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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聲張,就只能吃了啞巴虧。
這是一重,再有她若殺了,嫁禍東營,對方脫罪。
南陽展眼去看,都是黑衣蒙面,著實認不出來,單憑身上的令牌也無法斷定。
刺客都已死了,一行人上車上馬,繼續回宮。南陽吩咐天問:「你駕車,再來刺客,你守住馬車即可。」
聽著老成的語氣,天問莫名想起自己的師父,就一瞬息,當看見南陽稚嫩的容顏後,拋開心思驅馬上前。
上路後,很快就出林子,陽光落在馬車上,光線清晰,茂林漸漸地遠去,驚心動魄的殺戮也被拋開。
南陽復又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腿叫喚:「好疼。」
扶桑倚靠著車壁,神色微凜,當作沒有聽到叫喊聲。半晌後,南陽爬了過來,蹭著她的肩膀:「不理我了?」
語氣聽上去委屈極了,扶桑忍不住笑了,視線平靜地往下滑落,少女眉眼如初,頸間肌膚白皙,「你覺得還會有刺客嗎?」
「不知道。」南陽搖首,盯著扶桑的眸子,漆黑的眸子是她猜不透的情緒,「您覺得還有?」
「同天問一般的江湖人士,朕登基後從未出過京城,這回是很好的機會。」扶桑正襟危坐,目光平視前方,認真與南陽解釋:「聽聞襄王招了不少江湖高手。」
「功夫很好嗎?」南陽唇角泛起冷笑,細長的手指在扶桑的手背上敲了敲,扶桑怕癢,立即躲閃,低笑道:「別鬧。」
扶桑將手藏在身後,南陽便也罷休,自己繞著手指玩,不在意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馬車平穩地行走了兩個時辰,進入官道後,天問駕車走得飛快。
回京的官道廣闊不說,行人也多了不少,眾人都鬆了口氣。
官道一望無際,一行人浩浩蕩蕩,突然,天問猛地拽著韁繩,馬車驟然停了下來。
前方有一茶棚,棚內坐著一個位老者,細細去看,整個棚子只有他一人。
天問咽了咽口水,拍著車門:「小殿下,老者秦斂。」
「秦斂,是何人?」扶桑順著天問的視線去看,樸素的茶棚下僅有一位青布道袍的白髮蒼蒼老人,比起持刀的黑衣人,似乎並無威懾力。
南陽趴在車窗下,湛亮的眼睛眨了眨,興奮道:「打架,這個老東西好.色呢,聽說他的院子裡有不少小姑娘,待會見到阿娘肯定覬覦你的美色。」
聞言,扶桑眼中露出厭惡,吩咐道:「殺了他。」
「慢,天問與紅昭去,其他人莫動,去了也是送死。」南陽制止,摸著自己的心口不正經道:「阿娘不心疼他們,我還是心疼的。」
「你會心疼?」扶桑不理解。
「他們是用銀子堆積而成的,一名精銳的侍衛值不少銀子呢。這兩人不花銀子的,死了也無妨。」南陽理直氣壯道。
紅昭與天問對視一眼,後者拿刀的手蠢蠢欲動,南陽立即縮入扶桑懷中,躲躲閃閃,口中不忘喊道:「你那份劍譜只有三分之二,你敢反抗,我就毀了剩下的。」
天問臉色一凜,拿刀的手放了回去,冷聲道:「輸給秦斂的女人都會被他帶回去做妾。」
扶桑驚訝:「如此喪心病狂。」
南陽伸了伸腦袋,鼓動扶桑:「阿娘,您去試試?」
扶桑一本正經道:「紅昭,天問,你二人試試。」
不等兩人回應,秦斂已走來,手持浮塵,仙風道骨之態,更若天人降臨。
扶桑凝眸,天問早已拔劍沖了出去,紅昭跟上。車內的南陽托腮看戲,拉著扶桑的手輕晃了晃,「阿娘,如果打不過怎麼辦?」
「打不過,你上。」扶桑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戲,修長的手指沿著肩骨慢慢地落在衣領處,輕輕地捏了捏,南陽立即往後倒。
看著她怕癢的姿態,扶桑笑了,笑意剛浮現,就聽到悶哼聲,天問口吐鮮血。
「明教重尊讓人聞風喪膽,為何徒弟這般差。」南陽故作一嘆,來不及與扶桑玩鬧,指揮紅昭退下,自己搶出窗外。
扶桑想抓她,眼睜睜地看著衣袂從指尖滑過,心中懊惱,秦斂在車前停下來,眼中滿是讚賞:「好精緻的女娃,根骨奇佳,做老夫的徒弟如何。」
南陽晃了晃腦袋,指了指車內的扶桑:「我家姐姐不同意。」
「你家姐姐?」秦斂看向車內,漂亮凌冽的眼睛讓人生嘆,清冷無雙,如高嶺之花,美得讓人不敢輕碰。他看了一眼,不說二話,探手去捉,南陽閃身擋住他,「我家阿姐天色無雙,豈是你這可以碰的。」
「好一對漂亮的姐妹,老夫此行大為值得。」秦斂陰惻惻一笑,手中浮塵猛地揮向南陽,「你這女娃這麼不聽話,待老夫捉到你必先砍了。」
車內的扶桑深深呼吸,保持鎮定。秦斂看似儒雅,舉止謙虛,出手卻一招比一招狠厲,南陽畢竟年歲小,不知如何進攻,只一味的躲避。
眼看著南陽處於下風,紅昭鼓足勇氣沖了上去,不想秦斂虛晃一招,朝著車內的扶桑疾馳而去。
眼見著雙手就要碰到扶桑,卻見天問持劍凌厲一揮,劍風橫掃,秦斂被逼退三步。
扶桑輕笑。
秦斂大怒,一次不成,機會就沒有了,只好暫時退去,改撲向南陽。不想半道而來的紅昭擋住他的路,劍光猶如白虹,兩人顫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