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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瞪他:「你怎麼和陛下一樣都愛坑我?」偷襲可大可小,有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
她想了想,心疼自己的護衛,商議道:「我領人就成,你給我留三人的惜命。」
本座好不容易得了三位漂亮又養眼的護衛,不能輕易就這麼葬送在裴琅手中。
世人只知重尊濫殺,卻不知她極其護短。
裴琅知曉她看重自己的屬下,殊不知到了如此心疼的地步,可她自己身份尊貴,哪能這麼辦事。
他不肯:「不行,會安全回來的,放一把火就走。」
「你怎麼不讓你的兵去,裴琅,不要欺負孤年歲小不懂事,你的心思可真惡毒。」南陽炸毛了。
裴琅被罵得縮了縮腦袋,忙著解釋:「我的兵不能動,動了對方就會察覺,再者您的人功夫好,我的兵差遠了。」
南陽想了想,有些動容,尋常兵將確實不如三人,她看向裴琅:「她們好看功夫又好,若是人沒了,我讓你們裴家給我送是三個小姑娘來填補空缺。」
裴琅連連點頭,不等南陽說虎,立即部署下去,一點喘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留。
夜晚,南陽領著自己的兩百人悄悄出營,繞過對方的城池,走水路,悄悄夜行,翻山越嶺一夜,天明歇息半日。
夜襲就要等到晚上,白日行軍容易被發現,一行人一直等到黃昏才敢出發。
到了後方,已是凌晨,南陽心裡不大高興,知道裴琅坑她,但沒想到會這麼坑,太生氣了。
她想速戰速決,等到約定的時間後,率先沖了進去。
營地後方便是糧草,她衝進去,後方已經著火了,她正納悶的時候,卻見裴琅從裡面沖了出來,一把拉著她就走來了。
裴琅來了,她來幹什麼?
來不及多想,裴琅拉著她就走,敵營將士沖了出來,幾乎一瞬間就將他們包圍了。
眼下顧不得說話,她推開裴琅,持劍迎敵。
後面的火越燒越大,有人喊著留活口。
慌神間,南陽側身未曾及時避開,手背上划過一刀,鮮血淋漓。
深夜時分,龍床上的人突然驚醒,撐榻而坐,額間冷汗層疊,呼吸急促,出於本能地望向知道的手背。
手為何感到疼?
驚醒後也睡不著了,恐懼入骨,她便披衣而坐,也不願喚宮娥,自己摸到燭台坐下來。
她持著燭台從柜子里摸到一隻匣子,匣子有些年歲了,約莫有十年了。從南陽第一回 送她小玩意開始,就有了這隻匣子。
匣子打開後,裡面擺著許多小玩意,都是南陽送的,是她一文錢、兩文錢,辛辛苦苦討價還價買來的。
扶桑拿起拿起一枚粉色珠花,小玩意粗糙,年歲久了,顏色微微發黃。
還有一支木簪,本是一對,南陽就給她一支,剩下一支說是要藏著,只怕早就丟了。
細細去翻,匣子裡七零八落地擺了許多小玩意,還有一隻鍍銀的手鐲,南陽說是銀手鐲,花了不少銀子,其實就是鍍銀,不值錢。
她未曾點破,南陽也喜滋滋的走了,那年不過八歲,怕是分不清真假。
第60章
南陽小事上不大在意,平日裡玩玩笑笑,處處透著笑容,明媚天真。
若非這般的性格,絕對送不出滿匣子的小玩意。
夜色寂寥,扶桑陷於回憶中,重活一世,添了許多美好。南陽的純、南陽的美,在她心裡無限放大。
扶桑枯坐半夜,直至天明,顧椋來後大吃一驚,訓斥守夜的宮人:「陛下醒了都不知曉,如何當差的。」
宮人們跪地不敢言語。
扶桑擺手,「朕睡不著罷了,梳洗吧。」
扶桑對下平和,些許小事都不會計較,更多的是懶於計較,而顧椋會將這一切都打理得很好,不需她多問。
早朝之上,下臣提起過繼一事,共推薦四人,淮陽王之孫扶明,聰慧過人,三歲可背詩經。
扶桑聞言搖首,「南陽公主兩歲便可背,算不得聰慧。」
臣僚面面相覷,他們猶記得三四歲的南陽公主將襄王罵得無話可說,比起公主,扶明差了些。
第二人是齊王長子,年十二,伶俐過人,曾遠遊四方,頗受百姓愛戴。
扶桑不滿意,下面又稟道:「汝陽王孫女八歲,與陛下一脈頗近。」
眾人故意略去襄王一脈,南陽本就屬於襄王一脈,陛下既然放棄,他們也不會再提。汝陽王是先帝的庶弟,比陛下大了十歲,眼下年近不惑。
扶桑不言語,不知是誰提了一人,晉王扶昭。
扶桑蘊怒,看向那人。那人跪地,不敢再言語。
陛下留晉王在宮中,已有人傳言晉王恐會代替南陽公主,這人才會提及。
可見,陛下不滿意。
半晌後,殿內寂靜,襄王冷笑,卻不參與言語,在他看來,陛下不過是使了障眼法罷了,選來選去,依舊會選擇南陽,這些人都給南陽墊腳用的。
南陽很優秀,看似漫不經心的一人,實則武功高,聽衛照言及,她的史書經綸亦不錯,文武兼得。南陽與朝臣不同,不結黨就得了兩萬兵馬。
城府之深,不可測。
她為儲君,很合適。扶桑偏偏放棄她,大海撈針般在皇室中選,本就不符合帝王心性。
襄王像看笑話一樣看著諸人,直到扶桑開口:「將郡主接入京內,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