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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眾生的生死痛苦,與重明有關係嗎?
若是尋常人,或許胸懷天下,大可說得過去,但重明是魔教妖女,她會心懷天下?
扶桑斷然不會信的。自己雖小,但不是傻子,重明就是在誆騙她。
「你分明就是在幫我。」她堅定重明是在幫助自己。
重明躺在床上,聞言後側過身子看著她:「你帶腦子了嗎?妖女會幫助人嗎?本座圖你為君後,善待明教。」
「原來你是為了明教。」扶桑恍然明白了些什麼。
明教看似輝煌,凌駕於江湖眾門派之上,威武霸氣,實則在江湖上格格不入。方才大會來的都是教內重要弟子,放眼去看,女子占大數,少有男兒。
女子多,男子少,這樣的布局對一個江湖門派來說並非益事。
頃刻間,扶桑感自己懸起的心落了下來,人有所圖,就代表她靠近自己有目的。自己知曉她的目的,否則的話,總覺得惶惶不安。
她鬆了口氣,故作矜持,「你放心,孤不會讓你吃虧的。不過,孤好奇,你如何篤定扶良對孤心懷不正?」
「不知道,本座只做事,不會挑撥離間。」重命不解釋,懶洋洋地翻過身子,「自己打地鋪睡覺,明日帶你去玩一玩。」
作為太女,活得太累,也該抽出時間玩一玩。
或許經歷過那些,才知道不容易,也知道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也有許多不容易。
「教主,你能說說那個人的事情嗎?」扶桑睡不著了,甚至閉上眼睛就出現血肉模糊的樣子,她將地鋪搬到榻前,幾乎靠近了床榻。
胃口裡酸得很,她又不想睡,索性一屁股坐在被子上,雙臂趴在榻沿上盯著重明:「你與我說說,可好?」
重明不說話,她又伸手去拉人家的手,重明不耐,翻身坐了起來,凝著她:「懂得廉恥嗎?」
「廉恥?」扶桑傻眼了,說話罷了,怎地就說上廉恥了。她又拉了拉重明的衣裳,「你說話說清楚,怎地就說上廉恥了。」
「拉拉扯扯,不是不懂廉恥又是什麼?」重明坐得筆直,低垂眼眸,目光落在扶桑的眼睛上,明亮透著光。
此時的扶桑尚處於懵懂中,雖有心計,可依舊是個孩子,眼中的光代表著她的心境。
「你、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本是一樣的,與廉恥何干。」扶桑氣鼓鼓地,這人、多半是有病。
她收回了手,重明告訴她:「本座喜歡女人,你若不想被本座吃了,就自覺離本座遠一些。」
「你、喜歡女人?」扶桑驚得忘了眨眼,「你怎麼會喜歡女人?」
「怎麼不可以嗎?」重明輕嘆,「你告訴本座,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男人,我怎麼會喜歡男人呢?」扶桑面色發紅,想著就要辯駁:「孤是太女,心中又天下,主管大魏,怎麼會因為兒女情長而牽掛。」
重明抿唇低笑,試問她:「你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
扶桑輕嗤:「孤將來是天子,立皇夫但不會沉溺於男女情中。」
「是嗎?」重明笑出聲了,幾乎歪倒在床上,想起往日種種,這番話說起來太打臉了,要笑不活了。
「你、你笑什麼?」扶桑惱羞成怒,蹭地就站了起來,「你別笑了。」
「不成,本座活了這麼多年,這是本座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你不沉溺於男女情中……」
重明笑得爬不起來,很想告訴她,後日種種,然而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確實不好說,她只好坐起身子,擦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語重心長地告訴她:「話別說得太滿,不然會被人笑話的。」
扶桑冷靜下來了,重明笑話她,著實沒意思。
「我睡覺了,你別笑了。」她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臉蛋都在發燙。
她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現在的扶桑還不會掩藏自己情緒,會在不小心地時候暴露出來,今日明顯是生氣了。
重明覺得她很好笑,臨睡前還是扯了一下唇角,真有趣啊。
十四歲的扶桑未曾經歷風雪,沒有見過血腥,沒有經歷過背叛,她就像是明日起升的太陽,蓄勢待發。
一夜醒來,大堂內的血腥早就清洗乾淨了,明教弟子連夜離開,就連重尊的弟子都趕回了明教總教。
客棧內空空蕩蕩,扶桑出來的時候找了一圈才找到掌柜,要了兩份早飯,自己端進去給重明。
兩人吃過早飯,走出客房,大堂內多了幾個客人在點菜吃飯。
跨過客棧的門,陽光明媚,扶桑吸了幾口氣,任由陽光灑在自己的臉上,她問重明:「去哪裡玩?」
「你想去哪裡玩?」重明反問她。自己與扶桑並非心意契合,自己永遠不知扶桑心裡所想。
她就像是一道隱藏於黑暗中的光,讓人分辨不清她到底是黑暗還是光明。
可自己偏偏又那麼喜歡,超越自己的性命。
扶桑看了一眼地圖,想要去爬山,又問重明能不能帶些點心果子,還有水。
遊山玩水,也是要填飽自己的肚子,漫步在山林間,體會自然之美,觀覽山川盛景。
「好,我帶你去買。」
城內商鋪多,昨夜客棧內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當地人,商鋪林立,貨郎叫賣,酒販沽酒。
扶桑想要喝酒,重明選了一壇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