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沒有辦法,我只好給陳書記打電話。{免費小說}有些事情,有些時候,逃避根本不是辦法,因為有些事情,有些時候別人根本就不會給我逃避的機會。
電話通了,我即刻對他說道:「陳書記,今天下午的會我實在是趕不回來。。。。。。對不起。」
他的聲音冷冷的,「實在趕不回來就算了吧。你已經缺席兩次常委會了。」
本來我是帶著惶恐在給他打這個電話的,但是他剛才的話頓時就讓我有了一種不快。我說道:「陳書記,我是常務副市長,手上有很多的工作需要隨時與省級部門甚至去北京銜接,我不可能隨時都呆在上江啊?每次的常委會都是臨時通知的,除非我天天呆在上江,這樣就不會錯過會議了。而且,也是您要求我多與上面的部門銜接,並且我們上江市如今正處於改革的關鍵時候,如果讓大家隨時都呆在自己的崗位上,這也不利於工作啊。您說是嗎?」 醫道官途:婦產科30
他冷冷地道:「看來你對我的不滿已經到了極致了。馮市長,你想過沒有?為了一個女人,你覺得自己這樣做值得嗎?」
我想不到他竟然會把問題的關鍵想到這樣的事情上,「陳書記,如果您這樣說的話我就無話可說了。不過我想聲明一點,根本不是什么女人的問題,不管是我還是其他的人來講,我們的內心裏面都是在關心您,都不希望我們上江市出任何的問題。也許我對您的提醒讓您感到反感,但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惡意。隨便您怎麼想吧,我認為自己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無論是作為您的下屬還是您的朋友,該做的我都做了,我問心無愧。」
他不再說話,即刻就掛斷了電話。
我頓時就怔住了。我本來想借這個機會與他再次溝通一下的,可是他並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其實,我覺得通過電話這樣的方式去和他進行溝通是最好的,比較我們不需要面對面,這樣的方式也就避免了雙方的尷尬和敵意,更能夠避免當面交流可能造成的衝突。然而可惜的是,他拒絕了我。
由此我完全可以感覺到,其實他已經關閉了我們溝通的那扇門。他不再接納我,原諒我。
隨便他吧。我在心裡嘆息。
剛才,我在給陳書記通話的時候朱丹離開了我,離開我得遠遠的,她在四處看著這山下並不多的風景。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們沒有帶相機來,昨天晚上也搞忘了去商場買。
我朝她走了過去。她看見我了,也在朝我慢跑過來,然後看著我,「怎麼樣?」
我苦笑著說:「沒事。」
她依然在看著我,「你好像不大高興?」
我搖頭道:「反正我講了趕不回去開會,隨便他吧。每次都是臨時『性』通知開會,把大家都束縛在崗位上,這哪裡像一個正在搞改革的『政府』所為?大家都呆在崗位上不去與外界交流、溝通,有些工作怎麼幹得下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她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不住地笑,「我的哥哥也,今天你可不是在與外界交流啊?所以你就別生氣了,其實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提出讓你和我到這裡來的事情。」
我頓時也笑,「我說的不是今天的事情。喂!你究竟是在替誰說話啊?」
她不住地笑,「我是因事論事,你別生氣啊。」
我搖頭,「我懶得生氣,反正我已經出來了,趕不回去了。愛咋咋的。」
她看著我,「你反覆在說這句話,這就說明你心裡還是不高興,還是鬱悶著的。是吧?」
她說得很對,其實我心裡確實很鬱悶,而且也有著一種後悔:早知道的話昨天就不出江南省了,就聽她的去那最高的酒店吃飯豈不是就沒有這事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搞出來的,幹嘛要對她說去什麼江北省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更何況吳部長在提醒了我的。
我不住在心裡嘆息。 醫道官途:婦產科30
她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然後輕聲地對我說道:「笑,我發現吧,你這個人有時候很難放下一些東西。我覺得沒有必要。事情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就應該接受現在的這種狀況,正如你自己說的那樣,既然我們已經趕不回去了,那麼你還在這裡鬱悶、糾結幹嘛呢?沒有任何意義啊?你說是不是?」
