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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未曾近身罷了。」扶桑心有餘悸,內心波動,神色不顯,反而拉著南陽的手詢問:「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衛照不需你照看?」
「我追了一日一夜,都未曾見到衛照,我猜測她沒有離開行宮。」南陽握住扶桑的手,心中怕得很,可在觸碰的瞬息,心中大石落地,仔細凝著扶桑的面容,「您無事就好,可嚇到我了。」
受到刺激後,南陽只覺得心跳速度依舊很快,傻傻地看著扶桑。扶桑嘲笑她:「說了無事,你怎地還盯著朕。」
扶桑會些武功,雖說一般,可能保護自己,不會懦弱到刺客來了不會躲。
兩人在窗前坐下,紅顏無精打采地窩在几上,見到南陽回來也沒有恢復氣力,南陽憐憫地摸摸它的腦袋:「阿娘,你殿內不乾淨,今夜去我那裡住吧。」
扶桑睨她:「又打什麼鬼主意?」
「您瞧紅顏都沒有精神了,還不清楚嗎?」南陽憂心忡忡。
扶桑鎮定如常,搖首拒絕南陽:「朕不信你的鬼話,又想欺負朕!」
第100章
紅顏窩在南陽懷裡不願動彈,一動不動。南陽揪揪耳朵,揪揪尾巴都沒能讓它活動起來,無奈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毒讓你嚇成這樣?真是沒用。」
她嫌棄,將紅顏遞給扶桑,「阿娘您給它洗洗澡,放點醒神的藥材就好了。」
扶桑不解:「泡藥浴就會好?」
「您也泡一泡,還是那句話,明光殿莫要住了,去浮光殿,您睡床,我睡地上就成了。」南陽凝著紅顏身上的毛髮,按照紅顏的性子,必然是致命的毒物。
毒.藥分為很多種,致命與不致命,紅顏的反應不同,而眼前毫無精神的反應便是最厲害的。
南陽走出殿門,喚來秦寰吩咐:「找太醫過來,查一查殿內可有不正常的物什,消消毒,陛下今晚住在浮光殿。」
秦寰聞言吃了一驚,「可是哪裡不對?」
「孤也不知,先查一查,紅顏反應太大。」南陽也說不清,紅顏鮮少這麼沒精神。
秦寰沒有多問,揖禮退出去,先讓人去請太醫過來,自己親自去收拾陛下換洗的衣裳。
扶桑與南陽先行去浮光殿,秦寰隨後,宮娥內侍將奏疏一道搬了過去。
等安定後,天色昏暗,暮色降臨,周圍靜悄悄的。
扶桑靠在美人榻上,身上搭著薄薄的毯子,雙腿修長,衣袂如流水般傾瀉而下,肌膚剔透如玉。
南陽進來後眨了眨眼睛,控制不住地靠近,上下打量後開玩笑道:「陛下今日格外悠閒,不覺得無趣嗎?」
扶桑沒有說話,只將毯子朝身上拉了拉,蓋住了些春景,穩重端莊。南陽厚著臉皮坐了過去,剛想伸手,就聽到外間秦寰的聲音:「陛下、陛下,晉王處傳話,晉王不大好了。」
南陽撇嘴,回身走到窗戶邊對外說話:「有事找太醫,陛下又不是太醫。」
秦寰朝她揖禮,說道:「太醫去了,說是中毒,口吐白沫,人已經昏迷了。」
南陽詫異,腰間一緊,素手溫熱,貼著她的腰間徐徐而上,落在了後頸處,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動彈。
「告訴太醫,全力救治。」扶桑睫毛輕顫,呼吸略帶幾分急促,神色如舊。
「臣這就去。」秦寰領命,疾步匆匆地離開。而窗前兩人的視線都黏在她的身上,看著人消失在門口處,兩人目光同時收了回來,契合般落在對方身上。南陽心思深了些,問扶桑:「扶昭來過明光殿嗎?」
「來過,說了些晉地的事情,待了片刻。」扶桑罕見地扯謊了。
南陽興致勃勃,道:「我去看看,阿娘……」
她還沒轉身,扶桑抓住她的手腕,眸色陡添兩分銳利,「他的事情與你有何關係?」
「您殿內不乾淨,扶昭又出事,我擔心旁人害你不成,害了晉王。阿娘,您怎麼了?」南陽認真凝視面前的女子,伸手摸摸她的眼梢,「您不舒服?」
「朕有些累了,你若去便去。」扶桑又鬆開手,走回美人榻上,掀開毯子又躺了上去,微微闔眸,不忘警告她:「各掃門前雪,莫要逞強。」
南陽頓住,望著空空的掌心,微微一笑道:「您若不喜,我就不去了。」
扶桑闔眸沒有再說話。
殿內氣氛有些怪異,就連殿外說話的宮人們都停了下來,重日重回站在花圃前讓人摘了些花回屋插.入花瓶里。
扶桑氣色不好,南陽自然不會直接離開,絞盡腦汁想著話說,走了兩步在扶桑面前蹲下,「阿娘,您心情不好,我們出宮去走走?七夕剛過,鎮上應該還熱鬧的。」
七夕有燈會,才過兩日,鎮上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人出來玩的。大魏沒有宵禁,有的店鋪酒樓整夜都會營業。
雖說不及京城繁華,可在無趣時走一走,心情也會不錯。再者因為陛下來行宮遊玩,附近小鎮都熱鬧了不少。
她輕聲開口,聲音軟了不少,聽在心口裡很舒服。扶桑心中有數,也未作多計較,睜開眼睛迎上南陽純澈的眼神,道:「你去安排,帶上重日重回,莫要聲張。」
南陽立即應下,扯了扯扶桑身上的華服,「您記得換衣裳,我們坐馬車過去。還有,將紅顏也帶上。」
紅顏也喜歡熱鬧,通人性,出門後指不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