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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家不見了,一是有生命危險,二是名節。
潯陽長公主不敢聲張,就怕旁人亂嚼舌根。
南陽怔忪:「您的意思是被人擄走了?」
潯陽長公主面如土色。南陽頷首,「昨日去了何處,您說一說,孤便說京城內出了匪盜,令人去查一查。」
潯陽長公主大喜過望,忙行禮道謝,南陽擺手:「姑母不必在意,都是該做的事情,還有,昨日出門的有哪些姑娘,一併說來,孤去問問。」
「我已問過,都說時辰晚了,各自回府,可她並沒有回來。」潯陽長公主急得面色發白。
南陽知曉作為母親的擔憂,立即著人去找。
京城頗大,足足數萬人,想要找一姑娘並不容易,尤其還是悶著聲找,更為艱難。
巡防營抽調千餘人去找郡主,南陽跟隨潯陽長公主沿著公主的路走了一遭,一路上並無痕跡。
連人帶馬車,一起不見了。
侍衛被迷暈,婢女也被打昏。
南陽站在婢女被打昏的林子裡,左右查看,詢問潯陽長公主:「似是熟人做案,您心中可有人選?」
「熟人?誰人敢這麼大膽?」潯陽長公主頓時慌了,腦海里將結識的勛貴都想了一通,也不知是哪個熟人所為。
南陽蹲在地方,發現一截綠草變成灰色。有些迷藥用過會留下痕跡,她將灰色的草揪了下來,置於鼻尖聞了聞,熟悉的味道。
明教有許多旁門左道,迷藥是最普通的,而眼前的草就是明教迷藥所致。
南陽瞭然於胸,立即起身道:「姑母先回去,孤去查一查,黃昏前會將郡主帶回來的。」
明教弟子都遵守規矩,尤其是身在京城的人,都是經過篩選,眼下所為,已然觸犯她的規矩了。
南陽打馬回城,徑直去了明教分堂,令人叫來慕容環。
明教弟子入京城都記錄在冊,迷藥更不是人人都會有的物什,簡單查看過冊子,就已圈出幾人。
左右護法、殺家三姐妹,還有幾位高位的堂主。
等慕容環來後,她已查出□□,見人直問:「誰綁了潯陽長公主府的小郡主?」
慕容環心虛,眼睛都不敢看南陽,低聲回道:「不是綁,人家心甘情願跟著走。」
「那也不成,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私奔。」南陽氣恨,「你們慣來沒規矩,可她是什麼人?皇家郡主,倘若鬧大了,明教其他弟子也會遭殃,將人送回去,還有,趕出京城,不准入城。」
慕容環叫屈:「她們二人情意想通。」
「通?通什麼通,你以為通水道這麼簡單嗎?黃昏前將人送過去,不然本座將她點了天燈。」南陽將冊子丟嚮慕容環,已然震怒。
慕容環畏縮,拿著冊子都不敢回話了。
屋內寂靜。
須臾後,慕容環小心地將冊子奉至南陽面前,低語道:「倘若明尊在,會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好事。」
重尊處事,隨心肆意,只怕還會親自給二人證婚。慕容環看向小殿下,她的心中顧念大魏規矩,顯然與重尊行事不符。
她敢怒而不敢言,南陽也看向她:「眼下是在京城,若是尋常女子心意契合,本座證婚,可她是皇室的人,你以為天子一怒,很簡單就能應付過去嗎?眼下陛下對明教的印象不錯,鬧大了這件事,明教當真會回到過去,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你以為你眼前的陛下,是碌碌無為的尋常女子嗎?」
慕容環啞口無言。
南陽怒氣沖沖地離開,翻身上馬的時候,冷風撲面,握著韁繩驟然清醒。
若在以前,她定會答應這件事,可眼下不同了。
她不再是重尊,她還是大魏公主。
身份不同,行事自然不同,回到巡防營,她將人都調了回來。
等到黃昏,日落西斜,潯陽公主府來信,事情妥了。
南陽抿唇,騎馬如往常一般回到宮裡。
扶桑也回到紫宸殿,在與宮人說笑話,她走近後,扶桑抬首,「今日回來得有些晚了。」
「有些事情耽擱了,您在說什麼?」南陽神色如舊,走到扶桑身側坐下。
扶桑側身而坐,唇角掛著笑影,「什麼事情值得你親自過問?」
「嗯,你們都退下。」南陽打發人離開,畢竟私密的事情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隨意說道。
宮人魚貫而出,秦寰關上殿門。
殿內寂靜,扶桑察覺小殿下的神色不對,微微直起身子,說道:「你不高興?」
「潯陽姑母的女兒丟了,求我幫忙去找,我不好聲張。」南陽壓低了聲音。
「丟了?」扶桑詫異,「好端端的女兒怎麼會丟了呢?」
南陽不隱瞞,直接說道:「與人私奔。」
「私奔……」扶桑不可置信,坐姿端正,凝著南陽苦澀的模樣:「你的意思是自己與人私奔?」
南陽頷首:「說是兩情相悅,您說我將人找回來,是錯還是對?」
「自然是對的,小姑娘未經□□,什麼都不懂,日後會後悔的,是哪家兒郎?潯陽性子善良,不會不同意的。」扶桑凝著她的神色,不知她為何難過,卻也不願錯過她面上的神色變化。
一寸寸肌膚雪白,眉眼凝著寸寸憂愁。
小東西在想什麼?
南陽抬首,不經意間撞進扶桑幽深的眼眸里,心砰地一下,訥訥道:「是一姑娘,隸屬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