是男人,那就你請吧。既然你開了車,那就麻煩你來接我吧。」
我連聲答應,隨即將車開到前面的路口處去調頭。
在美院門口處接到吳亞如後我問她道:「想吃什麼?」隨即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急忙自嘲道:「呵呵!我這可是問客殺雞啊。」
「問客殺雞是什麼意思?」她問我道。
「這個詞說的是我們國家某個城市的人很假,當客人去到了他們家裡後他們經常會這樣問:你喜不喜歡吃雞啊?你喜歡我就去殺一隻,不喜歡就算了。要知道在以前雞這東西可是很昂貴的,客人一般也就會客氣地說:不要那麼麻煩,隨便吃就是了。於是主人家就做了一桌素菜來招待客人。而且還顯得很尊重對方的樣子。」我笑著說道。
她大笑。隨即問我道:「究竟哪個城市的人像這樣啊?」
我問她道:「你老家是哪裡的?」
她笑得更歡了,「你放心,我家鄉的人沒這樣的習慣。」
我這才低聲地告訴她:「成都人。」
她頓時笑得彎下了腰。
我也笑,忽然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家裝潢不錯的酒樓,隨即將車開到了那裡停下。她本來已經結束了大笑了,結果一看酒樓的名字後頓時又大笑了起來。
這家酒樓的名字叫「江南第一雞」
其實這家做的主要就一道菜,燒雞公。也就是相當於紅燒的公雞,然後加了很多湯,湯裡面可以煮各種菜。不過味道確實不錯,我感覺到裡面加了少許的泡椒。
現殺的雞,高壓鍋壓了接近半小時。在這等候的半小時裡面我們一直在聊天。我當然首先得問她今天找我什麼事情了。
她說:「沒事。就是想謝謝你。一是你幫我安排好了小潔,二是我的病被你治好了。呵呵!想不到和你在一起這麼輕鬆愉快。看來我以前的生活太沉悶了。」
「不用那麼客氣,那些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笑著說道,隨即好奇地問她道:「你們當畫家的人平常都有些什麼樣的愛好啊?」
「沒什麼愛好。很多人在外面接私活,比如幫人畫點廣告什麼的。不過真正有水平的人是不屑去做那樣的事情的。畫家和作家都一樣,需要靜下來認真去揣摩很多東西,只有這樣才可以畫出震撼人心的作品來。」她說,「年輕的時候我喜歡一個人去旅行,身上不帶一分錢,只有畫布、顏料和畫筆,通過賣畫或者向當地人討要食物生活。這樣才能夠感受到那種純淨自然的東西。」
我笑道:「你現在也不老啊?而且依然很漂亮。不過你說的那種方式我覺得倒是不錯的,可惜一般的人堅持不下來。你拿著方式有些像那些苦行僧,通過折磨自己去淨化自己的心靈。」
她詫異地看著我,「你說得太對了。你可是醫生,怎麼知道這樣的事情?」
我苦笑道:「大學三年級的時候我一個人游過三峽,身上只帶了五十塊錢。一個小書包,一件襯衣,一條軍褲,剃了個光頭,就這樣出發了。不過我當時沒有你那樣謀生的手段,更不好意思去向別人討要食物。唯一的辦法就是逃票,然後吃很差的東西。結果半個月後回到家裡發現自己的體重減輕了三十斤。不過那種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很舒服的,那種通過折磨自己的方式還真讓人感到刺激。」
「那時候你失戀了?不然為什麼要那樣折磨你自己?」她詫異地問道。
「我讀大學期間,甚至一直到工作都沒有談過戀愛,哪裡可能失戀?」我苦笑著說,「當時也是年輕、幼稚,總是希望自己今後能夠有一翻作為什麼的。老師告訴我們說當醫生必須『三得』——吃得、站得、憋得。就是說必須食慾要好,這樣身體才可以適應當醫生的辛勞;做手術需要很長的時間,必須能夠久站;做手術的時候是不能上廁所的,所以還要去能夠長時間的憋尿。所以我就想到了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那句古話來,然後就採用了那樣的方式去折磨自己了。更可笑的是,我們很多同學在一起喝啤酒的時候不准上廁所,這也是為了鍛鍊自己的膀胱能夠憋尿。結果好幾個同學憋出了問題來。呵呵!」
她大笑,「想不到你們學醫的人這麼好玩。」
「其實從事醫學的人和你們一樣,也很沉悶的。整天面對的都是那些病人,而且病情都大同小異。如果某一天碰到了一個比較特殊病情的病人的話會很興奮,就如同你們忽然發現了某種美的東西一樣。」我說。
「不一樣。」她搖頭,「我們看到的是美和丑的東西,你們看到的都是人類的痛苦。」
我笑著說:「人類的痛苦不也是你們畫家需要表現的東西之一嗎?」