她的話讓我頓時就變得釋然了些,「嗯,你說得對。我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她隨即就笑,「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吧。免得你老是這樣心事重重的。」
我說:「好啊。」
她隨即就講道:「有個人最近一直不順,心情很煩躁。他聽別人講,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是去問小區裡面的大媽,因為大媽會告訴他誰比他更慘。隨即他就真的去找到了一位大媽,然後向她傾述自己的煩惱。大媽聽了後頓時就笑著對他說道:你別煩了,我們小區三號樓的小王比你更慘。然後。。。。。。哈哈!你猜結果是怎麼樣的?」
我搖頭道:「怎麼樣的?我不知道。」
她笑著說道:「結果這個人頓時就嚎啕大哭起來。」
我很詫異,「為什麼?」
她不住地笑,「因為這個人就是三號樓的小王!」
我一怔之後頓時大笑,在大笑之後心中的煩悶頓時就煙消雲散了。隨即就對她說道:「我們好像忘了帶相機了吧?我們去入口的地方買一個。那裡肯定有賣相機的。」
她說:「就買個一般的吧。這地方的東西太貴。」
我搖頭道:「貴也貴不了多少。只要不是水貨就行。」
她說:「問題是,你認得出來東西的真假嗎?」
我說道:「我們去看看吧,如果有專賣店的話就應該沒問題。即使是水貨也就當著真貨使用吧,其實水貨和真貨都是一樣,只不過少了關稅。人家賺的也是這筆錢。」
她笑道:「倒也是。那我們去吧。」
這裡畢竟是著名的旅遊景區,還別說,竟然有一家佳能相機的專賣店。我花了一萬多塊買了一台。我對朱丹說:「這相機就送給你吧,相當於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她笑面如花地看著我,「謝謝。我喜歡。其實我覺得這樣最好,我不喜歡刻意。」
我覺得她最可愛的地方就在這裡,她真的不喜歡刻意。也就是說,她是我遇見過的最崇尚自由的女『性』。
我們沒有再隨團,我們的目的只是隨團來到這裡,而我們需要的是自由的旅程。在來這裡的車上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了導遊。其實我們的損失也不大,就是回程的車費。因為門票已經在朱丹的手上了。
反正我們回不去了,那麼加上周末的兩天,我們就有四天的時間,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慢慢爬上山去。這當然是朱丹的主意,她說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在金頂上面,希望明天能夠看到金頂的日出和雲海,如果運氣更好的話,還可能看得佛光。
「你需要鍛鍊身體了。」她看著我說,眼神裡面有著一種怪怪的東西。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隨即就笑道:「哪次你沒舒服?」
她急忙地道:「別在這裡說這樣的話,佛祖會生氣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30
我頓時就笑,不過隨即也就不再多說了。既然她『迷』信,那就不要去讓她的內心感到惶恐。這其實也是一種關懷。
其實我知道關於峨眉山的簽很靈這種說法是源於蔣介石。據說抗戰時期蔣介石就住在峨眉山,山上的高僧曾經給了他一張簽語:勝則川,敗則灣。還有一種說法是:勝不離川,敗不離灣。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究竟有多少就很難說了。不過峨眉山在近代卻是因為『毛』澤東而聞名,他的那句名言「蔣介石終於要下山摘桃子了」指的就是蔣介石住在峨眉山上,抗戰勝利後準備發動內戰的預言。
此外,蔣介石第一次上山的時候還發生過一件事情——
蔣介石上山前已聽說峨眉靈猴的厲害,隨從特地準備了不少好吃的罐頭帶上山。當時,一見猴子上來,蔣介石即吩咐隨從扔罐頭,猴子一開始很興奮,搶著罐頭就跳一邊去了。但這罐頭難以打開,別說猴子了,就是人輕易也撬不開的。抱著罐頭的猴子,一個個齜牙咧嘴,怎麼也弄不開,急得吱吱大叫。
這時候,只見一個猴王嗖地跳上了蔣介石的滑竿,以為被騙的群猴立即將蔣介石一行人團團圍住。正躺在滑竿上的蔣介石,哪見過這麼無禮的猴子,打又打不得,嚇又嚇不走,情急之下,他習慣『性』地摘下了頭上的禮帽,往上一揮。這時怪事出現了,猴王第一個跳走了,群猴一鬨而散。
於是善拍馬屁的隨從立即說,這是祥瑞之兆,蔣介石是真龍天子,是真王,蔣介石摘下禮帽,猴王以為真王生氣了,焉敢不帶群猴散開?
