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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目光看到了報紙上的頭條……
「Ma fi!」
她停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氣,而後才緩過神來,笑聲悶在胸口,逐漸發出了讓人無法理解的笑意,顧不上別人對她的古怪視線和竊竊私語,快步往回走去。
這個經歷了榮耀和磨難的女人已然不知,死亡的陰影早已籠罩在她的身上,而世界也因為這個早來的發現而即將發生巨大的變化。
*
我其實仍不清楚未來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但此時我的傷口給我帶來了很大的痛苦,下腹留下了一條被縫合的醜陋且並未痊癒的疤痕,橫貫在之前那個印記的中間,將它完全分成了兩半。
我至今還覺得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不過只是一場噩夢,我依舊不敢相信我竟然生出了一個如此可怖的怪物,還差點要被所謂的「我的孩子」殺死,更是因為我的選擇,收到了這樣的懲罰。
我真的再也不想繼續下去了。
可是,我現在終於明白,原來最痛苦的並不是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而是想要得到解脫,卻只能繼續面對令常人難以想像的折磨。
只是顯然,我為祂掌控,祂也並不打算放過我。
祂為我帶來了一條美麗端莊的黑色禮裙,我不知道祂想要幹什麼,但祂命令我換上。
當然,祂並沒有直接對我說「命令」這個詞,這對於祂來說也並不需要,因為,我知道我一旦拒絕他,只會遇見更加糟糕的結果。
我就像一隻因為恐懼而不得不服從命令的喪家之犬,沒有其他選擇。
我無力地下床,站在冰涼的地面上,腳趾因為涼意而蜷縮,祂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我對此雖然介意也別無他法,便只好緩緩抽拉開領口的絲帶,任由裙子失去支撐而垂墜落下,在地面蜷成一團。
皮膚暴露在空氣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嫣紅的豆乳微微發顫,祂並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坐在一旁,不知是在欣賞,還是在羞辱。
我垂下眼眸,快速拿起那條華美精緻的長裙,伸入雙手,試圖快速穿進去。
但這件衣服非常緊,加上我的內心非常厭惡這樣的視線,急著想要穿好衣服,沒有把這件禮服的束腰解開,殊不知,肩膀便卡到了。
我不願意求助於祂,更不願意讓這個惡魔看我的笑話,便更加煩躁地掙扎,而我愈是窘迫,便卡得愈是緊。
一陣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而後我聽到腳步聲在我的身後,由遠及近向我靠近。
我一下子繃勁了弦,試圖將自己從衣服裡面退出來。
但就在此時,腳步聲停下,我聽見祂在我的耳後急促的呼吸,我感受到祂帶來的空氣的流動和變化的溫度,我甚至還聞到祂身上那股好聞卻令我厭惡至極的淡淡古龍水香味。
「別……」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他背部的指節像是逗弄般在我的腿上流連,在我被衣服籠罩的漆黑視野下,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相觸的肌膚轟的一下炸開,而僅僅只是如此,我便立刻不爭氣地顫慄了起來,眼眶和那裡同時濕潤了。
我羞恥地閉上眼睛,忍不住輕聲咒罵,咒罵的是我無法自持的放蕩和對自我的厭惡不堪。
我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自我厭惡的人,但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祂將我平凡普通的人生整個改變,變成了一個和祂一樣見不得光的怪物。
突然的疼痛將我的意識拉回現實,但我很快發現,不論祂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但至少這位讓世人尊敬的物理學家的手指是粗糙磨礪的,對於過分柔軟細膩的東西來說,祂的手粗糙得像是鏽掉的鈍刀,每次摩挲都讓我恐懼地想要尖叫。
終於,我無力支撐我的身體繼續站立,身體痙攣著往前倒,在不變的黑暗中之中,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但即便如此,這樣直面的撞擊也依舊讓我覺得生疼,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是,祂不僅於此,而是站在我的身後,另一隻粗糙的大掌移至我的腹部,輕而易舉的包裹住我的傷疤和那個印記,而後,我感覺祂彎下腰,胸膛緊貼著我的後背,那聲音中帶著粘滯流膿的惡意,貼在我的耳後,幽幽響起,「我突然很想知道,把你填滿之後,它會從這裡漏出來嗎?」
我立刻從恍惚之中驚恐地清醒過來,努力地嗚咽著,但我的頭本就困在長裙之中,此時更是被用力地按壓在床褥上,我覺得我幾乎要窒息,最終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在瀕死的邊緣遊走。
這是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
直到我的腹部微微隆起,祂才失望地從深處退出,獲得了祂並不滿意的結論。
而或許是已經饜足,祂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了我,並替我緩緩拉開了這條禮裙上的綁帶。
我此時只能趴在床褥上,連移動手指的力氣都已經失去了,我無聲且壓抑地抽泣,整個人像是深陷在陰暗扭曲的漩渦里,卻最終也不過只是咬牙將我對祂的痛恨隱藏起來。
見我無力動彈,祂終於大發慈悲地將我扶了起來,而後拉住我的手臂,像是給娃娃穿衣一樣擺弄著我,並細心的用手掌將胸口的褶皺熨平,最後祂替我緊緊地綁上束腰上的抽繩,地上忽然不知為何濕答答的一片,濡濕了漆黑垂地的裙擺。
我緊緊地閉上眼睛,顫抖著感受祂嘲笑的目光,而後又感受著祂的手指穿過我的髮絲,將我捲曲的黑色長髮扎出了一個優雅溫柔的髮型,並低下頭,輕吻我露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