她的雙眼頓時睜大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我又笑道:「可惜我們看到的東西是不能通過美術的東西表現出來的。比如生產的痛苦、疾病的痛苦什麼的。那樣的東西畫出來肯定會讓人不能接受的。」
她搖頭道:「我們從事的工作不一樣,所以你不明白我們需要表現的方式。我們的視角、表現的畫面和你們看到的就完全不一樣。馮醫生,你剛才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是婦產科主任是吧?我又是女人,如果我想要去你們醫院感受一下病人到你們醫院去就診、生產的過程應該可以的吧?」
我一怔,隨即笑道:「應該沒問題。難道你真的想去看?真的想畫那樣的東西?很噁心的。」
「那不一定。」她笑著說,「那我們可就說好了啊?到時候我可是真的要來找你的哦。」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搞美術的人怪異,但是想不到她竟然這麼怪異。本來我們是說著玩的,想不到她真的要到我們醫院去感受病人的那些痛苦。
我當然只能答應。正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她是女性,這樣的方便我完全可以提供給她的。
後來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們就談到了人體美學的問題上面去了,她問我:「馮醫生,你們當醫生的是不是也感覺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就是我們的身體?」
當時我笑著說:「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研究過。不過我想,我們人類是地球上進化得最完美的動物,所以我們的身體當然應該是最美的。」
她頓時笑了起來,「你這是醫學上的解釋。不過很有道理。那麼,你覺得女人最美的部位是哪裡?呵呵!你是婦產科醫生,應該很清楚這個問題吧?」
我搖頭,「沒有注意過這樣問題。真的,我們在給病人看病的時候很少會去注意她們的美與丑,我們關注的只是她們身體某個器官的疾病,思考的是如何對她們的疾病進行診斷和治療。」
她點頭,「這倒是。我認為女性最美的除了整體柔美的曲線之外,還有就是女性的**是最美的部位了。地球上的動物很奇特,只有靈長類的動物才只有兩隻**,而且其生長的部位又恰恰在胸部,這個部位形成的突起與我們身體臀部的那個突起想對應從而達到了美的平衡效果。從視覺上來講,這種構造是最完美的。你說是不是這樣?」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和一位女性面對面地探討這樣的問題,而今天,當我和她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並沒有一絲的尷尬,因為我們談及的是關於美的問題,沒有任何不純的思想。
我點頭道:「好像是這樣。不過我真的沒有認真研究過。但是作為男人,我們對漂亮女性的感覺往往是很粗淺的,只要是覺得看上去舒服、漂亮就會認為是一種美。也就是說,我們男人的霍爾蒙決定了我們對美的認識。這和我們醫生的職業沒有什麼關係。」
她笑道:「我和你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我繼續說前面的那個問題。一般來講,在我們眼裡最漂亮的女性**應該具備以下的條件:**、勻稱、柔韌而富有彈性。**位置較高,在第二至第六肋間,**位於第四肋間。兩**的間隔大於二十厘米,**基底面直徑為十到十二厘米,由基底面到**的高度也稱之為乳軸,乳軸為五到六厘米。形狀挺拔,呈半球形。碗型**的要求是乳軸度為二到三厘米,小於**基底直徑的二分之一。 半球型**的乳軸高度為三到五厘米,約為**基底直徑的二分之一。圓錐型的乳軸高度要在六厘米以上,大於**基底直徑的二分之一。挺立型**則應該張力大,彈性好,乳軸與胸壁幾乎呈九十度。下傾型的話,乳軸要稍向下,柔軟且富於彈性。如此種種,這樣形成的曲線才柔美。」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想不到你們對人體的研究竟然比我們當醫生的還細緻。真是匪夷所思啊。呵呵!不過,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如此標準的**啊?」
