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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就不是朕親生的……」扶桑話還沒說完,南陽就大膽地捂住她的嘴巴,鼻尖碰著鼻尖,嘴巴惡狠狠地說道:「您再說,我就……」
校場內人不少,多是兵士,他們跪地不敢抬首。南陽便肆無忌憚,踮起腳尖在她側臉上親了親,「如何?」
扶桑臉色微紅,眸色輕顫,沒有說話,更沒有輕斥,只用指尖撫了撫自己被南陽撫過的側臉,轉而看向虛空。
南陽對她,依賴性頗強,占有欲也很強。
親過以後,南陽心滿意足,手在腰間摸了摸,摸到一柄飛刀,遞給扶桑:「阿娘,您覺得我勝算多少?」
「十成,李明琅中飽私囊,東營早就成了一盤散沙。就算紅昭過來,也會成事。南陽,帶兵與打架不同,要講究策略。多看些兵書,對你有好處。」扶桑握著飛刀耐心教導,遲了多年的教導,也該提上日程了。
「還有。」她停頓,緩緩轉眸,眸內溫柔,同南陽認真說道:「明日起入朝。」
「阿娘,您是不是發燒了?」南陽不可置信,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今日頗為奇怪。」
扶桑卻握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腕出輕撫,溫柔備至,「朕信你。」
「信、信我……」南陽心中悸動,盯著天光下溫柔的面孔,咽了咽咽喉,濃墨般的眼底更是湧起幾分光。
「怎麼了。」扶桑輕笑,眉眼染著少有的寵溺,修長的手指從她的唇瓣上微微探過,溫柔地落在了下顎上,輕輕點了點,「你覺得朕該信誰?」
少女唇角抿得很緊,慢慢地鬆開,唇角也染上更濃麗的眼色,水潤亮麗。
隨著扶桑的動作,南陽心口顫動,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心口的熱火驟然蔓延至四周,熱血沸騰。
她不耐地咽了咽口水,扶桑卻若尋常般鬆開她,目光清冷,「好好聽話。」
南陽呆呆地點頭,頷首回道:「我聽您的。」
半個時辰後,校場上列陣,百名兵士組成陣營,乍一看,長戟如青松樹立,威風攝人。
南陽卻無所畏懼,扶桑遞給她飛刀,「擒賊先擒王,去吧。」
南陽經過大戰,莫說百餘名普通男子,就連整個門派都死在她的劍下。
緩步進入校場後,飛刀握在手中,一經亮出,靠近她的人就開始發抖了。南陽高聲喊道:「孤的刀下沒有活人,你們想投降的大可放下兵器,孤既往不咎。倘若他們一意孤行,死了也會百搭一條性命。你們自己想想,你們死了,李明琅可會發撫恤金,可會善待你們的家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們效忠的人。」
話音落地,眾人猶在思考中,只見說話人身形虛晃,如風掠過,接著,人群中有人驚叫,「指揮使、指揮使。」
李明琅的喉嚨上插著飛刀,雙眸圓瞪,死不瞑目。
「死了、死了……」
「指揮使死了、死了……」
扶桑微笑,紅昭神色大變,「殿下不是鼓勸他們投降,怎麼突然偷襲了。」
「兵不厭詐罷了,遇事變通,懂得見機行事,紅昭,太過死板了。」扶桑滿意道。
李明琅死了,親衛抱著他的屍體緊張得看向南陽:「不過比試罷了,殿下怎能如此殘忍。」
「生死有命罷了。」南陽頗為平靜,眸光掠向其他人,作勢在腰間摸了摸,對方立即閉上嘴巴。
南陽輕笑,轉身朝著扶桑走去,一面說道:「孤與李明琅對陣,是他自己答應的,幾百雙耳朵都在聽著。」
「公主仗勢欺人,若不是你逼迫,指揮使如何會答應呢?」
南陽歪了歪腦袋,故作無辜道:「他自己沒本事,還怨怪孤嗎?」
言罷,她轉身吩咐道:「屍體送回李家。」
扶桑看了眼頭頂上灼灼的太陽,微微一笑,「回宮吧。」
李家早非從前,這些年來積累的財富在京城買了一間三進宅子,李家父母身下更是奴僕成群,一掃往日貧窮。屍體被親衛送回李家,李家雙母先是一愣,繼而哭出了聲。
「兒啊、兒啊……」
李家門前立即引來不少鄰居,你看一眼,我看一眼,都默默縮回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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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回宮後,南陽留下,五千兵士按照名冊點名,竟少了千餘人。
副將跪在一側忐忑不敢說話,南陽也是懵懂,若在明教,絕對不會出現這些事情。
南陽心煩氣躁,看著名冊久久不肯言語,紅昭從外邊走了回來,掃了一眼副將,「奴婢替您問了,俸祿減半,有人死了不報,有些人被逼得離開。」
「副將,算一算,這些人一年的俸祿是多?」南陽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俸祿是大魏養兵發放的銀子,每月定例,遇到女帝恩賞亦有賞賜,細細這麼一算,好像有不少銀子。
不等副將回話,她找出算盤扒拉扒拉一算。
砰地一聲算盤砸在桌面上,眾人皆是驚訝,南陽卻滿意道:「不少銀子呢,紅昭,你領著副將去李家要銀子,李家不肯給也不無妨,去襄王府找他姐姐。不要到這筆銀子,這件事算沒有完。」
紅昭聞言,探首去看:「殿下,您的算術准嗎?」
公主從小到大,背書是過目不忘,算術卻是最差的,在課上都是墊底的。
南陽指著黑字:「孤算的准,二十多萬兩銀子呢,他也不怕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