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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提著搶,朝前走了一步,將軍們畏懼得後退一步。
她很想殺一人立立威,讓他們知曉今日過來是錯誤的決定。林中光線黯淡,火把上的光逐漸黯淡,南陽驀地出手,槍若游龍攪入人群中。
趕來的天問呆了呆,槍挑重人?
還沒想清楚,只見槍頭扎入一人胸膛。
槍法很準,穩而有力,卻少了幾分速度,槍與劍不能比,但槍渾厚有力,一槍劈下,力量驚人。
男人的刀裹著風劈開,南陽瞬息轉讓,繞到另一人身後,以槍抵著腰腹,刀劈中同伴的肩膀。
她再使槍,扎穿對方的腹部。
一招殺了兩人,凌厲、颯爽。
其他人都慌了,刀砍得更快,眼見著對方就要靠近,天問拔劍沖了出去。
南陽趁機又殺一人,槍桿上裹著血,血水濕滑,握著滑膩。
她停了下來,將袖口擦著槍桿,動作看似粗俗,可明眼人一眼就知曉意圖。
剩下五六人不敢繼續,撤下就要逃,南陽以槍尖撐地,整個身子飛躍而出,手中的飛刀扎進一人的喉嚨。
飛落,她提槍去追,幾人被逼無奈,留下一人斷後,其他人相繼跑了。
陰暗的山間,往日英氣瀟灑的大魏將軍急忙奔跑逃命,身後惡魔般的少女窮追不捨。
不知到底是誰刺殺誰。
他們後悔死了,早知是塊硬骨頭,他們就不會過來。
片刻後,只剩下一人。那人不跑了,氣喘吁吁地望著他們的公主,他看到的不少少女的美貌,而是她手中追命的長.槍。
素來只知公主劍法快,今日卻知一桿長.槍可以追殺數名將軍。
他們是翹楚,可在南陽公主面前,十招都抵不過。
他後悔了,「臣可以幫殿下指認襄王行刺您一事。」
「不必,孤不信你,殺你才是最好的結局。」南陽不是說廢話,三兩步衝到他的面前。
天問追來,南陽正在用擦著槍,見到她後驀地問了一句:「這槍是你的嗎?」
天問搖首。
南陽旋即將槍給扔了,擦擦手的血跡,淡然地起身,道:「走,回去吧。」
「他們死了……」天問差點道舌頭,大魏死了這麼多將軍,壓根就難以收拾局面。
南陽淡漠:「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走回原地,扶桑依舊等著。她沒有選擇參與,也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默默地等著。
這一刻,南陽的心驀地又高高抬起,扶桑見她歸來,輕嘆了口氣,「回去再說。」
「阿娘,他們都死了,十幾個人,我想回去、殺了襄王。」南陽不肯走,今日機會這麼好,殺了襄王會省去諸多麻煩。
扶桑不同意,「你很累了,襄王身側高手若雲,朕身邊有天問,他也會有其他人。」
她拉著南陽往回走,觸碰到才發現南陽的手在發抖。
扶桑有些慌了,不覺握住她的雙手,「聽話,該回去了。」
「阿娘,我累了。」南陽也累。
扶桑睨她一眼,「上馬,回去。」
說完又說了一句:「你我共騎。」
南陽的雙眸亮了起來,扶桑先上馬,她立即翻上馬,坐在後面。
如此,她明目張胆地抱住扶桑,腦袋搭在扶桑的肩膀上,「阿娘,我睡會兒,到了你再叫我。」
扶桑輕輕應了一聲。
蹲在地上的紅顏扭頭看了一眼膩在一起的二人,呆了呆,轉身朝前跳去。
紅顏引路,半個時辰後抵達入口,火光重重,照亮了半邊天。
扶桑勒住韁繩,吩咐近衛:「山內有刺客,你們迅速去搭救襄王與世子。」
話音落地,其他官員都咽了口氣,尤其是襄王一黨。
扶桑也不再停留,騎馬前往浮光殿。
回到殿內才發現紅昭不在,南陽先解釋:「我讓她留在京城了。」
扶桑也不再言語,吩咐人去浮光殿取衣裳,先令南陽去沐浴。
南陽磨磨蹭蹭了會兒,眼裡閃爍,「阿娘,我們一起,好不好?」
「不好。」扶桑直接拒絕。
南陽輕輕哼了一聲,心裡不滿,「一起洗,很快的。」
「朕不趕時間,你看你,衣衫襤褸不說,渾身都是血。」扶桑語氣淡漠,目光卻很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女,白淨的臉蛋都是灰塵,衣裳也頗了口子,是被刀劃開的。
再稍微進些,就會割破肌膚。
扶桑看得心驚,心口發慌,面上卻無波瀾,繼而將南陽推進浴室。
南陽繼續提要求:「阿娘,你留下陪我睡,我害怕。」
「你說害怕,鬼都不信。」扶桑毫不留情的潑冷水,南陽反而伸手抱住她,「不管、不管。」
「罷了,怕你了,朕留下。」扶桑鼻尖涌著刺鼻的血腥味,沖入腦袋,幾乎暈眩。
她沒有嫌棄,有些心疼。
南陽高高興興地進浴室清洗。
顧椋聞聲而來,捧著換洗的衣裳走到陛下面前,「陛下。」
「放下吧。」扶桑依靠著迎枕,渾身疲憊,眼下烏青厚重。
顧椋將衣裳放在几上,悄悄說道:「今夜是小殿下挾持著世子進山,聽聞兩方動手了,殿下差點弒父。」
「她本就是輕易能掌控的孩子。」扶桑輕笑,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