她笑道:「這就如同你前面說到的那樣,當我們看見了特別漂亮的女性曲線的時候也會興奮的,就如同你們當醫生的見到了一種複雜的疾病一樣。」
我「呵呵」地笑,「也許這就是你們畫家與常人的不同吧。你們眼裡看到的都是美,而常人大多數是霍爾蒙在起作用。」
「倒也是。不過男性的身體又是另外一種美了。男性人體的美是一種力量的折射。男性人體以陽剛之美取勝,給人以強烈的力感、量感和動感。那濃眉大眼和棱顎凸起的肌肉、黝黑的皮膚蘊蓄著巨大的爆發力、抵抗力、張力和應力。男人身體魁梧高大,呈倒三角形,上寬下窄,不穩平衡,適宜於動,站起來像一座挺拔的高山,躺下去像一條壯闊的大河,奔走像一串滾動的驚雷。男人體之美並不限於表面的強悍。那種處變不驚,不屈服於命運,面對痛苦有信心、有毅 力、有智慧、能忍耐的氣質,也是一種特有的美。。。。。。」她繼續地說道。
她越說越興奮,而我卻忽然覺得尷尬起來,因為我是男性,而她說到的是男性幾乎不穿衣服的情況。可是她卻繼續在說:「有一點我們搞美術的和你這位婦產科醫生是一樣的,那就是:如果裸像會喚起觀者對於肉體對象的某些想法或慾念,它就是偽藝術 ,是傷風敗俗。」
我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東西我根本就不懂了。幸好這時候菜上桌了,我才有幸避開了這種尷尬的境地。
現在我才發現,和一個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談論人體的問題是一件痛苦的事,因為現在我完全地前面那種所謂美的感受裡面脫離了出來,思想上竟然開始有了一些骯髒的念頭。我忽然想道:你說了那麼多種漂亮的**,那麼你的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個念頭讓我的內心嚇了一跳,急忙用語言去岔開自己內心的浮動,「吳教授,你喝點什麼飲料嗎?呵呵!這又是問客殺雞啊。」
「我們喝點酒吧。」她說,「今天我很高興,因為我想不到和你這樣一位醫生還有共同的語言。」
我不禁在心裡苦笑:哪裡有什麼共同語言啊?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後面說的那些東西!
她喝酒很豪爽,而且在那種豪爽中還顯露出了一種優雅。不過她並不濫酒,我們兩個人連一瓶都沒喝完她就提出來不喝了。
「喝酒適可而止最好,喝到一個人興奮的時候才是最佳的狀態。今天我太高興了,說不一定今天晚上回去後會有一副成功的作品誕生呢。」她說道。
晚飯後我開車送她到了她住處的樓下,她俯身來和我輕輕擁抱了一下,嘴裡說了聲「謝謝」
我再次目瞪口呆,看著她下了車,還在朝著我笑。隨後她進入到了樓道裡面。我發現她的步履很輕盈。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給我打來了電話,「馮醫生,我今天到你們醫院來可以嗎?昨天晚上我痛苦了一晚上!」
我以為她生病了,於是急忙地問她道:「你哪裡不舒服?」
她頓時笑了起來,「你還真是醫生,三句話不離本行。我沒有生病。昨天晚上回來後我拿起畫筆準備創作一幅作品,可是我在畫布前面呆到半夜也找不到任何的靈感。太痛苦了。今天我就想到你們醫院來感受一下,或許能夠找到靈感也難說呢。」
我哭笑不得,但是卻不好拒絕,「好吧。我馬上去安排一下。」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心裡覺得好笑:這些搞美術的人還真的是與眾不同,做起事情來還真的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到了科室後我首先找到了護士長,我問了她今天的剖腹產手術的安排以及今天有沒有自然生產產婦的情況,然後讓她給我找一件乾淨的白大衣來,我告訴她說:「今天有一位搞藝術的朋友想來體驗一下我們的生活。」
護士長詫異地看著我,我笑著補充了一句:「她是女的。」
她這才笑著答應了。
隨後打電話給婦產科門診,讓她們把我的門診換到今天下午。
