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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肉疼,扶桑又開口:「以後月錢減半,亂花錢。」
南陽炸毛,扶桑停住腳步,轉首凝著她:「不滿意?」
「滿意,阿娘說的都對。」南陽慫了,「阿娘就曉得欺負我,有本事……」
話沒說完,她就不敢說,扶桑捏著她的手腕,目光陰沉,她又沒骨氣地說道:「阿娘長得這麼漂亮,說什麼都對。」
「乖。」扶桑輕笑,不免問道:「你如何看破的?」
南陽鬱悶,乖巧作答:「他長得太好看看,很難不讓人懷疑。就像阿娘這麼漂亮的女人,出門肯定也會被人多看幾眼的,阿娘出門記得戴帷帽。」
「有你在,朕一輩子不會讓人多看兩眼。」扶桑心不在焉,江湖人都敢來刺殺她,如此賊心,朝廷若不制止,只怕有一學一,將來禍患無窮。
南陽不明白:「為何這麼說?」
「你若不在,朕便是未曾出閣的女子。你在身邊,一聲聲阿娘,朕便是已育子女的婦人。誰會多看婦人幾眼?」扶桑語氣低沉了些,低眸看著小東西白淨的臉蛋,神色變幻不定。
南陽被她看得心中發憷,腦海里突然多了個荒唐的念頭,未曾多想就說了出來:「不如以後,我就喚你阿姐可好?」
阿姐多好,阿姐也顯得年輕。
第30章
扶桑阿姐並沒有理會南陽的胡言亂語。
到了明來大師的禪房外,早已是人山人海,甚至有人上前花銀子想買南陽這支卦。
南陽看著對方手中的百兩銀票,唇角抿了抿,下意識看向對方:「我花了兩千兩才得到今日這支卦。」
對方是青年,五官尚算端正,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咬咬牙,拿出幾張千兩銀子面額的銀票,「小姑娘,你才這麼大,沒必要這麼早來算的。」
禪房前有一空地,現在站了幾十人,一眼看過去,都是人的腦袋。眾人衣裳不同,或華服瀾袍,腰間環佩瓔珞;或粗布短衫,衣衫都打著補丁,神色淒楚,還有不少婦人提著竹籃,眼睛盯在了南陽身上。
南陽掃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銀票,漆黑的眼中露出貪財的光芒,扶桑拍了拍她的腦門:「真丟人。」
「我、我不換,我阿娘、不對,我阿姐年歲大了,想來試試。」南陽及時改口,說完不忘朝著扶桑眨了眨眼睛,「阿姐,你說對嗎?」
扶桑臉又紅了,心虛地看向旁處,阿姐二字如一陣雷在耳邊不斷蕩漾。
對方才將目光放在扶桑身上,一眼看過,眼中閃過驚艷,忙拘禮地低下眸子,拘謹道:「姑娘、姑娘,唐突了。」
言罷,落寞地走了。
南陽悄悄地拽拽扶桑的袖口,「阿娘、阿姐、阿姐,你說他為何而來?」
「你要讓給他嗎?」扶桑掃了一眼背影單薄的青年,唇角抿出一抹弧度,淡淡道:「為了心上人罷了。若在這裡求得八字契合,女方必然會答應求娶。」
南陽長了見識,「阿娘,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不如我們讓他?」
「千里迢迢而來,你不算了嗎?」扶桑有些詫異,小東西會這麼好心?
南陽若有所思道:「讓給他,我們進去表明身份,讓明來再算,如何?」
「丟人用你南陽公主的稱號,莫要拉上朕。」扶桑淡然。
南陽感覺阿娘不大高興,但她從來沒有想做過好事,不如今日就做一回,衝著青年喊道:「你過來,四千兩,我讓你。」
言罷,扶桑提醒道:「你可知他是誰?」
南陽歪著腦袋去看:「誰?」
「秦氏門庭三子,秦世子妃的弟弟。」扶桑嘲諷南陽,「你後悔了嗎?」
「秦家的人啊。」南陽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狠狠心,一咬牙一跺腳,「我要八千兩。」
青年臉色大變,忙揖禮道:「姑娘,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
南陽堅持:「我阿姐這麼漂亮,難道不值八千兩嗎?你若不願就算,我們可要進去了。」
青年雙眉緊蹙,揖禮的雙手更是緊握著袖口,這是失態的舉止,可他現在沒有時間去計較了,低頭從腰間解下黃田籽玉,雙手奉至南陽面前:「黃田玉有市無價,還望姑娘高抬貴手。」
南陽不懂玉佩,求助般看向扶桑。扶桑接過和田籽玉,道:「進去吧。」
青年差點喜極而泣,對著扶桑再三揖禮。南陽則不情不願地將自己得來的籤條地給他:「這是憑證,你進去吧。」
「多些姑娘、多謝姑娘。」青年接過籤條,撩起瀾袍就跑了,好像害怕南陽會隨時反悔。
南陽嘆氣,晃了晃扶桑的手臂:「阿姐,你說你嫁不掉人,該如何是好?」
扶桑卻沒有理睬她,而是在她渾身上下打量了幾眼,想找到表明南陽身份的物什,不想小東西精明得很,身上無一物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罷了,她從腰間取出一枚帝令,遞給小東西:「去吧,注意言辭,別給朕丟人。」
南陽卻皺眉:「不成,還缺一個。」她看向紅昭,紅昭立即將配劍遞給她,「殿下。」
「南陽,優雅些。」扶桑頭疼。
南陽忽然不在意,「打架要什麼優雅,開心就好。阿娘,打架若不開心,還打架做甚?」
「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扶桑細細琢磨了會兒,一時間竟找不出話來反駁。小東西口舌伶俐,越來越難以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