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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無憂沒說話,看起來對這個話題根本不感興趣。靜靜攥著她的手,摸了半晌,才鬆開她的手,帶著她進後廳,「你的傷,很重。」
「經脈斷了幾條,靈力衰竭,若不能儘早續上,於你日後修煉怕是有礙。」
青羽看她這副模樣就來氣,「你這不廢話嘛?沒事誰來找你?秘境一破,魔氣侵蝕三界,小靈兒哪有靈氣修復經脈?」
褚靈拘著還沒說話,褚無憂回頭看她,「你想要我池淵的靈氣?」
褚靈抿嘴,點頭道:「是。」
「怎見得我一定會答應你?」褚無憂冷眼看著她,似要把她看透,「你不是說,與我沒有關係?」
褚靈不說話。
褚無憂笑笑,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褚靈乖乖蹲下去,褚無憂撫上她的臉,細細摩挲了會兒,「她死了,你就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一個,不會眼睜睜看你去死。」
褚靈望著她,她的眼神空洞,並沒有聚焦在她臉上。
她話里的意思,太過明顯,褚靈想了想,還是說:「多謝。」
「你這雙眼睛,」褚無憂看了許久,低聲喃喃,「與她最像。」
兩人奇異的沉默了一會兒。
褚靈是不知道說什麼,褚無憂像是陷入回憶有話不說。
褚靈保持著那個姿勢等她,過了許久,褚無憂才讓她起來,帶著她進了一間密室。
「你確實很乖。」她背對著褚靈,嘆息著評價。
褚靈沒接話。
密室的幾面石牆上,遍布著不知名的花紋,地上也有,還有一道陣法,她也沒見過。
但四處挾裹過來的靈氣,濃郁得讓人窒息。
她看著褚無憂動了個機關,地上的陣法開始運作,「青羽跟我出來,你在這裡,想出來時把這個撥下來。」她指指那個機關旋鈕。
褚靈點頭,「知道了。」
隨即又說,「謝謝。」
她一走,石門跟著闔上,青羽走時還叮囑她,加油。
褚靈微微笑起來,應了好。
她太想成神了,坐在陣法中央的時候,無窮
無盡的靈氣從她四肢百骸匯入。
她閉上眼,那一刻,所有的痛楚被放大了百倍,經脈、肋骨,斷掉的地方,好似強行被拉直,再斷了一遍,然後飛速接上。
太痛,冷汗涔涔,浸濕衣裙。
她想停,停不下來,這具仙體,會自動吸收需要的靈氣,強逼著她修習。
那個尖利的聲音在耳邊盤旋
——你不想要力量嗎?
——你本就是魔尊不是嗎?
——何必要受這種痛楚呢?
褚靈咬牙,那個聲音卻在腦海里翻滾不休。再睜眼時,她已分不清自己在哪兒。濃霧籠罩,她只穿著一襲褻衣,渾身滾燙,魔氣和靈氣在屋內交織,心間好似有一把火熊熊燃燒,快要將她燒盡。
「魔尊。」
褚靈回頭,是鶴千,蹙眉,聲音自己從嘴巴里跑出來,「何事?」
「仙界各宗已經在集結人手,準備攻打魔界,」鶴千恭敬回稟,「八岐放出話來,只要您將寄雪仙子放回,便可不追究。」
褚靈一下瞭然,冷笑出聲,「她是本尊的人,八岐妄想將她嫁給別人,門都沒有,誰敢來打,本尊奉陪到底。」
鶴千低頭:「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他走出去,將門帶上。
褚靈便一步一步朝屋內走,濃霧漸漸散去,一切都現於眼前。褚靈咽了下口水,她不是第一天想容寄雪了。
那把火越燒越烈。
黑色的大床中間躺著一個人,白衣黑髮,仙氣外溢。似是察覺到她進來,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帶起一陣鎖鏈的響聲。
褚靈看得一清二楚,情不自禁又咽了下口水。
她走過去,站在床邊,想伸手碰一碰,又生出些怯意,「師姐……」她聲音小小的,聽著十分軟弱,仿佛做出這樁事的不是她。
容寄雪狠狠瞪著她,「桑褚靈,你長本事了呵。」
容寄雪可真好看啊。
褚靈跪坐在床邊,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腳。她可真乖,還替師姐脫了鞋。
那隻手滾燙,燙得容寄雪渾身一顫。
「桑褚靈!」她壓著嗓子吼她。
「我在呢,」褚靈抬眼笑笑,手一直往上滑,「師姐。」
她的眸子單純,裡面燒著一把火,「師姐為什麼要與桑桑解契呢?師姐不喜歡桑桑了嗎?」
手指划過的地方,痒痒酥酥,容寄雪四肢都被她鎖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她的問題,她也答不上來。
「我不想要師姐嫁給別人。」褚靈俯下身去,親了親容寄雪露在外面的肌膚,一寸一寸撩開裙擺往上,「我只喜歡師姐。」
容寄雪呼吸一滯,久久才說,「我也只喜歡桑桑。」
「騙人!」褚靈猛然變了臉色,一口咬在她腿上,「大騙子!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又痛又癢還麻。
容寄雪壓抑著不穩的呼吸的心跳。「喜歡的。」她喘著氣。
「那你為什麼要和別人成親?」褚靈忽然開始哭,「師伯還打我,好疼,我一直叫你,你都不理我。」
容寄雪心口一痛,最終也只說出來乾巴巴地『對不起』三個字。
褚靈滿身的魔氣,哭了一會兒就去解她手上的鎖鏈,「師姐不信摸摸,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