半小時後吳亞如就到了,我把她請到辦公室喝茶,「等一會兒,一個產婦一句發作了,馬上就要進產房。今天我是這樣給你安排的,先看一位自然生產的產婦,然後和我一起去手術室,今天我要做一個剖腹產手術。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下午和我一起去門診,我把我的門診時間也換到了今天下午。」
她連聲向我道謝,說我的這個安排太周到了。隨即看了看我的辦公室,「馮醫生,你們醫生的辦公條件不錯啊。」
我笑道:「這是科室主任辦公室。一般醫生的辦公室是共用的,是大辦公室。」
她笑道:「我搞忘了你是主任了。對了,今後你不要叫我什麼吳教授,我聽起來覺得膩味。你不也是教授嗎?現在我們這麼熟悉了,以後你就叫我亞如姐,我叫你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我笑著說:「這樣豈不是把輩分搞亂了?林易可是我岳父。」
忽然想起前些天自己把自己當成了董潔的長輩了,心裡不禁笑了起來:得,這輩分可真夠亂的。
可是,她卻忽然不悅起來,「馮笑,今後不要提起那個人了好不好?我和他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而且他也並不是你真正的岳父,你妻子只是他老婆的女兒。」
我頓時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在她面前提這一出。
這時候護士長進來了,我隨即把吳亞如介紹給了她,護士長把白大衣交給了吳亞如,隨即對我說道:「馮主任,產房裡面準備好了。」
我朝她點頭,隨即對吳亞如道:「穿上白大衣吧,我們去產房。護士長,麻煩你親自給這個產婦接生,你的技術熟練一些。」
我們進入到產房後等候了一會兒,因為護士長去洗手消毒去了。我拿著產婦的病曆本在看,同時向吳亞如介紹道:「這是一位足月生產的產婦,從前期檢查的情況來看,她的情況很正常,你看,這是血液檢查的單子,這是b超,這是彩色超聲的檢查單。。。。。。這一切檢查都是正常的。」
她笑著說:「我看不懂。」
我笑道:「沒關係,你只需要知道這位產婦的情況基本正常就行。來,我們看看這位產婦。」
隨即我把她帶到了產床前面。這是一位年輕的產婦,產婦的年齡二十五歲,第一胎,她腹部高高地隆起,已經被安置在了截石位的狀態。
「怎麼樣?感覺怎麼樣?」我問產婦道,聲音柔和。
產婦痛苦地回答:「肚子痛得厲害,孩子在裡面動得厲害。」
我笑著對她說:「孩子像出來了,這叫瓜熟蒂落,祝賀你,你馬上就要當母親了。」
產婦頓時露出了笑容,隨即又是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可能是她宮縮發作得很厲害。
護士長已經消好了毒並且穿上了消毒衣,她來到了產床前,她開始檢查產婦宮頸口打開的情況。我在旁邊給吳亞如解說。
「宮頸口打開得差不多了。」護士長對我們說,隨即去對產婦大聲地說道:「用點力,力量不要太猛,慢慢增加,憋住氣,慢慢增加力量,對,就這樣。我看到了胎兒的頭了。對,就這樣,繼續。。。。。。」
產婦在憋氣給她的腹部加壓,一口氣結束後頓時痛苦地大叫了起來。是的,她肯定很痛,我當然知道。旁邊的吳亞如頓時也緊張了起來,她的手不自禁來到了我的胳膊上面,我的胳膊暗暗生痛。
產婦的這個過程漫長而痛苦,她不住地在哀嚎,護士長催促著她繼續用力,產婦的臉上早已經全是汗水了,這是她劇烈疼痛所產生的汗水。
「醫生,我不行了。嗚嗚!好痛啊。你們乾脆給我做手術得了。我太痛了!唔啊!醫生,我沒力氣了,我不行了。。。。。。」產婦大聲地嚎叫著,中途又嘗試著憋了一口氣在用力。
「你堅持一下,很快就出來了。自然生產的孩子今後身體才好。你千萬不要放棄。」護士長在鼓勵她。
我輕輕拍了拍自己胳膊上吳亞如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冷冰冰的。很明顯,她太緊張了。
她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即刻將她的手鬆開了。我去到產婦身旁,然後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地對她說道:「堅持一下,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你看,你馬上就要到最光榮的時候了,因為你馬上就要成為一位偉大的母親了。來,將你的手緊緊握在我的手上,用力,對,就這樣,用力!來,吸氣,憋氣,使勁。。。。。。對,很好。我們再來一次。很好,再來一次。。。。。。」