但當時有人不相信有這等奇事,有人便向時峨眉高僧求證,可是卻證明確有其事。隨即就問:難道猴王真的怕真王?高僧指指自己的頭,笑而不語。人們隨即恍然大悟,原來這並非什麼猴王遇真王,而是猴子怕光頭。
我們開始上山,我同時把關於峨眉山的這些典故講給朱丹聽。她很詫異,「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我笑著說道:「平日裡我喜歡看一下野史什麼的,而且我是學醫的,記憶力好,於是就記住了。」
還別說,這樣的季節山上的風景還真是不錯。
斷樹,粗壯,大半截『插』在半空,還有半截在藤蔓里或懸崖邊或潭水中,神秘而充滿著古韻。看見這些,一種悲壯的美猶然涌動在我的情感里。此刻此時,我們正在峨眉山途中的一處山坳里,我正仰望一棵折斷的大樹。
樹大招風?雷轟電擊?不知何故,不知緣由,折斷何時?當時是什麼樣的狀況?這是一棵大樹涅槃後的再生,鬱鬱蔥蔥蟬變後的枯木蒼穹,獨具的姿勢展示著志高的偉岸,我覺得它與那尊斷臂維納斯多麼相像:驚世、美麗、彪悍、藝術。
烏蒙的灌木叢密密麻麻,一些不知名的花正在盛放。花開萬重山,花在萬峰上。
站在太子坪,倚欄金頂上,峨眉山的那些正在盛開的花朵像『迷』彩服般的覆蓋在千山青翠之中,一團團,一蓬蓬,一片片,一山峰,一溝壑,一山脈,真情難卻它們的奼紫嫣紅,仙般的境界,恢弘的氣勢,真讓人心醉。
我們上山的速度很慢,完全是一種遊玩,走走停停,或照相,或相依而坐。所以我並不覺得累,反而地我的內心裏面充滿著無盡的溫情。
其間,我們在半山的一處寺廟停留了好一陣子。朱丹要去裡面抽籤。
一支簽要一百塊。朱丹毫不猶豫地掏了錢,而且還拒絕讓我替她付。她說:「心誠則靈,這錢必須我自己付才可以的。一會兒你也抽一支看看。」
我不禁苦笑。
她抽到了一支上上籤,簽文的內容是:自掩持守定,功在眾人先;別有非常喜,隨龍到九天。
她讀了簽文幾遍,滿臉的疑『惑』,隨即來問我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接過來看了一遍,然後笑著對她說道:「果然是上上籤,真的很好。這支簽的意思是說,只要你專心致志,如果能夠搶占先機的話,就有可能取得很大的成功,而且還會遇到貴人,今後的前途無量啊。」
她頓時就笑,「真的很準也。如果我不來找你幫忙的話,也就不會被調到省電視台,更不可能成為一檔節目的主持人。所以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我頓時也覺得這支簽說得好像還真的有些准,心裡不禁就想:難道我真的就是上天替她註定的貴人?
她又說道:「這簽太准了,我再去抽一支。」
我急忙地制止住了她,「別。。。。。我聽說抽籤這樣的事情每天只能抽一次。抽多了就不准了。」
她看著我,「真的有這樣的說法?」
我笑著點頭道:「是啊。心誠則靈,一次就夠了。次數多了就表示你的心不誠了,因為你在懷疑。都上上簽了,你還要咋的?」
她笑道:「倒也是。那我不再抽了,你也抽一支吧。」
我朝她擺手道:「我不抽了。因為我不大相信這東西。」
她卻過來搖我的胳膊,「抽吧,我很想知道你抽的簽上面寫的是什麼。」
我只好去抽,因為我不想在這樣的小事情上讓她不高興。不就是娛樂麼?那麼較真幹嘛?
