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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五個徒弟合謀弄死了她!
南陽心底惹不住唏噓,眼睛盯著自己站在襄王身後男子。
男子穿著官袍,劍眉星目,眼中若深淵無痕,是她的三徒弟歐陽情,他擅長使用毒術。
南陽到底是有些震驚的,明教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也是明教的敵人,歐陽情竟然為敵家賣命。
她忽地笑了,有些諷刺。
這時,殿內想起雷鳴般的呼和聲,南陽轉頭去看,箭靶上赫然插著一支箭羽。
小女帝竟然中了,可見臂力非尋常男兒可比。
南陽會心一笑,小短腿一瞪,跑到小女帝面前展開手臂要抱抱,回頭看了一眼歐陽情。
逆徒,為師早晚收拾你。
扶桑彎腰將南陽抱了起來,走至襄王面前,冷冽地笑了:「叔父看中的這些小郎君就連朕都不如,談何保護朕、護衛朝堂。」
南陽朝著襄王狠狠點頭,小嘴巴嘀咕嘀咕:「叔父看中的這些小郎君……」
沒說完,她咬了自己的舌頭,話太長了,嗚嗚嗚。
襄王面色陰鷙,睨了一眼南陽,同扶桑笑說:「既然陛下未看中,便也作罷。」
扶桑頷首,抱著南陽回到龍椅上,吩咐筵席繼續。
話音落地,箭靶撤了下去,一群曼妙的女人湧入殿內,吵鬧的殿內突然安靜下來。
南陽看看女帝,又看看殿內朝臣,最後目光落在伶人身上,她陡然明白了為什麼都不說話了。
伶人衣裳穿了一半,肩膀、肚子都露在外面呢。
她嗤笑,小女帝也是好色女人。
扶桑好整以暇地看著伶人,手卻不自然地捂住南陽的眼睛。南陽並非稚子,哪裡肯被遮住眼睛,她欲掙扎,女帝將她翻轉下來,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不許胡鬧。」
小南陽安靜下來了了,臉色漲得通紅,小女帝又打她屁股。
扶桑將南陽抱起來,放在龍椅上,拿了一塊糖塞到她的嘴裡,顧椋看得眼皮跳了跳,「陛下,小殿下還小,咬不動硬糖。」
扶桑低頭看了一眼,暗惱自己的魯莽,連忙道:「吐出來、吐出來。」
言罷去撬開她的嘴巴,南陽逮著機會,張口就咬住伸到她嘴裡的手指,狠狠用力。
女帝皺眉,卻沒有喊疼,只掐住南陽的後頸,南陽被迫鬆開,張牙舞爪還要再咬,女帝捂住她的嘴巴,「小東西,報復心挺重的。」
南陽瞪著她,本座乃是明教重尊,被你壓著打,哪裡還有顏面。
小南陽不說話,扶桑卻勾唇笑了,下一刻,刀光劍影,她當即捂住了南陽的眼睛。
伶人不知哪裡得來的匕首,持著匕首朝女帝刺來,「狗皇帝,拿命來。」
話音剛落,匕首插進一郎君的肩膀,小郎君一腳踹翻了伶人,轟然倒地。
眾人高呼救駕,扶桑卻將南陽緊緊抱在懷裡,低眸看了她一眼:小東西,朕待你如親女,將來你若再敢前世一樣弒母,朕定不饒你。
伶人很快被拿下,嘴角溢出鮮血,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快,掰開她的嘴巴,別讓她咬舌自盡。」
話說得雖然快,可伶人在話音落地的時候就已經倒下了。
死了。
襄王卻喊了一句:「暨陽侯、暨陽侯……」
他懷中的小郎君鮮血浸透衣裳,染紅了半邊身子,就連唇角都失去了血色,甚為悽慘。
扶桑吩咐道:「宣太醫,替暨陽侯診治。」
她懷中的南陽朝著小郎君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苦肉計啊,有些蹩腳。
小女帝不會看不出來吧?
內侍匆匆去請太醫,扶桑慢悠悠地端起一盞酒品著,殿內諸人不敢說話,瑟瑟地躲在自己的座位上。
南陽拿手戳了戳女帝嬌軟的臉蛋,她想提醒這位單純的女帝事情詭異,可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微微思考了下,伏在女帝的肩上,湊至耳邊,悄悄地開口:「壞、壞。」
扶桑將酒盞放下,悠悠問道:「誰壞?」
南陽立即指著襄王扶著的暨陽侯:「壞、壞。」
扶桑詫異,撫了撫小南陽的脊背,眸色閃爍。確實,暨陽侯是壞人,上輩子,因救駕有功,她立暨陽侯為皇夫。
她到死都沒有自己的孩子,雖說不在意,可背後透著的是襄王的陰謀。
她沒有孩子,就只能將帝位傳給南陽。
扶桑低眸看了一眼南陽,唇角彎彎,悄悄問她:「哪裡壞。」
南陽拿手指著自己的腦袋:「這裡壞。」
說罷,她又指著自己的嘴巴,「這裡也壞。」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壞東西。
扶桑笑了,親昵地蹭了蹭小東西的臉蛋,悄悄說道:「都壞,阿娘壞嗎?」
南陽怔鬆了,她現在是一孩子,如何用孩子的方式回答。
她略一遲疑,輕輕地親了親小女帝的臉頰,嬉笑道:「南陽喜歡阿娘。」
演戲罷了,本座也可以!
不久後,太醫來了,將暨陽侯送入偏殿,襄王身上的官袍都染了血,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女帝身邊,恭謹道:「暨陽侯傾慕陛下,甘心為陛下擋刀,足可見其心意。臣懇請陛下,立暨陽侯為皇夫。」
扶桑不語,上輩子叔父也是這麼一番話讓她倍加感動,她以為找到了良人,實則不過是一出苦肉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