產婦的力量很大,我的手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但是我沒有鬆手,也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我知道,現在產婦最需要的就是我給予她的這種力量,當然還有我告訴她的這種使勁的方法。
護士長高興地在說道:「出來了,孩子的頭已經著冠了。」
吳亞如也很興奮,「我也看到了,頭髮還是黑的。」
我問護士長,「你看看她產道的情況,看看孩子能不能順利地出來。」
護士長說:「可能要做會陰切開。」
產婦抓住了我的手,我無法看見胎兒著冠的情況,不過我相信護士長的水平,於是我說道:「那就切開吧。」
隨即又去對吳亞如解釋道:「孩子的頭太大或者產婦的**口過於狹窄的情況下必須將產婦的會**位切開,這是為了避免產婦的產道出現撕裂的情況。」
吳亞如點頭。
護士長開始給產婦打麻藥,我讓產婦休息一會兒,同時對她說道:「別緊張,孩子馬上就出來了。現在你的**口有些狹窄,我們準備把你那地方切開一點,讓孩子可以順利出來,你看可以嗎?」
產婦點了點頭。
會陰切開術在以前是屬於產婦自然生產的常規程序,但是今年來很多醫院已經取消了對每一位產婦進行這種常規手術,因為這樣的手術雖然簡單但是對產婦畢竟是一種創傷。而且術前一般要徵求產婦的意見。
護士長打完了麻藥,一會兒後就開始了會陰切開手術。這個手術其實很簡單,就是避開女性會陰血管最豐富的部位然後剪開**口。
吳亞如忽然驚叫了一聲。我急忙去制止住她。她滿臉的驚駭。
第一次看見會陰切開手術的人都會有她那樣的感覺,因為那一剪刀下去看上去很殘忍、很可怕——女性的**口的地方會即刻出現一條巨大的傷口,然後鮮血淋漓。特別是對於非醫生職業的女性參觀者來講,目睹這樣的場景更加會讓她驚駭莫名,因為她會不自禁地想到自己那地方要是被剪開了的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好了,現在你長吸一口氣,然後慢慢用力。」護士長隨後說,這也是表明她已經切開了產婦的會**位。
於是我也去對產婦說:「來,我們開始。吸氣,深吸一口氣。很好,來,慢慢開始用力,對,就這樣。加大點力量。。。。。。」
「出來了,孩子的頭出來了!」吳亞如興奮地道。
「加把勁。用力!」我對產婦大聲地說了一聲。
產婦嚎叫著在用力。。。。。。
孩子出來了,我也看見了。因為護士長已經地將孩子從產婦的產道裡面拉了出來!
護士長把孩子連同胎盤一起放到了旁邊的一隻手術盤裡面,然後仔細檢查胎盤的情況。同時吸去孩子嘴裡的粘液等分泌物。
我向吳亞如介紹說:「護士長在檢查胎盤,看胎盤是否完整,是否完全地剝離出來了。如果胎盤在子宮裡面還有殘留的話很可能會出現大出血的情況。」
產房內猛然地響起了孩子清脆的大哭聲。一個新鮮的生命來到了人間。
護士長說:「祝賀你,是個虎頭虎腦的漂亮小伙子。」
產婦笑了,她的臉色頓時出現了母性的光輝。
吳亞如也笑了,我發現她已經是滿臉的淚水。我不禁暗暗地覺得好笑:搞藝術的人就是容易被感動。
隨後,護士長開始給產婦縫合會**。
幸好這位產婦的生產極其順利,整個生產所花費的時間不長。我遇到過的產婦的最長產程有十多個小時的。
接下來我們去到了手術室。
吳亞如不需要進行洗手消毒,但是她得穿上消毒的手術衣並戴上帽子。
她不住在穿衣鏡裡面打量自己,頓時笑了起來,「我穿上手術服後頓時就覺得自己也變得崇高了。」
手術室裡面的人都笑了。
「可是我不理解你們做手術的時候為什麼要戴這種綠色的帽子。」她接下來說道。
裡面的人頓時笑成了一片。大笑過後我解釋道:「我們的手術衣和帽子都是這種顏色的,這種顏色可以讓病人感到寧靜、放鬆。」
她點頭道:「對。我是搞美術的,怎麼把這個搞忘了?」
麻醉已經完成,我開始手術。
因為是表演,所以我特地只劃了很短的一條傷口。可是吳亞如卻依然覺得恐怖,她說:「這麼長的一條傷口?太嚇人了。」
旁邊的助手說道:「馮主任的手術做得很精細,傷口算最小的了。再小了孩子就取不出來了。」
我開始快速地進行下面的程序——
