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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先結束這段關係吧。」安東尼忽然說到, 費奧多爾甚至以為他是在和別人說話。
環視一周,他沒有看到其他的人:「您說什麼?」
就算費奧多爾是一隻充滿壞心眼地疑神疑鬼的壞老鼠,他的情緒也許會懷疑安東尼,但是潛意識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森林貓會離開他。雖然是森林貓,但是卻有著狗一樣的忠誠。
他可是安東尼的初戀, 而且安東尼在感情上是不折不扣的保守派,如果不是費奧多爾出軌級別的事件, 安東尼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不然以費奧多爾的頭腦,他不可能沒辦法反應過來的。
「奧爾加說說的對,我和您在一起有點違背我的信仰了。正好我也玩膩了,您可以走了。這個情人遊戲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安東尼雙手插在口袋裡, 扭頭看著天邊即將落山的太陽。
費爾多爾臉上的震驚是無法偽裝出來的。
安東尼也沒有理會費奧多爾的錯愕,加快了腳步離開了。
而費奧多爾站在原地,像是一個雕像一樣。
他的腦子是不是除了什麼問題才會聽到安東尼說想要和他分手的話?
「你該不會是良心覺醒了吧?沖自己的女兒開槍終於感到了些許後悔之類的情緒嗎?」安東尼回過頭看到的是滿臉憤怒的亞歷珊德拉。
不管她作為母親有多麼失職, 在知道有人想要傷害到他的孩子的時候, 心情還是很難平靜的下來。
如果不是事情已經結束了, 而奧爾加順利地跑出來了, 安東尼面對的絕對不是這麼冷靜的亞歷珊德拉。
「這不就是你想要試探的結果嗎?」安東尼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 緩慢地靠近了亞歷珊德拉, 「試探一下我究竟是不是尼古拉二世?」
亞歷珊德拉的眼皮跳動。
這是在虛張聲勢吧?
「對於這個結果你滿意嗎?」安東尼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左輪。
「不是我的孩子卻希望我能夠對他們有什麼仁慈, 你居然是這麼天真的角色嗎, 親愛的亞歷珊德拉?」安東尼滾動了一下槍上的轉輪,斜著眼看著眼前的女人,「還特意把人送到我面前……太感謝了。」
亞歷山德拉身體一僵。
這是他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那我怎麼聽說你是因為奧爾加對那個人開槍你才情緒失控想要殺了她?」亞歷珊德拉告訴自己,眼前的人大概只是時候才發現這些事情不太對勁。
安東尼並不是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但是他的身高依然比亞歷珊德拉高出一截,身高的差距讓她只能仰頭看著他,銀灰色的睫毛下打下一篇陰影,讓人很難看清他的眼神:「這真的方便嗎?」
天色漸暗,冷風從走廊穿過,安東尼的頭髮被吹起,只有反著光的銀色槍管吸引著亞歷珊德拉的注意力。
好冷。
亞歷珊德拉不知道是自己的皮膚感受到了冷意還是身體感受到了冷意。
「權力令人陶醉,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喜歡這個身份。」安東尼的手指摁在自己的胸口上,「直接殺掉不屬於我的血脈在不太合適,總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安東尼失望地嘆息一聲:「只是沒有想到那個傢伙居然還有點仁慈之心,居然攔下了我,我以為他更加瘋狂呢。請感謝我的情人吧。」
安東尼緩步的靠近亞歷山德拉,她則充滿了恐懼的後退。
「不過是什麼讓你選擇了和拉斯普廷站在一面?」安東尼用槍管挑起亞歷珊德拉的下巴,「你說我要不要好好調查一番呢?」
他知道了。
亞歷珊德拉充滿恐懼地想。
是了,如果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尼古拉二世,那麼他對她和拉斯普廷都不會有什麼感情,有些事情旁觀者清,他的確有可能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何況拉斯普廷的名聲本身就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沙皇的權力毫無疑問地比皇后的權力大太多了,而且男性的權力也比女性要大,他出軌也許是風流韻事——除了和男人在一起,而亞歷珊德拉和拉斯普廷的事情傳出去是對她致命的打擊。
在她打出自己的牌之前,安東尼完全可以把她摁下去。
安東尼的腳尖拍打著地面,等待著亞歷珊德拉的回答。
過了一會,她疲憊地嘆息。
「德國或者西伯利亞,你自己選個地方吧。」安東尼看著亞歷珊德拉,「今晚就出發。」
「沒有選擇的餘地嗎?」
德國是她的祖國,而西伯利亞則代表了死亡。
所以安東尼實際上只給了她一個選擇。
「是的,您沒得選。」安東尼的口氣不容置疑,「不然我也可以替您做出正確的選擇。」
安東尼緩慢地走在冬宮中,他看著邊上掛著的話,忽然想起費奧多爾似乎很喜歡這些藝術作品。
雖然他說和費奧多爾分手,但是這話並不是發自內心的言論。
我是誰?
安東尼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他真的不清楚自己是尼古拉二世還是什麼人,不過他覺得自己的感覺應該是不會有錯的。
他對自己的孩子毫無感覺,他對自己的妻子的背叛毫無愧疚。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那麼有沒有可能,他的記憶也是虛假的?
安東尼有一個驗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