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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照細細搖首:「沒有孩子,她有皇夫,依舊沒有子嗣。」
「難不成註定命中無子?」南陽笑意掩蓋不知,湊至衛照耳畔輕問:「你說她若有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她想起了嬌軟、聽話的小太女,難不出會是那樣的?
南陽笑出了聲,衛照無奈,「背後編排陛下是大不敬。」
南陽不敢再笑了,坐直了身子,認真說道:「我也覺得陛下年輕,立儲君過於早了些。」
話還沒有說完,唇角又彎成淺淡的弧度,衛照知曉她又在想剛剛生孩子的事情。衛照從心裡,也好奇陛下若有孩子,會是怎麼樣的。
兩人心思契合,南陽左右看了一眼,竟在屋內找到紙筆,兩人對視一眼,衛照頷首:「畫。」
南陽心動了,笑意藏都藏不住,高高興興地揮墨,衛照在旁提點,「端莊、雅致些,五官像陛下。」
南陽按照夢裡的小人畫了出來,夢裡小人著月白,她稍微改動,衣裳為粉色。
兩人合計了許久後,畫畫停停、研究細談,鼻子像誰、嘴巴像誰。
成稿以後,兩人都很滿意。衛照好奇:「為何為櫻草色?」
櫻草即為粉色!
南陽說道:「陛下喜歡給我穿櫻草色,她的孩子自然也著櫻草色,可愛嗎?」
衛照笑了,「趕緊收回,陛下若是知曉了,定饒不了我二人。」
南陽立即將畫卷了起來,眼看著渾身上無處可放,索性塞給衛照:「回宮還我,我去見陛下。」
做完壞事後,渾身舒坦,就連心都是暖洋洋地。回到花廳的時候,朝臣走得三三兩兩,扶桑在品茶,襄王提道:「這是雲霧清茶,配以好酒,有特殊的功效。」
茶可解酒,可茶配酒,會有什麼特殊功效?
扶桑好奇,也沒有多問,恰好南陽來了,她更不會細問,靜靜品茶。
婢女給南陽也上了一盞茶,她接過,撥開茶蓋就聞到一股香氣,輕而不淡,她看了一眼扶桑。
雲霧清茶與扶桑的品性很像,朦朧和美,隱隱淡淡,飄飄渺渺,造就出冰清玉潔。
品過茶後,襄王令人端來一壇好酒,掀開酒封,果香味濃郁,他欲給扶桑品茶,扶桑想到方才的話:配以好酒,會有特殊的功效。
她自然不會去飲,然而南陽好像不怕,接過酒盞就品了品,神色自然,不忘與襄王說道:「王爺的茶好品,可能送我些。」
襄王平靜的面色露出些許喜悅,「殿下若要,本王立即讓人搬一箱給你便是。」
南陽將酒飲盡,空盞遞給婢女,點評道:「果味濃郁,沖淡了酒味。」
沒有酒味,就不算酒了。
襄王不言,扶桑卻起身,「時辰不早了。」
「陛下留膳再走,時辰還早著呢。」襄王主動挽留。
二人多年交鋒,襄王要留,扶桑只會立即離開,不會多留一刻。
登上馬車後,南陽掀開車簾透氣,想起自己做的壞事,多少有些心虛,都不敢看扶桑了。
扶桑心中藏著心事,並未注意到南陽的變化,車行過半,她才問起南陽:「身上可難受?」
特殊的功效多是指催.情。她不傻,襄王今日此舉含著幾分詭異。
車內比外間暖和些,南陽小臉紅撲撲地,眼睛格外明亮,回之一笑,「我很好啊。」
扶桑放心不下,「回去沐浴淨身。」
陛下慣來有潔癖,南陽知曉,頷首答應下來。
回到小閣,吩咐重日置辦熱水,自己在清點襄王送來的清茶,她問重回,「可能查出這些茶是否被下毒?」
「奴婢將茶送出宮給弟子看看,只怕尋常大夫看不出問題的。」重回拿起一塊茶餅嗅了嗅,香氣清淡,比起尋常的茶餅,多了些許清淡的香。
這股香味如山谷悠遠,飄入心坎里,極為舒服。
命名雲霧清茶,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熱水置辦好後,南陽進入水中,熱氣氤氳,渾身的血液都被點燃了一般,她有些熱,泡了片刻就起身,吩咐重日:「水太熱了,下回冷一些。」
重日將手伸入水中試探,溫溫涼涼,不算太熱。她下意識詢問:「殿下可是身子不適?」
南陽穿衣的動作顫了顫,回身看向她:「有些熱罷了。」
聯想方才扶桑問的話,心裡咯噔一下,忙穿好衣服朝正殿跑去。
路上寒風刺骨也不覺冷,到了寢殿門口,秦寰立即推開殿門,「陛下在裡頭呢。」
南陽急劇喘息,深深吸了兩口氣,秦寰觀她面色發燙,小心請示:「可要給您請太醫?」
「不必。」南陽胡亂將外裳褪下,跨過殿門直接進去。
扶桑照舊坐在爐火旁,手中捧著一本書,良久,都不見書頁翻動一下。
南陽靠近,她手中的書忽而掉落,鐺地一下,她頓愕,南陽伸手撿了起來,她立即抬首,唇角緊抿,「你怎麼過來了?」
南陽貼近著爐火,臉頰被映得發紅,就連眼睛都似乎染上了紅色,「陪您、用晚膳。」
扶桑接過她手中的書,放在一側,自顧自說道:「也是,該用晚膳了。」
她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好像在提醒什麼。
扶桑抬首,目光觸及南陽頸間白皙的肌膚,眼光一顫,「怎麼、怎麼就穿這麼點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