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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個箭步衝過去。
順利跑了出來。
站在空闊無人的街道上,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先是躲進了角落裡等待行人。
天色才剛黑沒多久,路上時而有人行道過,她打聽到了衙門的地方,抹黑找了過去。
太女失蹤,並非是小事,想必各地都已在尋找了。
扶桑第一次單獨出門,一路上左顧右盼,走了幾個時辰才找到縣衙。但她沒有立即衝過去敲門,而是再一側候著,等到天亮再去敲門。
她靠著牆角迷糊地睡了過去,忽而衙門內的有人出來了,朝外喊著:「誰、誰敲門。」
牆角上的人驚醒了,順著聲音看了過去,見到有人出來,自己立即走了過去。
門房的人見是一小姑娘,立即呵斥:「半夜不睡覺敲什麼敲門,小心捉住你爹娘來打板子。」
對方凶神惡煞,扶桑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說道:「我要見你們大人。」
「你是誰啊,你說見就見嗎?再不走送你進大牢,長得倒是端正,怎麼腦子不好使。」門房的人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扶桑不死心,繼續去拍打,拍到掌心發疼都沒有人再開門。
就在她沮喪不已的時候,身後傳來小聲:「小殿下,你覺得你報上名諱,他們信你嗎?就算他們信你了,護送你回京。本座就不會再將你捉回來嗎?徒作掙扎,有用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扶桑驀然回首,看著那身艷麗的衣裙,心裡的委屈陡然涌了上來,憤恨、委屈、厭惡,她死死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你到底要怎麼樣?要錢也可以給你,要權也可,你不放我走、你、你不怕我滅了你們的明教嗎?」
「哭了呀?」重明驚嘆一聲,嘴裡嘖嘖兩下,意味深長道:「本座不過與你玩玩罷了,整日讀書有什麼用呢?你是未來的皇帝陛下,本座怎麼敢欺負你了,擦乾你的眼淚。你一哭,本座會心疼你,一心疼,指不定就毀了這座府衙。」
扶桑愣住了,「什麼叫毀了這座府衙?」
「字面意思。」重明蹁躚而至,看著這座府衙,「本座想見見你的兄長,你說該用什麼辦法引出來呢?」
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眼前這座府衙。
「你別亂來,我、我有辦法,你將我消息傳給他即可。」扶桑慌了神,她知曉魔尊的能力,她完全有能力毀了後面這座衙門。
重明細細想了會兒,道:「也可,本座斷了一隻手指頭去給他,可好?」
「不、不成。」扶桑聞音色變。
重明問她:「那你說,該如何讓他信你在本座手中?」
扶桑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也沒有辦法,忽而,重明攥住她的手,「小殿下,逃跑一事,該如何清算呢?」
扶桑更慌了,要解釋,重明懶得理會,直接將人雙手捆了起來,丟上馬背,自己牽著馬往回走。
重明話多,對扶桑話更是多,嘴裡不住地念叨:「給你這麼好的機會跑都跑不出去,還找衙門的人,長腦子了嗎?衙門的人不信你趕走你就是好事,若是信了你,多少人恨不得殺了你,還能讓你回京城?」
「豬頭腦子、笨都笨死了,也不知你這個太女位置怎麼來的,笨死了。」
「扶桑,日後別說你見過重尊,真是丟人。」
扶桑啞口無言,重明的話透著幾分陰雲詭異,確實,她是儲君,身份尊貴,卻也是許多人的眼中釘。
她老老實實地聽了一路,也不頂嘴了,到了客棧外,重明又將她從馬上拉了下來,像是牽著小貓小狗一般牽回了客房。
一路上也沒有驚動其他人,回房後,重明就打了哈欠,指著地上鋪好的地鋪:「睡覺,懂嗎?」
跑出去一趟,扶桑就乖巧了許多,點點頭,將手上遞給她:「解開。」
重明認命地給她解開,「再跑,本座就不管你了。」
扶桑沒吭聲,躺下、睡覺。
重明輕哼了一聲,須臾後鑽進自己的被窩裡。地上的被子都是新的,一回都沒有用過,不像她鑽的被子,都不知睡了多少人。
真是個小祖宗。
一覺天亮,重明被細碎的聲音吵醒了,她沒有立即起來,而是屏住呼吸去聽後面的動靜。
聽到關門聲,她坐了起來,難不成死性不改,又跑了?
有腦子嗎?
帶腦子出門了嗎?
都說會放她走,怎麼就那麼蠢呢?
重明唉聲嘆氣,起來就想著去追,鞋還沒穿好,門又開了,抬首去看,扶桑端著早膳回來了。
她看了重明一眼,將早膳放在桌上,道:「我想了一個晚上,您是想著綁我殺了扶良嗎?」
「扶桑,本座與你玩一玩。扶良來了,若是將你平安送回京城,明教上下兩萬餘人皆是你的麾下之臣。倘若他要殺你,本座便殺了他,親自將你送至上東門,如何?」
扶桑頓愕,「這麼玩,對你有益嗎?」
「本座做事,開心就可,你若應下,本座派人將你的消息送入京城,若是不應,那你就繼續待在這裡。」重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腕忽而一橫,做了『殺』的動作。
「好,孤應下。」扶桑抬首,目光凌然。
重明淺笑,「這麼一看,還是挺好看的,白日好好睡覺,晚上帶你去看戲。」
「人間煉獄嗎?」扶桑皺眉,重明身上有一股淡泊悠遠的氣質,可又有幾分痞性,像極了街上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