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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疼,渾身都疼。
「您若心疼,不如就接了,陛下也不會知曉是您做的。這筆賞金那麼多,就算您不去,也會有其他人,何必將銀子讓給旁人呢。」重回心疼殿下。
「你倒提醒我了,怎麼會有人想殺扶昭?」南陽想到了正經事,扶昭死了,京城與晉地就會大亂,到時白皙又需面露新的麻煩。
她立即起身去找扶桑要說明此事。
重回跺腳,幾步追上她:「你自己不殺也就罷了,何苦去告訴陛下,這是壞人生意啊。」
「那又如何,本座做事,從不管旁人。他們有本事越過朝廷就去殺,沒有本事不要怨天尤人。」南陽不屑,江湖人不管朝廷,自然不會在意扶昭一死會引來多大的亂子。
但她不同,她在意扶桑,不能扶桑難做。
扶桑走至今日,好不容易取得晉地的支持,不能就此功敗垂成。
重回焦急又不知如何勸解,追著走了幾步,說道:「您總說江湖規矩,如今,您自己不顧江湖規矩了嗎?再說您不是討厭晉王嗎?他死了,您也消氣。」
「不成,你且回去告訴慕容環,明教上下不准動扶昭。」南陽堅持。
重回眼睜睜地看著殿下走了,望而嘆氣,殿下殺扶昭不難,唾手可得的銀子就這麼放棄了。
重回心疼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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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未作隱瞞,悉數告訴扶桑。
「朕也接到消息了。」扶桑低笑,「朕以為是你做的,不過以你這麼吝嗇的性子,不會出這麼多銀子。最多,你自己去殺人。朕讓人去接觸買家,究竟是誰這麼急著殺扶昭。」
「會不會是襄王?」南陽最先想到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襄王,只有他才會動扶昭。
「襄王門內高手如雲,不會花大價錢。」扶桑否決南陽的話,再看她茭白的臉龐上比起尋常多了些愁緒,可見她上心了。
扶桑還是被她的神色逗笑了,「難得見你這麼傷心,不如你接手去試探買家?」
「您又是坑我嗎?」南陽不應,扶桑近日壞透了,屢屢想著坑她。
不能答應。
南陽聰明了一回,扶桑也不急躁,拉著她的手好生說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應該了解你的敵人是誰,這樣才可戰勝。」
南陽拼命搖首:「與我無關,您派天問去。」
「消息便是天問得來的,沒人敢接。」扶桑嘆氣。
南陽還是搖首:「天問合適,我是您香香軟軟的公主殿下,不適合做粗俗的事情。」
扶桑繼續哄騙,「你去了也是朕香香軟軟的公主殿下。」
扶桑神色溫軟,今日略施粉黛,五官更為驚艷,似神女,南陽看了一眼就眯了眼睛。
「接也成,您將芳來打發走,我不喜歡她在您身邊轉悠。」南陽心裡得了計策,走一趟也可,不過,她不會用明教的身份去。
明尊也該重出江湖了!
「芳來……」扶桑遲疑。
南陽微微一笑,轉身就走:「您沒有誠心,我就要走。」
「罷了,隨你。」扶桑應下來,朝外喚著顧椋。
顧椋入內揖禮,「陛下。」
「送芳來出宮,買一宅子,放她自由。」扶桑吩咐道。
顧椋驚訝,覷了南陽一眼,雖疑惑卻沒有問出聲,心領神會地領了旨意下去。
「可成了?」扶桑也拿南陽沒有辦法,偏偏與一宮娥計較。
南陽滿意地點點頭,「我讓人放出話去,接了這單生意,但您需護著扶昭,人若真死了,到時就與我無關。」
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朕不會讓扶昭輕易死了。」扶桑應聲。
南陽悄悄看她一眼,不懷好意地湊至她眼前,抿唇望著她:「阿娘,你在懷疑誰?」
小東西似乎有話想說,生生卡住了。扶桑並不急躁,慢悠悠地推開她的小臉,「衛照。」
「少傅。」南陽心神一顫,更被扶桑幽深的眼眸看得慌了神,再抬眸時,扶桑神色如舊。
衛照是扶桑心腹,也是她信任的臣下之一。如舊懷疑他,竟叫她去試探。
帝王心深如玄潭底。
她沉默下來,不知該說些什麼,替衛照辯解嗎?
扶桑是皇帝,心思深,豈會被她一言一語說的改了心思,辯解也只會將自己拖入深淵。
半晌後,扶桑先妥協,拉著她的手細細說道:「扶昭對你不敬,衛照護你之心,日月可知,朕恐他走錯了路。」
「不……」南陽止住,衛照是朝中難得的清明人,不會為了小事而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中。
她抬眸,便見到扶桑的唇角,嫣紅而濕潤。頃刻間,兩人靠得很近了,扶桑的呼吸都能聽得見。
這麼近,心忽而慌了起來。扶桑唇角很好看,起伏有著優美的弧度,淡抹口脂,更似丹果。
是什麼味道?
南陽忽地晃了神。
第42章
殿內驟然寂靜。
南陽眼中映著扶桑的面容,煙姿玉骨,她悄悄地傾著身子,想與扶桑近一些。
她呆呆地,扶桑也沒有在意她的心,反而主動伸手攔住她。
南陽的唇角擦過扶桑的側臉,不一般的感覺讓南陽驟然停了下來,明明一如既往的熟悉,卻還是感覺到了不同。
扶桑身上的氣味特殊,似一種迷藥,讓人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