分離皮下脂肪,用手指分開脂肪下面的筋膜和肌肉,然後切開子宮。隨即就可以看見子宮裡面的羊膜了。切開羊膜後將裡面的羊水抽出,然後快速地將孩子抱出,身旁的助手即刻將孩子抱到旁邊去清理孩子的口腔,檢查胎盤是否完整。待助手告訴我胎盤完整的情況後我才開始縫合傷口,從子宮開始,從裡到外一層層縫合。
孩子發出了哭聲,又一個生命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孩子的哭聲很響亮,這代表他很健康。
手術室裡面所有的人心情頓時愉快起來,這是我們婦產科醫生最幸福的一刻。
今天我的感覺特別好,整個手術做得乾淨利落,縫合後的傷口精緻漂亮。助手將孩子包裹好後抱到產婦的臉側,「恭喜你,是個漂亮的閨女。」
產婦頓時笑了,平凡的面容上綻放出美麗的光輝。
「為什麼不都採用手術的方式?我發現這種方式並不那麼痛苦。」吳亞如問我道。
「自然生產的過程中,當孩子通過產道的時候會獲取某些抗體,這樣對孩子今後的發育有好處。不過我們一般會尊重產婦本人的選擇。剖腹產手術雖然看似簡單,但是一樣會遇到很多風險,而且手術後傷口會很痛,還可能會感染。。。。。。」我回答說,猛然地想起了陳圓,心裡頓時難受起來。
「我想,選擇自然生產的母親更偉大。」她忽然地說了一句。
「也不能這樣說。」我急忙地道,「母親都很偉大,因為她們孕育了生命。」
「自然生產想到的是孩子的未來。一位母親,為了孩子的未來忍受著那麼大的痛苦,而且那樣的生產方式很可能會影響那位母親的一生。」她搖頭道。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為什麼這樣說?」
「前面我看了自然生產的過程,我想,那種方式肯定會影響到那位母親今後的***的。產道都鬆弛了,可能很難恢復吧?」她說。
我頓時默然。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正確的。
不過現在越來越多的產婦選擇了剖腹產手術,因為現在的很多人都怕痛,而且更現實。
中午的時候我帶著吳亞如去醫院的飯堂吃飯,護士長陪同。我想:既然她今天是來感受我們醫生的生活,那就應該感受到底。
「馮主任,我發現你的技術很不錯。你做手術的過程我仔細觀察了,感覺到你手術的過程給人一種美的感受。」吳亞如在吃飯的時候對我說。現在,她稱呼我「馮主任」看來她在人際交往上很熟稔。
「那是。我們馮主任雖然年輕,但是技術熟稔,管理的能力也很強呢。我們科室裡面的人對他都很服氣。」護士長讚揚我道。
我淡淡地笑:「過獎了。主要還是今天手術的感覺很好,所以才做到了一氣呵成。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如同開車的時候有了很好的感覺一樣。」
「呵呵!想不到你竟然拿開車和手術比較。」吳亞如笑著說,「不過我理解了你話中的意思了,這就好像我們在創作的時候有了靈感一樣,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妙。」
我笑著點頭,「嗯,應該就是那樣的感覺。對了,今年你到了我們醫院參觀了後有了靈感沒有?」
「好像有了點,但是卻又覺得抓不住。」她笑著說。
護士長詫異地道:「原來你到我們醫院來是為了尋找靈感啊?你們畫家真是很不一樣。」
「藝術家都是天才,天才當然和我們常人不同了。」我順勢奉承了吳亞如一句。
吳亞如搖頭道:「你們別這樣說。其實今天我才發現你們很偉大。因為每天有那麼多的生命在你們手上誕生,還有很多生命需要得到你們的修復。真的很了不起。」
我頓時笑了起來,「得,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吧?」
吳亞如和護士長都笑了起來。
「中午你可以去我們醫生值班室休息一下,下午和我去門診看看,我主要是想請你看看引產或者刮宮手術。其次才是一般的門診。」從食堂裡面出來的時候我對吳亞如說。
「我沒有午睡的習慣。如果不影響你下午的門診的話,中午的時候我倒是想和你聊聊天呢。」她說。
「行。我們去辦公室喝茶。」本來我是有午睡的習慣的,不過想到她是第一次到我這裡來,所以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重新給她泡了一杯茶,隨即去坐到沙發處,她的對面。
「馮笑,你知道今天讓最震撼我的是什麼嗎?」她問我道,我發現,這一刻她的臉上忽然間綻放出了一種特異的光彩來。
