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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來的夢境,竟會有這麼大的怨恨。」南陽不理解,她聽過衛照說過夢境,兩人口中的夢境有一點重合了,扶桑死了。
衛照沒有說是被誰所害。
「旁人若要殺你,你會怎麼做?」扶桑反問,語氣薄涼。
「自然是殺了。」南陽未作思考。
扶桑頷首,「可朕留下了你。」
南陽古怪地看她一眼,「不過一虛夢罷了,陛下,你比我年長,我二人註定不會同時離世,可如今,我二人生死在一起。我年歲小,為何要與你同生共死。」
「朕去找解藥了。」扶桑皺眉。
「不必了,只當我對你的回報罷了。」南陽轉身走了,走到門檻的時候想起一事,「陛下可曾記得姻緣塔?」
「朕記得,也記得明來的占卜。」
南陽說道:「我不信占卜。」
言罷,直接跨過門檻,不回頭的走了。
扶桑不知她要做什麼,一時迷惑。而南陽出了宮,打馬離開京城,帶著殺棋殺畫去了北望山。
明來死後,北望山上的香火大不如以前,雖說有人也學著明來測算姻緣,終究不如明來。
馬停在山腳下,初春草木萌生,綠色幽幽,朦朧的美讓人心境平和下來。
殺畫看著山高處的塔不覺輕嘆,「原來這就是姻緣塔,聽說將八字放進去,就能一輩子和和美美?」
「鬼話你也聽嗎?」殺棋不屑,「怎地,你想將你和溫姐姐的八字放進去?」
殺畫心動了,「我也想啊,但是我不知溫姐姐的生辰八字啊,教主,您知道嗎?」
南陽勒住韁繩的手顫了顫,「她與我說過,但是時間太久,我忘了。」
都過去十五年了,誰還會記得旁人的生成八字啊。
「您再想想……」
「想什麼想,本座過來就是要一把火燒了姻緣塔,你要八字也沒有用。」南陽翻身下馬,將馬系在一側的樹下,山路不好走,馬也不好上去,不如自己徒步爬山。
「殺畫留下看著行禮,殺棋隨本座去上山。」
殺棋憐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戀愛腦。
北望山上香客不多,零零散散幾人,遠不如當年輝煌。走在山道上,冷風陣陣,提著竹籃的香客嘴裡念念叨叨。
爬到山頂,姻緣塔近在眼前,四年前過來的時候這裡有不少小沙彌把守,如今荒草叢生,壓根就不見人。
南陽直接一把火燒了,又給寺內添了些香油錢,瀟瀟灑灑地下山去了。
連夜趕路回京城,恰好京城吃早膳。算了算,還沒有到早朝的時間,南陽敲開了衛家的大門,門人識得她,當即面露古怪。
若在往日肯定讓人進門,今日支支吾吾一陣後說去通稟。衛照不同於往日,是重臣,權勢滔天,上門拜謁的人數不勝數,南陽也被歸為上門求人辦事的一列人中,被拒之門外了。
南陽有些迷惑,回頭看了一眼二人,殺畫憤懣不平,「他們真是狗眼看人低,衛相也不是好人。」
「罷了,帶你們去找慕容環去。」南陽覺得平常,不見就不見,無非是些小事,何必生氣呢。
她收斂了性子,騎馬轉頭去找慕容環。
慕容府上安靜極了,敲開門後,門人是教內弟子,見到殺棋二人心裡明白,立即將人迎了進去。
慕容環在吃早飯,幾人來的很巧。慕容環讓人添了三副碗筷,又讓廚房送些粥水過來。
殺畫依舊不平,一面吃一面說了被人拒之門外的事情,跟著公主時日久了,突然這麼受委屈,心裡落差太大了。
慕容環悄悄看了一眼南陽,南陽神色平靜,姿態端莊,比起以往穩重許多,她好奇道:「您這是要吃啞巴虧了,屬下聽說是衛相揭露出來的,還鬧得裴家不寧。裴將軍在晉地,眼下不知裴家是什麼說法,裴家若是不認,您可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第138章
屋內頓時寂靜下來,三人都不敢吃了,唯獨南陽有條不紊地夾著菜往嘴裡送,她絲毫不在意慕容環的話。
殺畫有些害怕了,她見識過陛下的手段,心有餘悸,擔憂道:「不如我們回明教,可好?」
殺棋拍了拍她的腦袋:「吃飯,教主自有決斷。」
慕容環接過話來:「兵符在教主手中,可見陛下對您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殺畫嘀咕一句:「上過床了,感情肯定是有的。」
「上、上過床……」慕容環不可置信地看著殺畫,公主是陛下的養女,怎麼就上過床了,是不是有些荒唐了。殺畫被她說得害怕了,忙用包子堵住自己的嘴巴,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的看嚮慕容環。
南陽喝過一碗小米粥,接過婢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有句話說露水情緣,不必當真。」
「你和陛下玩露水情緣,真、真是夠刺激的。」慕容環驚得不知如何是好,也學著殺畫拿包子堵住自己的嘴巴。
真相讓人太震驚了。
反觀南陽,態度擺得很端正,「慕容環,你自己都不是好東西,提起刺激二字,你有臉嗎?」
被戳了老底,慕容環連連低笑兩聲,低頭吃著包子。
吃過以後,南陽領著人離開了,自己回宅子裡收拾,殺畫去接溫軟出來,各自辦事。
宅子在北城,大魏宅地分明,南邊都是勛貴朝臣,離宮廷近,北邊都是些平民。南陽買的是三進的宅子,雖說地處偏遠,可占地廣,裡面屋舍很多。前院後院中廳,還有園囿池塘,該有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