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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其中一個名額宗主做主給了蘇明賀,僅僅因為她是親傳弟子。
明明才引靈四重,也能去那處洞府,他如何能服?
再加上他的族弟一死一殘,皆是因為眼前的藍衣少女,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蘇親傳,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比起您才引靈四重的修為,我更適合這個任務。」他語氣恭敬卻帶著嘲諷,表情寫滿洋洋得意,小人的嘴臉十足十。
「你覺得你適合,我也覺得我適合。」明賀語氣平淡,聲音卻清晰地飄蕩在任務堂中引來路過的弟子好奇駐足。
「可惜修為的差距不是親傳覺得就能彌補的。」姓王的男子嗤笑一聲很是不屑。
「可惜我覺得可以。」明賀自認嘴炮這方面從來沒輸過,冷著臉卻是囂張得不行。
「畢竟我好像是姓王的克星。」她笑眯眯補上一句,很意有所指。
「你……」那人氣急,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後就要取了任務牌離開。
「我說了這塊任務牌你可以拿走了嗎?」明賀冷哼一聲並指如劍一道劍氣凝於指尖點出。
「蘇明賀,你不要太過分。」那人猝不及防下挨了她一記劍指臉色鐵青,按住劍的右手握成拳。
要不是流雲宗命令修為高的弟子不得擅自對修為低的弟子動手,他早就拔劍了。
至於修為低的弟子對修為高的弟子動手這點,流雲宗卻是沒有規定的。
據說當年制定宗規時有長老就此事問過祖師流雲子,當時祖師老人家是這麼說的,「若是修為高了還打不過,那是自己菜,菜就要挨打,下去下去,別來煩我!」
「我就是過分,你能如何!」明賀沉聲不依不饒,看他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臉色覺得頗為賞心悅目,不想再浪費時間玩下去,「打一架!」
她揚起眉得意又張揚,「輸贏定任務。」
「你果真要跟我比斗?」王姓男子懷疑自己聽錯了,在收到明賀肯定的眼神後覺得她腦袋秀逗了,不過機會轉瞬即逝他可不敢浪費,萬一等下她反悔了呢?
「好!」男子語氣興奮,「那我們去擂台。」雖然不是生死擂台,但可以收拾蘇明賀一頓,也還是大快人心的。
他轉身就要往擂台方向走,卻被明賀阻止了,「不用那麼麻煩,這裡就行。」
「這裡?」男子疑惑,「這裡是任務堂。」
任務堂是流雲宗弟子領取宗門任務的地方,狹窄逼仄,實在不是施展得開手腳的地方。
「速戰速決,本親傳還忙著呢!」明賀勾唇表示不屑。
「你……」男子只覺怒氣衝天,「好,既然你求敗,那我就滿足你。」
男子劍出鞘揮舞著強烈不可匹敵的氣勢橫刺而來,劍氣附著於劍尖威力不低,震盪得旁邊任務牌都重重晃動。
「記住,打敗你的是王……」他張著嘴剛要驕傲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下一刻就被明賀打掉了牙。
藍衣少女立於原地身形不動,連劍都不曾出鞘,她再次並指如劍,這次沒有留情,以指代劍,劍氣形小卻凝練斬過將男子的攻勢輕鬆化解,帶著餘力划過男子的牙關打掉他一顆牙,將他未盡的話斬斷沒有出口的可能。
任務牌伴著風起輕輕搖晃,屋檐下的鈴鐺互相碰撞著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對手下敗將的名字不感興趣。」明賀淡淡開口,拾了那塊任務牌轉身就走,留給任務堂內執事弟子和一眾圍觀群眾一個瀟灑的背影。
第26章 血手人屠
「小二,怎麼爺要的青稚獸肉還沒端上來?」有人拍著桌子大聲呵斥,聲音迴蕩在酒樓里引起眾人注意。
「大爺,馬上就來馬上就來。」酒樓小二點頭哈腰不斷賠禮企圖平息修士的怒火。
修仙世界裡的酒樓販賣的是妖獸肉、靈酒,顧客是修士,小二卻是凡人,因此無論如何都是得罪不起的。
輕則丟了差事沒了報酬,重則性命攸關,自然要恭敬恭敬再恭敬。
這就是修仙界,這才是修仙界。
明賀坐在酒樓二樓靠窗的座位上看到這一幕眼眸微閃眸底神色不明,其實很常見不是嗎?
她這麼想,重新將視線轉回剛才放著的地方。
那是酒樓旁邊的一處小茶攤,落舊的草棚、漏風的擋板、三兩殘破的長椅還有一個生鏽的大茶爐,攤主是一對老夫婦,體內氣息渾濁呼吸厚重,顯然是未踏修行路的凡人。
小茶攤開在大酒樓旁邊,賣的只有苦澀可解渴消暑的茶水,自然可想而知生意的慘澹淒清。
此刻日上樹梢人來人往,正是這座城最熱鬧的時候,酒樓賓客滿座,小茶攤冷冷清清只有一個客人。
明賀在看的就是這個客人。
普通的斗笠遮住面貌,黑髮髒亂被一根木枝胡亂束起來,那人坐在小茶攤殘破長椅上一口一口不緊不慢啜著手中木碗裝著的茶水,氣息平平無奇,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再普通不過為生計奔波的中年糙漢。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丟到人群里立馬會被淹沒的糙漢就是血手人屠呢?
殺人不眨眼的冷酷修士,殺修士、殺凡人,只憑心情不論正邪,一柄血刀下不知多少無辜亡魂,其中就包括振武鏢局的大小姐,不然也不會有明賀接下的那個任務。
引靈六重卻能將一身修為和血腥暴戾氣息藏起,藏得若不是她反覆確認也會漏過,那是什麼秘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