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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她該早些扒了衛照的衣服查驗一番。
現在知曉後,她更有些心疼了,便主動靠近對方:「要麼不殺,殺就需我自己去。你選一條路走。」
衛照疲憊到了極致,連撐起的力氣都沒有了,無力道:「臣是您的少傅,怎麼會聽您的。」
南陽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你不說,我就去殺了他。」
「你……」衛照愈發無力,等了半晌,小南陽依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的心情有些壓抑,不知該如何明說,若是告訴南陽,只怕南陽心中的情愛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抿唇笑了笑,「臣不殺了,扶昭此行對您不利,您多仔細些。」
衛照不肯說,南陽追問失去了作用,臨走前憂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少傅,你可是喜歡我?」
衛照臉紅了,側過身子,不予回應。
南陽笑著走了,衛照有些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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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裡,暮色四合,扶桑剛從議政殿歸來,熱水備好,正欲去沐浴。
南陽高興地走近前,彎彎眉眼,「阿娘,確實是衛照。不過她放棄了,至於是何緣由,也沒有告訴我。」
「放棄便好。」扶桑坐在妝檯前,她比南陽還懂衛照的心思,他不願說就不會再說。
釵環卸下後,她起身去沐浴。
南陽亦步亦趨地跟著,走到浴室門口,扶桑止步,疑惑地看著她:「你跟著朕做什麼?」
南陽想說衛照是女子的事情,想了一路都不知該怎麼開口,支支吾吾後突然冒了一句:「我能進去嗎?」
「不能。」扶桑直言拒絕,冷若冰霜。
南氣鼓鼓地,生氣後不想搭理人,繃著一張小臉,轉身走了。
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我上回洗的時候,你就進去了。」
你來我往的道理,不懂嗎?
從小到大,她洗澡的時候就不能進去,自己洗澡的時候,她就硬闖。
這就是欺負自己不懂事不記事。
她無緣無故發脾氣,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可愛。扶桑被逗笑了,讓開半邊門,「不如你進去洗,朕看著?」
「不是你洗嗎?」南陽被說懵了?
她想不明白,位置怎麼就突然換了,剛一抬首,卻見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南陽跳腳:「你使炸,不講道理。」
殿外伺候的宮人們被小殿下的痴傻逗笑了,紛紛對視一眼後,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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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昭得到王位後,禮部按例選了一日行禮,到了晚間還會有晚宴。
晚宴上還有許多同齡的貴女,目的不言而喻。
南陽磨磨唧唧到臨近開宴的時候才過來,一陣小跑後在殿外止步,讓宮娥給她整理衣裳,再進門時,儀態萬千。
殿內熱鬧,琉璃燈火璀璨,扶桑高坐龍位,下間的朝臣亦是和樂融融。
本該和睦的場景,卻在扶昭身上看出了意外。扶昭冷眼看著收到朝臣恭賀的南陽,五指捏緊了袖口,眼中的恨意傾瀉而出、
南陽靠近後,冷厲的眉眼立即被微笑取代,扶昭起身行禮:「臣見過公主殿下,殿下今日的衣裳好像有些亂了。」
「亂了?」南陽慌了,她最怕的就是自己衣裳哪裡不對,最丟人了。
自己丟人也就罷了,偏偏還會連累扶桑。
她焦急得不知如何,卻見扶桑從龍椅上緩步走來。
「從何處來的?」扶桑走近後,朝著南陽微微一笑,視若無睹般牽著她的手朝上走去。
就連餘光都不曾給扶昭。
女帝清冷,不在乎的人怎麼會看一眼。扶昭的視線隨著她的背影挪動,目光緊緊落在兩人十指上。
她二人牽手好似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帝王薄情,心思都放在了政事上,別說是牽手,就連坐在一起說說話都是一件奢靡的事情。扶昭落寞,端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方才她落南陽的顏面,扶桑便迫不及待地來搭救,可見舐犢之情。
扶昭自嘲,南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放眼去看,來了不少小姑娘。
她詫異,悄悄問扶桑:「阿娘,選中了嗎?」今日來的小姑娘都是她不認識的,並沒有她的那些伴讀。
「襄王挑的,靜待便可。」扶桑平靜,這麼多年來每步走來極為艱辛,到了今日,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時辰到後,禮官宣布開席,宮娥魚貫而入,將各色菜餚放在食案上。
南陽喜食肉,但送來的肉都已經涼了,口感不好。她慣來挑剔,看了一眼後也不會去碰,端起酒品了一口。
旋即又放下,是果酒。果味濃郁,少了幾分尋常酒味。
她放下杯盞的瞬息,扶昭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扶昭先撤回,看向旁處。
今夜衛照沒有來,她身子不好,夜晚不愛出門,常年缺席宮宴。
扶昭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扶桑身上,炙熱而落寞,多是看上兩眼就會低頭,端起酒抿一口。殿內有許多小姑娘,都是為她準備的,但她不會在意。
宴過一半後,襄王走近前,「晉王初次入京,想來不適大人們,本王給您引薦一二。」
扶昭站起身,行了半禮,亦步亦趨地跟著襄王離開。走了兩步又偷偷回頭看扶桑,可惜扶桑並未在意她。扶桑微笑著與南陽說話,二人在說著家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