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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教母?」費奧多爾總算想起斯尼特金家的聚會上少了點什麼。
「嗯,我和她的關係很好的, 所以聽到我回來就從別的城市跑過來了。」安東尼拿起自己的外套, 「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出去吃個飯。」
咖啡廳是費奧多爾隨便定的, 離車站比較近。
他簡單的和自己的編輯溝通了他的新書之後, 他的編輯覺得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就告辭了,留下費奧多爾一個人在咖啡店裡思考。
這種結果並不奇怪,費奧多爾在思考的時候經過了安東尼和米哈伊爾的雙重驗證,相比起眼前的陌生人,這兩個人才更像費奧多爾的編輯。
實際上,米哈伊爾真的是費奧多爾的前編輯。
因為費奧多爾和安東尼分開會讓他度日如年,所以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性挽著安東尼的胳膊從遠處走來,兩個人有說有笑,在談到有趣的事情的時候,安東尼和女人一起笑了起來。
費奧多爾心中警鈴大作。他急急忙忙的衝出咖啡店:「安尼亞,她是誰?」
費奧多爾大腦里腦補了一堆自己年輕的妻子因為變了一個性別,所以性取向也發生了改變,然後另尋新歡的悲慘故事。
「她啊……」
費奧多爾提心弔膽
「你忘了我今天跟你說什麼了。」安東尼忍不住偷笑,「她就是我的教母很年輕漂亮對吧?」
雖然教父教母一般都比孩子年長許多,默認大一個輩分,但是也不是沒有例外。
費奧多爾鼓起腮幫子,他覺得安東尼不和他提前說一聲就是故意想看他吃醋。
自從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之後,這隻森林貓越來越皮了。
整天想著作弄他,開心的不得了。
費奧多爾覺得自己不報復回去枉為魔人。
3.
「涅朵奇卡,我最近真的是越來越討厭你的丈夫了。」瑪利亞對安東尼抱怨道,「自從我爸爸和魔人那個傢伙見面之後就整天念叨著自己找到了討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好對象。你知道一天到晚耳朵里全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有多痛苦嗎?」
瑪利亞跟安東尼訴說著這段時間的痛苦。
雖然安東尼和費奧多爾幾乎形影不離,但是見瑪利亞還是要分開的,這兩個人湊到一起很容易引起撕逼。
所以費奧多爾被安東尼打發去散步了。
「這還沒完,他甚至還拿出報紙上刊登的他的新文章開始念了。」瑪利亞一提到費奧多爾就滔滔不絕,和安東尼有的一拼了。
這絕對不是愛,而是純粹的恨。
唯一能和愛相比的,就是這恨了。
因為兩個人兩看相厭,所以安東尼也不會刻意安排兩個人見面。在任務結束後,費奧多爾和瑪利亞就沒怎麼碰過面,看到了也只是把目光移開。
所以就沒爆發過什麼爭吵。
因此安東尼看瑪利亞抱怨覺得還挺有趣的。
「他寫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啊?」瑪利亞忍不住開口罵道,「誰能看得懂他在些什麼?」
大概斯托尤寧教授看得懂。
安東尼無辜的眨眨眼。
綁回國費奧多爾寫的東西有時候還挺意識流的,一般得好好思考才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這其實很符合別人對費奧多爾瘋瘋癲癲的刻板印象……或者說就是這種有點神經質的作品才讓人覺得他瘋瘋癲癲。
瑪利亞本來就看費奧多爾不順眼,又怎麼會好好思考他筆下的內容?
這也是她飽受折磨的來源。
瑪利亞的父親——斯托尤寧教授會那麼崇拜託斯托耶夫斯基並不是一個新鮮的事情。
斯托尤寧教授是有名的教育學家,安東尼上學的時候,他就有給安東尼上過課,安東尼自然也就知道對方對費奧多爾的喜愛。
瑪利亞喜歡安東尼也未嘗不是因為安東尼喜歡他父親的課。
所以在一開始瑪利亞是沒有那麼討厭陀思妥耶夫斯基的。
……直到費奧多爾在工作和感情上給她飽以老拳,這才讓瑪利亞開始討厭起這個人。
「小可憐,那就再忍忍吧。」安東尼摸摸瑪利亞的腦袋。
瑪麗亞抱著頭哀嚎道:「忍不了,以後要忍的是日子看不到頭。」
安東尼笑了。
在他看來,這是閨蜜對他最好的祝福。
這日子看不到頭不就是說明他和費奧多爾不會分開嗎?
瑪利亞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懂他。
「算了,我引導我爸爸相信這個傢伙就是一個假粉吧。」瑪利亞在閨蜜的愛撫下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沒法分開安東尼和費奧多爾,那就讓斯托尤寧教授少在她耳邊嘮叨吧。
「那個傢伙居然連自己寫的主角的名字都記不住,還好意思自稱魔人。哈,真是蠢爆了。」瑪利亞口出暴言,「他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費奧多爾不記人名這件事情一開始是沒人相信的,直到在KGB審查的時候,費奧多爾被要求寫出自己配偶的父名和父姓。
費奧多爾花了十分鐘填完表格,然後花了半個小時回憶安東尼的全名。
如果不是KGB的特工發現他的反應不對勁,讓瑪利亞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是不會有人相信費奧多爾的記性差到這種地步。
那種貨真價實的困惑和擔心被安東尼再次發現他忘了他名字的恐懼不是裝出來的。