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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下馬,明林嚇了一跳,見是公主,態度好了些,也遠不如對自己師尊的尊敬,只敷衍一句,「我去衛家,聽聞衛家郎君身子又不好了。」
南陽一聽,也不回宮了,立即與明林一道去衛家。
到了衛家,清平縣主在屋檐下賞雪,衛照穿著厚厚的大氅,手中捧著手爐,坐在母親身旁言笑晏晏。
兩人一起止步,南陽輕笑:「你被騙了。」
明林卻說道:「很好。只要病人身子健康,我被騙也無妨。」
廊下的縣主站起身來,上前殷切地牽著公主的手,說道:「我得了些好看的首飾,想請殿下觀賞。」
「首飾?孤不懂。」南陽怕了,她對女子的首飾最是不懂,平日裡自己梳妝都是重日安排,她的觀賞能力很差。
她搖首不肯去,不想,清平縣主不肯鬆手,半拉半拽地將人拉走。
廊下只余兩人,衛照開門見山:「聽聞你的師父研製出一種替代痛苦的藥?」
明林眼眸眯住:「衛郎君如何知曉的?」
「你先說解法。」衛照不想解釋,有關皇室秘聞,自然越少人知曉越好。
明林很興奮,「我不知解法,但是我想知曉效果是不是真的能替代,你告訴,誰用了。衛郎君,你若說了,我會十分感激你。」
作為大夫,救死扶傷,可是作為研製藥物的一方,他特別希望自己能得到師父的衣缽。
他解釋:「師父走的突然,我只在他的手札中見過記錄,這些年也在嘗試製作,可每每都會失敗,若是有了活例子,對我的研製很有幫助。」
「你能診脈嗎?」衛照緊張道。
明林點頭又搖首,為難又興奮道:「我可以試試。」
衛照頷首:「你去試試南陽公主的脈像,我不過是猜測罷了,你切勿露出馬腳。」
明林收斂神色,等到公主回來。
一盞茶後,南陽抱著一隻匣子出來了,清平縣主親切地挽著她的手腕,行走間不忘提醒她注意腳下。
見到人後,明林立即上前揖禮:「我想給殿下診脈,還望殿下准許。」
南陽就像見鬼了一樣看著他:「為何要診脈,我的身子很好?」
衛照藉故解釋:「他說你神色不好,可能風寒未曾痊癒。」
南陽這才信了,走到凳子旁坐下,將手腕遞給明林:「你的眼力見不錯,竟然看出我剛得了風寒。」
明林心思不在這句話上,自己懷著緊張的心情探上南陽的脈搏,整個人處於緊繃的狀態中。
而衛照同樣緊張,她比明林心思深,面上淡漠,並未露餡。
明林診了許久,眉眼漸漸皺起,擰成一條線,最後委屈道:「我才疏學淺,不及師尊一半的醫術。」
衛照很失望,長長地嘆了口氣,卻也有些許高興,在沒有得到確實答案後,於她而言都是好事。
她知曉自己在自欺欺人,可自己已然樂在其中了。
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想來風寒是痊癒了。」她及時出聲圓場,明林耷拉著腦袋,十分沮喪。
衛照立即趕客:「今日風雪太大,臣不留殿下了,您回去的時候注意風雪,早些回去,免得陛下擔憂。」
南陽得了一匣子的寶貝,樂不可支,未曾多想就與縣主道別。
縣主親自將她送出府門,人走後,回來尋衛照說話:「她的性子不錯,你的年歲大太多了,不過,我喜歡這樣的孩子,要不要我使人去陛下面前提一提。」
一家有女百家求,提一提也是可以的,碰碰運氣也比什麼都不做要的強。
衛照神色複雜,同母親搖首:「陛下不會答應的。」
清平縣主道:「試試便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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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回宮後,抱著匣子去議政殿。眼下大雪,朝臣都已出宮,殿內不會有人議事。
她走到廊檐下,秦寰沒有通報就主動將殿門推開,朝裡面說道:「陛下,公主來了。」
南陽感謝,輕步走進去。
殿內暖和極了,溫暖如春,南陽有些熱,回到門口又將外衣脫了,這才走進去。
「陛下。」她走至御案前。
扶桑抬首,就見到小東西手中的匣子:「送朕的?」
南陽搖首,「旁人送我的。」
扶桑微頓,直起身子,幽幽望著匣子:「何人送的?」
「清平縣主送的,裡面都是新打造的首飾。我說不收,她說她打造的時候多了一份,無人可送,今日有緣就送給我了。」
扶桑笑了笑,「什麼是有緣?怕是處心積慮。」
第77章
扶桑走至南陽面前,直接打開匣子,目光所至,皆是一些名貴的首飾,點翠寶石、黃金玉簪。
她笑了,「值不少銀子,退回去罷。」
無故收旁人禮物可不好。
南陽抱緊了匣子,「怎地就是處心積慮了?」
「不出三日,定有人來朕面前說媒。」扶桑負手而立,成竹在胸。
南陽渾然不在意,「您拒絕不就好了,這些東西若送回去,指不定就會鬧笑話,不好不好,不如我送份回禮?」
「南陽公主殿下,你捨得嗎?」扶桑笑話她,南陽得到手的東西斷然不會再送回去的。
要她出銀子,比要她的命還難。
南陽不情願了,「讓我去您的私庫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