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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阪夏美對這個活潑開朗的財團大小姐印象很好,她有點不忍心看他失望, 於是絞盡腦汁回想起了幾件比較奇怪的事情:「說起來家裡的長輩似乎對作家有點偏見。我小時候曾聽到大人們聊天的時候說到要小心那些作家, 他們會為你帶來勝利,也會為你帶來死亡。」
安東尼聽到費奧多爾輕輕地冷笑一聲。
他的聲音不大,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了。
總感覺費奧多爾知道什麼。
「說起來我們這中間不就有一個作家嗎?」珠寶商乾將一看著安東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人實在是很可疑,不是嗎?我們剛來城堡,就聽到這個人觸發了警報。這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
「因為這個就覺得我可疑嗎?」安東尼的眼睛微微睜大, 然後咬住自己的下唇。
雖然表情看上去很無助, 但是他其實還挺淡定的,在偽造身份的時候他就明白,他會因為自己偽造的身份而受益, 那麼自然也要接受因為自己偽造的身份而陷入不利的境地。
「如果說要遠離的人的話,那麼每一個家庭大會大概都會要求要遠離那些卑鄙的小人吧。」安東尼的嘴唇顫抖著, 半天才憋出一句反駁的話, 最後還特別沒有底氣地挑釁了一句, 「就像是你一樣。」
珠寶商乾將一前不久還因為想要偷竊城堡里的珠寶,被從天花板上落下的陷阱差點殺死。
解救乾將一的管家還是笑呵呵地在一旁沾著,他和城堡的主人都是一個風格的,好像珠寶商行為所影響的不是他所侍奉的家庭,而是什麼毫不相關的人。
他們甚至都沒有報警的想法,態度樂觀到堪稱可疑。
「你說什麼?」乾將一吹鬍子瞪眼,甚至做了一個想要擼袖子的動作。
在他看來,安東尼真的就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女作家,膽子也不大,就算是他說這個人可疑,那也不過是想要排除一個競爭對手罷了。
他想用自己男性的身份和力量讓安東尼閉嘴。
「您的行為太過於不紳士了。」費奧多爾把手搭在安東尼的肩膀上,然後微妙地發現今天安東尼穿了高跟鞋,在安東尼穿高跟鞋之前,他們兩個身高差不多,現在自己卻比安東尼矮了一截。
這種感覺太過於微妙了。
之前他雖然能夠壓在安東尼肩膀上,但是那會安東尼是下蹲的,所以費奧多爾居然沒有感覺。
費奧多爾壓下和安東尼說「以後不要穿有鞋跟的鞋」這句話的衝動,對乾將一說道:「威脅一位女士可不是正人君子該做的事情。」
安東尼抬起手,用手指關節壓了壓自己的眼睛,聲音變得沙啞起來:「對、對不起,是我惹麻煩了。」
說著,他的手向下移動,捂著自己的嘴,微微偏過身,用力咳嗦起來。
乾將一有點羞惱:「你們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麼?別說你們沒有這樣的想法,現在卻在裝什麼好人?」
費奧多爾側過頭一笑。
安東尼總覺得乾將一活不久了。
敢在費奧多爾面前威脅他的人大多活不長。費奧多爾可不是遵紀守法的老實人,有人招惹他了他就會想弄死對方。
「氣氛怎麼變得這麼緊張了?」浦思青蘭笑著打起了圓場,「其實我們主要還是想要來見識一下彩蛋是什麼樣子,沒有必要這麼劍拔弩張吧。」
乾將一冷哼一聲。
話說的好聽,但是他們其中沒有誰是單純的想要好奇彩蛋長什麼樣子,他們都是懷著一顆想要獨占所有好處的想法來的。
浦思青蘭也是,她當時因為錢不夠所以得不到彩蛋時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甚至不相信香阪夏美是什麼好人。
他想到之前被機關銬住,差點又被天花板上落下的刀斧砸死,最後狼狽的等著管家拿出鑰匙,把他從鐐銬上鬆開的場景,他就覺得屈辱極了。
他覺得管家不提前告知他城堡裡面有這麼危險的機關完全就是故意的,就是等著他動手之後再高高在上地對他指指點點,把他當成殺雞儆猴的那隻雞了。
就算香阪夏美沒有金錢上的欲望,但是他覺得她應該也是有看樂子的想法。
「這樣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活躍一下氣氛吧,這個故事是我在研究羅曼諾夫王朝的時候發現的比較有趣的童話,也是和作家相關的。現在講一下似乎很應景。」浦思青蘭一擊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她身上。
「什麼童話故事?」歐夫欽尼科夫覺得自己說不定能夠聽到熟悉的故事,所以覺得還有點開心。
「是這樣的……」浦思青蘭緩緩地開始講述起這個故事,她閉上眼睛,似乎沉醉於這個故事中,「曾經有一個偉大的亡靈法師,他為皇帝將一群作家從墳墓中召喚出來,他們帶著自己的作品與地獄中的偉力再次甦醒。皇帝說道:『我將會許諾你們財富與爵位,只要你們為我和這個世界獻上秩序和安寧。然而被從地獄中召喚出來的作家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人,他們瘋狂、混亂而邪惡,為帝國帶來了殺戮與死亡,掀起了一次次腥風血雨,最後將皇帝與偉大的亡靈法師共同葬送,可惜那些作家也沒得到什麼好結局,他們相互殺戮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
聽完這個故事,歐夫欽尼科夫皺著眉頭評價道:「我似乎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