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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污一事是李明琅一人所為,與我不相干,你憑何喊著到我襄王府要債?」扶良氣得心口發疼,險些說不過小東西。
南陽揚起下顎,唇角動了動,嫣然一笑,「因為李明琅是姐姐在你府上啊,李家沒銀子,姐姐代還,天經地義,哪裡不對嗎?」
「已是出嫁女,與娘家並無關係。」扶良咬牙,「襄王府不會承擔這筆銀子。」
這句話說到了南陽的心口,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深,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讓人去李家搜銀子,那座宅子也值不少銀子。既然與襄王府無關,還請堂舅立字為據,您寫了,我就讓人回來。」
扶良愣了一下,自己好像掉進了南陽挖的坑裡,可細細品味,又不知哪裡錯了。
南陽不等他回應就催促宮娥去取筆墨,放在他面前,「寫,別耽誤我用晚膳,天色不早,也該睡覺了。」
說完後,她看向扶桑,眨了眨眼睛,扶桑睨她一眼,她立即不敢再笑了。
扶良被逼無奈,立字為據,南陽立即讓人傳話給紅昭,扶良這次離開。
南陽得了字據後,扶桑拉著她做坐榻上坐下,「你究竟是何意思?」
「想知道嗎?」南陽有些小驕傲,眸色湛亮。
扶桑頷首,說話間卻發現小東西今日有些不用,髮髻光滑,衣裳嶄新,顏色更為好看,就連人的眼睛都帶著光。
大有一種有女初長成之感。
扶桑心中感悟,抬首摸摸她柔軟的後頸,「真是個小妖怪。」
她的小姑娘長大了,初長成,明年及笄後,就會搬出宮去,只怕幾日才會見一面。
不知怎地,心裡竟有些不舍,而此時的南陽歪了歪腦袋,「阿娘,你也知曉腰乖嗎?」
扶桑這麼清純,也會知曉這麼色.情的詞語嗎?
扶桑笑了,「妖怪罷了,有何不知。」
南陽星眸圓瞪,還是不大相信,重複說道:「那您說一說腰乖是什麼意思?」
第39章
「妖怪便是……」扶桑止住話,再觀南陽,小東西不止驚詫,就連眼中都充滿著難以言喻的好奇。
妖怪便是妖怪,哪裡來的解釋。
事出有怪。
南陽追問,「阿娘,解釋解釋。」
「你回去自己翻書。」扶桑警覺。
南陽不肯,「阿娘,這些書中並沒有,是找不到的,口口相傳罷了。不如您說說?」
扶桑聽得腦袋發暈,迎上南陽狡黠的眼睛後抿唇細想須臾,想了一轉折的辦法,「妖怪二字如何寫?」
「我來寫。」南陽應聲,笑意盈盈,小臉上皆是得意。恰好扶良用過的筆墨還在,執筆寫了二字。
細腰的腰。
乖巧的乖。
筆停下後,南陽的心忽而亂了。
光風霽月般的女帝扶桑眼中閃過錯愕,接著,面頰粉紅,姣姣如月光的眸光開始閃躲。
南陽看了她一眼,「不對嗎?」
「不對。」扶桑忍著羞澀,提筆而寫,手腕微微用力,半晌後,寫下『妖怪』二字。
多么正經的兩字。再觀南陽所寫,她難以直視。
南陽凝著二字,腦海里神經繃直了,接著,自己臉也紅了,嘀咕道:「原是這二字。」
扶桑彎了彎唇,挺直脊骨,「你今日很美。」
聞言,南陽便又笑了,心裡的失落散去,在原地站了片刻,主動握住她的手,高興道:「我長大了。」
從周歲到十四歲,十三年間,她對阿娘愈發依賴,也感到阿娘的掙扎與釋懷。
如今,阿娘釋懷,她的情緒也輕鬆不少。
面對南陽的笑,扶桑忽而欣慰,她雖未成婚,可養女如南陽,也很滿足。
試問天下兒郎,誰能勝過南陽呢。
扶桑忍不住抬手撫摸她的眉眼,南陽與前世子妃盛婉林相似,性子卻天差地別。不過,前世的南陽與盛婉林性子一樣,內斂沉默,心事不會宣之於口,只會埋藏心裡,慢慢地去琢磨。
兩者相比,她更喜歡此時的南陽,看似大大咧咧,可心細如塵,做事也很穩重。
「是長大了,都知道腰乖的意思了。」扶桑睨她一眼,語氣淡漠,似有不悅。
南陽卻說道:「您知曉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扶桑坦誠,只聽說人乖巧聽話,亦或動物乖巧,腰如何乖?
南陽笑了,「腰乖也是乖巧,你讓它如何動,就如何動。」
扶桑目露茫然,依舊不解,南陽笑得肩膀顫慄,又恐她生氣,忙止住笑意,改口道:「阿娘,我今夜同你睡,可好?」
「自然是好。」扶桑依舊感覺南陽有話沒有說完,但問題過於複雜,索性不再細問,命人擺膳。
用膳時,兩人都不說話,今日備的雞湯,湯中放了補身子的人參,顧椋給南陽盛了一碗,「殿下。」
「謝謝姑姑。」南陽笑著答謝,未曾多想就喝了雞湯。
用過晚膳後,芳來端來茶水,南陽睨她一眼,沒有說話。
茶奉上後,芳來也不離開,而是站在扶桑一側。南陽不高興,欲斥責一句,腦海里多了新的想法,「阿娘,我有話同你說。」
芳來幽怨地看了一眼南陽,俯身退下。
扶桑抬首望向南陽:「你想說什麼?」
扶桑認真的眼神南陽心口一顫,努力穩著語調:「東營兵力只有四千,我欲招兵,填補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