她臉上綻放出來的那種光彩頓時吸引住了我的眼神,因為我發現這一刻的她有著截然不同的魅力。我第一次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的光彩,她真的與眾不同。
後來我才知道:就在那一刻,她有了靈感。
吳亞如沒有去和我聊天,她忽然跑了。
「馮笑,你知道今天讓最震撼我的是什麼嗎?」她問了我這一句話後就即刻跑到了馬路邊,然後上了一輛計程車跑了。
「馮主任,你這位朋友很奇怪。」護士長對我說。
我苦笑道:「本來今天下午我準備去做實驗的,結果為了她才換成了門診。這下好了,她竟然跑了!連招呼都沒打一個。這些搞美術的人可真夠奇怪的。」
當然,我估計她比如是有原因,或許她真的忽然有了靈感。
沒辦法,今天下午我只好去上半天的門診,吳亞如把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下班後直接回到了家裡。最近,我開始強迫自己克制自己的情慾和**,因為那天童瑤的話讓我感到羞愧。
其實在我的內心完全清楚,自己的這種克制或許根本就沒有用處。因為我自己知道,在某些事情上面我的自制力幾乎為零。但是我依然想嘗試一下,心想自己總得試試。
吃完晚飯,然後和孩子玩了一會兒。其實也不能完全叫玩,最多也就是看看孩子可愛的笑臉。他不會說話,我根本無法和他交流。不過孩子可愛的模樣還是讓我真正地體會到了當父親的喜悅。
我心裡也很高興,同時還有些詫異,因為我想不到原來那么小的孩子竟然慢慢長得和正常孩子差不多大小了,而且還是那麼的健康。我覺得這無論對孩子還是對我來講都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可是,我發現孩子很容易睏倦。我和他玩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打起了小呵欠。小傢伙打呵欠的樣子很可愛,也覺得有些好笑。隨即將他抱到小床上面。
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了事情干。想了想後對保姆說道:「我要去做實驗,可能要晚點回來。」
是的,我的科研項目必須加快速度。也許今後我有了事情做了,這樣一來可能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墮落了。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到了學校那邊後就即刻進入到實驗裡面。實驗室很靜,但是這種靜恰好可以幫助我平心靜氣地做事情。今天晚上沒有動物,我主要是根據前段時間的實驗數據修正儀器的參數。丁香已經對我交給她的那些數據進行了處理,然後發回到了我的郵箱裡面。
鄭大壯這個人確實是天才,他設計的儀器很好控制,誤差極小。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當我調試好儀器、準備離開實驗室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準備離開,可是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忽然覺得這個電話應該是吳亞如打來的,因為她今天離開得太快了,所以我就想:可能是她忽然來了靈感,然後跑回去創作結束了,所以現在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其實我的這個想像過程極為短暫,也就是我伸手去口袋裡面摸出手機的那一個短暫的時間裡面。可是,當我看到手機屏幕上那個號碼的時候卻頓時呆住了,因為那並不是一個手機號碼。
「誰啊?」我即刻接聽。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座機號,很可能的某位領導或者熟人在家裡打來的。
「馮笑,我想見你。馬上。」電話裡面傳來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而且她的聲音裡面還混雜有汽車的轟鳴聲。是唐孜,她在哭泣。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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