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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琴握著配劍不住地看向院門口,長史又匆匆離開了,「殿下,我能去嗎?」
「隨你,若真是無悔來了,也算是好事,天黑前結束省得耽誤吃晚膳。」南陽自有自己的打算,讓天問試試無悔的身手。
殺琴還是選擇去觀戰,溫軟不解,「她們為何臉色都變了?」
「因為有人打架了,溫軟,你看看晚膳做得怎麼樣了,其他事情不用你管。」南陽站起身,人都走了,院子裡就有些冷清。她也喜歡熱鬧,想要湊一湊。
公主府門前已經打了起來,來人沒有進門,天問上前後兩人便打了起來。功夫這事在於天賦,天問天賦一般,抵不上無悔,頃刻間就見高下。
殺琴看得緊張,殺畫也想上前幫忙。南陽屏退她們,自己跨過門檻,站在台階上,目視糾纏的二人:「無悔,你想見重尊嗎?」
無悔立即撤劍,天問被迫跟著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無悔年過不惑,下顎蓄養了些鬍鬚,整個人有股儒雅,並不像是江湖俠士。
「公主用重尊引我上鉤,你這些人是擋不住的。」
南陽一身紅衣,衣袂在風中搖曳,雙手負於身後,長發如瀑布般落在肩上,嬌媚英氣,她笑了笑,「本座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二宮主今日來,就別想回去了。明教教規,欺師滅祖,可是大罪。本座想想,是剝皮還是抽筋,不如一道用上了。」
「好生狂妄的小輩。」無悔提劍走近少女,目光鎖在她尚算青澀的眉眼上,江湖上人才輩出,這位公主更是與眾不同。
南陽彎彎眉眼,語氣也是少有的輕蔑:「本座狂妄慣了,也有狂妄的能力,倒是二宮主殺了本座的人奪了劍譜,此舉頗不地道,到時本座剁了你一隻手去給他們賠罪。」
當年的小柱子多可愛,可惜了,是她害了他。
無悔提劍來殺,南陽後退三步,殺家三姐妹提劍沖了上去,她嗤笑道:「無悔,你一人來闖,也是膽大,也是欺負本座年歲小。」
天問站在了原地,臉色差極了,紅昭緊張地扶著她走到南陽身後,天問與南陽說道:「他的功夫遠勝從前。」
「無妨,你去調巡防營的人來,一人罷了,難不成還能殺千人。」南陽嘲笑。
天問怔忪:「您不動手嗎?」
「本座有兵,何必自己動手,本座動手,就是髒了本座的手。」南陽攤開雙手,更顯得腰肢纖細,「我一人出來的,劍和飛刀都沒有帶。我不僅是明教教主,也是大魏公主,自有千軍萬馬,豈會自己動手呢。」
天問忍不住地看向她,「江湖規矩是要單打獨鬥。」
「這裡是大魏公主府,不是江湖,沒有你那些規矩,趕緊去叫人。」南陽催促道,真是話多人。話本子裡常說正派死於話多,就是說的天問。
天問剛下台階,凌厲的劍風橫掃而來,逼得她後退數步,四人皆是抵不過他。
南陽凝著得意的二徒弟,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重尊收你為弟子那年問過你祖籍何地,你說你不記得了。如今想來,你莫不是大魏人?」
「我是大魏人,我與扶桑一般,都姓扶。」無悔輕笑了一聲。
南陽皺眉,就差罵出口了,「你別說你是大魏天子的哥哥。」
第134章
南陽想罵人了,手中無劍,不想折損自己的氣質,思來想去後,唯有忍耐。
公主府台階有八層,南陽站在最上面,負手而立,臉色陰森,而無悔站在最低層,抬首仰視著公主。
「公主說錯了,我與襄王是同宗兄弟。」無悔面色帶笑,氣質儒雅極了,看著小公主稚嫩的面容,得意極了,「小公主,我今日就想帶您去見襄王。」
扶良被判絞刑,扶驥與襄王一道消失了,怎麼都找不到。南陽輕笑,「原是存了這份心思,可惜了,我不會答應你的。不如你隨我走,本座帶你回明教,以你的血肉祭奠重尊,如何?」
無悔笑了,仰天大笑,「聽聞小公主得重尊親傳,不如我來討教幾招?」
「本座不會與你動手,本座雙手乾乾淨淨,豈能因為你染了不乾淨的東西。」南陽攤開自己一雙白嫩的手心,在無悔面前晃了晃,「無悔,你對重尊,可有愧疚?」
「權勢歷來是我輩追隨之物,她不死,明教如何亂,江湖又如何掀起腥風血雨,襄王如何收服江湖勢力。公主,你與重明皆是我手中的棋子罷了。」無悔並無悔意,甚至猖狂。
南陽在寒風中點了點頭,目光緊鎖,微啟紅唇,「原來是這樣,難怪當年襄王竟得了那麼多江湖高手,原來是你幫忙的。無悔,你與朝廷的事情,本座不管,但你弒師,本座就必須帶你回明教處置。」
當年殺歐陽情,她還小,回不得明教,如今,她長大了,也該回明教解決。
她的話落地,一柄飛刀迎面而來。
南陽翻身而起,雙腳踏空飛躍,旋即穩穩地落在地上,微微一笑道:「好生猖狂,紅昭,劍來。」
紅昭立即將配劍丟了過來,南陽接住劍,一劍劈向無悔面門,劍風凌然,而無悔輕輕一笑,並未在意,輕鬆避開。
兩人當即交纏在一起,公主府前的行人都跟著停了下來,從宮裡聞訊趕來的馬車也是急急停了下來,扶桑掀開車簾,瞧見熟悉的身影。
殿前司指揮使也勒住韁繩,吩咐人上前圍住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