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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漠視她的拒絕,強制性抱住她:「南陽,就算她是你的舅母,你也該去才是。」
「不去。」南陽簡單地表達自己的意思,用最冷漠的眼神看著對方,更希望他知難而退。
世子問的不耐煩,又瞥見她這幅冷漠的樣子後,終究是惱恨了,冷冷道:「你這般不知所謂的孩子,不如死了為好。我就當作從未有過你,今日過後,還請殿下喚臣一句堂舅。」
南陽聽著他憤恨的聲音回過神來,緩緩彎起唇角:「堂舅。」
顧椋笑了,若說氣人,小殿下可是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世子氣得甩袖離開,南陽艱難地跨過門檻,迎面就看到扶桑深邃的雙眸,她不滿地哼了一聲:「他欺負我。」
「你素來聰慧,朕給你自己選擇罷了。」扶桑笑意溫軟,世子一番話等同斷了南陽與襄王府的關係,如此,甚好。
南陽哀怨地看了一眼,橫豎自己已經吃虧了,多說無益,不如替自己爭些好處。
她指著自己的肚子:「餓了,吃肉。」
「今日有魚,吃些魚可好?」扶桑笑了,她是真的有些喜歡聰明的孩子,懂得察言觀色,亦懂得如何取捨。
比起上輩子,南陽現在的性子真的很討喜。
南陽不高興,搖首冷漠拒絕:「吃肉,還有柱子呢。」
「罷了罷了,吃肉就吃肉,朕讓人給你添些肉。」扶桑妥協了,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南陽還是皺了小眉頭:「鹿肉。」
扶桑睨著她:「挑三揀四。」
南陽哼哼唧唧地湊至她面前,慢慢地說了柱子的話,表情相當凝重。扶桑被逗笑了,戳戳她的腦門:「吃鹿肉。」
南陽這才歡天喜地的離開了,跨過門檻還不忘告訴扶桑:「我阿娘會做糖。」
「再多說一句,鹿肉就沒有了。」扶桑被這句挑釁的話牽動了心緒,深深呼吸間好像回到了上輩子宮城被破的那日,鮮血清洗王座,呼吸間血腥沖入咽喉里。
下一刻,她被拉下了王座……
南陽走到她跟前,慢慢地笑了,「我阿娘若會做糖,就不會看不清人心了。」
南陽嘲笑她無能,不知過了多久,一杯酒放在眼前,依舊是熟悉的面容,她揚首看著,南陽很平靜:「阿娘,我不想做皇帝,我只想做你的女兒,可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了。」
思緒沉浮,起起落落,她漸漸地恢復過來,殿外的陽光漸漸炙熱。
「陛下,郭斌招供了。」顧椋拿著供詞走了進來,「這是大理寺剛剛送來的,郭斌欺壓百姓,想以百兩銀子購買千畝良田,這是其一,其二便是拐騙良家婦人,他的別院裡有百餘個姑娘……」
後面的話沒有說了,她的陛下還是個未曾經歷人事的姑娘。
扶桑也沒有繼續追問,情緒緩和,吩咐道:「按律處置,也要注意襄王的動作,這麼大的變動,他必然是不會放過的。另外朕記得此類事件不少,一併讓人去大理寺告狀,百姓看到甜頭就會主動伸冤。」
「臣這就去安排。」顧椋應聲退下。
扶桑沒有因此沉淪,而是回到抓緊時間將自己看中的人推上吏部尚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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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閣的空闊處擺上了烤架,庖廚沒有變,只是這回添了兩個好吃鬼。
柱子和紅昭從鹿肉擺上烤架的時候就一直在候著,只有南陽坐在殿內床上默念心法。
三人各自行事,不知等了多久,空中飄著肉味,南陽猛地睜開眼睛,眼內一片清澈,接著,從窗戶里爬了出去。
紅昭見怪不怪,其他伺候的宮人嚇得忙要去接,可南陽穩穩地落在地上,腳沾地就朝著鹿肉跑去。
庖廚先切了一份遞給她,還不忘說一句:「鹿肉大補,吃多了易上火,殿下少用些。」
南陽不理會,接過盤子就吃了一口,還不忘告訴柱子:「我阿娘烤肉也厲害。」
柱子已經聽不見這句話了,滿腦子就只有鹿肉,等到庖廚遞過來後,他立即接過來用手抓了一塊放入嘴裡,連連點頭:「你阿娘真厲害。」
三人蹲在地上就吃了起來,南陽素來沒有規矩,紅昭有樣學樣,而柱子本就是鄉野來的,行事更是隨心。
扶桑悠哉悠哉走來的時候就看到三人不得體的動作,頓時皺眉:「規矩呢?」
南陽將盤子裡最後一塊肉放入嘴裡,將空空的盤子遞給扶桑:「吃了。」
本座只做大逆不道的事,要什麼規矩。
作者有話要說:
扶桑:規矩呢。
南陽:吃了。
第18章
吃飽喝足後,南陽回到自己的床上繼續默念心法,紅昭也找了無人的地方去練功,唯獨柱子巴巴地跟著扶桑後面。
柱子並不知道眼前南陽的阿娘就是大魏的女帝,他想的就是討顆糖吃。
巴巴地跟了半路後,扶桑終是止步:「你跟著朕做甚?」
柱子憨憨笑了,「我想、我想討糖吃,南陽說你做的糖最好吃的。」
「坑人不淺的小東西。」扶桑也鬧得沒了了脾氣,吩咐顧椋去拿些糖,她又睨了柱子一眼,「你該回家了。」
柱子愣了下,「我、我阿娘呢……」
「你阿娘應當回家去了。」扶桑猜測。郭斌既已招供,人自然就會放了。
郭斌就是紈絝公子,都沒有二兩骨氣,一套刑下來什麼都招供了,著實省了不少心思。她私心想著將柱子留下做個小人證,如今想來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