於是我學著她剛才的模樣跪在了蒲團上,我的前面是慈祥而威嚴的如來佛。閉眼,然後搖動著簽筒。很快地,一支簽掉落在了地上,撿起來看了看,是一支中籤,上面寫著:佛法施恩有緣人,菩薩度已更渡人;若你是株無根草,眾神也難把你保。
看了後,我頓時默然。
朱丹也來看,然後問我道:「什麼意思?」
於是我向她解釋著說道:「這個簽的意思是說,佛法再大,也得要這個人跟佛法有緣,他才會從佛法中得到好處。菩薩都是慈悲並一切為了眾生的,他們除了度自己,也更是為了那些沒有遇上佛法的人們,但這些人們如果沒有一點善根,都不願意學佛的話,那就都與佛無緣了,那這些人就很難與佛相互感通。因為不學佛,就會造下很多惡業。如果因為沒有給自己積下善根和福德,最後惡果成熟時,報應來了,就很難有回天之力了。」
她頓時就變了臉『色』,「那,這簽怎麼會是中籤呢?應該是下下籤才是啊?」
我笑著說道:「這說明我還不是那麼的壞啊。所以佛祖覺得我還有挽救的可能。」
她頓時就笑,「你本來就不壞嘛。」
我淡然一笑。其實我是不大相信這些東西的,比如這抽籤,完全就是一種隨機。而且簽筒裡面也就只有幾十支簽,我不相信這個世界這麼多的人,而總共的命運卻只有這麼幾十種。
因此我很淡然。
不過朱丹卻很高興,她的情緒明顯地變得高漲了起來。
我們到達金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我忽然看見在金頂石之下的幾坨石縫間跳蹦出了一隻松鼠。石頭的顏『色』,和松鼠的『毛』,幾乎混同一『色』。松鼠很可愛,兩隻高速轉動的鼠眼,和翹得老高的尾巴,讓它看上去非常的可愛。
朱丹也驚喜地在看著它,隨即就慢慢在朝它走去。可是松鼠卻一溜煙地跑不見了。她滿臉的遺憾。
我笑著問她道:「你想去抓它?它當然害怕了。」
她說:「它好可愛。」
我對她說道:「它是這自然界的精靈,本來就生活在這自然界裡面,你去抓住了它也就扼殺了它的生命。所以啊,有句話說得很好:喜歡不一定就非得要擁有。」
她過來輕輕地掐了我一下,「你討厭。我沒有說非得要擁有它啊?你別這樣好不好?話裡面老是帶著哲理,我是你的女人呢。我們隨便說話不可以嗎?你累不累啊?」
我頓時就笑,「我錯了。今後不這樣了。」
其實我是想借用這件事情提醒一下她罷了,也算是我再一次地表明態度。
金頂之上,捨身崖前,很多的遊客都在這裡照相。我和朱丹也在其中。
我們的運氣很不錯,因為我們看到了傳說中峨眉的綿綿雲海。它真的是太美了:白的像帛,藍的像海,紅的像日。雲來的時候,金頂之上總會有一陣「唉喲」的驚嘆聲,這是人和自然奇觀碰撞的聲音,在金頂回『盪』,向雲間漫灑。
我站在金頂石的地方看見一條藍『色』絲帶,從東到西沒有盡頭,把雷洞坪那間索道房鑲嵌在浩瀚里,和西遊記里的天宮別無二樣,仿佛自己就在天宮的門前。此刻,天上人間這個詞頓時就有了一種真切的含義。
山上太冷了,隨著夜幕的降臨,寒冷更加『逼』人。寒冷將不少的人『逼』下了山,也讓不少的人住進了價格昂貴的金頂大酒店。
這山頂上就這一家酒店,而且早已經沒有了房間。有人專門提前預訂房間然後進行轉讓牟利。
我和朱丹所住的房間就是從別人的手上轉讓過來的。我不禁在心裡苦笑:來這裡的人都是奔著這裡的佛和美景,而唯利是圖卻無處不在。很多人的心裡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敬畏之心,他們的眼裡只有錢。
在賓館裡面吃過晚餐後我們很早就睡下了。我和她睡在一個被窩裡面。山上太冷了,我們緊緊依偎著,而這樣的依偎卻很容易撩撥起內心的情慾。可得她拒絕了我,第一次拒絕了我。她在我耳邊輕聲對我說道:「笑,你忍一下,這裡是菩薩住的地方,我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我們早些睡吧,明天一大早起來看日出。」
她依偎在我的懷裡,輕聲和我說著話,她的頭在我的胳膊彎里,就這樣,我們一起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大約六點過點的時候我就被她叫醒了。頓時就笑,「今天你倒是不睡懶覺了啊?」
她笑道:「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日出。昨天我們那麼早就睡下了,當然要早起了。快點起來啊,要不了多久太陽就出來了。」
去到外邊的時候發現金頂上已經有了不少的人,看山下,還有很多的人正絡繹不絕地在朝我們的方向在涌動。
大約過了半小時,忽然聽到人們發出了一陣陣的歡呼。太陽出來了——
