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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就被扶桑捂住嘴巴塞進被子裡,「多說一個字,將你另外一條腿也給打斷了。」
南陽委屈,躺下的瞬息卻又高興起來了,終於要奪回明教了。
林媚對她這個師父不好,卻與歐陽情兄妹情深,也是報應。
林媚走路的時候雙腿都打顫,走到南陽面前,南陽還是忍不住想說話,染著微紅顏色的唇角剛想開口就被一顆糖堵住了。
「小孩子,多吃糖,少說話。」
「阿娘、我、我是想問林媚、是不是和少傅、打架,讓少傅下不來床了……」
扶桑捂住眼睛,上輩子的錯不在她,為何送了一個小魔王來折磨她呢。
林媚恍若沒有聽到,平靜地查看傷口、診脈,又問南陽:「殿下見過歐陽情?」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他是誰?」南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慘白的小臉上不染笑意,很快,小嘴巴又開始:「是不是你的情人,少傅說你突然出現在他的床上,你是不是給他戴了……」
扶桑一股腦地塞了兩塊糖,趁機與林媚說道:「童言無忌、卿可有救治的辦法?」
「有,割去腐爛的肉,再用藥敷上,一月內不能隨意走動,陛下捨得嗎?」林媚面色陰沉,陰狠的目光凝在小殿下的面容上。
聞言,殿內一片死寂。
扶桑臉色大變,顧椋更是抿緊了唇角,眾人凝神屏息,唯獨南陽盯著林媚,眉眼彎彎:「你好毒的心,衛少傅知曉你割我的肉會不要你的。」
第28章
冬日的天氣忽冷忽熱,今日的陽光很暖和,不知哪裡來的鳥兒從窗外飛了進來,停在了八寶閣上。
光很暖,也有幾許涼風隨著飄拂而來,南陽直勾勾地看著逆徒林媚。林媚卻彎唇笑了,「殿下不必擔心,就算剜肉,你也不會感到疼痛感。」
扶桑擔憂:「待毒性過後呢?」
「阿娘,就照她說的辦。」南陽陡然改了口,但目光依舊凝在林媚身上,她掙扎著坐了起來,涼風拂面,灌進脖子裡,她有些不舒服,想換個姿態,不料扶桑卻扶住她,一面同林媚開口:「林媚,你該知曉南陽的身份,倘若出了差池,你該知曉後果?」
林媚的神色微微變了,目光帶著審視,口中堅持道:「這是唯一的解毒辦法,大夫都知腐爛的肉必須剔除。」
扶桑看向殿內干站著的幾位太醫。
太醫們面面相覷,迫於陛下威懾不得不點頭。
扶桑依舊猶豫不決,南陽甚為果斷,吩咐太醫:「按照她說的做。」
她太過平靜,眸色波瀾不驚,神色不變,林媚也是詫異,不過能與歐陽情交手或許還能殺了他的少女並非面上這麼簡單。
既然得了吩咐,太醫們齊齊出去做準備,殿內伺候的宮人緊跟著太醫詢問可要準備物什。
寂靜許久的暖閣忽而熱鬧了起來,殿外的紅昭倚靠著壁柱,看著來來往往的宮女太醫還是忍不住走進去看看。
殿下對自己生了嫌隙,眼下,她進去並不合適。
殿內的幾人都沒有說話,尤其是林媚,虛弱到站不住,需晃了兩步後,顧椋扶住她坐下。
南陽少不得嘲諷幾句:「林教主也有支持不住的時候,都說衛少傅身子弱,你怎地也這麼弱不禁風,打架打輸了嗎?」
本是沉重的氣氛,被這麼一句話硬生生地推入曖昧中。
扶桑坐在她面前也不言語,隨著南陽的視線看向與往日不同的林媚,「林教主,似是受傷了。」
「她不是受傷,怕是武功盡廢,手腳還在,也是意外。孤好奇,是誰這麼狠心地對待這麼漂亮的美人?」南陽也是好奇,難不成慕容環將她的武功廢了?
慕容環心腸狠毒,與林媚不對付,趁火打劫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不對,不是趁火打劫,應該是趁機欺負弱小才對。
南陽胡思亂想,林媚已經臉色大變,抵唇輕咳一聲,慢慢說道:「遭遇些麻煩,殿下多慮了。眼下我已非明教教主,陛下怕是要失望了。」
「林教主可在京城謀職,各府官職任你挑選。」扶桑大方說道。
林媚忽然渾身一顫,沉默如初,並沒有回應。
慣她晦暗不明的神色,南陽愈發好奇,林媚身上到底經歷了什麼,竟讓猖狂不可一世的林媚變得這麼害怕。
太醫們的動作很快,未等南陽細想明白,所有器物都已準備好,林媚要親自動作,扶桑卻不應允:「院正,你來。」
太醫院院正立即明白過來,殿下千金之軀,怎可隨意讓旁人觸碰。
他立即接到刀,先是消毒,而後掀開小殿下的褲腿。
南陽微微一笑,同他說道:「你莫要害怕,我感覺不到疼,不必顧忌。」
「謝殿□□恤。」院正鬆了口氣,抬首又觀殿上神色如常,面對剜肉而如常從容,心中也甚為佩服。
刀落在肌肉上,眾人跟著深吸了口氣,南陽也不敢眨眼,聚精會神地凝著太醫。
眼前忽然一暗,卻見扶桑攬住她,白皙的玉手捂住她的眼睛,「別看。」
修長的眼睫在扶桑眼中眨了眨,有些癢,她的手臂輕輕顫了顫,卻沒有鬆手。
「阿娘,有些癢……」南陽開始有些不安,她想看著,剜肉並非難忍之事,上一輩子,她也曾自己剜肉,自己盯著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