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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音有些失望,他們是自己三師兄的弟子,也就是他父親一脈的弟子,是她的師侄。
武拓和徐一一兩呆愣地看著兩人,一個是宗主親女盛清音,一個是內門大比的金丹第一,兩人都是他們名義上的師叔。
柳家主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緊緊地握著自己小兒子的手,「你想要做什麼!他們可是問道宗的……」
柳家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劍氣震暈了過去。
動手的沐柏慢慢的把手收回來,「在我師姐教導晚輩的時候,我希望不要有人打擾。」
武拓和徐一動了動嘴唇,很快就用袖子抹掉了口中吐出來的鮮血,鬆開劍對著兩人行了晚輩禮。
「弟子武拓,見過兩位師叔。」這是柳旭的二師兄。
「弟子徐一,見過兩位師叔。」這是柳旭的五師兄。
見到這一幕後,柳家和陽家的人心裡都是一個咯噔,遲來的後悔和畏懼席捲了他們全身。尤其是想要過來分一杯羹的陽家主,他恨不得時間往回倒一個時辰,再給他一個選擇機會的話,他一定選擇安安分分待在家裡!
柳旭拜入問道宗的時間有限,之前也一直是外門弟子,所以並不認識盛清音。不過他認得沐柏這個內門大比的第一,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就是以沐柏為榜樣再努力的。
柳旭的嘴一張一合,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因為太過震驚的關係,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問道宗的師叔會打傷他的父親,父親難道真的做錯什麼了嗎?
可是,那些人都只是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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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了身份後,武拓和徐一就變成了盛清音的小跟班,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聽話得很。
盛清音也沒有浪費時間,用強硬的手段宣布自己要介入柳家和陽家對柳陽城的統治,會修改一部分的規定。同時也告訴這些圍觀的百姓,如果他們有什麼想法的話,可以儘管提出來,她都會認真考慮的。
說完這話以後,就有百姓忍不住跑了出來,從懷裡取出了一個荷包,開始控訴柳家人仗著背後有修士當靠山,直接把她的女兒擄走了。
有了第一個表達不滿的人以後,剩下來的百姓也都開始訴苦,而且他們手裡或多或少都有證據,非常清楚犯事的人是誰。
盛清音看了一眼不再吭聲的武拓和徐一,把收集證據和統計名單的任務交給了他們。
「按照宗門規定,同門之間是不可以動手的。不過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在看到你做錯事以後有資格教導你,讓你從歧路走回到正路來。」盛清音說道,「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武拓點了點頭,他的年紀比對方大,但是修為和輩分都差上盛清音許多。對於自己受的那一劍,他在最開始的時候確實不怎麼理解,但看到那麼多百姓都在控訴柳家和陽家後,他就知道自己確實是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師叔教導的是,我會贖罪的。」武拓說道。
「師叔,我也知錯了,我不應該聽信一家之言,我應該親自調查清楚情況才對。」徐一的年紀倒是和盛清音差不多,但對方的修為一直都比他高,所以他很是敬畏這位小師叔。
盛清音沒有說什麼,只是把任務給兩人排滿了,一口氣都沒有給他們留的那一種。
處理了兩個還算懂事的師侄後,盛清音和沐柏也就離開了賭場門口。要不是為了挽回問道宗的名譽,兩人也不會當眾做那麼多的事情。
到了柳家的祖宅後,盛清音的注意力很快就落了依舊守在柳家主身邊的柳旭身上。
「師叔,兩位師叔好。」柳旭低頭行禮,眼裡的神色頗為複雜。
「嗯。」盛清音點了點頭,「你知道你的父親做了什麼嗎?」
柳旭猶豫了一下,「師叔,柳陽城如果沒有柳家和陽家庇護的話,他們說不定早就被魔修和邪修害了,兩家護住了柳陽城的百姓,難道就不該接受他們的供奉嗎?」
「所以,你知道你的父親做了什麼事。」盛清音說道,「你還不覺得他有錯。」
盛清音其實很想說,不過幾個金丹期的修士,怎麼擋得住魔修呢。而且按照柳家和陽家的行事,誰更像魔修還不知道呢。
但沒有必要了,她難得管教那麼多人,也難得管教到現在也不知悔改的柳旭。
柳旭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不過他並沒有搖頭,而是緩緩點頭,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因果如果已經了結的話,修士不應該插手的。」
「了結因果?」盛清音聽到後笑了一聲,「這充其量只能算是鑽空子,強行完成一段因果而已。」
「這樣說來的話,柳家做壞事,我們替天行道,也應該算是有因有果吧?」沐柏聽不下去了,站出來說道,「如果你依舊堅持你自己的看法,那我們就算是殺掉了柳家主和所有的長老,也不過就是一段因果而已。」
沐柏說著刻意停頓了一下,避免這個比自己還小上一兩歲的人聽不懂,「我把人殺完了,那因果也了結了,你是不是什麼都不該做?」
「當然不行!他們是我親人!」柳旭說道,「我和他們之間也有因果,我是他們的家人,我要保護他們!」
「即便他們是壞人?」沐柏反問,「在你看來家人的重要性超過了一切?甚至都可以不必去理會凡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