在海拔三千零七十七米的峨眉山金頂,踞高望遠,日出景象更加浩瀚壯闊。黎明前的天空是美妙的,漸漸地,地平線上天開一線,飄起縷縷紅霞,托著三兩朵金『色』鑲邊的彩雲,一個輝煌的白晝即將降臨。
彩雲下,空曠的紫藍『色』的天幕上,一剎間,吐出一點紫紅,緩慢上升,逐漸變成小弧、半圓;變成桔紅、金紅;然後微微一個跳躍,拖著一抹瞬息即逝的尾光,一輪圓圓的紅日嵌在天邊。伴隨著旭日東升,朝霞滿天,萬道金光『射』向大地,峨眉山宛似從頭至腳逐漸披上金『色』的大氅,呈現出它全部的秀美身軀。
它太美了,美得可以讓人忘卻這世間的一切。
我和朱丹在金頂之上一直呆到接近中午,我知道她在等什麼,佛光。
可惜的是沒有看到,一直到下午時分都沒有看到。
我去問一位出家人,他微笑著告訴我說:「只有與佛有緣的人,才能看到佛光,因為佛光是從佛的眉宇間放『射』出的救世之光,吉祥之光。」
他的意思是說,我們看不到佛光,那是因為我們與佛無緣。忽然想起昨天自己抽到的那個簽,心裡頓時就緊張了起來。隨即不禁苦笑:到了這裡,怎麼也變得『迷』信了?
其實我是知道的,所謂的佛光也就是一種自然現象。是陽光從位於制高點的觀看者背後、照在對面雲霧表面所形成的一個光影。觀看者舉手投足,影皆隨形,而且多人同時觀看,觀看者只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或者最多能看到和自己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身影。
只有當太陽、人體與雲霧處在一條傾斜的直線上時,才能產生佛光。它是太陽光與雲霧中的水滴經過衍『射』作用而產生的。如果觀看處是一個孤立的制高點,那麼在相同的條件下,佛光出現的次數要多些。也正因為需要直線關係,所以觀看者只能看到自己的身影,身旁的人的影子因為偏離了直線而無法看到。金頂是整個內地景區中海拔最高者,因此比其他山峰更容易看到佛光。
『迷』信產生的原因是神秘,是對自己未來的未知。雖然我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卻依然無法克制自己內心深處『迷』信的念頭。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和普通人有著一樣的內心世界:對未知的恐懼和焦慮。
「走吧,我們下山。」我對朱丹說。
可是她卻搖頭道:「我們再在這上面住一晚上吧。也**天就可以看到佛光了。我喜歡這裡。」
我苦笑著對她說:「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再等一晚上也不一定能夠看到。」
她歪著頭來看著我,「萬一呢?萬一明天我們就看到了呢?」
我不忍拂她的意,於是就點頭道:「好吧。聽你的。」
她頓時就高興極了,即刻將唇遞到我的耳邊,「今天晚上我讓你好好舒服一下。」
我心裡頓時一陣顫動,不過卻有著一種詫異,「你不怕褻瀆佛祖了?」
她笑著說道:「我想明白了,男女歡愛,這怎麼會褻瀆佛祖呢?如果沒有男女的歡愛哪來的後代?沒有人類的繁衍又哪來的佛教昌盛?」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有道理!」
當天晚上我們依然是早早地就睡下了,不過與頭天晚上不同的是,我們有了激情。在這峨眉之巔,在這溫暖的被窩裡面,我們一起達到了欲望的極致。
第二天依然那麼早起床了,然後和朱丹一起匆匆去到金頂的邊上。這裡依然有著那麼多的人,山下依然有很多人在朝著這裡涌動。
半小時後我再一次看到了峨眉山頂的日出,它還是那麼的絢麗,令人震撼。這是一種達到了極致的美,美得讓人窒息。
今天的金頂上大霧瀰漫,霧濕濕的,陽光根本就化不開它們,兩丈之外已是仙界了。不過這些雲霧大致晴朗,雲霧是一塊一塊的,來了就走,走了再來。
我沒有想到的是,當太陽慢慢升起,當大霧慢慢散去之時,奇蹟就發生了。 一個特大的圓圈,接近兩米,像彩虹,圓圈中間一個人影盤腿而坐。五彩光環圈住了那個人影子。 我知道這不是彩虹,彩虹只是半圓,一個弧形。我驚喜得不敢吱聲,凝視著這從未見到過的奇蹟。
人們頓時啞靜,我知道在這一刻,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
又過了一會兒,當一團雲霧飄浮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人影。我移動了身體,那人影也跟著動。那是我的影子,它光環閃『射』,撲朔『迷』離。在我的影子的四周是絢麗的光影,七彩紛呈,恍若夢中。
