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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冷笑:「我還是陛下的女兒呢。」
「那我就是陛下了。」天羅沒好氣,轉身走了出去,又高聲說了一句:「小點聲啊。」
沒過多久,院內寂靜下來,南陽掀開錦帳,笑吟吟地問扶桑:「我幫您穿衣裳?」
扶桑徐徐睜開眼眸,眸內陰鷙,南陽立即不說話了,立即將衣裳放在床上,背過身子,「我讓人將屍身處置了。」
這些事情在陛下看來是荒唐,可在民間仗勢欺人的事情太多,都蒙著窗戶紙,見怪不怪。
扶桑收拾妥當後,重日重回立即進屋將屍體拖了出去,天羅讓人丟進井裡,拍拍手讓人將井給填了,自己出去買早飯。
胭脂鋪地段好,處於街坊中間,隨處可見買早點的店面。
等她回來,屋裡都已處理得乾乾淨淨,重日特意薰香,屋內香氣繚繞。
眾人坐在樹下的石桌旁用早飯,天羅嘴巴不停地說著外面的事情,絲毫不將殺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時而看向舉止優雅的扶桑,最後實在忍不住詢問她:「你是什麼人,外間的人都在找你。」
難不成哪個富戶人家的人同人私奔了。
南陽夾起糖包子塞進天羅的嘴巴里,道:「別胡亂打聽,我們要出城,可以嗎?」
「出不去,剛剛我去買早點就為了打探,都是些不認識的兵,幸虧來這裡搜查的這裡的人,不然都瞞不過去。」天羅咬了一口氣包子,擼起袖口,露出白淨的手臂,髮髻上斜插著一支木簪,頗有幾分潑辣的氣勢。
「還有啊,教主讓我們找衛……」
「天羅,我們今日必須出去。」南陽驀地打斷天羅的話,訕笑著看著對方。
天羅精明,立即不說話了,依舊是搖首:「出不去,除非殺出去,不過這樣不划算,你們的命是命,我們教內弟子的命也命。」
扶桑掃了一眼天羅,說道:「殺出去有幾分成算?」
天羅啪地一聲摔了筷子,怒視扶桑:「說了不能殺出去,還要我說幾遍?」
「天羅,注意你的言辭。」南陽不滿,維護之意,顯而易見。
天羅卻站起身,冷笑連連:「就算是教主來了,今日也不能殺出去,城內幾千兵,我們滿打滿算百餘人罷了,你們出去,我們就得葬身此地,憑什麼呢?」
「好,朕、我知曉了。」扶桑低笑,望了一眼南陽,示意她莫要生氣,人都惜命,自然不肯為了旁人犧牲自己的性命。
不能強人所難。
南陽很快就鎮定下來,望著天羅低笑,「若是教主帶你們殺出去,你怎麼做?」
天羅愣了一下,想不到少女會這麼說,一時間騎馬難下,忍著氣說道:「自當遵從教主的命令。」
樹下寂靜無聲,眾人屏住呼吸,絲毫不敢大聲呼吸,就怕惹了天羅不高興。
南陽笑著起身,瑩白的指尖落在扶桑的髮髻上,取下金簪,長發傾瀉而下,散落在肩上。
扶桑不語,南陽低笑:「來的匆忙,未帶飛刀,借您簪子用一用。」
話音方落,只見南陽手中的金簪脫身,天羅轉首,視線追逐金簪,眼睜睜地看著簪身沒入數步外樹的干中。若是插.進人的身體中,可想而知是有多大的衝擊力。
天羅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南陽卻笑著告訴她:「本座乃是明教新任掌教教主,師從重明,也是大魏南陽公主扶宜。」
第103章
紅臨小鎮臨著行宮,地處偏僻,因著行宮上的貴人才熱鬧起來。清晨起百姓與往日一般起來,發覺街坊各處都多了些兵,持刀而走,攪得人心惶惶。
百姓們都認識當地的衙役,陡然遇到不認識的兵,頓時心慌,連家都不敢出了,都關上大門躲了起來。
不僅是百姓,就連來玩的勛貴子弟都登時縮在客棧或者青樓里,令人出去打探,得知是衙內犯人跑了。這些勛貴子弟玩鬧歸玩鬧,都不是傻子,小小一地的犯人跑了至於出動周遭的兵馬嗎?
光著架勢,足足多了上千人,純屬是將人的腦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們疑惑,同時派人不斷去打探,而南陽也在這時走出胭脂鋪,駕著馬車,一路至城門下。
到了城門下,士兵攔住馬車,南陽跳下馬車,少女纖腰楚楚,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光澤。她似明媚的嬌花,一顰一笑都帶著氣質,天生笑顏也讓人卸下警惕。
長身玉立,雙手空空又沒有帶兵刃,細膩的肌膚讓人心生貪慾,門口進出的人都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這位『嬌弱』的姑娘。
南陽負手而立,氣質好,模樣清純,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姑娘,負責守門的侍衛立即上前,剛走到跟前,南陽陡然出手,快速扼住他的咽喉,道:「讓我出城。」
好好的美人圖乍然變了,兵士們紛紛拔劍,可南陽不疾不徐地望著他們:「來吧,你們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他。」
話音落地,對方還是持刀砍了過來,南陽嘆氣,她著實不想殺人,這麼一來,今日不染血就無法離開這裡。
她的速度很快,趁著刀沒有砍來,先奪一人手中的刀,一腳踹開劫持的侍衛。
城門下亂作一團,車內的天羅一直不肯動,耳畔響起刀劍聲,目光深深,絲毫不敢動彈。
外間少說百餘人,再晚些,只怕援兵來了,更難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