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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我家裡沒錢,買不起過冬穿的衣服,所以只能多穿幾件單衣。至於身上的血跡,是之前因為我流過鼻血,所以手上和衣服上沾染到了血跡。我正準備回家清理這些痕跡。」婦人說道,她全程低著頭,不敢和兩人對視。
「是這樣啊,那我讓人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邊?」盛清音問道,找不到什麼破綻的她收回了視線。
「不敢勞煩貴人,草民的住處就在附近,草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婦人說道,她的聲音開始發抖。
這樣的異常也太過明顯了吧?難道是為了騙自己過去婦人家裡打探情況,所以故意搞了那麼一出?還是單純的是巧合,無意中耽誤了自己那麼多時間?
盛清音思來想去,還是先把這個婦人扣下了,隨後讓侍衛和小竹一起,按照婦人說出的地方,先去打探一番。
確定了這個婦人沒有什麼危險後,盛清音重新回到了馬車裡,帶著一絲探究詢問沐柏,「沐柏,馬車外的那個婦人是被人故意派來的?」
「算是,不過她身上確實有冤屈。」沐柏說道,刻意賣了關子,沒有把話給說明白。
盛清音更加好奇了,不過她看出來了沐柏是故意在逗她,所以她忍住了沒有繼續提問,而是等著小竹和侍衛打探回來。
兩人的速度還算快,不到一刻鐘就回來了。
「公主,這個婦人的家裡不對勁,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孩子被關在了廚房,房間門也被鎖了起來,女婢讓侍衛踢開門以後看,裡面躺著一個額頭有傷的人,現在已經快要沒氣了。」小竹一口氣把話給說完,隨後就靠著馬車喘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盛清音眉頭一皺,「馬上去通知衙……」
「清音,不要著急,我們先過去看看。」沐柏握住了盛清音的手,「躺在床上的人可能只是生病了,在還沒有確定某些事情前,不要急著找衙門的人,要是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影響就不好了。」
聽到沐柏近乎明示的話以後,盛清音眼裡閃過了一絲掙扎,最後還是收回了剛才的話,轉而改變了馬車前進的方向,打算去婦人家裡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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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他們沒有選擇報官嗎?」某個在包廂內喝茶的人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你們沒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下屬:「回主子的話,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婦人主動摔倒在了馬車前,表現得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非常可疑。」
「九公主也主動派人去屋子裡查探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九公主並沒有選擇讓衙門的人處理,而是改變了行程,親自去屋內查探了。」
喝茶的人放下了手裡的杯子,「沐柏也跟過去了嗎?」
下屬:「屬下沒有見到什麼人從馬車上下來,應該也一起過去了。」
「我知道了,這種小意外在意料之中,你繼續跟著他們,記得不要讓沐柏發現你的存在。」喝茶的人說道,原本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
沒有讓衙門介入也沒有關係,他的目的只是讓沐柏看到某些東西而已。要是她真的親自過問了這件事的話,反而可以讓計劃進行的更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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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一處有些老舊的瓦房前停下,盛清音帶著婦人走進了屋子裡,詢問她為什麼要把門給鎖起來。
「貴人,草民的孩子比較頑皮,我擔心她亂跑,所以就把她關了起來。」婦人跪在了地上,在眼裡閃過一絲害怕的同時還閃過了一絲決絕。
「至於草民為什麼把自己的丈夫關起來,實在是草民沒辦法了,擔心他被賊人所害,所以才出此下策!」婦人說著磕了一個頭,「希望貴人為草民做主,為草民受重傷的丈夫,為草民被帶走的大女兒做主啊!」
「嗯?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盛清音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情況不對,這位婦人的舉動,肯定是有心人故意教唆的。
婦人沒有起來,而是抬起頭偷偷看了一眼沐柏,又對著她磕了一個頭,「國公大人,您是大英雄,一定可以為草民做主的!」
「嗯?你認得我?」沐柏挑眉,「我記得最近幾天好像沒有出門來著,京城應該只有上朝的文武百官和參加國宴的人才認得我,你怎麼知道我是國公?」
婦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信任有各種光環加身的沐柏,「是昨天,在昨天晚上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突然來找我,他說他是來幫我的。只要我在今天的某個時候,故意出現在看起來很貴氣起的馬車前,我的丈夫和大女兒就有救了。」
「他還告訴我,馬車裡面有兩位貴人,其中一位看起來很有氣勢的,就是平定匈奴的沐國公,沐國公心繫百姓,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的。」婦人說道。雖然說話的過程中有些磕絆,不過從她的神態和語氣上來看,說得應該都是真話。
「原來是這樣,你先起來,慢慢說你現在的情況。」沐柏說道,彎腰把跪在地上的婦人扶了起來。
盛清音欲言又止,帶著一絲疑惑地看向沐柏,似乎搞不清楚幕後的人想要做些什麼。如果單單是想要讓沐柏主持公道,為什麼要這樣兜一個圈子。
而且這不是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情,沐柏昨晚明明一直在芳華殿,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難道是一大早有人飛鴿傳書給她嗎?
帶著一肚子疑問,盛清音和沐柏坐在了舊椅子上,聽著婦人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