其他的人們都開始在動著自己的身體,在這一刻,人們沸騰了。
我看到朱丹也在跳躍,而她的臉上全是淚水。
不多久,佛光消失了,而周圍的人們卻依然在激動,鬧渣渣的一片。
朱丹來將我抱住,然後親吻我的臉,「笑,謝謝你,這是我有史以來過得最有意義的一次生日。」
我的內心也很激動,同時也對她充滿著一種感激,「小丹,如果沒有你的堅持,我們就看不到這樣令人震撼的美景。所以,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她依偎著我,「笑,你知道嗎?昨天你抽了那個簽,我心裡總是覺得不安,我不相信你今後真的會遭遇不測。所以我相信我們肯定會有佛緣。我在想,假如我們今天還看不到的話,明天就一定可以看到的。現在好了,我放心了。」
原來是這樣。。。。。。我心裡頓時感動不已。這一刻,我的內心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根本『性』的變化。我覺得應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未來的生活了。有這樣一位如此真心關心著我、愛著我的女人,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可是,我能夠做到從此之後不再背叛她嗎?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之後,那陳書記和我豈不是就徹底地決裂了嗎?這個人倒是無所謂,決裂就決裂吧。問題是,林育那裡。。。。。。
這一刻,我完全地、非常清醒地意識到了自己目前想要追求新的生活面臨的最大障礙是什麼了。
我做不到,做不到不再和林育來往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前途,更多的是因為情感,還有自己內心報恩的心態。
這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悲哀。其實說到底還是一種因果。
所以我克制住了自己內心裏面剛剛升騰起來的那一絲衝動,而此時的我,內心已經變成了一片悲涼。
朱丹發現了我的異常,她在看著我,「你怎麼了?」
我急忙地笑,估計自己的這個笑也很勉強,「沒什麼。我們下山吧。」
她在看著我笑,「你是不是被我剛才的話感動了?」
我一怔,隨即就大笑,「嗯,感動了,感動極了。」
她看得出來我此刻的不真誠,即刻就媚了我一眼,「你這人,怎麼沒心沒肺的?」
我急忙地道:「我真的很感動。而且吧,現在我心裡也覺得輕鬆多了。本來我在抽籤之後心裡也有些緊張的。」
她看著我笑,「真的?原來你還是很『迷』信的。你們當領導的人就是這樣,總喜歡假惺惺。」
我不禁苦笑,「得,我在你眼裡原來就是這樣的一種形象啊?」
她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嘴唇遞到我耳邊輕聲地對我說道:「笑,你是我的男人啊。形象很好的。特別是這次出來,你每一次都很威猛。我好喜歡。」
我即刻去捏了一把她的腰部,「你這個壞東西。。。。。。哈哈!」
作為男人,當自己的女人這樣讚揚自己的時候心裡肯定是非常愉快的。
下山的時候我們坐的是索道。這也是朱丹提議的。她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裡的美景我們已經細細的品味過了,再走下去的話就沒意思了。我知道的,你心裡其實在想著儘快趕回去。而且坐索道看風景的話肯定又是一種不同的景象。」
我笑著說道:「按你說的辦。不過我並沒有急著想要回去啊?今天晚上我們再去成都住一晚上吧,順便給你買些衣服。」
她看著我,「真的?」
我不禁就笑,「你們女人啊,說起衣服比其它什麼都高興。」
她笑道:「你真了解我們女人。其實我也很理解你的啊?假如我們步行下山的話,我還可以再去抽一次簽。但是我知道,你們男人總是喜歡喜新厭舊,看過的風景肯定就不想再看了,所以我也就只好放棄了那個想法了。」
我急忙地道:「喂!怎麼什麼話都是你一個人在說啊?誰說我不願意步行下山了?如果你想步行下山的話,我們不坐索道就是。還有。。。。。」隨即,我將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聲地對她說道:「我們都做過這麼多次了,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對你厭舊了啊?」
她不住地笑,笑得身體不住地顫動,「你討厭。。。。。。」
隨後她說道:「我們還是坐索道吧,我們晚了回成都的話商場就關門了。」
我故意地笑著對她說道:「明天白天不是也可以的嗎?」
她笑著說道:「我的內衣要換了,兩個晚上了,身上髒死了。」
我低聲地對她說道:「你不是在說我把你搞髒了的吧?」
她大笑,「你也有責任。」
回到成都的時候一件是下午很晚了,我們沒有先去開房,而是直奔商場。她也沒有買衣服,而是買了內衣。隨後她又去買了一盒衛生巾。
我詫異地看著她,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我的日子要到了。先準備好。」
我頓時就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以前是什麼職業你也知道啊?」
她怔了一下,隨即就看著我笑,「我倒是覺得很奇怪,你以前看過那麼多女人,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厭煩啊?」
我看著她笑,「你這話問的,那是職業,你不要把職業和生活混為一談好不好?假如我問你,你天天在電視上說話,怎麼現在的話也還這麼多啊?你怎麼說?」
她不住地笑,「你這人,歪歪道理倒是不少。」
去到酒店後她首先去洗了澡,洗了很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臉上在怪怪地看著我笑,「今天我們不能做了。來了。」
我笑道:「不能做就別做了。沒什麼。我們昨天晚上不是才做了嗎?」說到這裡,我頓時就明白了,「小丹,昨天晚上你是想到今天你可能要來,所以才和我。。。。。是吧?」
她看著我羞澀地笑,「是啊。我們一起出來,你沒盡興的話豈不是很遺憾?」
我即刻過去將她輕輕擁抱,「你真好。」
她輕聲地對我說道:「是因為你對我好。我長到這麼大,你是除了我父母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她說得很真誠,讓我不禁動容。
第二天上午我們就回去了,因為朱丹說她不想在這裡買衣服,「太麻煩了,你是對的,出來玩就應該什麼都不帶。我們回去後再買吧。你不是給了我錢嗎?」
我問她道:「你還有錢嗎?需要的話隨時給我講。」
她搖頭道:「我現在的收入也很不錯。」隨即就笑,「不過你要給我買的話也可以。我要買名牌哦?我的收入可買不起那樣的東西,但是我現在的工作又需要。你是我的男人,我就不客氣了啊。」
我頓時就笑,「就應該這樣嘛。你穿著心裡高興,看上去又漂亮,我何樂而不為?」
回到江南後我們真的就去到了商場,省城裡面專門賣奢侈品的商場,她選了幾套衣服,還有一些飾品及挎包,一下子就花去了三十來萬。我並沒有心痛的感覺。
錢這東西其實有時候真的就是一個數字罷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講,因為我自己本身並不需要花多少錢,所以也就更樂意為她話一些,更何況花出去的錢很快就會被我賺回來的。
她高興就好,女人心情好了,我不也更愉快嗎?這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不過很多人做不到,說到底還是因為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到了上江市。
上午的時候吳部長跑到了我的辦公室來了,我知道,他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心裡頓時就有了一種緊張:難道他是為了常委會的事情來的?亦或是工業園區出了什麼『亂』子?
不過我還是很鎮定,如今的我已經基本上可以做到在遇到麻煩事情的時候沉靜如水了。
我請他去到會客區坐下,秘書給他泡來了茶,離開後我才笑著問他道:「你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吧?這才幾天沒見面啊?你想我也不至於如此吧?」
他頓時大笑,「你呀,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啊?出了大事情了,你還不知道?」
我頓時愕然,「出什麼事情了?我昨天才回來,什麼都不知道呢。你快講來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